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荒劫 第二章 仙人争斗

第二天一早，第一抹阳光刚刚投射到这个小村子，晚上的露水还在房檐上没有完全的挥散，沉睡一晚的花草树木还刚开始恢复生机时，这个村子已经开始了少有的喧闹。

林然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村口。他的面前是拿着烟斗的父亲，不过林然父亲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不断的抽着手中的烟斗，反倒是王叔一直在旁边嘀咕。

“小林子，去省城的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我给你说呀，省试的时候不要紧张，一定要正常发挥，就算没考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回来跟我卖酒。”

“闭嘴，瞧你说的什么话？”旁边一位妇人恶狠狠地道，王叔连忙闭上嘴，手挠挠头，嘿嘿的干笑。

妇人瞪了眼王叔，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家小然是谁，他一定会高中的。”说着妇人为林然整理了下衣服，并从眼睛早已红肿的虎子手里接过一个包裹。妇人将包裹递给林然：“来，小然，这是婶婶给你做的衣服，在外面的时候穿。”

林然双手接过包裹，心里感动，强忍泪水道：“谢谢，王婶”。妇人便是虎子的娘，自从林然娘去世后，王叔王婶便经常接济林然家，而王婶也对林然像对待虎子一样好。

甚至应该说每次两人犯错了，王婶第一个想的一定是虎子犯的错，虽然事实的确如此。王婶对林然一直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就像知道林然要省试，便在很久前就开始为林然缝织省试要换洗的衣物。要说林然父亲自然也为林然有所准备，但一位汉子做的衣物，又怎么有妇道人家做的好呢。

妇人摸着林然的头，不舍道：“说什么谢，你就放心的去参加省试吧，你家里有我和你王叔呢，放心吧，你父亲我们会照顾好，你王叔虽然啰嗦，但是说的也是心里话，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嗯，我会的，王婶。”林然点头道。目光转移到父亲身上，与父亲的目光交织，看到父亲欲言又止，林然不再多说。只是对着虎子望去，道：

“我走了，虎子，记得照顾好王叔王婶还有我爹，等我回来。”说完便转身，一言不发的慢慢向前走，只留下自己的背影。林然一直没有回头。

直到林然感觉回头再也看不见虎子红红的眼眶，父亲不舍的眼神，以及王叔王婶关切的目光，林然才终于准备回头。此时只听见一个撕声裂肺的声音不顾一切的传来，蛮横直撞的冲入林然的耳朵。

“你一定要早些回来啊！”虎子大吼道。

林然身体一颤，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可是渐渐，他却微笑起来，泪水的痕迹随着脸的变形而改变了方向，不再直流而下。不难想象，泪水和微笑这两者共同存在于一张青涩的脸上。

林然擦拭了眼泪，转过头，将自己的笑容面向村子的方向，他挥着手，轻轻说了句：“我一定会高中，然后回来的”。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虎子他们应该只能看见自己挥手的身影了，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他们也听不见自己微小的声音。

不过纵然看不见、听不着，他还是将自己的笑容面向虎子他们，他还是轻声的宣告自己回乡的誓言。他不愿将自己脆弱的一面让别人看到，比如泪水，比如颤抖的声音。

十五岁，承担着已去母亲，辛苦将其抚养长大的父亲的期望。十五岁，一个人走向去省城的路。

纵然是从小被称为少有的天才少年，纵然从小就表现的成熟稳重，林然也不免心里有点舍不得家，舍不得父亲，舍不得王叔王婶以及虎子。

“放心吧，等我回来。”林然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便再次开始脚下的路，他知道，此次的路程将会很长，也许数月，也许半载。不过他心里是有梦想与坚持的，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满载荣誉的回到这个村子。

林然一个人这样的在路上走着，既不快也不慢，很是悠闲，倒不像一位赶路的人，反而像是一位游人。路程不过是风景所需，而不是自己的目的所在。

天上的圆盘渐渐变高，光也越来越盛。不知不觉中林然已经离开村子有了一段时间，离最后能看见村子的那个山坡也有了很长的路程。

而此时的林然在树荫下短暂的休息之后，背起包袱正准备再次出发。却见听天空轰隆作响，宛若万马冲锋、山崩地裂。林然抬起头，只见云流滚动，电闪与火光同时占据天空。林然见此番情况，顿觉得不妙，连忙闪身躲进旁边的树林，不敢出来。

不久后，却见云层初开，有两人无翅却立于天际。一人着火红铠甲，手上斜指着一把火红色利剑。而另一人则是一身银甲，肩抗着一把泛着银光的大刀。这两人穿火红铠甲所处的天空如同火烧一般，火红一片。而身穿银甲的这人所处的天空，却有丝丝青雷划过。

