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电视剧 第五十九章

咖啡厅门外

“总办夫人？”李重甲砰地起身。

青年学生回道：“是，李总办和夫人一起出来了。”

李重甲隔着车帘缝隙望过去，只见刘昊和区舒云亲昵地上了汽车，汽车发动离去，不由得一脸困惑。

青年学生请示：“还要继续监视吗？”

“不用了”

李重甲愣住了，只得不甘心地一拍掌，匆匆地去见了铁山。

铁山听他说完，也有点晕：“这三个人同时出现在咖啡馆，是怎么回事？”

“卑职想了一路，也想不清楚，只能设想一些可能性。”

“说。”

李重甲开始分析：“卑职是跟踪李重光去的，李重光应该是去找区舒云，因为区舒云最近总往沙面一带跑，关键是咖啡馆里，到底是李重光和李玉堂约会？还是区舒云和李重光约会？或是三人约在一起卑职一时还想不清楚。

区府

区肇新也不是吃素的，自从女儿嫁入了李家，他一直暗中派人盯着区舒云，外松内紧，此刻听完手下密报，他闭眼沉思，摆手让人下去。

大姨太端了一碗参汤进来，悄悄放下。

区肇新忽然睁开眼睛：“你是不是说过，臭丫头最近总往沙面一带跑？”

大姨太愣了一下：“是啊，说是信了天主教，天天去拜圣母。”

区肇新冷笑：“她信教，你也信？”

“你是说我信教，还是说我信她信教？又出什么事了？”大姨太奇道。

区肇新哼了一声：“秦少白又出现了。”

大姨太一惊：“他，他们可没瓜葛吧，小夫妻现在那么恩爱。”

区肇新沉吟：“防旧情复燃，甚于防火防盗。

一定要派人秘密跟着臭丫头，这种把柄，一丝一毫都不能被铁山抓到！”

从那次咖啡馆开始，区舒云每天都跟着刘昊一起去制造局办公，她是区巡抚独生爱女，又是总办夫人，所有下属全都要敬她三分。

她每日坐在办公室角落里，对着一小尊圣母像祈祷，屋子那头，刘昊照例应对两三个下属。

敲门声，秘书推门进来：“总办，夫人，李标统例行检查流水线，他问您是否一起去？”

“好，我这就去，夫人先在这儿休息会儿。”

等刘昊跟秘书一走，区舒云把门一关，立刻两眼放光。

她早就盯准了大班台底下的保险柜，这时先开班台抽屉找钥匙，用钥匙开抽屉再找，终于找到一把铁钥匙，她飞快地将钥匙插进保险柜，鼓捣着。

咔嗒，保险柜门一声轻响，区舒云露出笑容。

与此同时门推开了，李玉堂走进来，“重光。”

区舒云皱眉，缩着身子，李玉堂看着屋里没人，但觉得有些不对劲，进来走到班台前，收拾上面散乱的文件，一边慢慢看着。

区舒云慢慢从班台前站了起来，一脸憨态：“爹。”

李玉堂吓一跳：“舒云，你怎么在这儿？”

“重光让我帮他看文件，我差点睡着了。”区舒云睡眼惺忪，不好意思地抹抹脸。

“哦，是这样。”李玉堂点点头，眼光扫过班台底下，保险柜好好关着，但他心思已明。

区舒云走后。

李玉堂把刘昊单独叫到办公室。

“舒云怎么突然来这里？”

刘昊一进门，李玉堂就摆着脸问道。

“李家最近很缺钱吗？”

刘昊大大咧咧的坐在李玉堂对面的椅子上，突如其来了一句。

李玉堂盯了刘昊良久，叹气道：“果然还是瞒不过你。”

“为什么？”

李玉堂眉头一皱道：“这件事，你不用管！”

刘昊淡淡的问：“是为了填制造局的大窟窿吗？还是其他别的事？”

“我总要给股东们一个交代吧！”

刘昊默不作声的看着李玉堂。

良久开口道：“缺钱的话和我说，我有钱，用不着贷款。”

李玉堂玩笑道：“你那些钱，留给自己慢慢花吧！”

…………

教堂

圣洁优美的赞美歌缓缓响起：

“在十架上我救主舍命，靠主十架我罪得洗净，除我重担安慰我伤心，荣耀归主名荣耀归主名，荣耀归主名，主宝贝血将我罪洗净\/荣耀归主名……”

