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使之蒂法的使魔 第二十九章 远赴敌营

“协助是？”

此时安莉艾塔张口说道，还是让我来说吧。

露易丝和才人在听完安莉艾塔的话后都为这荒唐的事惊得而双目圆睁。总算回过神的露易丝开口说道

“总之……公主殿下想说的是，使用我们的力量，把圣地从精灵手中夺回来是吗？可这样不就可雷空基斯特的人没区别了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啊，露易丝。是去‘交涉’啊。战争是愚蠢的，看到你们的力量让我明白了这点。”

“……那为什么，必须要夺会圣地呢？”

这次维特里奥开口说道

“因为那里是我们‘向往之地’。为什么会发起战争？为什么身为万物灵长的我们会这样愚蠢的不断和同族开战？简单的说，这种状态是因为失去了‘向往之地’。”

维特里奥的声音非常平静温和的继续说道

“在失去圣地的这数千年中，我们一直处于自信丧失的状态。被异人们占据了‘向往之地’……这种状态，对整个民族来说是不健康的。失去自信的心，在寻求着廉价的替代品。无聊的门面之争，为了多少的土地而互相争斗，我们流出了多少本不该流的鲜血啊。”

露易丝无言以对了。因为这就是哈尔凯基尼亚的历史。

“夺回圣地。显示传说之力，只有在这时，我们真正的自信才能觉醒。并且……才能构建出我们光荣的时代。哈尔凯基尼亚大陆到那时将第一次“统一”，那里不会有争斗。”

维特里奥淡淡的从口中说出‘统一’两字。这是哈尔凯基尼亚大陆上的各个王们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词语……

“统一。”

“奉始祖普利米尔为祖的我们，我们所有人，在神和始祖前原本都是兄弟啊。”

露易丝的心被这言语打动了。不过……却觉得有什么担心的事。在露易丝把这担心说出之前，才人说话了。

“那个……我可以说句话吗？圣下。”

“请讲。”

才人为难的说道

“我，那个，脑子不太好，所以圣下您所说的我不太明白……不过，您的意思也就是说要拿剑去威胁他们把土地夺回来，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和你说的没什么不同。”

维特里奥毫不犹豫的肯定着才人的话。

“怎么能……，因为对方是精灵，这种事就可以允许吗？我实在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我们认为祈祷所有人都得到幸福是种傲慢。”

维特里奥断然的说。

“我的手很小。神所赐予的这手，如果要给万物以慈爱那实在太小了。我是普利米尔教徒。所以我首先希望普利米尔教徒获得幸福。我错了吗？”

“我不认为您有错。不过……”

才人沉思着。安莉艾塔就像是在请求才人改变主意一样说道

“才人。我也仔仔细细考虑过了。而且……决定赞同教皇圣下的想法。我以前引发了愚蠢的战争……但我已经不想再让那重复了。我是这样想的。如果说用力量能防止战争发生的话……我觉得那也是一种正义。”“我反对。”

才人明确的说

安莉艾塔还想说些什么，不过才人坚决的摇着头。

“这样的做法果然还是太卑鄙了。坐在这里的蒂法尼亚……就拥有精灵血统。我不想做出好似威胁蒂法尼亚母亲一样的事。”

蒂法尼亚咬着唇。虽然想了很多，但她深信这里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

安莉艾塔站了起来，走到蒂法尼亚身边。

“初次见面。蒂法尼亚。我是你表姐安莉艾塔。”

她说着握住蒂法尼亚的手。

蒂法尼亚手足无措的回答道

“……表姐。”

“是的。你的父亲蒙特大公（王子奥布蒙特），不只是前阿尔比翁王的，也是前特里斯汀国王亨利的弟弟……也就是说，你是我的表妹。”

安莉艾塔用力抱住蒂法尼亚。

“啊啊，我的表妹。让你有痛苦的回忆真对不起。而且，希望你能原谅不能把你的事公之于众的我。”

蒂法尼亚也抱住她真正的唯一血亲，泪不禁落了下来。大晚餐室一时被寂静笼罩了。不过蒂法尼亚即使擦着泪还是在问着安莉艾塔。

“陛下。您要和我母亲的同胞……争斗吗？”

“不是这样的。是想和他们好好说，请他们把那还给我们。毕竟，那土地原本就是我们的啊。我祈祷在谈判的时候，你身上所流的血，能成为和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桥梁。”

