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天 四十三章 递进周期观测

医天小组凭借超时代的科学技术和超常人的智慧与胆略，在南太平洋东侧700米至1000米的水层中，首次使用29枚散化核能炸弹，成功地驱散了30多万立方千米的异常暗能量聚集体，使水温下降到正常范围，从而避免了一次恶果难计的厄尔尼诺现象——这是地球上史无前例的功绩。

黄炎厚和同伴们没有居功。他们从太-065号观察区回来之后只休息了一天，又接着去实施医天计划剩余的探索任务。他们的每个工作日，都是名副其实的工作日——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其余的时间全部是工作。当然，在没有“特殊情况”时，他们也会科学地、巧妙地安排休息。

几乎每天都要早出晚归的精英们，不但要探索地球大气层各处出现的新动向，而且还要对已经实施过的工程项目进行必要的观察和测试。

观察的结果和测试的数据都充分证明：凡经过他们“医治”过的，其效果都是比较理想的。比如：经过抑制的南极和格陵兰冰体，坚固程度恢复到50年前的水平，再也看不到松垮、融化现象；全球的臭氧层基本上达到严密、均匀的程度，愈合后的“空洞”部位，其柱浓度平均达到300多个多布森单位；青藏高原上的积雪平均增厚2﹒8米，再也没有山体裸露的现象了……

由于黄炎厚和同伴们的阻止和说服，安娜“巧配鸳鸯谱”的心愿一直未能实现。不过，她也想通了：一切正常的男女结姻缘、配夫妻，这虽然是人类延续和发展的主题，但并非是每一个人都必须履行的天条，何况她（他）们都没有终身拒绝嫁娶的言词呢！在目前的现实中，他们之间那种爱慕、体贴的关系，可以称得上世界最典范的兄弟姐妹关系；除了性交之外，人类所有的亲昵、爱怜，包括真挚、诚朴的握手、拥抱、接吻等肌肤相亲的言行，都可以说明他们享受着明朗、美妙的爱情之甜蜜。实践证明：这种和谐、愉快的环境，不但使精英们获得高质量的生活，而且也使他们的聪明才智得到充分的发挥。所以，在科学探索的过程中，他们就更加精细。

昨天晚上，黄炎厚从新多雷达近期测到的数据中，突然发现一个看似平常、实际并非平常的气候现象——北美洲西部的格兰德河，向北一直延伸到丘吉尔河一带，不但气温每天递升0﹒8摄氏度，而且还出现一些大气流动的异常现象，如果这样下去的话，连续几年干旱的大平原，很有可能发生沙尘暴。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刚入睡不久的黄炎厚就从梦中惊醒。

他再也睡不着了，梦中的景象仍在眼前晃动：灰黑色的风沙墙高耸如山，冲下来的黑风暴翻滾冲腾，天昏地暗；狂风像无数条闹海蛟龙，拔起田园里的作物，掀起土壤和沙石，有些小动物和其它杂物被卷入空中；许多房屋和建筑物相继倒塌，大树摇晃不止，断枝残干，小树被摔得枝断叶落或连根拔起……

他起身打开照明设施，定了定神之后便穿衣下床。他打开书厨，找到80年前北美洲大平原惨遭强沙尘暴袭击的资料。等他把那本资料全部看完时，已经过了拂晓。经过反复思考，他决定找吉姆商量。

吉姆说：“因为希拉沙漠和科罗拉多高原干旱的时间较长，最近太平洋上的海风又从加利福尼亚海湾陆续吹过来，西南部沙漠地带的气温肯定会有小幅度上升，这种情况应该是正常的气候现象，暂时不会引起沙尘暴；不过，连续升温和奇怪的风变要是继续发展下去的话……”

黄炎厚又从书厨中拿出北美洲最新的航拍地图在桌子上打开，吉姆也站了起来，两个人边看边议，最后商定：从明天开始，把这一带的气象观测作为重点作业区，定名为“北美洲西部大平原观测区”。

