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恋歌 第二十五回 出镖西域2

第二十五回出镖西域（中）

葛千斤又学习生意又有兴趣，每晚在鲁秀床前读半个时辰书，写半时辰字。一天，向鲁秀请示，总掌柜薪资翻番加倍。

鲁秀：‘很好，商号出钱，再帮他置些田产房产，把他钉死，人才难得，还有一点很重要，派四个保镖，日夜保护，执法严必有仇家，他家里妻室儿女都要了解清楚，有困难就帮助。’

‘干娘，您也太啰嗦了，儿子现在已经是大商人了，还有什么不懂，干娘就会关心别人，也不跟儿子说说知心话。’

金主葛千斤不但在吉利镇名声震动，因为有钱，有力，有势，结交官府，结交豪强，结交富商巨贾，结交文化人士，却也结交平民穷人，大做慈善事业，修桥补路，爱老惜幼，周济贫困，为人低调和平，又读了几本书，可能是当鲁秀男丫鬟磨出来的，慢慢名声传得越来越远，自有各种人物来投奔，不分高低，都有安排收留，发展太快，本来也缺人，尤其是人才，竟然有琴棋书画高手，穷困潦倒，只要知道，都聘为名义上的师爷，提供条件，让他们各自发挥所长，自己也随时学习陪他们喝酒聊天，渐渐有了点文人气质，各种人帮他传名，渐渐得到‘小孟尝’‘千金大侠’的美号。天生雄伟，气质一新，又读了几本书，谈吐举止不知不觉高雅起来。鲁秀也对他另眼相看，有点天天离不开的感觉，内心发生微妙变化。

鲁秀自己，原来是丈夫之下的小女人，当寡妇后失落，与儿子关系不好，只有到长生道观帮助杂务打发日子，被扶风真人认作助手，押解运输慈善粮米，渐渐单挑重任，长途大量出镖，走南闯北，很制服了几个凶恶匪徒，在江湖上有了名声，修罗双刀女侠，毕竟是扶风真人安排好的任务，只负责执行而已。

现在大大不同，十万大山，竟然独自闯出一番大事，并收了个贴心的儿子。自己原来完全不懂生意，怎么会突然开窍，能够创业，能够策划，能够作各方面考虑，作长远打算，自己也有些吃惊。终于明白，额上的红珠是智慧之珠，原来是惩罚她的，改过后，真人说可以帮她取下，她坚决不要，只是从增加美容考虑，人人说美，称为红珠美人。

也许扶风真人都不知道，这是一颗智慧珠，大大开拓了她的脑洞，只要专注红珠，立刻出现许多想法，真是意外的意外，这是巨大痛苦换来的，给她无比智慧，也给她巨大约束，智慧可得，也可失，时时警惕自己。现在，出门朴素如村妇，绝无绸缎，短衫长裙，灰布头巾，背一小背篓，不轿不马，两条长腿走路，最是愉快，各处市里荒野，自由自在，对十万大山的神秘，总是向往。

一天，葛家二老来访，鲁秀颇感意外，原来二老想给儿子成家，孩子改邪归正，发了大财，又一表人才，提亲的踏破门槛，二老也希望儿子娶个媳妇正式成家。但是儿子死活不肯，说忙得一塌糊涂，又对不住死去的翠儿。二老说，我们也觉得愧对那孩子，修了大墓，僧道法事七七四十九天，葛千斤又不去道场，说会勾起伤心，二老又要找翠娘家人，怎么都找不到，否则可以补报，二老来请鲁夫人劝他一下，娶妻成家，救命恩人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这叫鲁秀为难，知道千斤的心事，现在必不愿娶媳妇，自己强出头，说不定寻死觅活。想了想，正要开中草药铺，干脆离开到山里采药，冷落他一二十天，自己领略十万大山的神秘，也可清静一段时间，也需要整理思路。先找到一位算命先生，姓苗，是位高人，原来是采药人，画了张‘半山药草图’，对东南面几座山，草药的分布，特别是人参黄芪虫草等名贵药的地点，有详细描述。

此外说有个山头，不但有草药，而且有的生物药，叫五毒山，三个奇人高人，也许是妖怪，一个养蝙蝠和毒虫，一个养特种蜂，还有一个很可怕，叫黑寡妇，养毒蜘蛛，是最毒的一种，据说一点毒液，能毒死十条牛，是世间最毒的毒物。

这天趁葛千斤不在，留了个字条就进山了。棉布小褂灯笼裤扎紧裤脚，避免虫蚊钻入，牛皮长靴，厚实帆布半长外衣，腰扎宽带，背上药篓筐，一把药锄，三个水壶，腰上猎刀用来割草刮树皮等。一上山，就像回了家，大脚板走得又快又稳，又灵活如羚羊，因她生长在山区，从小赤脚爬山下坎翻跟斗，如履平地。