蒂法尼亚低下头。随后她说道

“我，真的不明白很难的事。不过……我的力量能帮上大家忙的话，我想，没有比这再能让我感到喜悦的了，”

“不过如果零……才人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就答应。”

蒂法尼亚转向正深感意外的才人。

似乎是不愿意给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蒂法尼亚将对话交给了才人。

“如果才人他……这么说的话，那我也会帮忙的。因为是才人把我带到外面的世界来的……如果才人这么决定，那我就愿意。”

“才人。”

安莉艾塔就像乞求一样的看着才人。才人看到安莉艾塔的这种样子，让他的决心动摇了。不过……果然还是不能接受。

“对不起。圣下和公主殿下所说的我觉得很好。但是……，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使用我和露易丝的力量。”

“露易丝，你是怎么想的？”

安莉艾塔接下来问向露易丝。

露易丝迷惑了。

安莉艾塔和维特里奥所说的是对的。

我们是哈尔凯基尼亚的贵族。

必须首先考虑哈尔凯基尼亚的事。不然的话……就没有贵族的意义了。要是以前……露易丝或许会对这样抒发出自己理想的安莉艾塔点下头。

但是……现在的露易丝不一样。

她不想就因为对方是精灵就去做那种用力量威逼的行为。

平民中也各种各样的人。

精灵一定也是这样，有各种不同的精灵吧。有坏精灵，而且也有好精灵……。通过才人和蒂法尼亚的交流，让露易丝也变得这样想了。

看着露易丝一直沉默着，安莉艾塔露出笑容，点头说道

“确实，这对你来说或许是很难的选择。但是……最终你必须选择的。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忘记的是，之前你交与你母亲保管的斗篷的意义。绣在那上面的百合纹章，并不是装饰。在那上面，担负特里斯汀的未来……以及整个哈尔凯基尼亚大陆的未来。”

即使安莉艾塔这样说，露易丝也没有点头。自己心中有什么在拒绝着。

安莉艾塔再次转身看向才人。

“你也是，你在为了露易丝而拼命战斗吧？为了拯救自己珍视的人，不择手段的行动。我也是一样。我不能再忍受人们之间再起纷争。为此我将不择手段。”

“为了这些，即使精灵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吗？”

听到才人的疑问，安莉艾塔点了点头。

“我是人类国家的王。和圣下他一样，这手所能覆盖的是有极限的。”

这话语有个强大的响应者。

维特里奥毫不担心的说道

“我就任罗马利亚教皇已经三年了。在这期间，我学到的东西只有一个。”

断开言语的维特里奥用力说道

“博爱是任何人也救不了的。”

因此，在气氛沉重的餐宴结束后，在和平贺才人，安利艾塔等人分别后，蒂法尼亚首先去找了今天在饭桌上一言未发的零。

蒂法尼亚心中有预感，尽管零看似默认了教皇的计划，但是似乎非常地不情愿去参加。在众人谈话中零多次欲言又止的行为，以及在平贺才人与安利艾塔都认可圣战的正确性后零的表情却更加沉重这几点使蒂法尼亚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当才人与露易丝提出自己反对圣战的理由时，零并没有进行声援，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理由吗？

所以，要找零问个明白，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究竟对这件事有着怎样的打算。

‘扣扣’在敲开了零的房门后，蒂法尼亚先一步进入了房内，将门关上后立刻向零问到：“你真的决……”

但是话未说完，蒂法尼亚的嘴便被零捂上。接着零抓住了蒂法尼亚的手腕，用手指在对方的手掌中写道

‘别这么大声啊，有话说的话就用写的’

在感觉到零所写的内容后，蒂法尼亚点了点头，然后再零的手掌中写下

‘你真的愿意参加圣战吗？’

‘不，我要落跑了……首先去的就是戈利亚’零如此写下了自己的回答。第二天一早，在罗马尼亚大圣堂的零的房间里，蒂法尼亚一直在不安地来回踱着脚步。

今天清晨，零留下了‘我要去戈利亚了，具体事情让尼尔告诉你吧’便走了，只留下了这个化为零尽的史奇尔尼尔人偶和自己在一起。

但是之后这个人偶却告诉自己其实他也不知道零有什么计划，这让蒂法尼亚不禁想把它从窗外丢下去。

“我说，蒂法尼亚，虽说我……零他没做什么计划就去了戈利亚，不过他肯定有着自己的理由。”为了让来回走个不停地蒂法尼亚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的史奇尔尼尔开口说道。

