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55分
在过了约一刻钟后,零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马贺特老板的旅店,为了安全起见,零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下到了门口不远处的一个下水道出口里,然后根据感觉以及对空间的估计走到了当初蒂雅带自己跳下的旅店后院的下水道出口。
而在进入旅店的后院后,经过约十余秒的时间,零决定了去蒂雅的房间而不是直接去找马贺特老板。
如此考量的依据仅仅是蒂雅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而已,并无其他因素。
就这样,零悄悄地爬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走廊最里面的蒂雅的房前。
但就在准备敲门的时候,零的手却在门前停住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手保持在敲门的姿势上在半空中僵住了。
“晚上耶……女生的房间呀……我可是男生啊……”零咽了口口水,然后倚靠到身后的墙壁上,低声说道:“普利米尔,诺伊特拉,黑龍,有谁可以告诉我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怎样敲门?”
“…………”
“…………”
“…………”
空荡荡的脑海中,没有一个人出来见义勇为帮助零。整个空间里只有零微弱的呼吸声来填补寂静。
“谁来帮忙我谢他一辈子,要是我就这么进去的话蒂雅一定会给我执行死刑的。”零再次请求道。
“……………………………………………………………………………………”但是依然无人响应零的请求。
“一帮尸体……算了,大不了被扇几个耳光,撑死也就是一个椅子砸下来而已。”零咒骂了自己的‘同伴’后,如同即将赴死的战士一般,打开了蒂雅房间的门。
“这里是零,蒂雅,我来呃……”在刚刚迈进蒂雅卧室一步的距离后,零便察觉到有刃物向自己的喉部快速袭来。
没有丝毫迟疑,如同自己是杀父仇人一般的,对方对于这种绝对会切下别人脑袋的行为没有丝毫的迟疑。
在感受到对方的攻击行为后,零立刻用左手挡在自己的脖子上,即使自己脖子防御恐怕是全身上下仅次于心脏的地方,但零依然做出了用手来防御的选择。
在左手感觉到刃物的切割后,零便立刻反转手腕将刃物抓住,但是对方强大的推力依然将自己撞到了走廊另一侧的墙上。
“这样就将军了,即使我只是直线级的魔法师,而你是虚无的使魔,不过在这种距离被轰一下估计也不行了吧。”
“好像是耶。”坐在零看了一眼抵在自己右眼上的魔杖,再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蒂雅,自嘲地说道。
“不过是深夜来访罢了,用得着这么激烈的反应吗,难道说女生都是这样的?”
“不不不,你也应该看到了现在安德烈斯城是什么状况了吧,这么混乱的时候小心一点总没错。”
“嗯,说的确实有道理。”零点点头,以示赞同。
“不过嘛,其实当你还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
“那你还……”
“只是单纯的看你不顺眼而已。反正你也很耐打不是吗?别说是这种小匕首了,即使被铡刀砍脖子你也不会有事吧。像是夜闯淑女寝室的这种行为绝对是该千刀万剐的。”
“真凄惨,像我这么品行优秀行为正直的人会在深夜来访的话,用脊椎想想都会知道会有什么要紧事的吧。”(零,你好假。)
“那么像我这么温柔善良守身如玉的人会对深夜前来的男性做出什么举动,用下半身想想都会知道的吧。”蒂雅挑衅地用魔杖戳了戳零的眼睛,轻蔑地说道。(蒂雅,你也好假,后半句出卖你了……)
“…………”
“…………”
“好吧好吧,是我不对。蒂雅,麻烦请你将你父亲叫起来,我真有要紧事要说。”零举起双手,做出了示弱的举动。
毕竟自己可不能在斗嘴这么无聊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而且自己对吵架……很没自信,尤其是当对方是蒂雅的时候。
“啧,虽然真的很想直接在你头上来一下子,不过看你似乎真有什么要紧事的样子,这次姑且就饶过你吧。”在权衡了一下实际状况后,蒂雅便将右手的匕首收回到腰带上,然后伸手将还坐在地上的零尽来了起来。
“话说回来,你还真的是很没用也,这么简单的偷袭居然都躲不过。”在下楼梯的时候,零听到走在前面的蒂雅这么问道。
在思考了一会,零耸了耸肩,摊开双手回答道:“反正要么你就是教训我一顿,这倒没什么好怕的。要么你就真的是误会我然后把我杀了,虽然可能性极低,不过真要被杀了倒也没什么。”
“怎么能这样呢。要好好珍惜生命啊。”
“我是很珍惜啊,所以我希望自己的死法能够尽可能好一点。”
“从眼睛开始把大脑炸开的死法哪点好了?”
