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 189 互惠双赢

调养结束的当天晚上，卜月娥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被子摊在农世通身边——不准备和丈夫睡在一个被窝里。

农世通出乎预料，感到奇怪，就问她为什么？

她说：“虽然你的身体彻底康复了，但生活上也不能来个急转弯，应该慢慢地缓解一阵子；特别是在那方面，更应该小心谨慎。有一本书上说，男人过了六十岁，已经进入了衰退期，要适度节制；如果过劳、过猛、过于频繁，往往会加速功能衰退程度，从而走向衰竭。”

农世通轻轻点下头，慢慢地揽过妻子，亲了一下她那庒重、和蔼的脸，然后看着她说：“这短短一个月的光阴，却把你变成了大人，真是为难了你呀！”

次日上午，天气晴朗，春光明媚，农世通在柯传民和季休武的陪同下，从南到北，又从东到西，把柯季村及周边各村种植秀发草的土地全部浏览了一遍，不论是种苗还是产品苗，其长势都超过农世通的想象。

在一望无际、绒布般的绿色原野上，三位老人慢慢地走着说着，说着笑着，尤其是农世通，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不停地说着敬佩、赞美两位同伴的话。

柯传民说:“世通啊！你不要夸我们，如果没有你回到家乡来创建这个公司，这一带绝不可能有现在的这种景象；虽然改革开放的大环境好，但具体到基层单位，没有一个德才兼备的好带头人也是跟不上形势的。”

“一点不错。”季休武说，“就拿我们无山县来说，能有几个村庄比得上我们柯季村？虽然也有不少村搞得不错，但都是小打小闹的变化，绝大多数的乡村，还都是老样子嘛！”

他们转过一个弯，柯传民又说：

“白土岭的秀发草长势也很好，比去年强多了。

“自从乡里换了党委书记、兰彩荷提为乡长之后，从干部到村民，精神面貌都有明显的变化。种植秀发草的面积虽然是去的十多倍，但他们都保质保量的完成第一茬的生产计划了。

“在平整土地、制作营养土和播种的那些日子里，新书记和女乡长几乎天天都在督促检查，所以，他们的工作进度不比这边慢。

“当然了，我们这边去的几个技术骨干，和帮他们培训的那些技术骨干，都能真正地发挥骨干作用，再加上村民们积极奔小康的劲头……”

就在三个老头子去察看秀发草的时候，大院内也进行着一场轰轰烈烈地活动——打扫大院内的环境卫生。

在农世通调养期间，为了维护安静的环境，铁门每天都锁着，院内几乎没扫过地；实在看不下去了，柯兰芝才用大扫帚轻轻地划拉几下。所以，二十多天后，不但墙根下长出了小草，而且地面、井台、和厕所都需要彻底清扫和整理。因此，柯兰菊、柯兰芝和卜月娥，三个人干了近两个小时，忙得汗流满面。

虽说养猪场没有什么变化，一直坚持着原来的制度，保持着原来的面貌，但是，季霞还是让八个饲养员们提前半小时上班，把整个猪场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遍。

当然，保安班的各个岗位，水泵房、沼气池和综合楼等所有场所，无一例外的都进行了必要地打扫和整理。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工艺制品厂、小学校和全村的居民们也都自觉行动起来了，使柯季村的面貌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让人们感到有一个新气象。

他们之所以要营造这样的新气象，不光是为农世通的身体痊愈而为，还有另一方面的用意：明天，县委书记和代县长要带领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到这里来列席农友公司招开（扩大的）董事会议。

这件事情酝酿很长时间了。

早在春节后农世通从冀东回来的时候，田静怡就和他通过电话，渗透过这个意思。在农世通调养期间，田静怡虽然来看望他个一次，但为了减少他的思考内容，她没和他谈这些事儿，只要求他身体痊愈后一定要让她知道。

所以，昨天上午，农世通看到县人民医院的检查结论后，第一时间就给田静怡打电话。

田书记说：“好！祝贺你身体痊愈，明天你休息一天，准备一下，后天我和代县长以及有关部门的负责人去参加你们的董事会议。”

当时，农世通还客气地说：“这样合适吗？要不，我们几个过来。”

“那就更不合适了。”田静怡说，“这个会议，是你们公司招开的董事会，不是县里招开的会议；我们去列席公司的会议就有点不合适，怎么还让你们跑到县里来呢？”

农友公司的董事（扩大）会议开了整整两天才结束。

列席会议的人数是五位董事的两倍多：不但有县委书记和代县长，而且还有县里的发改办主任、政研室主任、“三农”办主任等，乡里及附近几个村里的主要干部也都列席旁听。

会议由公司董事长农世通主持，代县长向与会者传达了县委、县政府关于“五年规划”中与农友公司有关联的全部内容，柯传民宣讲了“农友公司第二个三年计划”，农世通又对这个计划中的某些问题作了说明。

会议用分分合合的方式进行讨论：首先分开讨论，分县里、公司和乡村三个小组，分别在三个场合进行，互不干扰。

在公司这一组里，除了“五大领导”外，还有文玉刚和各大项目的负责人。

他们刚刚坐定，柯传民就高兴地说：“县里的五年规划是一个深化改革开放、敢打敢拼的计划，如果田书记他们这一班人能够认真地抓下去，“打个翻身仗”应该是有把握的，所以，无山县还是大有希望的。”

“这样以来，我们的压力就更大了。”柯兰菊说，“不论是秀发草还是优质猪，其种苗都需要我们来供应。”

“是呀！”农世通说。“今后，农友公司虽然还是独立的法人，但在发展规划方面要服从县里的统一安排，与全县的规划形成一体。”

“规划形成一体，服从县里安排，那我们还有什么自主权呢？”季霞说。

“是呀！我也有这方面的担心。”季休武说，“他们会不会把我们‘吃’掉？”

农世通笑笑说：“你们别担心。他们不但不会‘吃’掉我们，而且还要大力扶持我们，扩大我们的生产规模，不然的话，他们的总体规划也落实不了；这样一来，双方互相促进，共同提高——‘互惠双赢’嘛！”

县里和乡村两个组的讨论也很热烈，人人开心，个个放心，没有担心的意思。

经过反复讨论之后，大家形成了统一的认识：县里的五年规划和公司的三年计划，所有内容都不存在矛盾，是一个紧密结合、互相促进、共同发展大趋势：

以农友公司为轴心，把秀发草的种植业向全县铺开，五年内，把所有白土地都充分利用起来，让无山县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唯一的供应秀发草产品苗的基地；在些基础上，以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经营种苗和推广、服务项目，让它成为本县第三产业的领头雁……

把优质猪的养殖列为全县最大的开发项目，准备在有条件的乡镇，建造大型养猪场，用现代化的管理和养育技术，把这个穷县变成生产优质肥猪的基地以后，再发展副食品加工产业，让优质猪的各类产品走向全国市场……

扩大对外贸易渠道，以农友公司的工艺制口厂为骨干，带动全县的外贸行业，将本县的工艺制品、农副产品和一切能外销的物品汇成一股洪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世界各地……

会议结束时，县委书记田静怡不但对这次会议作了诚恳地祝贺，而且还对几位离、退休的老人进行一番热情地赞扬。

农世通作总结发言，除了对县委、县政府表示称赞和感谢外，还讲了一些应该表述的内容。

最后他说：“这次有上级领导列席的董事（扩大）会议，是农友公司诞生以来的一次提升和加油，在这次‘点火’之后，我们不但要展翅高翔，而且还要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