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靠地 第二十二章 王龄敕优选办公地

第二十二章王龄敕优选办公地

王龄敕不接炊孝铄的那个办公室。

郑芷苠皱了眉头，问：“为什么？”

王龄敕的回答很简单，就两字——“晦气”。

郑芷苠“哈哈”大笑，很是大度地说：“确实……晦气！不过，王特派员看中哪个地方做办公地合适了？”

“刚来。这东南西北都没转着看呐，不着急。”王龄敕忽然把话头一拐，问，“郑司令、祁参谋长、肖部长帮助我的人、物资都到位了吗？”

“哈哈！我那儿好说。不就是借给您几个兵吗？”郑芷苠一脸带笑地说，“再说，您这公案还没摆好，叫当兵的来的早了，给您喊‘报告’也找不到门不是？”

王龄敕“嗯”了一声，撇着嘴，摸着下巴，说：“不悔是司令，比我考虑得周全。不错！不错！多谢多谢！”

郑芷苠“哈哈”一笑，“欸”了一声，说：“为了您工作好，为了党国的利益，郑某该想之事是必须得想的。王特派员不必客气！”

“我不客气！”王龄敕说完这句话，话头一拐，又说，“但是，我不能不客气！”

郑芷苠把眉头一展一皱又一展，脸上的笑容也是一舒一紧又一舒。郑芷苠“哈哈”一笑，说，“王特派员说话可真风趣！”

“风趣吗？”王龄敕说，“我可是说的都是实话。在您这片‘王国’的土地上做事，我王某不敢不客气。”

“王特派员，您这是哪里话嘛！”郑芷芪把笑挂在脸上，说，“这哪儿是我的‘王国’啊，都是党国的地盘！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在这儿，您有多大才就用多大能，您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劲，我郑某相助，理当尽力！”

“那好！”王龄敕毫不客气地说，“我想要一个偏静的地方，而且是安全和出入都便当的地方。”

“这个……容我想想！”郑芷苠皱起眉头，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我想起来了！监狱。郑韩县监狱那儿，既安全又出入方便。”

“监狱？”王龄敕皱着眉头，摸着下巴，眯着眼睛，思摸着问，“郑司令的意思是……”

郑芷苠“哈哈”大笑，说：“王特派员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从郑韩县监狱那儿给您划出来一部分，做为您的办公地点。”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王龄敕笑了笑，说，“那敢情好！多谢多谢！不过……”

“不过什么？”郑芷苠把王龄敕的话头抢过来，说，“王特派员可能还没去视察过郑韩县监狱吧？反正我是去看过。我给王特派员这么报告说吧，郑韩县监狱除多间水牢不说，光地下监室就有百十余间。地上既有监室，还有办公室，还有哨岗室，等等。”

“那可真太好了！”王龄敕高兴得搓了搓手，一拍巴掌，说，“王司令，走！咱们看看去。”

“好！我这就陪王特派员去一趟。”

王龄敕刚到郑芷苠的吉普车跟前，忽然停下脚步，同时拉住了郑芷苠的衣袖，一脸严肃的样子。

郑芷苠回头去看王龄敕，带着笑问：“又抽什么风了？”

“不是！”王龄敕若有所思地扬着脸，说，“合适吗？监狱归警局，警局归政府。咱们是军队。县长那儿还有一关……”

郑芷苠“哈哈”一笑，拿手指在王龄敕的脸上点了点，说：“我说王老弟，你这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想想，没有咱手里的家把什，哪儿来的他县政府？警局有枪不假，但那连杂牌都挨不上边。王老弟，请你别忘了，咱可是正规军！”

王龄敕笑了，一拍巴掌，开心地说：“对。郑兄所言极是！不过……”

“又不过什么了？”郑芷苠“哈哈”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咱们先是去监狱，还是先去找县长？”

“直接去警局。”郑芷苠拽着王龄敕上吉普车，说，“走吧？让马局长带着咱去监狱走一遍。你到那儿相中哪片地方就给我说一声，限时让马局长把地儿交给你不就完了？”

“好！好！那敢情好！”……

郑韩县警局的宽阔的拱形大门关闭着。门口外边两侧各置了一个梯形墙体、三角形顶盖的木制岗亭，岗亭内各站了一个背着长枪的警察。

郑芷苠的吉普车拉着汽笛停到大门口。

两个岗亭里的警察站出来。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郑芷苠的警卫从车窗里探出脑头，高声说：“喂！把门打开。”

被郑芷苠的警卫招呼的那个警察走到吉普车跟前，说：“请出示证件！”

郑芷苠的警卫从车窗外把头缩回来，低声骂了句“妈的”，同时推开了车门。

“慢！”坐在后座的王龄敕忙开了口。

郑芷苠的警卫又“嘭”地拉上了车门。

跟王龄敕坐在一块儿的郑芷苠对他的警卫说：“小尤，把证件给他！”