“至少是被温柔善良守身如玉的相貌较好的年轻女性杀死……这点在我的期望死法排行中可以排到前三十呢。顺带一提,如果是我讨厌的死法的话,我会拼死抵抗的。”
“变态啊你……那第一呢?”蒂雅好奇的追问着。
“尚未决定,所以先空着,老实说前十的排行都挺混乱的。不过如果我真的能够以排行第一的死法死去的话,我一定可以感受得出来的。”零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
那一定是,极度满足的死法。
自己所期望的,排行第一的美好死法,究竟是怎样的呢?
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不过就目前来看还不算很重要的事情。
毕竟嘛,自己还是很想活着的。
至少就目前而言是这样的……
把时间稍微往前倒推一点好了。
晚上12:55,东方号上。
自从被零和科尔贝尔老师的举动给吵醒后,才人便一直无法再次入睡,在床上翻滚了十几分钟后便干脆地放弃了继续睡觉的想法,起身将被放置在墙角的德尔福拿到身边,然后将剑柄往墙上敲击了几下。
“德尔福,你觉得……阿零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好到可以随便起昵称的程度了?!”在听到才人对零的称呼后,德尔福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他的关系才应该是最接近的吧。而且我觉得这么叫比较顺口……”即使德尔福并没有‘眼睛’,但是才人还是故意不去看着德尔福,以此来逃避被‘正面注视’着的感觉。
“奇怪的孩子,但应该不会搞出什么事。”
“这样啊……不过阿零他确实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明明都是来自地球的,但是两人之间却少有交集。”才人抬起头,看着木质的天花板上的花纹,接着说道:“如果,我是说假如啊,不要当真啊德尔福。假使某一天我和阿零之间不得不进行战斗的话,应该怎么办呢?”
才人的问题一问出口,房间内的空气便仿佛瞬间冻结了一般,直到刚刚还嘎吱嘎吱不停唠叨着的德尔福有如瞬间失去了灵魂一般沉寂下来。
“不要与之为敌。”似乎在进行了相当谨慎的考虑后,德尔福抛出了这个答案。
“不是说避免与之正面战斗,投降或是打不过就逃跑的这种程度,而是在一开始与其为敌的念头就不应该存在,更不要说付诸行动了。”在回答了才人的问题后,似乎担心才人会曲解自己的本意,德尔福加重了语气补充道。
“阿零他很强吗?”在听完德尔福对零近乎夸张的描述后,才人似乎不能很快地接受这个回答,因此想再向德尔福确认一回。
“简单点说,在对方准备好的情况下,100个你数量都还太少了,甚至说你和露易丝还有蒂法尼亚,那个奇怪的女人神之头脑和他的主人,再加上罗马尼亚的继承者和他的使魔神之右手这么多虚无系统的有关人员联合起来与之战斗,胜算都是微乎其微。”
“你刚刚是说准备完全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在阿零他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还是有办法将他打败的咯?”似乎是想找出对方的弱点,才人追问道。
“啊,怎么说呢,那你至少得准备好数百名保有必死觉悟的直线级以上的魔法师,数量上当然是越多越好了,然后以若干人为一个小组不间断地对其轮番发起攻击,不是一起上,那样子估计几分钟就全灭了,而是一小组一小组地不停歇地发起自杀攻击,这样零他就不得不持续作战,就算再怎么强但是精神和体力还是会有极限的,这样子在牺牲了几百人以后便有一定的可能性可以将之击败吧,不过这也仅仅是理论上罢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即使你把零给杀了,你也无法将第四使魔杀死。”这是什么意思?阿尽不会死吗?”才人诧异地问道,如果是和不会死的对手作战的话,无论怎样都是赢不了的啊。
“不不不,搭档你又理解错了,是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我是说零会死,但是他的身体却不会,就算是头和身体都分离了也依然会继续战斗下去。而且就算你想尽办法毁了他的头,破坏了内脏,击碎了每一根骨头,烧焦了他的肉体,他的身体也依旧可以战斗,即使灵魂早已死去。”
“那这样的话,每一个第四使魔不是只有老死这一种死法了吗?”
