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哥是个传说 第三十五章:羔羊与狼

心情大好和孙狱头拼着酒，可别看这孙狱头瘦不伶仃的，一口酒量却好的出其。

我自认在酒量上，我能自翎为英雄豪杰。喝啤的就跟水似的，除了尿多就没别的啥好处，喝白的论斤称，完全游刃犹闲。

可这小老儿跟我一比，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是谁也不服谁，结果当然是两败俱伤。

都说男人在酒精上面显真情。当然不是真爱的真，爱情的情，你要真那样想，那味道可就值得考究考究了。而是真汉子的真，真性情的情。

这不，我和孙狱头几回合下来，我俩好的就跟自幼失散的亲兄弟似的，就差歃血为盟，同生共死了。

“叶老弟啊！”孙狱头一双小巧的眯眯眼泛着精光，拍着我的肩膀醉腥朦胧说:“老哥我第一眼见你，瞧你印堂发黑，目露绿芒，一看就非笼中物，迟早破洞而出，鱼跃龙门，一发不可收拾，将来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了老哥咧！”

“等等。狗屁。”我猛地打了个响嗝，满肚子酒气熏天而起，抗议道:“他李大爷的，有你这么夸人的啊！还什么印堂发黑？你咒我啊！目露绿光那不是狗啊？还笼中物，我是只鸟啊？他李大爷的，还破洞，你当我玩地老鼠啊？”

“失当、失当，哈哈。诠…诠当老哥我用词不当。”孙狱头突地猛甩了下脑袋，眯眯眼紧盯着我，正色说:“叶老弟呐！你我一见如故，老哥我给你提个醒。这几天眼睛放亮点儿，可别没等上法院，你就呜呼了。”

“你是说…”我眉头一皱，思索道:“有人要害我？”

“老哥我虽然常年屈身，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狱中，但对外面的事情，老哥我多少也知道那么一些。”孙狱头细细打量着我，古怪道:“你可知道你杀的那几人有何来头？”

“老哥你说，我听着呢！”我回道。

“他们是录属一个叫菜刀帮的成员。”孙狱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慢悠悠道:“这个帮派，虽然没有多大的含金量，可他背后的势力，可了不得呐。”

“然后呢？”我沉索道:“您老继续。”

“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些事情隐藏的太深，也太过隐蔽，这都还是以前的孝子贤孙给我提供来着。”孙狱头怪笑一声，缓缓道:“菜刀帮实者，受控于本市规模最广的几大集团之一，张氏集团你该听过吧？”

“又是这他们。”我闷闷灌下一杯酒，喃喃道:“真他李大爷的，怎么老跟他们扯上关系。”

“怎么？”孙狱头大惊道:“你和他们很熟？”

“你怎么这么激动作甚？我和那些家财万贯，牛气哄哄的人，哪去谈上什么交集。”我怪里怪气说:“只是和他家一个公子哥蛮熟。”

“没…没事。哦！也是，好像张氏集团，就有个公子哥也在育才学校念书，怎样？你俩交情如何？。”孙狱头哈哈一笑，道:“熟悉就好！这样也就不用担心张氏集团私下的报复了，想必既然你和他家公子哥熟络，他们也犯不着，为了利益找你麻烦了吧！”

“是挺熟的。”我冷笑一声，怪笑道:“熟得我，见了那公子哥就像一把捏死他。”

孙狱头别有深意看了我一眼，恍然道:“原来你们不是有交情，而是有仇呐！”

“当然。”我冷哼道:“我第一次进监狱，全拜那个杂碎所赐。”

“那你可得当心点了。”孙狱头语气深长道:“据我所知，张氏集团只是张家明面上的产业，至于背下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鬼知道呢！”

孙狱头抿了一口酒，继续道:“就仅仅明面上，本市三大帮派之一，飞龙门就归他麾下，但是对这些大帮派，警方盯得太紧，不好随意动作，所以才会培养出这个三流帮派菜刀帮来，做一些明面上的私下勾当。”

