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之哥是个传说 第三十九章:噩耗初临

人民医院，一间重症急救室外，集结了大批的陪同人员。除了多数为警务人员外，静候的人群中，莫不带着几分忧虑。

套着一件单薄的黑色皮质风衣，遮盖了里身血迹斑斑的皮衣，颜茹月独自坐在墙角，怔怔的看着地上，脸上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似乎都在述说着哀伤。

“小心。”

她始终忘不了那一个浑身鲜血淋淋，为了她，甚至可以不顾自己生命，也坚决不倒下，虽然他在她的眼中，是那么的弱小，但却无比的坚毅身影。

她回想起那年，一个口口声声说多么爱她，多么在乎她，甚至愿意为她去死的男人。为了他，她不顾父母的反对，她自毁娇容，甚至断绝父母的恩育，也要选择和他在一起。

她爱得那么真，可是她却天真的认为他爱得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身体。可当她绝美的脸颊甚至还在滴着血，找到他的时候，他不仅怀里搂着别的女人，看到她容貌已毁，那张充满了厌恶的表情，她终生难忘…

“你…你好。”

一句突如其来的问候，打断了她的浮念，当她抬起头时，脸颊已经挂满了泪花。

见到她的瞬间，秀才虎躯一震，他难以想象，一张绝美的容颜上，竟然有着这么一道狰狞的疤痕，秀才怔怔看着她，不由得入了神。

她已经习惯了。

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这种另类的目光。

尽管刚开始的几年，她难以接受，甚至一度想要自寻短见。刚开始她也会带着面具示人，可当见多了从期待、惊艳，爱慕，转变成厌恶、恶心、遗憾多种另类的目光，她也就不再那么在意了。

一个连生命都不在乎，活着就如同行尸走肉，对生活充满了厌倦，心已死、情已封的人，她还会在意外人的计较么？

“有事？”颜茹月面部表情说。

“没…不是，有。”张秀蔡回过神来，一抹怜悯浮现，询问道:“你认识我老大？”

“叶枫？”颜茹月道。

“对。”

颜茹月迟疑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能和我说说吗？”秀才一只手吊挂在胸前，另一只手紧握着拳头，愤怒道:“他女良的，老大不是在监狱里吗？为什么监狱会发生这种枪战？”

颜茹月抹去了脸上的泪花，思索了片刻，道:“有人想杀他。”

“是谁，到底是谁？”秀才浑身颤抖着，怒吼道:“老大都进了监狱，谁他M的还这么丧心病狂，还想杀害老大，他女良的，要让我知道，我非灭了他娘的。”

一双双眼睛，顿时盯在了激动的张秀蔡的身上，一个个警务人员尴尬的笑着，狠狠蹬着秀才。看其架势，似乎要不是此时正是紧要关头，真会以企图杀人的罪名，把这个嚣张的小子逮扑归案。

“没事，没事，我儿子这不担忧者乱，说着玩呢！哈哈。”

身材彪悍的张啸海，冲着警务人员打着哈笑，转身走到秀才近前，拍了拍秀才肩膀，压低声音道:“你小子，脑门被门板夹了啊！就算要报复杀人，也得私下里不是，坑爹啊你小子，在这么多警察叔叔面前，你他N张口就是杀人，我说你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啊！”

“坑爹？我啥时候坑你了？”张秀蔡拢了拢眼镜，道:“我怎么就没发觉，你老是蛮关心我娘的嘛！时刻也不忘把我娘挂在嘴边。”

“老子是你爹。”张啸海一双虎目蹬着秀才，道:“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哎哟！”秀才毫不示弱直视道:“可某些人的把柄，我这里一抓一箩筐哩。”

“哼，你小子要是敢说，我会让你感受到，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张啸海虚心的耸了耸肩。

张秀蔡努了努嘴，道“哼，我怕你啊！不就是长得比我高嘛！还得瑟了。”

两人站在在一起，张啸海足足比秀才，足足高出了大半个头，身材魁梧得几乎是秀才的大半圈有余。并且秀才生得像娘，模样清秀、俊朗。张啸海偏偏模样彪悍，剑眉粗密，鼻梁宽大，嘴唇厚长，一双虎眼像是两圈圆月。两人站在一起，还真看不出有啥基因成分。

张啸海看了看自己，然后瞥了一眼秀才，哼唧道:“要不是你小子DNA，跟劳资完全符合，我他N还真怀疑，你是不是老子的种。”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切，你小子就一个告状的货，你能耐别告状啊！和劳资比划比划试试？不把你小子打成你亲娘都不认识，劳资这么多年就白混了。”

张啸海吹胡子瞪眼，道:“你瞧瞧人家叶枫，一个挑几个完全没问题，哪像你小子。你悄悄你这身子板，打场架弄得跟非洲难民似的，出去别说你是劳资的种。”

张秀蔡张大了嘴，还想争辩什么，被一句迟疑的呼声打断。

“张叔？”

