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布里底的守护者 第十节 新生之王

“斯卡哈？”莱恩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

“啧，麻烦了……”斯卡哈的声音从对面飘来，“你居然……”

“贝——”莱恩才说出一个字就哑然语塞，身旁的贝琳竟然渐渐改变模样——粉色的双马尾散开变成披肩的长发，较小的身体也变得修长有致，天真无邪从面容上褪去，玲珑成熟的气质从少女身上散发，莱恩更是惊异地在她的腰间发现一双伸展开来的白翼。

“你是？”莱恩话音未落，一只手臂径直压在少女胸口，吉普莉尔笑着朝对面开口，“今天还真是幸运到极点啊，你居然会把她给放出来对付路西法。”

“那家伙本就抢了一柱逃走，谁知道竟然……”斯卡哈背后反背着魔枪，站在洞口边缘凝视着吉普莉尔，“……竟然会藏在那种地方。”

“它们每一柱都是独立的个体，然而每一柱之间都能相互感应，不论被抢走的是哪一柱，都能使用传送术式到其他个体身边，”吉普莉尔反手拔出少女胸口上的长枪，然后伸手按上少女的胸膛——“之前你从我那里夺走的东西，是时候还回来了！”

“休想！”斯卡哈手一挥，复数把魔枪在空中划过赤红的轨迹，吉普莉尔单膝跪地，左手握拳砸向地面，“没用的！”

伴随着他的宣告，空中忽然出现一面漆黑的障壁，魔枪穿过之后都失去了继续向前的力量，叮当着跌落地面——无视斯卡哈的惊讶，吉普莉尔按在少女胸口的右手将自己的魔力注入其中，莱恩惊讶地发现一双金色的游蛇顺着他手腕缠绕而上，化作纹身牢牢吸附在吉普莉尔的手臂之上。

纹身在他魔力的驱使下继续变形，金色羽翼从蛇的七寸部位向左右伸展——莱恩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吉普莉尔手臂上的纹身竟然与刻在壁画和石柱上的纹身如出一辙——似乎明白莱恩想要说的话语，吉普莉尔抢先点头，“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吧，路西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莱恩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西尔维的绯色和服不自然地吸引了他的目光，看着她在少女身旁跪下代替吉普莉尔将双手放在少女胸口，“初次见面，以及——再见，我的前辈……”

无数凭空出现的绯色蝴蝶将少女的身体整个覆盖，然后火焰由此而起将少女包围其中，莱恩闻不到肉体烧焦的味道，也察觉不到绯碟下的少女有任何生命的征兆——毕竟被斯卡哈手中的魔枪贯穿心脏，不论如何都是死的结局吧。

“你们若是重新走到一起，这个时代将会再度走向混沌——这也是你的计划吗？”斯卡哈脚下一踏，以超出莱恩动态视力极限的速度刺向吉普莉尔，注意到吉普莉尔与西尔维处在同一直线，而且西尔维还没有办法移动，莱恩想要起身帮忙却发现不知何时出现的黑色锁链将自己的四肢牢牢锁在地面。

锁链纯黑无光，上面还能看见燃烧的黑色火焰，不过与普通火焰不同，黑色火焰没有半点温度，甚至用冷若寒冰来形容也不为过，另外虽然锁链只有自己小指般粗细，但自己强化腕力的拉扯并不能将其强行扯断。

与试图挣脱困境的莱恩不同，吉普莉尔脸上依旧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哪怕斯卡哈的魔枪已经刺穿他的胸口，斯卡哈伸手将枪一旋，硬生生将他的心脏从胸口中带出，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胸口，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就是你的手段吗？这就是你认为能杀死我的方法吗？”

“你……”斯卡哈见到情况不对，反射性地向后退了半步——黑炎从地面上澎涌而出，化作高墙将吉普莉尔与西尔维水平隔开——这边是看不出治疗还是杀死陌生少女的西尔维与莱恩，对面则是吉普莉尔与斯卡哈。

“西尔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见莱恩的问话，西尔维轻轻拍手，绯蝶纷纷从少女身上离开，确认了少女的脉搏和心跳之后，她笑着朝莱恩开口，“路西法没听过吗——死神与魔女联手之时，整片大陆无人能敌。”