唱诗班的孩子们从四五岁到十一二岁不等，纯净天真，李念慈在一边弹钢琴，一边带着他们唱。

教堂门口，一个西装身影站在阴影中，默默地看着这一幕。他的目光从孩子身上移过，看着李念慈的身影，又转回到孩子们身上，看着其中两个孩子。

他眼中隐有泪光，英武的脸上，细看有两道疤痕――他竟是乔装打扮的铁山！

歌唱完了，孩子们有序地向李念慈道别离开，李念慈一一回应，招呼道：“小初，小新，你们留一下。”

两个孩子留下来，女孩七岁，男孩五岁，两人都衣着朴素，看上去被照顾的很好。

李念慈温柔道：“梁神父有急事去汕头了，来不及跟你们告别，他可能要一周才能回来，你们跟我一起住几天好不好？”

姐姐小初很懂事：“好的，李老师。”

李念慈看着小新：“小新，你唱得特别好，你以前不大爱开口，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唱得这么好吗？”

小新仍然绷着脸，为梁神父的离开委屈。

这时，铁山从阴影中走出来，小新看见铁山，定定地看着，忽然惊喜地大叫：“爸爸！”

铁山张开双臂蹲下，小新跑过去扑到他怀里，小初也跑了过去。铁山紧紧地抱住两个孩子，“爸爸回来看你们了。”

李念慈讶然看着这一幕，对她来说，铁山完全是个陌生人。

铁山从怀里掏出两个南洋买的锡纸包装礼物：“这是给你的，这是小初的。”

小新招呼李念慈：“李老师，爸爸从南洋给我们带礼物回来了！爸爸你不走了是不是？”

小初提醒他：“小新，先谢爸爸。”

“谢谢爸爸。”

李念慈走来：“您是文先生？”

铁山客客气气：“敝人文松江，您是李老师？”

寒暄之后，两人出来边走边聊，两个孩子带着铁山送来的玩具玩。

“就这样，生意只好从天津转到南洋，两个孩子就托付给了梁神父，这里很安静，而且所受都是善的教育。”

听铁山解释完毕，李念慈点点头：“文先生也信教？”

“我有好感，但没有受洗。”

“小初有受洗的愿望，但梁牧师觉得应该问问您的意见。”

铁山很谨慎：“请容我考虑。”

“当然。”

铁山关心地看着两个孩子：“他们的表现好不好？”

“跟很多商人子弟不同，他们简朴，节制，讲规矩，有韧性，好得让人心疼，我反倒担心是不是压抑了他们的个性。”

铁山凝视着两个孩子，心有歉疚：“李老师，他们有提起我吗？”

李念慈也看着孩子说：“我想他们是刻意不提，孩子都喜欢跟父亲在一起。您这回会多待一段时间吗？”

铁山苦笑：“身不由己，他们俩，提过他们的母亲吗？”

李念慈点头：“小初说起过，她的妈妈非常美丽，非常慈爱，总给她讲仙女的故事，哄她睡觉，然后小初就哭了，没再说下去。”

铁山眼神深邃说道：“三年前，在火车站，因为革命党闹事，他们的母亲被无辜炸死了。”

李念慈一怔，充满同情的说：“对不起。”

二人沉默良久。

“文先生，我知道您一定很忙，但只要有时间，还是要尽量多陪孩子，他们需要你。”李念慈叮嘱。

“谢谢。你刚才问我小初受洗的事情，我同意，我相信梁牧师和你。”铁山看着李念慈的眼睛。

李念慈微笑，“谢谢你的信任。”

“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李小姐。”

“请讲。”

铁山拿出一包东西：“这里面是给他们买的几样小玩具，如果他们表现得好，请每个月给他们一份作为奖励。”

李念慈微微讶异：“文先生还是打算几个月不管孩子？什么生意这么重要？”

铁山有些尴尬。

“对不起，我可能冒犯你了。”

铁山摇头说：“你说得对，我不是个好父亲。”

他仍把那包东西递向李念慈道：“拜托了。”

李念慈无奈接过。

两人分开之后，铁山快步走出教堂，走到拐角处，洋装打扮的铁刚候在那里，见他一个人出来，愣了一下，低声道：“大人，孩子呢？”

铁山回头看了一眼，摇头道：“不用接了，几条线报都回来了没有？”

铁刚正色道：“回来了，暂时没发现乱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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