林然看见这一幕，心中无疑不是掀起惊涛骇浪，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仙人。而今天他居然亲眼看见仙人存在，还是两位。不过他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躲在树林里动也不敢动。

万一让两位仙人发现了自己一个凡人看见他们的争斗，若是开明的仙人还好，若是脾气不好的，怕自己是没有那条命去赶考了。而就在林然心里活动的瞬间，天上的两人之间的对峙却是越来越激烈。

“昊青雷，你今天非要跟我过不去吗？”红铠男子语气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哈哈哈哈”，银铠男子，也就是红铠男子嘴中所说的昊青雷大笑道：“怎么？堂堂凤灵卫第三号人物，素来心狠手辣的凌凡大人，今日怕了？”

听着昊青雷的嘲讽，红铠凌凡那冷漠的脸也开始有了些愤怒，不过还是被他强行压住，更冷漠的道：“昊青雷，你我虽然上面的人不同，不过却是一体连枝，今日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哈哈”，昊青雷不屑笑道：“凌凡大人所言在理。我呢，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不过素闻凤灵卫—凌凡，实力惊人，我一直久仰大名，却只见其人，未能切磋一番。今日遇见实在让我手痒难耐！”

昊青雷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和凌凡大人比试一番，如何？”

此时凌凡却在思考昊青雷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他收到上面的消息后，未与任何一人说，便隐秘的来到此处，不可能被人知道自己所在。

而现在昊青雷，这位和自己所在对立的人却恰好来到了此处，若说碰见了别人还好说，昊青雷却是名声极大，甚至远超自己的人。若说这种人，随意就和自己相遇，并百般阻挠，说是只想切磋。这种荒唐的理由打死他也不信。

不过此时听昊青雷的语气，凌凡便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了，至于今日所遇之事回去一定要彻查一番。

如此，凌凡便也准备和昊青雷好好斗上一斗。便开口一笑，说道：“对于传的浩浩荡荡的“北冥青年十分雷，青雷一人占三分”，我也是如雷贯耳啊，不过就怕雷声大，雨点小，徒有虚名罢了，不过今日既然你昊青雷想切磋，那么成全你又如何？”

说罢，便见凌凡周身无中生有，泛起泱泱大火，火光撩天，连云层也都变得火红一片，似要将这世界焚烧干净。

而此时的昊青雷听见凌凡嘴中说出的语言，更是暴跳如雷。俗话形容雷，便只有狂暴，哪有温和一词，此时在昊青雷的盛怒之下，周遭更是电闪雷鸣。

林下躲藏的林然，虽然只能见二人身穿铠甲的身影，听不见两人的话语，但从二人周身空气、云层的变化，便知道二人要开始打斗了，心中即是高兴，又是害怕。高兴的是仙人争斗必是精彩非凡；怕的是仙人争斗，稍有波及，自己一个凡人怕是在劫难逃了。

然而还好，许是两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对方身上，并没有发现在下方的树林里，会有一个凡人意外的看见了他们的争斗。不过想来，就算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过分的去为难一个凡人。

而在林然心里纠结之际，只见上空昊青雷面容愤怒的说道：“是不是徒有虚名马上你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死一个人，会不会有人知道？”

说罢，便带着周天雷霆向凌凡轰去。而凌凡也是携带火海向昊青雷卷积而去。两人的战斗可谓是精彩至极，若是落在其它修为低于两人的仙人的眼里，得到的只有赞叹还有就是对二人的恐惧。如果是修为差不多的人看见了，也要仔细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可惜的是现在在场的观众就只有林然一人尔，还是一介凡人。所以林然纵然看见了，也不懂欣赏，甚至只看得到火焰与雷霆的交织与翻滚。

只见天空战斗俞演激烈，二人均将自己的修为境界放肆的展示，慢慢的双方的战斗开始有所偏移，就听昊青雷一声“休逃”，便追逐前方的凌凡而去。

而林然见两人追逐而去，在等待一会儿后方才出来。良久之后心里的巨浪才平息，笑道：“看来此次的运气不错，碰到了仙人争斗，远比书中凡间的战场更为激烈啊！”

短暂的休息，林然正准备出发，看向两人退走的方向，顿感不妙：“不好，那里是村子的方向，这两人争斗范围如此之大，万一波及了村子如何是好。”

不过转眼，他又想开了，仙人……应该不会伤害凡人吧！这么想着便准备走，不过最终还是不放心村子，无奈的回头向能看见村子的山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