“那和这个女孩有什么关系？”克丽丝用细剑抵住西尔维的后脊，“老实回答我，魔女！”

“路西法应该听见了吧，我是怎么称呼她的，”西尔维脸上笑容不减，“前辈，醒了吗？”

“涅槃凤蝶……真是没想到还有机会亲身体验其他人施展的那个时代的术式，”少女睁开琉璃色的双瞳，凝视着西尔维，“后辈，那东西他从我这里拿回去了吗？”

“是啊，这样小吉也能放手一战了……再也没有能够束缚他的存在了，”西尔维说到这里放声大笑，“斯卡哈小姐就是为了防止这个吧，结果还是被耍的团团转啊！”

少女一言不发地看着西尔维，然后用那双琉璃色的双瞳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之后又将目光移向黑炎墙壁，用似乎能望穿的表情凝视着，然后轻轻叹息。莱恩开口询问原因，少女仅是摇头却没有给出答案。

“你打算怎么办呢，路西法？”西尔维笑着开口，“现在她是你的契约妖精，虽然伪装成人形的样子，不过内在却是货真价实的天使——米迦勒，未堕天的守护天使哟，跟你的称号不是很相配吗？！”

“那家伙和吉普莉尔什么关系？”

“等她醒来你自己去问她不是更快吗？”西尔维说出此话的同时轻轻闭上双眼，再度睁开时莱恩惊讶地发现那双异彩双瞳竟然变成了纯粹的琉璃色——与倒在地上的少女一模一样。

“报酬我就擅自拿走了，下次见面希望我们不是敌人，路西法，”拔出莱瓦汀与莱恩正面对峙，西尔维丢下这样的发言，“我看好你哟路西法，代替王都那帮候补饭桶成为真正的亚瑟之王——只有你才有拔出真剑的资格，纵使是后天培养的小吉和我，也没有被真货接纳的资格。”

“莱恩的资质从‘共鸣’就能看出来了，但教会莱恩这个招数的不正是吉普莉尔自己，那家伙也没有兴趣给自己培养对手吧？”将搞不清楚状况的莱恩与艾莲丢在一旁，克丽丝高声质问，“有必要的话就算动手也要从你口中敲出来！”

“省省吧淑女，过去你有赢过我的记录吗？”西尔维抖动莱瓦汀，将剑锋指向克丽丝的心脏，“路西法作为新生的王虽然有接受真货的资质，却因为不成熟的心灵容易让那把剑陷入暴走的境地——路西法你给我好好听着——与贝琳小姐手中的魔剑一样，Excalibur同样具有觉醒的姿态，而让那个姿态重现在这个世界便是你与前辈的工作了！”

“圣剑的觉醒？”看着自己手上轻轻颤抖的Excalibur，莱恩拧起眉头。

西尔维同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莱瓦汀，“稍微睡一会吧。”

剑刃挥下，莱恩和克丽丝就这样失去意识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上看不见半点伤痕，就连穿在外面的衣服都没有半点褶皱。

“西尔维那边搞定了呢，那么我这边也是时候拔腿开溜吧，”吉普莉尔朝着斯卡哈轻轻一笑，斯卡哈却依然盯着枪锋上的心脏发愣，似乎察觉到她想说的话语，吉普莉尔连忙抢先开口，“怎么了，在疑惑我为什么失去心脏还能活着吗？”

“人类魔力的源头就是心脏……那个时候的你没有躲过我的魔枪，因此她替你留在了我的影之国，”斯卡哈似乎渐渐恢复，“但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失去心脏的你居然还能产生如此庞大的魔力，理论上根本就没有证明的方法！”

“人类什么时候会死——像现在心脏被贯穿的时候吗，还是说失去食物和水源的时候？是被外敌或者怪物袭击的时候，还是说被魔法切碎成一堆肉块的时候？”吉普莉尔的问题让斯卡哈陷入沉思，正当她期待他提供答案的时候，他却反而将话题引向别的方面，“然而那跟我没关系，因为我就是死神——舍弃了人类的常识而入手的力量啊！”

