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剑恋歌 第二十五回 出镖西域3

第二十五回出镖西域（下）

千斤气色略有好转，但仍不会吞咽，药水果汁稀粥，都要一勺一勺喂入。两天后好像睁了一下眼，又闭上了。再过一天，觉得他好得差不多了，可仍不睁眼说话，鲁秀突然觉得这家伙耍心眼，明明好了，装死想去骗取自己香吻。

心生一计，也不理，饿他两天，顶不住了，细声细气：‘干娘，怎么不喂我了。’

‘你这坏蛋，滚下床去。’

‘我病了啊。’

‘去死吧，装什么蒜！’真的滚下床来，躺在地上

找镖局的事，各方面打听，到处探访，好消息传来，京城四通镖局愿来商谈。总镖头金棍子姜芳波，副总镖头流星散花郎郭米欧，高头大马，缓缓驰来，两筹江湖好汉，气势不凡，鲁秀决定亲自接待。彼此一见面，都吃了一惊，那两个铁铮铮男子汉，周围散出英雄气场。这方面，艳丽无比性感妇人，高挑端丽，弱柳临风，气质兰菊，英挺柔美，眉目有情，额上红珠增添气质，如天上娘娘下凡，人间罕见。

三言两语，把事定下，总镖头说：‘这是救命的事情，我们义不容辞，作为慈善，不必高价，够本就行，我会派来12辆镖车，并来人验标装车。’

说吧告辞。鲁秀千方百计挽留，邀请吃一餐，表表谢意，其实想好好看看两位杰出的真男人。总镖头说对不起，事情紧急，争分争秒，救命要紧，实在太忙，下次必定来专程拜访夫人，扬鞭跨马驰去，荡起十丈烟尘。

鲁秀深感失落，自己九死一生换来的的绝色美貌，在真君子面前无效啊。哪里知道，回程路上，郭米欧问总镖头：‘五哥，你办事从来爽快，但这样急如星火，半刻时间三句两句定这么大的事情，是被那美妇人迷住了吧。’

‘确实如此，那确实迷人，从未见过，世间奇迹，不敢多看，做点事情，一举两得，十弟看透愚兄了。’

‘拯救人命又对美人献殷勤，好买卖哟。’

‘兄弟，说说而已，人家是亿万巨富，哪里看得上一个江湖客草莽武夫。’

‘不然，从眼神看出，那美妇人对五哥有意。’

‘背后议论不大好，又不知人家是否已经成家。’

‘这倒不必担心，有人私下告我，寡妇三年了，但又无人敢招惹。’

‘却是为何？’

‘虽然对人和蔼，但贞洁俨然如磐石，又是闻名高人剑仙扶风真人的弟子。’

‘十弟既然你关心，何不试试身手。’

‘五哥既已入迷，小弟退让。’

‘又是一出褚彪儿的悲剧？’两人哈哈大笑。

鲁秀还真动心了，师父太高远清冷，千斤太低弱无能，这两镖头任一个都好，特别是总镖头。对自己来说，绝不打算修道过下半辈子，迟早要再嫁，遇蜘蛛精后，心性大变开放，懂得审美，自觉貌美如花，珍惜自己，产生对美的追求，甚至炫耀自己的美丽，穿衣打扮，关注男人对自己看法，也考虑再醮，但选何人？

李特死后，儿子叛逆不孝，鲁秀心如死灰。慢慢跟扶风真人学道，工作，扶贫，作为精神支柱，对真人从崇拜，到敬重，到敬爱，到爱敬，到从仙变人，到男人的爱，只是真人太高冷，不能作为自己一样的普通人，甚至无法想象在一起生活，虽然有时觉得真人的眼光流露出某神情，但一闪即逝，不可捉摸。

对葛千斤，尽管多方折磨轻辱，其实也包含一种变态的不舍不离不伦之恋，越来越喜欢，绝不想放手，甚至尽量收贴在身边，但作为终生伴侣总觉不够格。

总镖头那样江湖上响当当的男子汉，言谈举止得体，英武不失文雅，稳重深沉，最适合自己，可他也年过三十，必然有家有室，贤妻爱子，哪有我的地位。

心中纠结不已，师傅、千斤、总镖头，交横杂乱，不知如何处理，突然失去雄心，只想在一男人手下当个小女人，洗衣做饭，相夫教子，对丈夫问寒问暖，对孩子爱护教养，谁合适这样的男人，陷入幻想之中，一下惊醒，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想问，千斤在南山干什么？还没来得及细想，12辆镖车已到，不但镖车结实，九成新，显然刚刚彻底检修过，状态良好，每车配备两匹健马，准备轮流拉车和休息，这样高的配置，从未有过。郭米欧暗暗好笑，表面上说是长途，是艰险，但绝对有那美妇人的影子。

这也难怪，如果自己先遇到，也要动心的，他多多少少为五哥加油打气。原来，他们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鸡公山十条好汉，被称为鸡公十杰。