“不对,相反的是,第四使魔是四个虚无使魔中平均寿命最短的,大多数的第四使魔在成为使魔后大都活不过5年时间,当然也有极个别例外的幸运儿啦,还有啊,再和你说一点,第四使魔如果受了致命伤后的确可以继续战斗,但是不代表不会死,只是会晚一些而已,如果消耗不大的话应该可以继续存活一周左右,然后才会迎来精神上和肉体上的真正死亡。”
“为什么说平均寿命最短?阿零他知道这一点吗?!”才人厉声向德尔福质问道,自己极其难得地遇上了同类,却被告知对方的寿命却极其短暂,这让才人非常难以接受。
“应该知道吧,至于为什么,恕我不能回答,搭档。不过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活不过五年的基本上都是五千年以前的那些年代久远的第四使魔,那可是个动乱的年代,最短的一个貌似一个月不到就死了……而经过了中间很长的一段空白期后,近一千年诞生的那几个基本都还活得不错。”
但阿零依然是有很高的概率会不得善终吧,才人在心里嘀咕着。
“那蒂法尼亚呢?”从自己的视角来看,和零关系最为融洽,相识时间最长的人应该就是他的主人蒂法尼亚了,自己非常不希望看到蒂法尼亚那么善良的女孩在得知零的死讯后那极度悲伤的神情。在被德尔福拒绝告知原因后,才人转而想起了零的主人,同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蒂法尼亚。。
“这个我怎么知道,不过不是我多嘴,基本上第四使魔的敌人就是妖精族,所以尽管蒂法尼亚是只有一半妖精血统的混血,但我还是有点看不惯他们主仆之间那融洽的气氛。”
“怎么会……”
“就是这样啊,还好蒂法尼亚从小就和妖精族的群体脱离,比起妖精还是和人类的关系更加深厚……毕竟第四使魔一旦出现,便有极大地可能性要与妖精族交战,而且有史以来全部的第四使魔,凡是参加过战斗的无一例外都是死在了‘圣地’啊。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有零尽替零尽那孩子祈祷有个好运气了。”如同长者在叹息年轻的孩子不幸的命运一般,德尔福在最后也给零尽追加了自己的希望。
晚上2:40阿尔比昂安德烈斯城
“蒂法尼亚到了特里斯汀后过得还好吧?”在零把和马贺特老板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毕后,蒂雅便立刻拖住了起身准备离开的零,向他询问蒂法尼亚的近况。而零在确定时间还有些许余裕后便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用手指了指蒂雅背后的柜台说道:“水。”
“……什么意思?”
“倒水。”
“…………”
“…………”
“给你!混账!”蒂雅‘啪’的一声将装满水的杯子狠狠地敲在了零面前的桌面上,飞溅的水花顿时溅了零一脸,不过似乎早就做好了遭到这种反击的准备,零摘下眼镜用衣服拭去沾在上面的水珠后说道:“还好,真是很受欢迎的孩子。”
“不是问别人对她的评价,而是蒂法尼亚自身的心情。”
“还不错。”
“你就不能不用‘还好’‘还不错’这些意思暧昧的词吗?”
“个人习惯,凡事尽量不说绝对。”零重新戴上眼镜说道。但是在刚戴好的同时眼镜便被突然站起的蒂雅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嘛?”
“……不爽。”
“有什么意义?”
“没……”
“还我。”
“不要,除非你答应以后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真麻烦,给你好了,反正也只是装装样子的而已。”零朝蒂雅摆了摆手说道。
“平光镜?!”