“所以你这样的危险分子，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杀了你！”斯卡哈再度向他的肺部刺去，然而吉普莉尔仅仅当空一抓——五指的握力就让斯卡哈的魔枪难以深入半厘，纵使斯卡哈用上强化术式也不能成功。

将魔枪舍弃而后退的斯卡哈在半空中召唤出数把魔枪——与刚才自己用来攻击的魔枪一样，都是具有死棘诅咒的魔枪分身——担心面前的少年会抢夺自己的魔枪，斯卡哈并没有将真货露在他的面前。

只不过，吉普莉尔这次并没有进攻，而是将魔力缠绕在剑刃之上轻轻向面前劈下——斯卡哈动作忽的一停，像是断了发条的人偶一样砸向草甸……收起黑炎墙壁的吉普莉尔与西尔维对视片刻，向着莱恩来时的方向走去……

昏迷中的莱恩脑海中涌现过这样的画面：

那是并非人间、亦非天堂地狱之地——天空中群星倒映于海面之上，白色的幽灵在一片波光中起起伏伏，涌浪有节奏地拍击这岸边，刺骨的寒风迎面扫来，脚边，曼珠沙华静静地随风摇曳，放眼望去，一片血色烈光。波光粼粼的大海反射着头顶星光，夏季的星空与自己在“金字塔”内部看见的星空异常相似，黑翼的少年与白翼少女抬头仰望。

自己对那名白翼的少女印象深刻，因为现在的她正躺在自己身边——经过西尔维治疗的少女已无性命之忧，而那名少年他更加熟悉，虽然比现在年轻不少，不过那正是吉普莉尔本人。

“这里就是冥界？”吉普莉尔翻着白眼扫视着周围。

“准确的说，应该是‘冥界渡口’，这就是生与死的起源之海了吧？”他身旁的少女不安地看着周围，“毕竟，人类一生只能到这种地方一次啊。”

“与我有什么关系，经常在外的死神偶尔回趟家罢了……”吉普莉尔冷冷笑着。

影子在远方晃动，吉普莉尔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形，手上握着证明身份的镰刀，他的嘴角不住抽动，“虽然拿在你们手上完全是装饰，不过可是货真价实的地狱使者啊。”

“明白的话，”其中一人指着他身旁的少女，“把那个小姑娘交过来，她触犯神律，竟然敢将那试炼的通过方法告诉人类！”说着，狠狠地用镰刀敲打着地面。

“那个……”少女畏缩不前，腰间的白翼微微颤抖。

面前的人影向他们走近，其中一个人看着吉普莉尔，点头示意，“还不快点！”

“还真是猴急呢，”他冷冷一笑，“你们还不明白我在这的原因吗？”

“区区为了一个女人而殉情的小鬼！还真是狂妄啊！”一人怒喝着，挥起镰刀。

刀刃径直下劈，虽说没有半点技术，但若触碰，魂魄同样会使其魂飞湮灭。

“别躲开哦！”突然出现的第三人瞄准着少女的背后，他听见少女的悲鸣，看见那抵住她脖颈的镰刃，手上的动作暂停了片刻。

那人打量着吉普莉尔，他满脸写着吃惊二字，看来，这并非他所计划，另外两名同伴的镰刀瞄准着他的身体，正要挥下，那个人得意地笑了。

只不过他们的动作在吉普莉尔眼里，完全就是放慢百倍千倍的镜头——双手一抖，两把黑色匕首随之出现在他的手心，倾斜身子，右手的匕首下一刻已经没入面前使者的心脏，回身一转，左手匕首在另一个人的胸膛上开出一朵血花，驻足，收势，然后面朝挟持着少女的第三人，迈步前冲。

两手握住刺入前面两人的匕首，黑影一闪，匕首接住挥下的镰刀而四散粉碎，吉普莉尔并没有停下脚步，趁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拳将他击退几步，左手的黑色匕首毫不留情地刺进对手胸膛。

少女呆呆地看着这闪电般的展开，嘴张开似要说些什么。

“区区勾魂者，也就是这点水平，”吉普莉尔把玩着匕首，看着少女。

“你，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少女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腰间的白翼张开，不满地扇动，“他们……这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吧！”