他们根据西部大平原的地形和周边环境，初步设定三条观测飞行路线：

一条是从北布拉沃河入海口向北，沿着大平原的纵向中部上空飞行，终点在大奴湖上空；这条线简称“内线”，从地图上看，其长度不到4000千米。

另一条是沿着大平原的四周边缘地带上空环绕飞行，圈内观测面积可达140万平方千米。这条线叫“中线”，环行长度6000千米左右。

再一条是从密西西比河入海口起步，向北进入苏必利尔湖西部，再向北到达哈得孙湾西岸后转向西北方向，经过大奴湖，从丘吉尔峰南侧越过科迪勒拉山系，到亚历山大群岛，然后向南顺着海岸山脉西侧和太平洋东岸，经过下加利福尼亚半岛西部沿海，从西马德雷山脉南端向东越过墨西哥高原和东马德雷山脉进入墨西哥湾，到密西西比河入海口闭合；这条飞行路线称“外线”，它是三条观测飞行路线中最长的，大概有1万多千米。

“暂时先这么定。”黄炎厚说，“上午我再把这个情况向环球气象组织报告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有报告的必要吗？变更计划是我们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吉姆说，“如果向他们报告，那些专家们七嘴八舌，说不定又提出一些不着边际的建议，不但拖延时间，而且还会打乱我们的部署——这样的教训还少吗？”

“这倒也是，反正他们从仪器上也能了解到我们每天的行动。”黄炎厚说，“那就把咱俩的想法告诉大家。”

早餐结束时，黄炎厚向同伴们公布了他和吉姆的决定。他说：

“昨天，我和吉姆博士发现了一个潜藏着发生强沙尘暴因素的危险地带，它离我们驻地不远，一旦强沙尘暴出现，我们也在灾区范围之内——80年前，连续受到发生在西部大平原上的‘黑风暴’袭击的事实，能充分说明这一点。

“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孕育强沙尘暴的各种气象因素还不到非常危险的程度，但其发展趋势已经不允许我们等待了。我和吉姆博士商定：从明天开始，把这一带的气象观测作为重点作业区。因此，我们要变更原来的飞行计划，把‘北美西部大平原观测区’的观测任务纳入医天计划之内。具体安排是……”

经过紧张的准备，11月2日，医天小组对大平原观测区实施首次观测。

这天上午7点45分，精英们整装待发来到机场，10分钟后飞盘伸展起飞。8点整，气象飞盘上升到5860米高空，黄炎厚下达变速指令，莉莎切换玄奥功能慢档，以每分钟180千米的速度向第一个观测起点——北布拉沃河入海口进发。到达目的地上空时仪器显示：飞行距离是2337千米，用时13分钟。

遵照指令，气象飞盘右转130度，顺着大平原南北中心部位向北飞行，先后越过阿肯色河流域和密苏里河流域，到达萨斯喀彻温河主航道上空时仪器显示：飞行距离3780千米，用时21分钟；全线飞行高度均为下垫面以上6230米（上下起伏落差不超过200米）——这是设定的内线观测基准高度。

气象飞盘左转135度，沿着落基山脉与大平原交界处向南开始中线观测，到达滨海平原南缘时调整前进方位，顺墨西哥湾北岸海陆线东进，然后从大平原东侧边缘部位向北飞行，到达萨斯喀彻温河主航道上空后中线环飞闭合。此时仪器显示：飞行距离为6672千米，用时37分钟；全线飞行高度虽然不等，但都在下垫面以上6352米至6849米之间，高低起伏差没超出500米。

按照飞行计划，气象飞盘从中线闭合处向外线起点——大奴湖上空飞行，到达目标后右转向东南前进，从哈得孙湾西侧向南，越过哈得孙湾沿海平原，又越过休伦湖和伊利湖，沿着阿巴拉契亚高原进入墨西哥湾，再向西横越墨西哥高原后进入加利福尼亚湾，然后从洛杉矶上空越过，顺着太平洋东侧海岸线上空飞行，在亚历山大群岛南端转向朝东，越过科迪勒拉山系，到达大奴湖上空闭合。仪器显示外线飞行结果：环形路线总长度14685千米，用时82分钟（1小时22分）；飞行高度8000米至10000米。

