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布里底的守护者 首梦 初遇

“冻死我了，小吉——！”西尔维喊着自己并尝试往怀里钻去，“还有多久才到凡里啊！”

“还有半天左右吧，虽然车夫没说什么，你就不能停下你那痴女般的行为吗？”看着她的手向自己裤子里伸去，吉普莉尔伸手将它抓了出来。

“我可不是淑女哟，”用天真的眼神将自己的话语全部封堵，坐在吉普莉尔膝盖上的西尔维用笑容宣告了她的胜利。

“不过想要进去，就必须要找到妖精啊……”用龙之瞳搜索着周围地带，毫无反应的结果让吉普莉尔失望万分。

“越来越冷了……”西尔维转过身体紧紧抱住自己，虽然在仅有两人的马车上并没有什么所谓，但还是希望公共场合的她不要做这么大胆的动作啊。

马车在雪地上压出两道车辙，途径一个村子时被人墙挡住了道路。

“少爷抱歉，前面没法前进了，”车夫将头伸进后仓道歉，看着紧紧相抱的两人，立马改口，“抱歉，打扰了！”

“等会啊——！”将大喊的西尔维放在身旁，吉普莉尔探出头轻拍车夫肩膀，“真是热闹，发生了什么？”

“听说是对魔女的火刑，”听见这句话的吉普莉尔反射性地看向西尔维的方向，不过看起来她还是一副悠哉的样子——除非跟法夫尼尔这种程度的家伙对上，不然西尔维绝无落败的可能。

“我们下去看看，在村外等着，”丢给车夫几枚金币，将贵重物品背在身上，吉普莉尔招呼西尔维下车查看情况。

不一定要通过这个村子，因为自己也是在凡里漫无目的地搜索妖精——大部分的妖精都栖息在世界树内，只有一成不到的妖精生活在凡里那些万年被冰雪封锁的村落之中。

冬季的凡里说得好听点是个“雪国”，但曾经来过这里一次的自己很清楚，这玩意更符合“冰之地狱”的称呼——大地完全被一片白色覆盖，整个村落建在地面之下，地面之上是厚达十余米的积雪，稍不注意被落穴吞没会很轻松地丢掉性命。

食物仅有秋季贮藏的腌菜，面包和冻肉——新鲜肉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很难腐坏，然而还是自备肉干更安心，要知道这种天气在外面走一圈基本上整个身体就跟冰棍没什么两样了，暴风雪让耐寒的野兽都不愿意踏出洞穴半步，更不要说流寇盗贼了，当然这里的住民冬天基本上也不会出门。

所以这种人群聚集真是罕见，无视在一旁搓雪球的西尔维，吉普莉尔闪躲着他人插进人群之中，他打算亲眼见识一下人群口中的“魔女”到底是哪一位。

“小……小吉？”西尔维的呼喊一会再应答也无妨，现在的重点应该是让面前的少女保住性命吧，吉普莉尔凝视着火焰中的少女。

银色的头发上赤炎蹿腾，连带着将她的身体整个爬满。稍微用龙之瞳无视火焰确认她的相貌吧，当然祈祷一下西尔维会被人墙挡在外面，不然这里的人恐怕都要死……银色的长发，如同妖精一样的尖耳，不过并没有童话中描绘的那么长，蓝色的瞳孔、白皙的皮肤——当然现在是看不见了，纤细的身体如同妖精一样脆弱，吉普莉尔看到这里随手调整了一下右臂的魔力。

错觉吗，刚才少女似乎晃动了一下身体，明明应该失去意识才对。

再度尝试，这一次并非向着右臂，而是右臂上的那个纹身，注入魔力。

少女猛然睁开眼睛，刚才还是无表情的面孔现在极度扭曲着，显示出她的痛苦——吉普莉尔嘴角微微扬起，再度增幅魔力输出，少女拼命扭动身体却引起了周围人的一阵欢呼，看着他们拼命助长火势的行为，吉普莉尔轻轻说道，“这可不行呢，好不容易找到了。”

拔剑，然后将神裂的剑锋刺入地面——对普通人仅需要短短一瞬，黑炎从地面下涌出将周围围观者一网打尽，探索系术式察觉到附近还有不少居民，吉普莉尔增幅了魔力输出，霎时间整个村子都被吞入黑炎之中。

向前走去，无视耳边人群逃命的呼喊；抬腿踢开阻挡自己靠近少女的村民；注意到周围的视线，吉普莉尔嘴角微微扬起，反手用神裂斩向趁乱袭击自己的骑士……

“流转吧，森罗万象！”口中咏唱起早已失传的言灵，将手压在少女胸膛，心脏之上。

眼前的景象简单到可以用四字概括——时光倒流。

原本布满少女身体的火焰疾速向着下方褪去，被火焰烧焦的头发与皮肤高速再生，甚至连已经化为灰烬成为燃料的木柴，都在火焰消失的地方再度出现，噼里啪啦掉落在自己与少女身旁，吉普莉尔伸手一弹，束缚住少女的铁链就全数崩断，接住倒下的少女，抱着她向自己来的地方走去。

