等活天王的斩杀空间 第四章 应有的觉悟

“我可以。”张君吾紧紧的攥起了小拳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坚定。尽管他心里其实知道至今并没有学武的希望，穷文富武可不是虚言。

似是想起了之前君吾埋在废墟下以舔舐血水为生的样子，跛老心中一动，用发黄的眼球仔细看了看孩子睁大的双眼，透过乌黑灵动的瞳孔，仿佛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过了半晌，老人终于点了点头，“好孩子，明天和我一起去抛荒场吧。”

抛荒场就是音巢处理回收物之后，剩余的残渣堆积之处。抛荒场还在垃圾处理场之外。根据跛老所说，抛荒场中堆积了大量无回收价值的垃圾，包括厨余垃圾，工业废水，有毒物质和重金属废料等。

其实无回收价值也不是说那些东西就一无是处，只是回收难度和成本太高没有性价比而已，而且部分废料还具有毒性，回收过程太过于危险了。

在抛荒场之中，因为重金属污染和厨余垃圾的富营养化，造成了抛荒场的环境呈现诡异的状态。大量的蕨类和酸浆草好似发疯一般的生长，几乎将抛荒场外围的道路完全堵塞。而每隔一段时间，音巢的垃圾回收部门就会召集拾荒者清理这些超富集植物。

超富集植物的特性就是能够大量吸收重金属元素，不仅能够缓慢清除土壤中的重金属元素恢复地力，而且这类植物本身也是不错的实验材料，其中铜皮蜈蚣草和水银酸浆草还有紫蕨最具价值。

铜皮蜈蚣草是一种富含大量铜元素的蕨草，通过吸收铜元素并且凝结成细密的粉铜层覆盖在表面，可以起到硬化防御的作用。水银酸浆草则是吸收汞并且储存在一个个果实状的囊泡中，囊泡在遭遇强烈的触碰之后会破裂，释放内部的水银毒气，十分危险。紫蕨则是富含高锰的一种蕨类，整体呈现出绚丽的紫色，毒性一般且十分漂亮，主要用于提炼锰辅助炼钢，还有部分家庭会以紫蕨作为观赏植物。

除了富集类植物之外，抛荒场的植被丛中还有少量变异动物的存在，这些变异动物以富集植物为生，体内积累了大量的毒素，外观上呈现各种诡异的色彩，虽然漂亮但十分危险。因为稀少，这类动物的价格极高，就算在内城也有许多人求购，内外城的墙壁上到处张贴着活捉变异动物的任务单。

而跛老正是狩猎这类变异动物的老手，他虽年老体衰，但是精通陷阱技术，最擅长布置连环套。猎杀变异动物并不容易，活捉更是困难，就算跛老捉了一辈子，捕捉的成功率也不过三成而已。

一大早起来，跛老带着张君吾走了大半个上午，在中午前到达了抛荒场。张君吾抬眼望去，只见眼前荒漠之上突兀的出现一座小山，无数红着眼珠的秃鹫在山上翻找着厨余垃圾。

旁边仙人掌树上有乌鸦在啄着细长的尖刺，张君吾眼见那些乌鸦叼着木刺飞到一处破布袋上，然后将仙人掌的木刺扎进破布袋中，一股污浊的血水伴随着恶臭就飙射出来，秃鹫闻到臭味，怪叫着立刻飞过去争抢。

见此情景，君吾眼神一滞，背脊生寒。

跛老看出了他的不适，冷笑道：“不过只是一群臭鸟罢了，并没什么可怕的。这些秃鹫不仅携带大量病菌，肉还有毒，没有食用价值的，走吧。”

拨开眼前比人还高的蕨类，跛老垫着脚的晃悠悠沿着一条几乎模糊的小路向前走着，张君吾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行了半晌，跛老停下来，从布袋中取出几根绳子和弹簧片，布下一处简单的套索陷阱，再走半晌又停下来布置一番，如此重复。当布袋中的陷阱用完之后，跛老终于带着张君吾穿过巨蕨林，眼前植被豁然一变，以矮小的蕨类和灌木丛为主。

跛老伏在一颗紫色的蕨草前，招呼张君吾过来，指着毛茸茸的叶子说：“这个就是紫蕨了，这些毛茸茸的就是锰粉，你可以摸摸看。”

张君吾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便发现指尖上沾染了一抹光滑的紫色，用手指捻了捻只觉得有一种砂涩的感觉。张君吾认得，这些紫色的粉末确实是猛。

“过来吧，我教你怎么采收紫蕨。”跛老笑了笑，手中翻出一把竹制的铲子，然后慢慢的推开泥土，将紫蕨的根系整个铲了起来，拿碎布片盛放泥土裹好草根，最后放入一个塑料盒中收入布袋。“看清楚了吗？紫蕨根茎叶都很脆，采挖的时候不能用蛮力。”

