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靠地 第十章 刘佩钰和冯俊玺

第十章刘佩钰和冯俊玺

刘冯氏埋怨似的对冯俊玺说：“俊玺啊，你小时候啊，姑妈就看出来了，而且跟你爹也说过，说你长大后一定会很有出息。这不，被我言中了！嘻嘻……只是啊，你这么一出息，好像就把你姑妈我忘了！”

“姑妈，我哪儿敢把您忘了啊！”冯俊玺忙拍拍刘冯氏的手，“以前忙，我这不是刚当上这个校长，有点空，就来看您来了吗？”

“哦。好啊好啊！没忘就好。没忘就好。正好！佩钰也是刚回来，你们哥俩就好好聊聊吧。”

“好啊！姑妈，说真的，我这次来啊，不光是来看您，主要就是想跟我佩钰表弟聊聊天。”

刘冯氏笑了，说：“还真给佩钰说着了！”

“怎么？”冯俊玺转向刘佩钰，面露惊讶之色，问，“表弟，你知道我来？”

刘佩钰笑着说：“表哥消息灵通。我知道你会来，但我不知道你会来得这么快！”

冯俊玺低低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对刘佩钰说：“其实啊，我这是也是接到弟妹的电报，叫我来看看你，希望你早做打算。”

刘佩钰一脸的不高兴，叽咕说：“瞎掺合什么呀？……真是的！”

“怎么叫瞎掺合呢？”冯俊玺大睁眼睛看着刘佩钰，“我可是为你好啊！你把家一撂就自顾自地回来了，这不是表弟你的做派啊！”

“佩钰，给娘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刘冯氏一脸不悦地看着刘佩钰。

“娘亲，您就别管了！我自己的事我会安排。”

“是吗？”刘冯氏在刘佩钰的脸上盯了盯，转向冯俊玺，问，“俊熙，你听到什么了？”

“姑妈，是这样！”冯俊玺很简略地对刘冯氏说，“佩钰表弟媳妇来信给她姐说，佩钰表弟这次回来不想再回去了。”

冯俊玺的媳妇马姈娜是刘佩钰的媳妇的马姈敏的亲姐姐；也就是说，冯俊玺跟刘佩钰是“一根檩”。冯俊玺是刘佩钰的姐夫，刘佩钰是冯俊玺的妹夫。对这档之事，刘冯氏心知肚明。对刘佩钰的事，就是刘佩钰不告诉刘冯氏，但是刘佩钰的媳妇也一定会告诉冯俊玺的媳妇；所以，冯俊玺也一定会知道刘佩钰的事。

“是这样啊！”刘冯氏稍稍释怀地说，“不回去就不回去吧。不过……”

冯俊玺已经猜到了刘冯氏想说什么，忙接过刘冯氏的话茬，说：“姑妈，请您理解我！我这是也是媳妇催得紧，所以表弟一回来我就来了。”

“理解！理解！”刘冯氏点点头，说，“佩钰他媳妇是怕佩钰回家后没饭吃，是吧？”

冯俊玺下意识的搓着手掌，唧哝着说：“姑妈一下子就猜中了！”

“咳！佩钰娶了个好媳妇，不过，好像没看上我这个婆婆。”刘冯氏不紧不慢地说，“我也不是对佩钰的媳妇有意见。俊熙，你想啊，佩钰是我养的儿。佩钰回来了，我高兴。佩钰就是不出去干事，我还能让佩钰饿着吗？”

“是！是！姑妈。”

“俊熙，你别打岔！”刘冯氏打断冯俊玺的话头，说，“俊熙，我也不是说你，你媳妇管的也太多！你可是知道佩钰的。你俩从小长大，虽说佩钰比你差点，但是能差到哪儿去呢？”

冯俊玺看向刘佩钰，“哈哈”一笑，插话说：“姑妈这是在骂我呐！我可比不上佩钰表弟啊！”

刘冯氏拍了冯俊玺一巴掌，睕着冯俊玺，说：“俊熙！回去告诉你媳妇，叫她放心。佩钰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

“姑妈，您放心！我回家后会好好批评您侄媳妇的。”

“俊熙！点到为止就罢了。”刘冯氏提醒冯俊玺。

“其实吧……”冯俊玺含含糊糊地说，“我、我……我是不想来的。”

刘冯氏笑了，撇了撇嘴，说：“俊熙啊，你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是！姑妈。”冯俊玺一脸茫然，看着刘冯氏，说，“您这是……当然，我一直是您的‘小字辈’！”

“嘻嘻！”刘冯氏一脸开心的样子，说，“其实啊，俊熙，你是个好孩子，姑妈看得出来，你很诚实。不过啊，俊熙，不要养成习惯。诚实是做人的本分，但是这‘本分’做过了，那就会成为害己害人的‘祸’！你懂吗？”

“姑妈，我懂了！”——冯俊玺低着头。

“俊熙，你这次来，其实不是看我，对吧？”