“你…”张啸海顺着话音低头看去，思索半饷，迟疑道:“你怎么那么像老颜那闺女茹月？”

颜茹月轻咬着嘴唇，低声道:“张叔，是我。”

“哎呀！闺女，真的是你啊！”张啸海一拍大腿，大咧咧道:“我说你这消失了好些年，去哪儿了？看把你家老头子在家给急得，就差没全世界去贴寻人启事了。”

“我……”颜茹月轻咬着娇唇，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啪啪’直掉。

“闺女，那件事我也听说过了。”张啸海怔怔看着颜茹月脸颊的疤痕，沉声一叹道:“毕竟年轻人嘛！谁没有倔犟的习性，谁没有过冲动的时候。闺女，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也别太去在意，而且就以现在这科技，抹去一道疤痕还是相当之容易。有时间就回去吧！你父母也知道错了，当初本不该逼你。”

脸上的伤疤容易抹去，可心中的伤又怎抹得去？颜茹月暗自低叹，擦了擦脸颊的泪花，道:“我知道。张叔，别把遇到我的事，说出去好吗？一个人生活也挺好。时候到了，我会回去的。”

“恩，那就好！年轻人嘛！想开了就好。”张啸海一把将秀才拉到近前，粗狂道:“闺女，这是我儿子，在他还在吃奶那会，你还抱过他呢！还记得不？”

颜茹月的娇容上，升起一抹难得一见的生涩笑彩，打趣道:“还记得。记得那时他，还尿了我一身，把我给气哭了。”

张秀蔡老脸一红，如同挂起了一个大大的囧字，尴尬道:“喂！请你们尊重一下，人身权好不好？”

张啸海指向颜茹月，看着他打趣道:“嘿，小子，这是你表姐，快叫姐。”

张秀蔡看了看颜茹月，偏头看向张啸海，尴尬笑笑道:“那个啥，都是年轻人，还分什么姐不姐的，多见外…能不叫么？”

“不能。”张啸海吹胡子瞪眼，怒色道:“嘿，小子，你娘从小就教你知书达礼，三从四德，你他N跟劳资就还给你娘了？”

“你他…”秀才张了张嘴，硬是没敢把最后三个字说出口，气岔道:“嘿，老子，奶奶从小没教育你，三从四德是女人用的么？”

正在这时，远远的传来声声哀嚎:“枫儿，枫儿，我家枫儿怎么了？”

张秀蔡顿时迎了过去，宽慰道:“阿姨，叔，你们别着急，老大此时还在抢救中。”

“叮当。”

急救室的门铃响起，顿时牵动了所有人的心绪，立刻围了上去。

几个身穿白马挂的主治医师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相貌半百，紧皱着眉头的中年男子取下口罩，说:“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除了警务人员外，一声应承声此起彼伏。

医生诧异点了点头，道:“那行吧！你们跟我来。”

“医生，我儿…枫儿他怎么样了？”

“我老大怎样了医生，度过了危险没有。”

医生坐在办公桌里，端起水杯‘咕咚’喝了几口，看着一众人焦急的询问，沉吟道:“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嗝咯。”

所有人的心里，不自觉响起一声闷哼，妇人泪如雨下抽泣说:“医生，我儿…我儿他到底怎样了，你快告诉我好吗？”

“医生，我老大到底怎样了，你快说啊！”

“小子，急什么急，听医生说。”

医生叹息了一声，如实道:“病人身中六枪，虽都没伤及要害，但却已命在垂危。三枪卡进了腰脊骨，一枪几乎擦着心脏。但由于没有立刻得到治疗，流血过多，神经刺激太大，全身细胞都已濒临死寂，多处器官都已衰竭。也就是说病人能撑到现在，就已经是一个奇迹。”

“什么奇迹不奇迹的，我只要老大活啊！”秀才哭嚎着。

“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医生，你说。我儿还有得救吗？”

颜茹月死死咬着娇唇，皓洁的秀齿都染上了丝丝血迹，仍不自知，幽怨道:“你不是说他现在还没死吗？为什么不继续救治啊！”

医生看了看颜茹月，道:“病人最多活不过今夜子时。主要的病状我已告知，对此，我们也无能为力。对不起。”

张秀蔡一把抓住了医生胸前的衣襟，愤怒咆哮说:“狗屁。你他N老大还没死呢，你们就见死不救了？”

“咳咳。小子，注意形象。”

秀才自知无理，连忙松开手指，怔怔看着医生，一滴滴热泪夺眶而出，哀求道:“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老大，万一有奇迹发生呢？你们这就不救，岂不是连唯一的机会，都给灭绝了。”

“该说的我都已说过了，不是我们不努力，身为医生，我们的职责就是救人，我们也希望，能挽回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严格来说，病人目前就已经处于死亡，还能残存一丝意识，全凭着病人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已经说过，病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而且，病人的症状，已经排除了任何一丝被救治的可能性。对此，我们已经无能无力，只能说一句。对不起，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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