设定的内、中、外三条观测线路飞行结束，黄炎厚下达指令，气象飞盘从外线闭合处以不变的速度直线返回驻地，到达机场上空的设定高度后变速收落着陆，到达地面时仪器显示;飞行距离3528千米，用时20分钟。

出舱之前，莉莎看着仪器，把这次飞行的总路程和用时向同伴们报告：从飞盘伸展起飞到收落着陆，共飞行3﹒1万千米，用时172分钟（2小时52分）。

在回驻地的汽车上，黄炎厚说：“这次长距离的飞行观测，比我的设想顺利得多。现在离午餐还有1个多小时，到家后抓紧时间处理资料。”

当日下午，黄炎厚和同伴们就“大平原观测区”首次（探索性的）观测情况，进行了认真地总结，他们一致认为：西部大平原目前的气象环境很复杂，可能孕育沙尘暴的几个主要因素不但存在，而且大有发展的趋势，这说明设立“北美洲西部大平原观测区”并立即实施观测的决定，是必要的、及时的。

首次观测取得的资料表明：他们设定的观测飞行路线是可行的——不但摸清了内、中、外三条观测飞行路线的距离和需要的时间，而且也为今后分析各种气象观测数据，提供了一套完整的对照依据。所以，这三条路线被定为整个观测工程的基准飞行路线。

在讨论中，吉姆提出了一个实施观测飞行的“周期时间表”。他说：

“凭我多年来的观测飞行经验，要对一个观测区进行长时间地反复观测，必须要有一个周期的飞行时间表。一般情况下，每昼夜观测一次就行了，但‘西部大平原观测区’可能不行，因为观测的对象不是一般的气象变化，而是诱发沙尘暴的各种因素，每昼夜至少要平均观测两次。

“因为气象观测是有限的四维空间工程，在这样的工程中，长、宽、高这三维有仪器把关，容易控制；难就难在时间上，因为时间在前进中没有回转和跳越，人操作仪器不可能永不停息，稍有不慎，就会出现问题。所以，要避免时间的重复或遗漏，每昼夜两次出发的时刻不能固定不变，要采取每日递进的方式进行实施。

“根据‘西部大平原观测区’的需要，我认为每天递进1小时为宜。比如：当日首次出发时间为8点整，另一次就应该是21点整，而次日的首次改为7点整，另一次是20点整出发，以后依次类推。按照这个时间表，观测飞行12天（24次），自然形成了一个循环周期，所以叫“周期时间表。”

“你这个‘周期时间表’有一定的科学性，认真执行下去，的确能避免观测时间的遗漏或重复。”琳达说，“如果稍加更改，它的作用就大了——不但能避免观测时间的遗漏或重复，而且还能节约时间，缩短工期。”

“哟！还能节约时间、缩短工期？你说具体点儿行不行？”约瑟夫插话。

“按照吉姆博士的‘周期时间表’，我们要用12个昼夜、飞行24次才能形成一个周期。”琳达接着说，“如果改为每天两次飞行都递进1小时，前后两次的间隔就变为11个小时。这样以来，我们就可以用11个昼夜观测飞行24次，无形中就能节约24个小时，工期缩短1个昼夜。”

“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约瑟夫瞪着眼睛说，“虽然每次递进1小时，但仍然是一昼夜两次飞行啊！12天的周期怎么会少一天呢？这不是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苏菲说，“一个周期飞行24次，如果每次都递进1小时，而一个昼夜就等于减少两个小时，12个昼夜不就减少24小时、少一天嘛！”