“是啊,我并没有近视,只是觉得戴起来可以给人一种斯文和善的感觉。而且不是说近视的人两眼无神吗,正好拿来做理由。”零微微抬起了下巴,使自己得以从较高的角度俯视蒂雅。以此来嘲笑对方对自己无意义的举动。
“啧,真不明白你这种人为什么会想去阻止圣战。”蒂雅一脸恼怒地将零的眼镜抛了回去,想着方才零尽提到过的事情。
。
“教皇好像说想发动圣战…………”
“正在蛊惑安利艾塔女王一起对抗戈利亚王……
“讨伐圣地……”
“说是先和妖精谈判,不成后再开战,这不无聊么,想打就说……”
“大道理信仰堕落什么的讲了一堆,烦死了…………”
零说在下午的时候,维特里奥教皇再次会见了安利艾塔女王,和她商讨了关于讨伐圣地的问题。原本这只是两人之间的会谈。因此这些情报大都也是由安利艾塔告诉零的,因为已经决定参与这次对戈利亚的战争的安利艾塔希望身为第四使魔的零能够帮忙。
……结果这家伙当天晚上就来这查东查西的,摆明了就是不想干嘛,安利艾塔毕竟还是年轻了一点,没有看人的眼光……
“我可是博爱友善的和平主义者啊,两个国家一起因为如此无聊的理由而去攻打另一个国家,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视而不见?”零在一旁如同义愤填膺的演说家一般敞开双手,显示出自己对罗马尼亚的这种行为的蔑视。
“真恶心。”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吧,罗马尼亚实在是太恶心了。”
“不,我是说你。”蒂雅用手指着零的鼻子说道,而零也只好重新坐正,恢复到最开始的状态。
“……好吧,那就把博爱友善去掉好了,不过我真的是和平主义者啊,战争什么的最不喜欢了,如果两国开战的话我八成会带蒂法尼亚逃回阿尔比昂继续隐居的吧,或者说干脆就去戈利亚呆着,起到威慑的作用,使罗马尼亚和特里斯汀联军也有所顾忌,不敢轻易行动。”
“更深层次的原因呢?”蒂雅似乎并不相信零看似和盘托出的理由,自己说不出为什么,但是总觉得零是有更为复杂的理由才拒绝和罗马尼亚联手的。
他刚刚说过自己不认同这场圣战,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如果以后遇到可以认同的战争的话,他就会参与的意思吗?
这叫哪门子的和平主义者啊……这和那些政治家的思维有什么不同……
似乎是觉得自己瞒不过蒂雅,因此零在叹息了一声后说道:“看在你帮我不少忙的份上,说说也无妨。我不参加这次战争是因为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如果教皇真的只是为了哈尔吉尼亚的统一而发起战争,那我无话可说,在他人眼里看来确实是一个圣人,但是这样子的话就实在是……这种环境岂不是…………太干净了吗?”
“哈?太干净是什么意思?”蒂雅皱着眉头听着零似乎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描述,而看到蒂雅的反应后零似乎也觉得这种描述实在是太抽象了,在尝试着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后再次说明道:“太干净的意思就是指人与人之间相处和睦,互相信任,友情爱情亲情什么的随处可见,没有任何私心,为了大家可以牺牲个人,凡此种种之类的意思。你觉得我和蒂法尼亚适合生活在这种环境吗?”零反问道。
因为信任,所以不允许怀疑。
因为关爱,所以不允许憎恨。
因为包容,所以不允许排斥。
因为友善,所以不允许背叛,
……………………………………
因为否定了自己的一切,所以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环境。
不能将之破坏,便也只有离开这一选项。
“似乎有道理,那么另一个呢?”蒂雅点点头,表示赞同零的观点。
“第二个理由不能详细说明,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圣战绝对不是这样的。如果维特里奥他不是一个圣人的话,那就是一个打着圣战旗号去获取个人利益统治者罢了。”
“这样啊……我也觉得统治者什么的没理由随随便便就做这种没什么回报的事情。”
“是吧,你也这么认为啊。”零再次强调了一回自己的意思,试图希望使蒂雅能够不起疑心,能够更加地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
因为这两个理由,也可以称之为表层。
是否决定参加圣战完全是自己的自由,始祖不会进行干涉,即使这次战争早已背离圣战的本意。
自己真正不愿参战的理由,是因为自己是个胆小鬼。
恐惧绝望伪善自私加叠上懦弱,使自己几乎无法像其他人一样正常地战斗。
与一人为敌时便做好了杀死十人的准备。
恐惧报复,害怕不安,因此不能留下仇恨的种子。
因为胆小所以一定要将对方抹除,因为懦弱所以必须要斩草除根。
杀戮一旦开始,便永不结束……
凌晨4:30分罗马尼亚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可以不参加圣战吗?”