“连计划都没有就算有理由又有什么用，白白去被抓起来吗？然后再开战后作为人质拿来交涉！？”蒂法尼亚瞪视着史奇尔尼尔说道。

“不不不，我可是……零……他可是很强的，而且就算连理由也没有，零他也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才认为有要去戈利亚的必要的。”

“感觉到了什么？”

“是啊，我记得以前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感觉，应该说着零的感觉，哎呀真是绕口呢。总之就是一个感觉，并且时至今日我也奉行着它……”史奇尔尼尔站了起来，然后正视着蒂法尼亚的眼睛。

从以前似乎就极少有和蒂法尼亚对视的印象。

不知为何，似乎两个人都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过似乎这样做才对。

然后，零将思绪拉了回来，以陈述性的语调接着说道：“我要经历某些事情，然后遇到某个人……

倒过来也行，我要遇到某个人，然后经历某些事情……

是谁，是什么事情，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某些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自己也可以，得到某个答案……”

横贯于琉蒂斯的西雷河，沿着戈利亚王都的正中流淌着……

从那河上三角洲内被称为旧市街的中心，骑马向王都郊外走三十分钟左右，便到达了波恩凡镇。

那里的道边看不到房屋，取而代之的是长长的石壁。即使是在白天，也一眼望不到那石壁的尽头。

“还有大约十公里的距离，接下来的路程就用步行好了。”在石壁的入口处，零向前方眺望着。

接着，身体随着先前话语的意思，开始移动起来。向着贝尔赛尔提尔宫，向着约瑟夫王的所在地走去。

零正在一条自己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结果的道路上前进。

随随便便地，便离开了教皇维特里奥的阵营。满不在乎地，放弃了护卫安利艾塔公主的工作。毫无留恋地，抛下了平贺才人等人。

“估计不只是与我为敌，要是大家发现我就这么走了的话，与我为伍的想法估计都要放弃了啊。”零自言自语地说道。但是却听不出任何的遗憾之情。

留在罗马尼亚的蒂法尼亚由尼尔照顾着，有什么事的话自己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就赶回去。

有着和自己一样思维的尼尔，万一在蒂法尼亚遇到什么事的情况下，拖个半小时估计不是什么问题。

放心了放心了。

不过自己这么大的风险……应该是为了要和约瑟夫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来戈利亚的吧。

零试图理清自己的思路，但是却发现自己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方案可以实行。

就这么……什么都没有准备地……就过来了？

突然意识到了严峻的问题。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吧，怎样都好，无所谓了。（零天然呆化……）

但是在得出问题的同时自己就放弃了解答。

话说回来，自己为什么要来戈利亚呢，不想参加圣战的话，带着蒂法尼亚回到阿尔比昂就可以了啊。凭着自己和蒂法尼亚的力量，想要不被他人追踪到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真糟糕，突然间开始连目的都开始暧昧不明了。还是说最开始就没什么目的可言呢。

上次在安德烈斯城里就蒂法尼亚的话还好说，因为有着明确的目标，非要把蒂法尼亚救出来不可，不过这次就不一样了。

可以去也可以不去，这种二选一的选项自己相当讨厌。

零不由得扶起自己的额头。

算了算了，这也不重要了，记得以前是谁说过的来着……自己还是黑龍……反正是谁说的不要紧，重要的是话的内容：

我要经历某些事情，然后遇到某个人……

反之亦可，我要遇到某个人，然后经历某些事情……

是谁，是什么事情，自己都不清楚……

但是！！！但是！！！

……这样的话，某些问题就可以得到解决，自己也可以，得到某个答案……

零很满意这个结论，不过也正是从拥有这个结论后，零便放弃了去深入了解自己。

虽然说这么做确实减轻了不少负担，但是造成的结果就是自己自己做事开始越来越暧昧不明，不清不楚了。

在规则之内，几乎都是凭着感觉在行动。

反正自己就是个很随性的人。

没什么目的性可言。或者说最开始是有目的的，只是在行动过程中逐渐忘记了而已。

连大脑是否还在思考都已经无法判断了……

算了算了，就这样好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零晃了晃头，让自己的思维重新回到当前状态，然后沿着石壁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