“琳达博士的这个想法具有一定的科学性。实际上，她是把24个小时1昼夜，变成1昼夜22个小时。如果按照每次飞行都提前1小时的‘递进时间表’执行，我们就可以‘走在时间的前面’。”石原秀蕙说，“这个‘发明’很好，不但具有超前意识，而且还有一定的实用价值——从目前的角度讲，它能使‘美洲西部大平原观测区’的气象观测飞行任务早日完成；从发展前景看，它对今后的气象观测和处理工作，都具有一定的科学意义。”

“大博士的家乡流行着一种说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从原理上讲，‘递进时间表’有显而易见的长处，我就不再明确了。如果实际运用起来，会不会发生其它的问题呢？”莉莎提出疑问，“按‘递进时间表’，前、后两次的间隔减少1个小时，剩下的11个小时，不但要包括本次空中观测飞行的用时，而且要包括下班后的室内工作（资料处理）和地面生活的用时。以首次飞行观测的时间为例：从气象飞盘升空后变速开始到收落前的变速为止，所用的时间是2小时52分；从我们进舱、发动到升空（变速前）用4分钟，从，（变速后）收落、着陆到出舱用4分钟，加在一起正好3个小时了；再加上从驻地到机场和从机场回驻地，来回共用20分钟，总合起来是3小时20分钟……”

“首次飞行观测用的是玄奥功能慢档，秒速为3千米。”吉姆插话说，“以后

要用秒速为14千米的快档，观测飞行1次，用个把小时就差不多了。”

“是的，如果启动玄奥快速功能的话，每次上下班合计起来只需要1个小时就够了。”莉莎继续说，“虽然上班时间能减少三分之二，但用在处理资料、就餐、排便、睡眠等方面的时间怎么办？”

“单从观测大平原这一项工程来考虑，这个问题倒不是很大。因为快速飞行只用1个小时，剩余10个小时可以科学安排；反正一个周期10多天，不到两个礼拜，我们紧张一点就过去了。”一直未发言的郑汉仁说，“问题是在这10多个昼夜的观测周期中，如果遇到比观测沙尘暴更紧急、更重要的情况怎么办？谁又能算定在这个周期中一定不会发生这类情况呢？”

郑汉仁的两个设问句，把同伴们的目光都集中到黄炎厚和吉姆脸上。黄炎厚见吉姆眯起眼微笑着，便向他点头示意。

吉姆看见黄炎厚向他点头，立刻露出大白牙，胸有成竹地说：“这就更没有问题了。一个昼夜虽然减少了两个小时，但我们用快速飞行，观测的时间有两个小时就够了，剩余20个小时的时间虽然平均分成两段，但如果科学安排，不但不会紧张，而且还会有足够应付突发紧急情况的余地。不过，执行这个作息时间，我们的生物钟肯定不能按常规运行了，这一点大家要有充分的准备。”

讨论进行到这里，精英们好像服用了兴奋剂，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莉莎哈哈大笑一阵，然后说：“这个‘递进时间表’还真有点儿魔力，绕来绕去，我们都被它绕进去出不来了，幸亏吉姆博士点拨，否则的话……”

黄炎厚觉得差不多了，再议论下去也没有什么新意，何必要浪费时间、耽误大家休息呢！乘同伴们稍微安静的时候他说：

“现在我宣布：在‘北美洲西部大平原观测区’的实施方案中，使用琳达博士改进的‘递进时间表’，立即执行，并从今天算起。

“关于飞行探测的高程问题，暂时不作设定。因为大气的变化有它自身的规律，不受人类的左右，所以，我们只能以首次飞行高度为基础，再根据当时的气温变化和气流动向及其它因素，选择最佳高程进行观测。

“关于对资料的处理，一定要坚持“日清周结”的处理程序。不论时间多紧，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每次观测取得的所有数据，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话，必须在下班后的第一时间开始，力争两个小时完成。虽然这个工作量很大，但必须这样做，否则的话，接下来的观测依据和高程等，将无法确定。