“我是不想。”
“到时候也请不要将我作为代替品派去参战啊。”
“当然,和我拥有同样思维的你,想必也是和我一样极其讨厌战争啊。”
在从阿尔比昂回来后的两天时间里,零便在房间里一直保持待机状态,除了正常的吃饭与睡觉行为外,不做任何多余的活动。无事可干的时候便一个人望着窗外看上数个小时,直到罗马尼亚大圣堂的服务人员将食物端进房间后才再次开始启动自己的身体。
面对零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同行的阿尼艾斯一直想说点什么,但是考虑到零的行为并没有给安利艾塔陛下造成什么不便,而且与其让他这个无法预测的人行动起来的话,也许现在这种安安静静的状态才是最好的也说不定,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了。
“说是想拒绝参加圣战,但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呢。”零看着窗外的天空,缓缓地说道。
原本就没有什么主见的自己,似乎在前天晚上为了调查维特里奥教皇和朱里奥的身份的行动中将自己先前就不多的能量给消耗殆尽了。
光是想和一般人保持普通的人际关系就已经使自己大费脑筋,而想要自己在这么大的场合,和这么多国家首脑在一起,别说是说话了,就连呼吸前都应该再三考虑。
也许问问普利米尔那家伙的话兴许会有什么好的建议,但是自己可不想欠他人情,包括诺伊特拉也是一样的。
但是自己又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好,事先准备啦,开口的时机啦什么的完全没有头绪。
自己似乎从小就不大喜欢自己想办法,而是喜欢按照固定的套路走。这次光是决定出‘不参加圣战’这一点,就已经让自己死了不少脑细胞了。
麻烦的要死,怎么会这么麻烦。
自己以前从没在一年里碰见过这么多事……
而事到如今自己所能做的也仅仅是好好保养精神,然后静静地等待。
等待平贺才人等人的到来,并希望他们可以提供给自己提出拒绝参加圣战的机会。
虽然说没有也无所谓啦,不过有的话总归也方便一点。
“这种无所作为的办事方式,一点都没变。”零顺手将放在旁边茶几上的水杯打翻,然后用手指不停地拨弄着水杯在洒满水的茶几上哗啦哗啦地旋转着。
要不要把尼尔弄出来下棋呢,或是打牌……实在是无聊,不过自己似乎很能够适应无聊的环境。
就这样,零在罗马尼亚大圣堂里百无聊赖地等着第二天平贺才人等人的到达。
第二天中,在朱里奥的代理下,科尔贝尔老师等人到达大圣堂后,露易丝先去向安莉艾塔请安。
不过……安利艾塔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这里。她只说了句,啊,来得好。连为什么把露易丝她们叫到这国家的理由也没告诉她。安莉艾塔对露易丝和蒂法尼亚说教皇圣下等会儿会说明的。
“不管怎样,长途旅行已经很累了吧。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先吃去吃饭吧。”
晚餐会分两个地方举行。
除才人外的水精灵骑士队和科尔贝尔,琪尔可,塔巴莎在一个房间。而露易丝、蒂法尼亚、才人,零则在有教皇出席的大晚餐室里。
琪尔可她们那里连侍者都没有,只随意让她们吃饭。不过水精灵骑士队的成员们好像并不在意这种对待。他们在以今天的战斗为乐,高兴的笑闹着。
琪尔可看着她身边的科尔贝尔。到了这大圣堂之后,总觉得他很没精神。碰也不碰摆在眼前的饭菜,把下巴枕在抱着的胳膊上,好像在沉思什么。
“怎么了?让。做的不好吃吗?”
琪尔可拿勺子搅了搅自己面前的汤。
“这汤的确很难喝呢。除了菠菜就没有别的。这种修道者似的晚餐我还是第一次吃。”
不过即使如此科尔贝尔还是一动不动。
“你到底怎么了?还好吗?”
琪尔可担心的伸头过来,科尔贝尔总算抬起头。
“恩?啊,抱歉。没什么”
他喝了几口汤……不多时就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宝石戒指,一直盯着那看。那是他与门奴威尔作战快死的时候,交给琪尔可保管的。当科尔贝尔痊愈了后,琪尔可马上就把这还给了他。
“宝石怎么了?难道你,想起以前的女人了?”