“嗯，我记住了。”

“一株紫蕨的价钱是十个大圆，一个大圆就是一整块高热饼，或者一两纯酒精，或者半斤牛肉。”跛老一边念叨着，一边带着张君吾穿梭在蕨类丛中。虽然跛老已经老了，行动也不再敏捷，但是经验极为丰富，对这片地区也十分熟悉，所以行动起来一点也不慢。

这一天下来，回到门口的营地之后，跛老和张君吾查看了一下收获，一共得了两株紫蕨，半瓶子汞浆，还有些价值不高的零零散散的草药，大致算起来一共是价值八十个大圆的样子，如果全换成高热饼干，足够爷俩吃上两个多月了。

入夜之前，跛老带着君吾回去查看了一番陷阱，可惜没有收获。伴随着最后的余光逐渐消失，天半开始暗淡下来，从抛荒场往回望去，却也能见远方的福音之城依旧是繁华不夜天，特别是那两座音巢的核心大厦，仿佛是通天的神柱一般凛然矗立。

手中捧着半块饼干，君吾瘦弱的身子逆着夜风，坐在巨石之上，抬头望向残月孤悬大脑夜空，心中不甘如同酸浆草汁液一般翻涌。风声逐渐凛冽起来，君吾惊讶的望着天空，只见在朦胧的银光之下，一座巨大的空中堡垒以遮天蔽月的气势排开四周的乌云就这般降落下来。

这座空中堡垒有着黑色的外部装甲涂层，在乌黑的钢铁皮层间镶嵌着红色的板块，巨大的舰体充满了压迫力，天是海洋云为浪，人间苍狗都似鱼。浮空舰外层的涂装上用红色的涂料画着欧米伽【Ω】的符号，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血光。

“这是……浮空舰？”怔怔的看着天边的空中堡垒排云扫雾般向着福音之城上空驶去，张君吾心中充满了震撼，这可是前世地球也远远没有掌握的超级武器啊。算然也听说过音巢在太空建立钢之城，那是比浮空舰更加强大的技术，但那只是听说，远没有亲眼所见那般震撼心灵，直到福音之城的空警蜂鸣声传来，张君吾才回过了神，不由得叹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天空诺亚号浮空舰，伯恩斯坦家最受瞩目的财产，代表着最新科技的结晶之一，虽不如钢之城那般高高在上，却也代表着世俗中一等一的威慑力。天空诺亚号的造访，令这座福音之城的高层人员也紧张起来，作为天空诺亚号的建造方，音巢可是知道这座浮空舰到底有多么强大的破坏力。如果伯恩斯坦家的那个疯子火力全开，整座福音之城都将被夷为平地。

核心双厦上方，天空诺亚号悬停在距离楼顶三十米的半空，狂烈的风暴自舰船底下盘旋，但是驱动舷下却是一片静谧。迎着狂风，大厦顶楼上站立着数十位身穿黑色西装的魁梧大汉，分列队成左右两排，中间早已铺好绣着金线的红地毯。

而在众人中间，一个虽然身材并不高大，面目和蔼的中年人负手而立，抬眼看向浮空舰的舰船底座，面无表情眼无波动，令人猜不透他想得是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那浮空舰的底部舱门才缓缓打开，一艘小型飞行器从中掉落出来，飞行器以缓慢的速度降落，三十米的距离足足过了一分钟才落到楼层之上。

飞的行器舱门缓缓打开，一道自动阶梯延伸出来，这时候才听里面传来一声雄浑大笑。

“雷克斯，可是好久不见啊。”

“欢迎光临，卢卡尔先生。”雷克斯手贴胸口微微鞠躬，行了个西方常见的贵族礼。“卢卡尔先生请随我来，zero大人已经等您很久了。”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飞行器中走了出来。他身穿着红色的礼服，黑色的前襟连接着两条飘带，手臂上也有黑色的箍布。虽然穿着宽大的礼服，但是在他膨胀性的肌肉相撑下，却显得极为紧身。他就是天空诺亚号的主人，伯恩斯坦的家主，卢卡尔·伯恩斯坦。

卢卡尔有着浓密的金发，典型的日耳曼面孔，此时他右眼带着眼罩，更显凶悍气质。在他身后是两个身材曼妙的美貌女仆，一个女仆牵着个四五岁的小少爷，一个女仆怀里抱着个一二岁的小公主。

“哼哼，zero那家伙也真是不讲情面，就派了个管家接待，亏我伯恩斯坦家还送了一份大礼给他。”卢卡尔走到雷克斯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走吧，好久没见zero了。”

被卢卡尔这般嘲弄，雷克斯也丝毫没有温怒，而是躬身道：“十分抱歉，卢卡尔先生，只是zero大人太忙了。”

卢卡尔伸手从女仆怀中抱过女儿，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这次就先放过他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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