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王之黑夜之子 霸王与摩柯 8

——好过分……

那只恶魔族的怪物战栗着，愤懑地想。

——那家伙……那家伙……

——根本是在把自己当玩具玩弄！！！

男孩像是猫戏老鼠一般，每每当它好不容易获得新的希望想出新的连锁却被人轻易封锁，被毫不留情的碾压。更气人（？）的是那家伙每次都只是用作为副牌组的星尘牌组里攻击力虽然有却只是一百的星尘小龙攻击来削掉一点点，明明可以直接打败它却中途放水了好几次，却迟迟不肯给它个痛快。

灰色“蛛网”的范围扩大了一点。

生命值，还剩500点。

这张卡，这张卡一定可以逆转！

冒出一点苗头的希望。

“没用的。”

被无情的鞋底践踏踩压。

蜘蛛丝似的凝结成实质的灰色又向外扩散了一点。

那些攀附而上的灰色触须已经牢牢锁住了男孩纤细的腰肢。

——那些……是什么？

眼尖的奥布莱恩发现了那如同

附骨之蛆般的灰色不明物质。

“我的回合，抽卡。”

男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看来，你的好运气到此为止了。”

他毫不掩恶意的说。

“巴奥大人！救救我！”

恶魔族的那只小卒忽然厉声尖叫起来，嘶哑尖利的嗓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它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满心恐惧，下注在最后一个筹码上。

守护者·巴奥立刻撇清自己，表明立场。

——巴奥大人……

它不可置信地望着同族的那几位大人。那些给它下达指令的大人们默契地画下同它泾渭分明的线，表明自己的不知情。

——为什么……

它悲哀的想，无法言喻的，无力的绝望在它心头生根发芽，一瞬间，枝繁叶茂。

被派出试探的先锋从一开始，就是弃子，无论它是否完成了任务。

“我用堕天使阿斯蒙蒂斯直接攻击。”

死神的判决如期而至，代表七罪宗中色欲的魔王给予了最后一击。

失败者捻为齑粉。

这便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亘古不变的法则。

男孩走上前弯下腰捡起那个遗留下来的决斗盘随意的用手掂了掂，向后一抛。白色的决斗盘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漂亮抛物线然后直直坠入花海中零零星星分布着的岩浆池里，在那上面浮沉着。

在蓝与黑交织的花海中，夹杂着或大或小的熔岩池，高温的岩浆泡不断从中冒出。即便被花海包围，霸王城还是露出了它真正的狰狞的面孔。

多么美丽而又残酷啊！

这个世界最基本，也最根本的法则！

男孩，转身走过来，脸上还扬着那虚伪的笑。不断有灰白的絮状物从他身上逸出，沉浮着，在半空中不断翻涌。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呢？”

他说出这般没头没脑的话。

“翔。”

——！！！

吉姆，奥布莱恩和藤丸翔都对他的话万分惊诧。只是不同的是，前两者惊讶于藤丸翔竟然会出现在这儿，而后者惊异于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到来。

“怎么了？难道要我亲自请你吗？”

死寂的灰质突然活跃起来，像一锅完全沸开的水强烈地翻滚着。几乎一瞬间把男孩整个包裹起来，看上去就像一个厚厚的，人形的茧。

弥漫着，扩散着，即使没有锐不可当的气势，没有喧宾夺主的存在感，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沉寂地吞噬着一切。

溺死于这份污浊的灰暗中。

无形的压力堆砌在藤丸翔的心中，逼迫他提前曝露自己的存在。

他拉下斗篷的兜帽，目光有一刹那凝结，随后又坚定的直视着男孩，一个“疑”字渐渐从他脸上浮现。

“你是谁？”

翔听到自己这么说。

“我不就是‘徵羽摩柯’吗？翔连自己朋友的名字都会忘记吗？”他歪了歪脑袋，像是在奇怪。

——没错哦，我就是“徵羽摩柯”。

“撒谎！摩柯才不会像你那样！”藤丸翔厉声回答，否认着对方的存在，就像当初他否认着对方的作为，对方的目的一样。

一样的偏见而傲慢并自以为是。

“像我怎样？”男孩顺着他的话反问，身上活跃的灰色物质上下剧烈的翻滚。

“……”

藤丸翔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该怎么说？难道说残忍？别人自己先挑衅的，况且这个世界规矩就是如此。说冷漠？理由和上面一样吧！

自称“徵羽摩柯”的家伙从出现的一开始就有一种诡异的不协调感，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况且……

他身上翻涌着的，那些灰色的絮状物质到底是什么！？

“啊——”

凄厉的尖叫突然以某个地方为中心四散而开。情绪的累积终于到了崩溃的地步，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那些浓稠的的灰质终于释放了它所吞噬的声音。

不，其实这些声音一直都在，只是被那浓厚的灰质层层阻隔，显得虚缈而不真切。

那种……那种声音……

那种某种存在在消亡之际发出的，濒死的悲鸣，夹带着浓重的悲之情感

——哀伤又无力的绝望啊。

叠加着，叠加着，不断叠加着。

像是尖锐的针一般，不断刺激着鼓膜。

“为什么要哭啊，翔。”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流出了泪水，晶莹的水滴从眼中滑落，在这灰暗的不祥之地是如此的突兀。

“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这种程度的……”

“就可以让你流泪的话……那我……那我又该怎么办啊！”

从最开始的呢喃变成竭斯底里的吼叫。

质问？不如说是自问。

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灰色暗质竟然有了点霸王身上的气势，那凄冽的悲鸣变得极具攻击性。灰蒙蒙的一片糊在男孩的脸上，使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好像……在哭？

嘶哑的，撕心裂肺的嗓音。即使被那些灰质拦去一部分，但却似乎起到了完全相反的结果，却是使得那声音更加喑哑了。

咔嚓——

细小轻微的声音混杂在其中，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摩柯。”

王清清冷冷的声音是如此突兀，又是如此理所当然，强硬的把男孩从深渊中拽出。

“霸……王……”男孩僵硬的转过身来，颤抖地发出近乎呢喃的声音，干涩的嗓音简直就像在沙漠中几天没喝水的旅人。

“咔嚓——”

与此同时更为清脆响亮的破碎声响起，男孩的手心处裂开一道细微的口子。

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般，细密的咔嚓咔嚓声不断响起，此起彼伏，一时间，竟然让人有头皮发麻的感觉。

本就是随时处在临界点的身体终于打破了那支离破碎的界限，如洪泻堤一下子溃散开来。先开始被灰质包裹并不明显只有星星点点的金粉逸散出来，但在这暗色调的场地上还是显得如此突兀。

发生了……什么？

只见那如同断线木偶般僵住的男孩形体忽然模糊了一瞬，随即竟是直接崩溃，金灿灿的粉末在半空漂浮了一阵就消失了。

为什么啊？！摩柯……摩柯……他不是胜利者吗？

“你对摩柯做了什么！”吉姆本能地质问，暗翠色的眼睛愤怒的看向仍一脸面无表情的霸王。

霸王目不斜视，也不回答，直视着前方，给人有点目空无人的感觉。

“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来质问我。”良久，王缓缓开口，说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应该去问他做了什么，而不是问我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