本来这是开玩笑说的,不过科尔贝尔却点了点头。
“嘛,就是这样的。”
琪尔可眯起眼,把煮熟的小龙虾放到科尔贝尔头上,不过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动。不想让人再看到她嫉妒的琪尔可去找别人说话。
看着琪尔可和塔巴萨说话的背影,科尔贝尔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然后眯起眼睛看向走廊另一面的大晚餐室,即使明知什么也听不见,但是科尔贝尔依然想从众人的行为中得出点什么。
在走廊另一面的大晚餐室,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把食物送到嘴里。露易丝旁边坐着才人,而他旁边坐着蒂法尼亚。
蒂法尼亚紧张的缩着身子。僵硬的用着手中的叉子和餐刀,刚刚端上来的主菜煎蛋卷她一口都没吃,已经被她切成不知多少块了。
她面前是把露易丝等人叫到这里来的安莉艾塔。
不过安莉艾塔现在也好像在思考什么事一样一直看着眼前的酒杯。在安莉艾塔旁边坐着枪兵队长阿尼亚斯,不过她好像也是在考虑什么一样沉默着。
而坐在上座的教皇圣埃吉斯三十二世,维特里奥塞雷瓦雷,正在从坐在他旁边的朱里奥那里听今天的报告。
不久前,露易丝、才人和蒂法尼亚三人被允许谒见教皇维特里奥。他用那充满关怀的笑容款待了露易丝等人。
首先,露易丝被那美貌压倒了。他简直像妖精一样放着光辉。
其次露易丝感到的是……那慈爱的感觉。那是只有舍去所有私欲的人才会放出的,好像能包容一切的光。仅仅只看了一眼,露易丝就好像明白他为什么能这么年轻当上教皇了。
才人好像也和露易丝有同样的感觉。他被眩目维特里奥惊的大张着嘴,随后露出真是赢不了啊一样的笑。
“朱里奥那小子虽然英俊但也有让人生气的一面,但这位却完全不同。原来真的有这种人在啊。”才人当时把自己的感想告诉露易丝。
随后晚餐会开始了……不过维特里奥只是不断说着慰劳各人的话,却不说关键的事情。而也不能由这边提出,所以露易丝很不舒服的在那里静不下心来。
到底……安莉艾塔和这教皇圣下想让我们看的东西是什么?
露易丝捅捅坐在旁边的才人说道
“哎。”
“恩?”
“陛下和圣下到底想让我们看什么啊?”
“不知道。不过,吃完饭就应该能看到了吧。可能会很惊人的,所以吃饱肚子让心变得沉着吧。”
确实如才人所说,不安下去也没用。于是露易丝把手伸向食物。
听完报告的维特里奥向所有人深深的低下头。
“我的使魔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露易丝和才人都,噗!的把口中的东西喷了出来。
“圣下……您刚刚,说了什么?”
“我在为给你们带来的麻烦向你们道歉。朱里奥,为什么你要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我应该只是说『希望你去迎接』吧?”
朱里奥的月目闪着光,笑了起来。
“不、不是这个!”
露易丝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刚刚,圣下您说『使魔』了吧?”
“恩。是的。”
维特里奥看了看才人和露易丝,点着头说道:“我们是兄弟。是被赋予指引人们走向正确方向的力量,寄宿着传说之力的兄弟。”
才人等人为维特里奥这突如其来的坦白而震惊。朱里奥随后把自己右手一直戴着的手套摘了下来。
在那手上……有和才人左手上闪光的刚达尔夫相似的文字在闪耀着。
“我是神之右手。温达尔夫。才人,我和你就像是兄弟一样。”
温达尔夫……蒂法尼亚自语着接着看向阿尼艾斯旁边的零。
从刚刚朱里奥说出自己与平贺才人是兄弟一般的关系时没有扯上零这一点来看,安利艾塔似乎没有把零尽也是虚无的使魔这一点说出来。
注意到蒂法尼亚目光的零,在明白了对方想要表示的意思后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出自己的身份尚未暴露。
尽管安利艾塔是希望露易丝与平贺才人,蒂法尼亚和自己参加圣丅战的,但是考虑到零尽的特殊性,安利艾塔决定还是暂时不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维特里奥。
毕竟自己和才人不同,自己的存在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想要隐瞒存在还是很简单的……
“因为蒂法尼亚小姐还未拥有使魔……那就是三个背负者,两个使魔,以及……”
维特里奥看了一眼放在露易丝旁边的“始祖的祈祷书”继续说道
“一个秘宝,两个戒指……聚集在这里了。”
朱里奥在维特里奥耳边轻声说道:“戒指还有一个,能加入……”
“这样的话,那戒指就是三个……就是这样了吧。”
大晚餐室中充满了紧张的空气。在这紧绷的空气中,维特里奥转向安莉艾塔。
安莉艾塔神色紧张的重点了下头。
“那么,今天召集众位来不是为别的。是我希望你们能协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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