孙狱头古怪瞥了我一眼，怪笑道:“你小子但也真牛气，一下子闹出这么大事来。平日里对于这些黑暗势力的厮杀，只要是私下里，不让其曝光出来，不管他死上多少人，警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小子这一闹，警方肯定就会来一次大动作，处于风口浪尖的菜刀帮，特定第一个倒霉。”

“间接的，你因这一番举动，直接牵动了一个大规模集团的利益，你无法想象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时会带来多大的连锁反应。我寻思着不知有多少人，要在这一次中大倒霉头，而且张氏集团作为领头雁，恰恰是重中之重。哈哈，就算换做是我，我也该恨死你了。”孙狱头龇牙笑道。

“事出有因，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我苦涩道:“而且，我这不是把自己赔进来了。”

“其实吧！”孙狱头若有所思看着我，抿了一口酒，压低声音道:“叶老弟，我就跟你明说了吧！你这次的事情，只不过是一根导火索而已。你可知道为什么，发生那么大事，警方却姗姗来迟？”

“为什么？”我回想着以前许多次打架斗殴，几乎都是等你打完了警方直接就收拾残局，不由疑惑说:“警方不是一贯如此吗？”

孙狱头噗嗤一笑，说:“什么一贯如此，那也得分小事大事不是？你去大街上砍人试试，恐怕你还没出几刀就得被逮扑。”

“老弟呀，你想的太简单了。”孙狱头深吸一口，说:“这次只不过是警方，正好想给某些人某些势力，几分颜面看看罢了。恰恰你与菜刀帮几个小混混的矛盾激发，可以成为一个蝴蝶效应。警方只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呐！虽然斧头帮的几个小混混只是小角色，但背后的势力却非同一般。只要你们厮斗中死上那么几个人，警方就可以借机来一个大动作，要不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们的厮斗造成了有人死亡，警方早就过去把你们一众抓捕归案了。”

“呵…是这样么…”我端起酒杯，泯着酒，眼眸闪过一丝悲哀和凌厉，我记得自己暗自联系过陆毅，警方却为何会姗姗来迟？忍不住喃喃道:“我原来连一个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一只羊，一只可以仍人宰割、仍人愚弄、仍人利用、可有可无的羔羊？这是多么可笑，既可怜更可悲啊！”

“砰。”

手中的酒杯被无情摔碎。

“老哥，谢谢你。”我深呼吸一口气，平静的看着孙狱头，我异常平静道:“谢谢你的款待，我若有出头之日，必不会忘你今日之果。”

话音未落，我毅然转过身，头也不回迈步离去。

“我不要做一只羔羊，我要做一只狼。谁敢随意利用、玩弄我、藐视我的存在，哪怕你是把枪对准我的猎人，倾尽最后一滴血，我都要咬你一口。“

”国家？国家也不行。”我冷冷一笑。在那一刹那间，我的脑中燃烧起一抹疯狂的念头，哪怕它只是一丝火苗。

但仅仅一丝微不足道的火星，有时候都可以燃尽整片原野，何况是一个人呢？

我不知道的是，在看到我渐行渐远的背影，孙狱头独自喃喃着。

“小子，愤怒吧！”孙狱头仰天一叹:“这个残酷的社会，本就没有什么公不公平，有的只是你有没有利用的价值。你的身边既然能够出现张啸海这样的人，就注定你的人生轨迹，可以发生转变。我只是给你加了一把火而已，到底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的了。”

“砰。”

孙狱头狠狠一拳打在餐桌上，咬牙切齿痛恨咆哮:“张跋扈，老子这一生没能力拖你下马，总会有人替我，毁灭了你这个狗娘养的。”

“我要好好的活着。我要等到你落魄的那一天，我要刨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早就被狗给吃了。”

一滴滴老泪不断流淌，孙狱头失神般动也不动，身躯不断颤抖着，久久才喃喃了一句:“小子…叶老弟啊！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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