姜芳波排第五，郭米欧小十。十人曾经历过一场‘爱情’笑剧，老四爱花豹子褚彪儿美丽可爱，不到14岁，争强撒娇任性，年纪最小排第四，原想当老大，被老大的剑术吓坏了，委委屈屈当了老四，老二金蝴蝶老七舒小妹女人，其他所有男人都爱上褚彪儿，可是都礼让不表态，彪儿以为没人爱自己，赌气嫁一‘九十八岁’老书生，其实‘就是十八岁’的千鹤真人。兄弟们气得吐血。这是往事，郭米欧引以为戒，鼓励五哥不要再发生类似事件。

令鲁秀大失所望，这次来的是副总镖头郭米欧和一个年轻小镖师叫王天，鲁秀不觉问出：‘总镖头怎么没有来？’

郭米欧：‘总镖头要安排其他镖务，好腾出时间长途走镖，出发时他会带人来，一同检查启程。’

‘贵镖局愿接此镖，发镖接镖两边都心存感谢。’

‘五哥派我送夫人玫瑰花一株，表示感谢给这光荣任务，请赏收。’

这是盆栽，大半人高，鲜红艳丽，香气阵阵，是郭米欧强迫姜芳波买下的，姜芳波虽然动心，但毕竟为人成熟踏实，镖务为重，儿女情轻，没有幻想，和鲁秀的感情深度频率不同。

鲁秀从内心高兴，脸儿更加艳丽光鲜：‘谢谢总镖头美意。’

郭米欧加上一句：‘姜总镖头总是夸奖夫人的美貌气质。’

鲁秀脸儿红了：‘深深感谢总镖头，愿他阖家幸福和美。’

‘五哥未婚，至今单身。’

鲁秀不敢再说，怕一发不可收拾。

小镖师王天，年纪小，显然新手，黄手黄脚的小白，但人好，对谁都笑嘻嘻，鲁秀很喜欢，他亲热地叫姐姐，说自己是秀才，打过大仗。最奇怪的是和葛千斤好得不得了，一起说话没完。千斤回来后总是丢魂失魄，但寸步不离鲁秀，与王天相识后，突然换了一个人，精神百倍，两人说话从早到晚说不完。

王天有吹牛资本，在野山认识笪如意娘子，竹林学剑，深海遇美，并州大战，说自己青竹笔杆枪，怼下不少敌兵骑兵，一个没杀。说傻不傻，就是吹牛天花乱坠，也不提大漠公主之事。千斤羡慕得不得了，称他天下第一英雄。千斤当过山贼，许多故事，还有保镖运物品粮食进出富源屯，长途运粮到过牧虎山等。

王天羡慕不已，特别是山贼一段，觉得自己那些都是小节，相比当山大王，简直提不起来，与千斤约定，以后再当山贼，一定叫上他，一起去当山大王。两人结为兄弟不用说，千斤向鲁秀请示，因为话说不完，想邀请王天一起睡在鲁秀床前地铺，挨了一顿臭骂。

‘你是个混蛋，女人床边要睡两个臭男人？’但不敢说重了，猜想他在南山找自己，十天找不着，以为不要他了，找棵树上吊，被扶风真人救起，爱护他面子，说是迷路。这样痴心迷恋自己，铁石心肠也有电磁感应。

奇怪的是，葛千斤与王天好，说话通宵达旦，忘了晚上到干娘处读书上班保卫。这叫鲁秀感到失落，这是什么情况？

郭米欧是个白面书生，做事极为仔细，中草药很轻，每车装得很多，还压上铁块石头，珍贵的专有一车，外面伪装普通药材。有一个车全是兵器和修车工具，还有一车装些绵软的东西，实际为备用的空车，12架车，整整齐齐。

第三天总镖头带了12位镖师来了，一看都是江湖老手，气质沉稳，对人和蔼，一身正气。总镖头大致检查一下，认为妥当，准备出发，前面还有四位镖师要在中途加入，再前面六个趟子手打前站，並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责任。鲁秀准备的大餐，也被辞掉不吃了，浩浩荡荡队伍出发，是吉利镇一大壮观。

鲁秀太失望，没有机会与总镖头说话，通过郭米欧联络，请总镖头单独留一会，说有重要事情相告。葛千斤送王天小镖师去了，好不容易单独见面，闺房只有鲁秀和姜芳波，总镖头不敢抬头，怕陷进去出不来，她太迷人了。

鲁秀在蜘蛛精调教后，脑洞大开，敢爱敢恨，但仍是羞羞答答，官方的话不必说了，鲁秀：‘姜兄所赠玫瑰花太美了，令人爱煞。’

‘夫人赏收，芳波不胜荣幸。’

‘不许叫我夫人，我现在是寡妇。芳波兄多久回来？’

‘估计得两个月。’

‘请注意安全，回来务必来看小妹。’

‘一定一定，……求之不得。’

‘芳波兄送我美丽玫瑰，小妹也有薄礼回赠。’

取出一大紫玉扳指，这是男人戴在大拇指上射箭用的，自然也是装饰品，价值很高。

姜芳波大惊：‘这太贵重了。’

‘与玫瑰花等值，不许拒绝。’为他戴上。

姜芳波觉得一切来得太快，知道及时离开，否则走不成了：‘我忠于此扳指终身，秀娘子再见。’

立即起身离开，鲁秀也起身，来不及说话，跌坐椅子上。紫玉扳指是蜘蛛精给她的，叫她送给心仪的男人，当时觉得不必要，不急于找男人。可是心的变化，比雷电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