“这个女孩就是他们说的‘魔女’吗，怎么看都不像啊……”西尔维解除赤炎的护罩，在她的身旁是一堆堆尸体燃尽后的骨灰——混杂在建筑燃烬的残骸之中，漂浮在融化的雪水之上……

“怎么会呢？”吉普莉尔将她的耳部展示给西尔维，满意享受着西尔维瞪大眼睛的惊讶表情，然后用自己的披风裹住少女身体，“虽然救活了，不过放着不管还是会被冻死吧？”

“改变行程，我们去尤克特拉希尔！”西尔维说的地方是距离世界树最近的城镇，那里至少能找来不错的医生。

“没必要继续寻找什么了，所有的准备已经完全，”吉普莉尔笑着将少女交给西尔维，“不过我们消灭尼德霍格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

“以阿尔托斯的名义在霍普顿购置一处房产，然后想办法带着她潜入赫布里底关注路西法和淑女的举动——凡里之后，那个时刻即将到来。”

“留下她吗……”见到吉普莉尔略显迟疑的表情，西尔维扭头反问，“不可以吗？”

“不……你高兴就好，”与西尔维对视几秒举手投降的吉普莉尔如是说道——因为自己实在拿那个灿烂的笑容没辙。

“欢迎回来，少爷，刚才那火焰还有这位少女是——！”车夫话还没问完，吉普莉尔扬手将一袋金币甩到他怀里，“你什么都没看见，我们接下来直奔尤克特拉希尔！”

“明白了，少爷，”车夫会意点头，扬起马鞭……

等待少女醒来的时间非常难熬，看着不耐烦打算强行弄醒少女的吉普莉尔，西尔维毫不留情将他推出了房间。

这里的旅馆采用套间设计，里间放着床榻，外面有个不大的会客室内有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吉普莉尔无聊地坐在椅子上，数着窗外的飘雪……在数到1428359片时听见西尔维叫自己名字，回头看了一眼沙漏发现才漏下去了一半过点。

一会晚餐就直接让服务生送上来——路西法他们，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就追过来吧？不过他和淑女伪装成服务生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可不想开门就看见那两张脸……但是，这天气真的不想出这个用术式保持温暖的房间半步。

少女用不安的双眼凝视着自己，不过自己也不想浪费时间，“选择吧，回答问题的是哪一方呢，我们还是你自己？”

沉默啊，毕竟是西尔维放心的人物，那么没必要隐瞒什么，接下来的行动将会是自己与西尔维和她之间合作完成，如果没有她的领路别说尼德霍格，就连世界树恐怕都进不去，既然如此这里就由自己进一步推进话题吧，“这样吗，那么你想知道什么？”

少女继续保持着沉默，用目光制止打算插嘴的西尔维，吉普莉尔静静地等着她的问题。

“你们是谁，打算做什么？”几秒之后，少女轻轻开口。

西尔维抢先开口报上名字，自己想了片刻也选择照做，然后回答第二个问题，“我想要你打开通向‘世界树’内部的道路。”

“打开道路想做什么？”少女狐疑地盯着自己，吉普莉尔轻轻一笑，“尼德霍格。”

自己的目的就是将那条龙的力量收归己用，法夫尼尔的力量虽然好用，但每次使用都要血祭一个村落的人数，而且还必须将法夫尼尔召唤出来才能使用——太麻烦了所以自己仅仅在进入凡里这片土地的时候当做甩掉守卫的诱饵，不过自己才刚把法夫尼尔召唤出来，那帮家伙就自乱阵脚纷纷逃亡了——真令自己失望。

就算知道是无法战胜的敌人，也应该有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勇气才是……看着逃跑士兵的背影，下令法夫尼尔用龙息将他们全部葬送——作为下次召唤祭品的一部分……

“哈？不自量力！”少女的惊呼打断了自己的沉思。

法夫尼尔解锁了“神裂”的“第五弦，贪婪”，从自己顺手从它那里得到的几仓库神器武具也能说明这一点，至于数不胜数的珠宝财物就全部扔到阿尔托斯家的地下储仓去了，结果深达百米，占地差不多一栋小屋的储仓差点溢出来，没办法的自己只能把一小半通过西尔维寄送到老家去了……当然最初检查法夫尼尔藏品的时候自己差点被那如同一座大山的藏品堆埋在最底下。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哟，你只需要将我们带到它面前，然后全都交给他来收拾，”似乎察觉到自己没有回过神来，西尔维替他回答了少女的问题。

“全都交给你们吗……也罢，想要自杀也跟我没关系——尼福尔海姆的妖精，尼娅尼福尔海姆，接受汝等请求！”

“那真是太好了，”吉普莉尔向尼娅做出握手的动作。

是不习惯人类的动作吗，总感觉她在接触自己手掌的时候迟疑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