“说好的难道不是我把他们统统解决掉吗？你难道认为我是那种乖乖听话而不讨价还价的人吗，吉普莉尔？”他摊开双臂，“地狱，天堂？这都不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吧；我说过我会守护你直到永远，这种程度的对手就想把你从我手里夺走吗？”

他嘴上的笑容是实力的自信，然而莱恩则震撼于他刚才那番话语中的内容——他刚才叫那个女孩吉普莉尔，那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吗？！

“你……那句话，难道不是玩笑吗？”少女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不擅长玩笑，”吉普莉尔错开了两人目光的交汇。

少女依旧处于惊愕之中——内心想法则如同旁白版流入莱恩大脑——如果眼前的他把那个当真，自己再度回到那个世界不是问题……现在另一个问题涌上她心头，“不同于你，我可是真的死了啊……”

“谁说的呢？”吉普莉尔偏着头看着少女，在少女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被对方紧握，“最后的愿望——祈祷！”

惊愕——吉普莉尔口中所说，是凌驾于一切法则之上的魔法，之前他和自己挑战试炼在遭逢不合理的对手时，曾经亲眼见证过这个魔法。少女明白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他所祈愿之事，都能够变成现实——不过，看着魔法刻印已经消失殆尽的左臂，又注意到他右臂上的魔法式渐渐消失，少女明白这是他最后一次能够使用这种魔法。

不知名的魔力将自己包裹，少女明白术式已经开始，她闭上眼睛默默等着。

吉普莉尔满意地盯着自己。

只不过，胸膛中并没有熟悉的鼓动传来，发觉情况有异，他目光中的隐忧已无法掩藏，吉普莉尔瞪大双眼仔细打量着自己全身上下——莱恩注意到他的双瞳已非人类的瞳色，反而与龙有几分相似。

“那个……呀？！！！”吉普莉尔冷不妨地抓住少女的胸口，然而就算能感到生命也完全没有半点心跳，“奇怪，为什么心跳……”

“不知道……”少女一脸茫然地回望着他。

打破沉默的是白雾缠绕上吉普莉尔的身体，这让他的表情更加焦躁，挥手欲将雾气驱散，“等！等一下！等会，我还没有——！”

“时间到了呢……”少女苦笑着，“我不知道‘愿望’有没有被执行，但是现在的感觉很奇妙，并不是死去……”

吉普莉尔听见这话，手上的动作柔和了几分。

“但，也绝非是活着……”少女的话语让他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接住这个！”吉普莉尔扬手将黑色匕首丢在少女脚下——看过刚才的战斗少女明白这是对抗那些人最好的武器，“等等，如果那样的话，你……”

“我不会就这么回去的，我会想办法，一定，一定要把你从这里救出来！”吉普莉尔的喊声回荡在空荡荡地冥界与现世的边缘，大海中一个幽灵浮出水面，盯着少女看了一会，又沉了下去——他们对死者不感兴趣。

“等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少女想到了什么，着急起来。

“名字啊，”他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就叫我，吉普莉尔就好。”

“诶？”

“你在这里的时间内，我就作为吉普莉尔，替你——看遍整个世界！”吉普莉尔的身影伴随着白雾一起消失不见……

“那小子去哪了？”在白雾带走吉普莉尔之后，斯卡哈的身影出现在少女面前。

“在您用术式妨碍传送之前被我送回去了，女王，”少女轻轻笑着，“他的未来可不能在这里终结。”

“还真是给我搞出一堆乱子，如果没有你们妨碍，‘柱’的复活早就应该完成了吧？”斯卡哈不悦地盯着面前的少女，“这笔账用你的生命来换很不错吧？”

“死人无法离开影之国的边境，这就是他没有料到的地方吧，”少女并没有回答斯卡哈的问题，“虽然他优秀到无可挑剔，不过硬要说缺点的话就是战斗经验太少了吧？”

“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斯卡哈的魔枪已经加上少女的脖颈，少女也将手中的匕首指着斯卡哈的心脏，“这是我应该向您讨教的——您到底怀抱着何种目的复活柱？”

“当然是作为战力，你们在各地的行动让这个国家几近崩裂——身为赫布里底的实际管理者，我总得准备点交涉的手牌吧？”

