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鹰熊 第 29回 伪应婚李玉锄霸 欲报仇丐帮设劫 中

这日，贾义失踪，李显恐其报于黄虔通，教李玉回大同。李玉问：“二哥何去何从？”李显道：“我有精兵强将，虔通不敢犯我。你从速出城，黄虔通定拦于捷径，可绕道京师。虔通便知，布置仓猝，易被打破。”李玉拱手，“多谢二哥。”

画坊，乐天正描画女英雄。纵马到来的李玉呼声之中，乐天笔一颤，崖形立线竖于女英雄身旁。李玉不觉，称：“仇敌将至，吾将远涉江湖。”复教乐天回杭，以便修习学业，以纹银五十两为盘缠。乐天不肯，意从李玉。李玉曰：“此行危险重重，性命或许难保。”乐天道：“如此应了誓言，生则同生，死则共死。”李玉不甚情愿，然不忍驳也。

两个略略收拾，二人一骑出北门十里，路遇一僧，身形面貌分明刘崇亮。李玉讶然，“大人何如此装束？”崇亮口诵佛号，“阿弥托佛，小僧忘尘，正寻智者修佛去了！”崇亮因刘邈之死，恐遭报应，在李显劝说下弃官入山。朱夫人苦留不住，载刘敬云回见其夫去了。

李玉眼望崇亮背影，叹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崇亮可入史家止足传。”正自观望，左右冲出百余乞丐，为首贾义是也，督众围过。李玉立目，“出尔反尔之辈，乌龟忘八之流，作死不成？”贾义冷笑，“今你被围，已命悬我手。然我有好生之德，只要依从于我，我便放你性命。否则，你和这个小白脸……”李玉曰：“少要痴心妄想。”拔剑在手。贾义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举打狗棒，“兄弟们，随我为二少爷报仇！”诸丐仗人多势众，四面紧逼。李玉杀有两个时辰，周身溅血，方出重围。贾义挺棒来追，被李玉飞刀射翻。李玉打马入山。

夜半，有山贼劫店。李玉与战不利，仓猝间保了乐天上马。二人一骑冲出重围。那马四蹄翻开，翻丘越岭，奔走如飞。

天明，有白须老僧招呼二人，“两位风尘仆仆，是寻生，还是赴死？”李玉勒马，“大师，此言何意？”老僧曰：“你饥饿难当，尚自苦撑。若有伏兵，凶多吉少。”指身旁天师功德祠，“此中有米，可来果腹。”

李玉动手做饭，先喂山鸡，见山鸡无恙，与乐天饱餐一顿，正要来谢老僧，有“救命”之声。李玉拔剑疾去。乐天也要前往，被老僧唤住，“小施主，看你似至情至性之人，为何做负心负义之事？”乐天闻听，犹若五雷轰顶，喃喃而唤：“卿儿……”继而问：“大师，小生此生还能见到卿儿么？”老僧曰：“无缘则难见，有缘则见，有缘无缘，无缘有缘，只一瞬间。”摇了摇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乐天再问：“大师可知卿儿消息？”老僧合目不语。

李玉抱一哭泣女娃儿回。老僧道：“恭喜女施主，女施主命中无子女，上天送你一假女。”李玉曰：“你这妖僧休胡言乱语。”老僧道：“人命皆由天定，你杀孽太重，命中无子理所当然。”李玉曰：“天命人命，不足以信。”一剑击去。剑尖被老僧食、中二指夹住，如嵌石中，进退不得。老僧道：“情是梦，梦是情，情生如梦！女施主，除非你二人分道扬镳，否则，就算你有千般妙计，也难逃粉身碎骨之劫难。”推开宝剑，“女施主若想长命，可到少林，贫僧慧根。”飘然而去。

女娃儿母亲为三贼所劫，宁死不辱，被砍成重伤。李玉杀死三贼。垂死的母亲将女娃托付李玉，告说娃名秦良玉，随后身死。李玉抱了女娃，对乐天曰：“从此，你我三人患难与共！”于是，夫妇二人轮流骑马，背抱小良玉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