冯俊玺刚出口一个“对”字就红了脸，马上改口说：“不是！”

“咳！”刘冯氏拍拍冯俊玺，原谅说：“俊熙啊，你姑妈我不是外人，你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来，是想叫佩钰去给你帮忙干活儿的，对吧？”

“这个……”冯俊玺看看刘冯氏，又看看刘佩钰，很感到不知所措。

“没事！”刘冯氏很是大度地说，“俊熙，你，还有你媳妇，关心佩钰，这个情，我替佩钰领了！”

“那……”冯俊玺一脸苦笑，看看刘佩钰，再看看刘冯氏，吞吞吐吐地说，“多不好意思啊！”

“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刘冯氏坦然地说，“俊熙，你姑妈我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你是知道的。自家人在一起关着门说话，有什么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件好事啊！”

“是！……可是！……”冯俊玺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有话说不出口。

“俊熙，我知道，你啥话都别说了！”刘冯氏说着，对刘佩钰仰了仰下颏，说，“说吧！佩钰，告诉你表哥俊熙，今后有什么打算？你说出来了，让你表哥回到家里之后也好交差。”

冯俊玺的心事被刘冯氏猜中了，挺挺身子，看着刘佩钰，等着刘佩钰开口说话。

刘佩钰半眯缝起一只眼睛斜向冯俊玺，似笑非笑地说：“我嘛……嘿嘿！我打算往洛阳煤矿挖煤去。”

冯俊玺忽然起身，“哈哈”大笑，朝刘佩钰的肩膀上捅了一拳，大声说道：“焦作工学院！”

刘佩钰连同他坐的矮椅翻倒在地。“俊熙，你干什么呀？”刘佩钰故意委屈地高声嚷嚷着喊叫说，“娘！你管管我俊熙哥，你看他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

刘冯氏知道冯俊玺在跟刘佩钰开玩笑，“哈哈”大笑着站起来，睕着倒在地上准备爬起来的刘佩钰，说了句“别管他”，拉着冯俊玺准备出去，递话给冯俊玺，说：“咱们吃饭去。”

刘佩钰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在刘冯氏和冯俊玺的身后叫嚷道：“偏心！偏心！”

刘冯氏对焦作工学院不在焦作而在洛阳这档事不明白。出了屋门，她拉着冯俊玺，边走边打听：“俊熙，焦作工学院不是在焦作吗？佩钰说，他要去洛阳，是不是搞错了？”

冯俊玺乐呵呵的样子，边走边对刘冯氏说：“我表弟他聪明着呐！焦作工学院现在在洛阳，而且成立了还不到一年。我估计，他这次回来，是半年前就接到聘书了。”

“是吗？”刘冯氏有些犯糊涂地叽咕说，“他说他这次不走了，他可是没告诉我他要去洛阳啊！”

“姑妈，你还不知道佩钰？小时候就鬼精鬼精的。”

“不对呀！”刘冯氏有些纳闷儿，说，“他是我儿，我当然知道啊！他很听话的，而且还很孝顺。你说他‘鬼精’，可我咋没发现呢？”

冯俊玺“哈哈”一笑，说：“他当然不敢在您面前‘鬼精’咯！您是他娘亲嘛。”

刘冯氏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说：“那是。他真是我的好儿子啊！”

“我很喜欢我这个表弟。”冯俊玺眼望着前方，回忆似地说，“姑妈，不瞒您说。小时候，我和佩钰两个人就喜欢恋在一起玩，对其他跟俺们玩的伙伴，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长大了，俺们都走上了各自的事业，很少再来往了。尤其是，俺们俩娶了同一家、同父母生的姐妹，彼此好像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使俺们俩都不自觉地矜持起来，互不通信，好像都产生了隔膜。其实，我还是很想和他在一起，一起像小时候那样的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理解！”刘冯氏唉叹了一声，说，“可惜时光不会倒流啊！”

冯俊玺怅然若失地附和了一句，说：“是啊——！”

刘冯氏把话头转回来，关心地说：“俊熙，你给我说说，焦作工学院不在焦作在洛阳，这是咋回事？”

“哦。是这样！”冯俊玺娓娓地讲起了焦作工学院沿革的历史——

焦作工学院，系1909年由ying国福公司兴办的焦作路矿学堂，当时的校址在河南省修武县泽煤盛厂附近的焦作村。1913年12月，ying国福公司中断经费而停办。1914年，改名为河南福中矿务学校，校址未变。1919年，又易名为福中矿务专门学校。1921年夏，福中矿务专门学校增设大学本科，把学校改名为福中矿务大学。1931年，校名改为私立焦作工学院。1937年10月，焦作工学院的安全受到日军严重威胁；同年11月，迁址西安。1938年，与其他两个院校合并，改组为国立西北工学院。1946年7月，经国民政府教育部和河南省政府批准与拨款，私立焦作工学院复校，院址在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