“‘柱’比起手牌，更像是炸弹一样危险的物质，”少女摇头否认斯卡哈的说法，“康诺顿那边也开始了复活‘眼’的行动，北方的凡里则是在暗中打算复活‘兽’，而正是这三股力量造成了断绝时代的形成——所有的东西都被毁灭了，被‘柱’所率领的‘眼’和‘兽’。”

“那还真是多谢提醒，”斯卡哈冷笑着说道，“作为那个时代的见证者，阿尔托斯家族最重要的宝贝，你就在这里协助我的研究吧，工资就是让你在这里活下去。”

“不错的交易，只不过不在这里杀了我，终有一天你会后悔，女王，”少女嘴角浮起了与斯卡哈一样的狞笑……

之后的事情莱恩也能想象到，少女趁着斯卡哈排自己到金字塔探查的时候，带着复活的‘柱’从斯卡哈那里逃离，变成贝琳的模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并顺利与自己通过Excalibur签下契约——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化为光的粒子存在于自己的Excalibur之中——这大概就是她所的逃脱计划吧，不过这中间的时间却是漫长到了常人难以忍耐的境地——少女在斯卡哈那里一共被困了七年时间，那段时间正是吉普莉尔作为死神在整片大陆上游荡的时间。

“我的故事并不精彩，然而作为我的契约者，我有义务让您知道真相，”少女的声音回荡在莱恩耳边，“虽然过去和他们有所交集，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与这些毫不相干，他从我这里拿走了曾属于他的力量，我的后辈则从模仿了我的双目。”

“你的眼睛拥有类似于‘千里眼’的能力吗？”

“曾是这片大陆上最高级别的千里眼，别名‘未来视’。”

“他们有什么目的，”莱恩继续追问，“斯卡哈又有什么目的？”

“女王的打算我不清楚，”少女如是说着，“这么多年她也只是热衷‘柱’的复活和制御，对于如何正确使用‘柱’则是毫无兴趣，因此这次才会被你们击倒。”

“不要小看共鸣的力量啊！”

“我没有小看共鸣啊——不过正如那个人所说，那是只有‘王’才能使用的力量，”少女声音在此轻轻一顿，“他的目的也是如此。”

“哈？”

“他一直在寻找‘王’，虽然我不清楚标准，不过似乎第一条就是能使用‘共鸣’，”少女接下来的话语让莱恩心中一颤，“我们之间并没有盟友之上的关系，说成利益共同体更为贴切——我为他预言‘王’可能会出现的地点，他则保护出入遗迹的我生命安全。”

“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他一定什么都不懂吧，刚才见面时他已经变得比以前成熟稳重多了，身旁那个自称后辈的小姑娘真是幸福啊……”

“喂，你！”感觉到她的魔力渐渐弱化，莱恩连忙增幅自己的魔力供应，没想到少女仅仅笑着说道，“没什么，只不过一段时间不会以人形出现在您面前罢了，这次的胡来也让我的魔力几乎见底——至少要在Excalibur中休息数年才能恢复，希望还能活着见到您吧，我的契约者。”

“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的身边必然会招致混沌，而那股混沌最终会改变整个世界——这是断绝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预言，”少女气若游丝，莱恩很是担心她的生命安全，不过她依然用不紧不慢地语速告知着更多他从未听过的情报，“还有请不要忘记——女神即舞，与死，与虚无，直至永恒——祝您武运昌隆，新生的王啊。”

意外的地方听见熟悉的话语——明明应该是刻在金字塔墙壁上的话语，为什么她会知道，而且刚才那句“王会招来改变世界的混沌”也让莱恩疑惑不解，不过当他打算继续追问的时候，少女的身体已经化为光的粒子被自己的Excalibur所吸收——看来魔力耗尽的说法确实不假，自己也能感觉到与她的契约并没有消失……

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莱恩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那片草甸，现在的他身体靠在一棵树上，身旁躺着失去意识的克丽丝与艾莲——斯卡哈和吉普莉尔等人不在这里。

货真价实的阳光带着夏日的暖意，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温暖，莱恩在克丽丝两人醒来之前考虑着接下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