很快证实苗老先生的草药图，就是个百宝图，她只在几处挖了点人参，做了地点标记，以后派人来挖。接着拜会蝙蝠大王，是一高大凶恶的汉子，很友好接待了她。原来，他养的是特种叫吸血蝙蝠，比普通的大，极为凶恶，昼伏夜出，如一团乌云，至少几千上万只。

鲁秀问：‘先生，看起来吓人，请问养这个有什么用？’

‘目前就是这种蝙蝠粪，是特种肥料，对果农改善品质帮助太大，供不应求。至于将来可不得了，是一种会飞的生物武器。’

鲁秀不大明白，不再深问。蝙蝠大王还养了两洞毒虫，蝎子和蜈蚣毒蛇，那是上十万百万，看来惊心。这个鲁秀知道，这些毒虫，毒液可治疑难怪症，虫子本身也可下药，扶风真人就用过干蝎子干蜈蚣。临走时，大王送她两罐毒液：‘小心，人碰上不得了，但能治癫痫聋哑和小儿怪病症。’鲁秀谢了。

拜见养蜂老人很容易，半山上梅花林中，老人年过花甲，过去养多种蜜蜂，那很辛苦，带几十蜂箱全国游走，追逐各地各种花的花期，现在只在山上，不再出发，而且也只养一种蜂，适合此地繁茂的梅花。鲁秀见这种梅花蜂个体特大，比普通的大三四倍。

鲁秀请教：‘老先生，这是什么蜂，个儿怎么这大？’

‘是我培育出的异种，就叫细腰蜂。’

‘这名儿有什么讲究？所有蜂的腰都很细啊。’

‘姑娘，你看看，这是普通蜂，仔细看看，同我的蜂有什么不同？’

鲁秀仔细看它们的腰，惊讶地说：‘呀，老先生的蜂，大三四倍，腰却是三分之一。’

老人拈须微笑：‘姑娘，对了。这种蜂蜜，补养、美容，最特别的是能让女人细腰，富豪家妇女需求很大啊！孩子，来跟我养蜂吧，山里空气好，长寿，让你小腰细细如同弱柳。’

‘谢谢老伯，我现在采药，以后来跟老伯学养蜂。’心中有点不信，吃点蜂蜜能细腰，再说，细腰有什么好处，一不小心折了？

‘姑娘，我送你十小瓶蜂蜜，早晚各一瓶，另有三瓶蜂胶，天天抹在腰身，三天你的腰要细一半。’

见了两位高人，都有收获，得去见最毒的黑寡妇了，想到自己曾自称黑寡妇，不知那是一种毒蜘蛛，可怕毒物，不觉好笑，但作为一种潜在的特殊药物，必须去拜访一下，预期多多少少有收获。

路很难走，又高又陡又险丛林杂树密布无路，可谓披荆斩棘前进，幸亏额上红珠，是无尽能源，轻身健体，才能达到山顶一片空地。

遇见了真正黑寡妇蜘蛛精，犹如落入18层地狱，死活痛苦。蜘蛛精说：‘你是块难得的好坯子，天生奇才，被弄得丑八怪，看这张美人图，要把你改造成这样。

这是裸女图，正面背面侧面，体型惊人，细腰如蜂，胸前高耸，两腿奇长，尤其小腿比常人长三倍，而秀丽有致。一双大脚要捏成三寸。

九蒸九煮把一个活人肉体，像面团一样，按美人图捏造，鲁秀痛苦不堪，求死不得。七七四十九天终于成功。蜘蛛精说：‘你现在算九分九美人，还有一分，我无能为力，你那红珠抗拒。

‘我还是活人吗？’

‘下山吧，你脱胎换骨了。‘

确实活着，身形奇形美妙，腿力臂力奇增。回家第一个意外，葛千斤失踪了，已经十天。鲁秀大惊失色，在自己床单下找到一信：‘南山寻亲，十天不获，自绝于彼。’鲁秀吓坏了，南山那么大，怎么找？正在着急，有人报：三少爷回来了。

果然，面色苍白，奄奄一息，身上有两封信，一看知是扶风真人笔迹，第一信：‘少年迷路，特此送回。’第二信：‘秀儿，西北域外，尼雅古国发生奇灾异祸，急需抗瘟疫药物，尽多尽快运去，师扶风。’

鲁秀有点慌乱，第一得医治葛千斤，到底发生了什么，扶到床上躺下，喂了点粥吃不进，只好用小管一点点吹入，几乎两唇相触，好不容易有了气息，细节以后再问，不可能迷路，原因简单，任何人只要往山下走，就能出山，所谓迷路，必有别情。

鲁秀马上以总东家葛千斤名义，命令金不换商行和青骡镖局百里范围内，高价收购抗瘟疫药物，以及人参当归鹿茸虫草等珍贵补养药材。另一方面，要送到西北域外，需真正镖局保镖，青骡运输镖局是过不去的。

但那一路崇山峻岭，路难走还在其次，简直是各山寨巨盗的天下，不比山贼，颇有高手，没有一个镖局愿意接这镖，或者说有能力接这镖。出三四倍高价也不行，情况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