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屡次得罪我,但我不能眼看着你这样下去,咱们可以分析一下,如果你在这儿见过他一回,他又不是为你而来,那他来这儿干什么?他想干什么?他可能见什么人?”
区舒云无语,这也是她不断问自己的问题。
两人这一次的交谈气氛难得融洽,声音都极力压低,区舒云凑近他:“新军枪弹分离,革命党人最缺的是军火……秦少白会不会,跟你们制造局的人有关?”
“看来你也不算太笨”刘昊赞了一下。
区舒云心里有了主意,低声背诵道:“‘这天朝,那一点,我还有分?这朝廷,原是个,名存实亡。替洋人,做一个,守土官长;压制我,众汉人,拱手降,俺汉人,自应该,想个计策;为什么,到死地,不慌不忙?痛只痛,甲午年……’”
区舒云轻声道:“革命党为了咱大众抛头颅,撒热血,他们现在最缺什么?你现在掌管着什么?”
区舒云停了一会,继续道:“我们只要开动脑筋,用手里的东西帮他们,就是出了大力!‘俺同胞,除非是,死中求活;再无有,好妙计,堪做主张’,关键是要做得无人知晓,你……”
“不用你说,我老爹他们已经在做了”刘昊笑道。
区舒云愣了一下问道。
“你是说老爷也……”
刘昊突如其来了一句:“想不想见秦少白?”
区舒云连忙点点头“恩恩”
另外一边
此时她等待的那个人,就坐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包厢内。正在和自己的公爹密谈。
“7.62规格,瓶颈凸缘式底火,初速pbtxt.com平板电子书米,有效射程900米,5发内置弹仓。专门配备98式毛瑟步枪,比汉阳造还要高级。”
包厢里,秦少白正在认真地听李玉堂介绍子弹。
“7.62规格,瓶颈凸缘式底火,初速pbtxt.com平板电子书米,有效射程900米,5发内置弹仓,专门配备98式毛瑟步枪,比汉阳造还要高级。”
秦少白双眼放光:“正是我们需要的。”
李玉堂摇头为难的说:“这两枚子弹只是样品,想运真货比登天还难,除了李重甲,还有铁山的嫡系在暗中盯着,区巡抚也不是善茬。”
“我知道,绝不能偷运,必须想别的办法。”
李玉堂琢磨着:“区巡抚为了中饱私囊,要我在数量上做手脚,他想卖货给英国军火商……”
“我们就从英国军火商那里买,安全起见,必须转一手甚至转两手……”秦少白似乎看到了希望。
“也许我们不用瞒着重光,已重光的聪明只怕找就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说不定重光会有很好的办法。”
敲门声响起,二人警觉地停下话头。
秦少白出来,本能地四下里看着,他看见刘昊,冲他微微一笑。
区舒云就站在他的身后,目光和语气同样温柔:“少白,我等你好多天了,要跟你谈正经事。”
秦少白低声:“这里不合适。”
“那就去你的包间。”区舒云不由分说推着他往包间走,秦少白不愿,但又不能引人注意,别扭极了。
“舒云,你听我解释……”
包间已推开,李玉堂不在,秦少白松了口气,对区舒云低声地斥责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愣头青的脾气?”
“什么时候你不躲着我,我就改了!”区舒云几乎嚷了出来,眼泪流出。
“进来坐吧。”秦少白只好把区舒云让了进来。
李玉堂站在门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匆匆穿过咖啡馆,忽然看见刘昊,觉得十分奇怪,但不敢上前让他看见,手扶礼帽挡脸匆匆走了。
咖啡馆外隐蔽处,两个青年学生模样的人看见李玉堂从咖啡馆出来,其中一个走到拐角,向黄包车上的人小声汇报:“李老板离开了。是一个人。”
靠在黄包车上的是李重甲,他似乎丝毫不奇怪,只问道:“李重光出来了吗?”
青年学生回答,“还没有。”
包间里,区舒云意外的安静。
秦少白冷汗出来了:“等一等。舒云,你的工作做得非常好,但我们必须注意,稳步渐进,时刻把李家安全放在第一位,暂不考虑利用制造局为革命提供弹药。”
区舒云急了:“那我为什么要当总办夫人?还需不需要我留在李家?”
秦少白拿她没奈何:“需要,但这是长久之计,不逞一时之快。”
区舒云盯着秦少白的眼睛:“你是要李老板弄子弹,还是要李重甲弄?”
“都不是。”秦少白明确回答。
“三天以后,还在这里,我把制造局的子弹样品带给你。”
秦少白摇头:“舒云,不行。”
区舒云肃然道:“我会一直等你,你不来,我等到死。”
秦少白一怔,被她的语气镇住了。
包间里,看着窗外李重甲那一行人。
刘昊正站起身邪魅一笑。
包间门忽然开了,区舒云出现在他面前:“重光,我们走。”
“你在这里等我,我还有些话要说。”
刘昊绕过区舒云,直向包间走去包间。
“老师好久不见”
“重光?”
秦少白非常以外,在这里会见到他。
“你小子,那么久都没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你是和你爹来的?”
秦少白想了一下问。
“是,也不是”
看着一脸疑惑的秦少白,刘昊又道:“我是跟踪我爹来的,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区舒云,跟没想到我爹会约你在这里见面。”
秦少白无奈的笑道:“看来我们的事,还是满不过你”
刘昊突然问道:“是我爹的主意?”
“你爹,不让你参与,也是为你好”
“哦对了,孙红叫我转告你,她已经回香港了叫你放心。”
秦少白突然把话题一转。
“哦,知道了”刘昊笑了一下。
“老师现在要走吗?”刘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秦少白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刘昊为什么会这样问。
“是的,要不是你进来,我已经走了。”
刘昊笑了笑:“要不是我进来,你出去已经被抓了。”
停了一会又道:“李重甲一直都在跟踪我,现在他们就守在门口外面,等下我走后,过30分钟你在出来。
还有沙面的教堂以后不要再去了,那个地方和这里已经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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