小尤从自己的上衣袋里取出证件，从窗口递给那个警察。

那个警察看过小尤的证件，又从窗囗把证件递还给小尤，转回身给他的搭档使了个眼色。

两个警察各推一扇门把大门打开。

郑芷苠的吉普车通过大门开进马志贵的警局院内。

郑韩县警局大院是个长方形、非花园式的院子，院子内没有一棵树。院子没有具体的围墙；围墙就是房子，房子也是围墙。进出院子，只有一个口。院子的房子，除了院子大门那儿是个单层牌楼式过厅外，其他地方都是一水的蓝色小瓦单层尖顶房。在院子的一个偏隅之处是伙房；伙房前不足十米的地方，有个由六根木柱子撑起的辘轳井亭子。在亭子和伙房中间，是两排凉晒东西的木架。在住人的屋子门口前边，栽置着一溜木桩；木桩与木桩间捆着一根细铁丝，——这大概是用来凉晒衣物或者被子用的！男女厕所在院子里分开而置，各居院子的一角。

郑韩县警局院子的空间不算多大，但也不小；几辆大卡车和十几辆偏三轮摩托车分置两处，“一”字排开，摆放整齐。

郑芷苠的吉普车一进院子大门，郑芷苠就叫司机按喇叭。

郑芷苠的开车司机“滴滴——滴滴——”，拖着长音按汽车喇叭，直把吉普车开进院子里停下。

郑芷苠的吉普车进入郑韩县警察局大门的时候，马志贵在看《中央日报》。

马志贵为报纸上报道的有关新闻暗感振奋。

“……郑州绥靖公署主任刘峙8个整编师又2个旅约22万人围攻中原，以郑州、徐州两绥署和第一、第二、第十战区各一部共28万人旅（师）约25万人进攻晋冀鲁豫……”

“……共军主力向西逃窜，陇海路徐、汴段和路南十余县共军残部正与我国军将士在豫东、豫北和鲁西南地区交战……”

“……我英勇的国军将士从罗山、光山、商城、经扶、礼山几个方向，已将共军包围在以宣化店为中心的方圆不足百公里的狭小地区……”

“……濮阳、大名等地已被我勇猛的国军将士攻陷……”

郑芷苠的吉普车喇叭声搅扰了马志贵读报的兴致。马志贵咕哝着说“他妈的，谁啊”，把视线移开报纸，点上一支香烟，起身走出办公室。

马志贵从屋子里出来，正巧看到郑芷苠、王龄敕从吉普车里跳下来。

马志贵忙把香烟扔掉，满脸堆笑，快步迎上郑芷苠。

郑芷苠见了马志贵，“哈哈”大笑，高声问：“马局长，在忙什么呐？是不是又抓住共党了？”

马志贵握住郑芷苠的手，陪着笑脸，讪讪地说：“在看报纸。好消息好消息啊！我国军将士已在宣化将共军团团围住，逐鹿中原的胜利凯歌即将奏响啊！”

“哦？那真是太好了！”站在旁边的王龄敕高兴地感慨说。

马志贵又跟王龄敕握了握手。

马志贵弓着后背，像是个侍者，说着“请”字，给郑芷苠、王龄敕往屋子里让。

郑芷苠坐到沙发上，靠住椅背，翘起二郎腿。

王龄敕坐在郑芷苠的旁边。

马志贵好客似地问：“请问两位长官，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郑芷苠摇摇手，不愠不喜地说：“不必客气了！请坐请坐！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

马志贵尤为拘谨地坐到郑芷苠、王龄敕对面的一把椅子上，诺诺地说：“谨遵长官吩咐！谨遵长官吩咐！”

郑芷苠再摇摇手，说：“吩咐谈不上。仅仅是一次合作。”

马志贵忽然站起，抬头挺胸，目视前方，高声道：“请长官指示！”

郑芷苠吓了一跳，放下二郎腿，一脸肃然，抬头望着马志贵，过来好一阵儿，才皱了皱眉，说：“马志贵，你在搞什么名堂？坐坐坐！别给我弄得那么严肃的样子好不好？”

马志贵先给郑芷苠深鞠一躬，又给王龄敕深鞠一躬，这才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又陪上了笑脸。

“别紧张别紧张！”郑芷苠对马志贵摆摆手，“哈哈”一笑，说，“事情是这样！为了配合王特派员工作和王特派员的工作方便，经郑韩县驻军司令部研究决定，请马局长的监狱一部分划归王特派员。还有就是，王特派员要亲自住在监狱办公。你看……”

“好的好的！没问题没问题！小事一件小事一件！”马志贵笑逐颜开，连声应诺。

“其他事情嘛，由王特派员跟你商榷。”郑芷苠把这句话完，敛起笑脸，两眉一聚，盯着马志贵，又拿手指在马志贵面前点了点，一字一顿地说，“我希望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