“关于内、中、外三条飞行观测路线的变更问题，要在首次飞行的基础上，依据观测对象的变化而变更，变更的时机、范围、路线等，根据观测需要，在飞盘中临时决定。

“关于对‘美洲西部大平原观测区’的观测周期问题，先完成一个周期后，根据需要再做研究，暂时只作11个昼夜的安排。

“关于递进周期中的生活、休息、等等问题，由吉姆博士与安娜另做安排，原则是：一切服从工作需要，既要有利于事业，又不能损害身体健康。”

11月4日下午3点多钟，气象飞盘刚进入密苏里高原上空时，仪器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两架飞机。

“莉莎注意！”黄炎厚说，“左前方126千米处出现飞机，立即发出信号！”

“我发现了!是两架气象飞机，信号已发出。”

“气象飞机？哪里的？”苏菲好奇地问，“是环球气象组织的吗？”

“不是。这两架飞机我认识，都是当地气象中心的，左边那架是QX-19，右边那架是QN-13，它们都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王牌’气象飞机。”吉姆说，“这两架气象飞机在这一带出现说明一个问题：当地气象中心也注意到了大平原有发生沙尘暴的可能，所以，他们也要在这一带开展气象观测。”

黄炎厚目不转睛地盯着雷达显示屏，两手微调跟踪器，记录着这两架气象飞机的行踪路线，发现他们也在大平原范围之内，其飞行高度和速度，都符合气象观测的规范。所以他说：“我同意吉姆博士的判断，他们的确是在观测。”

“气象飞机”和“气象飞盘”，虽然这两种飞行器的名称只有一字之差，但就功能和用途来说，两者可就千差万别了。所以，气象飞盘中的仪器能显示出120千米外的气象飞机，而气象飞机中的仪器在这么大的距离上，绝对显示不出气象飞盘。当然，飞盘发出的信号，他们是能够收到的。

几分钟过后，气象飞盘进入了外线高空，气象飞机的踪影也就从他们的仪器显示屏上消失了。不过，这件事却引起了精英们很长时间的议论。

“气象中心是不是也要飞行观测一个周期呢？”苏菲首先提出疑问，“如果他们也要连续观测的话，以后我们还会发现这两架气象飞机？”

“那就不一定了。”约瑟夫接上话茬，“据说气象中心有十来架飞机，他们肯定要轮流作业；再说了，他们不可能执行‘递进时间表’，所以，即使我们再发现气象飞机，也不一定还是这两架。”

“这方面的具体情况你不太了解，气象中心虽然有十来架飞机，但‘王牌’就是这两架。”吉姆说，“气象观测工作不可盲目进行，无论时间长短，都必须有计划；执行观测飞行计划时，一般情况下要固定机组，没有特殊情况是不能调换机组的，更不能你一次、我一次、他一次地轮流进行。如果气象中心确实发现了大平原目前气象变化的危险性，派两架功能最好的飞机来执行观测任务，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管他们执行什么样的时间表，都应该是有规律地、连续不断地进行下去。不过，我们再发现那两架气象飞机的几率几乎为零。因为我们执行的是‘递进时间表’‘，下午3点至4点这个时间段，在一个飞行观测周期中只有一次，如果他们定时飞行，我们就没有机会再发现他们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和气象中心的飞行观测内容不就重复了吗？”郑汉仁说，“两家观测的是同一个地带，又是同样的对象，得出来的数据和结论会不会相同？如果需要采取消除措施的话，两家会不会发生矛盾？如果……”

“你设想得太复杂了。”莉莎抢过话头说，“虽然观测的都是大平原一带，但观测的范围和内容绝不会相同，因为我们使用的飞行器及内设仪器与他们使用的飞行器及内设仪器有着天壤之别，怎么会取得同样的观测数据和结论呢？”

“我同意莉莎博士的分析。”琳达接着说，“即使观测的内容大同小异、数据和结论基本一致的话，而接下来的处理方式和目标就不会相同了。虽然他们的主观愿望也想就地消除或改变发生沙尘暴的各种因素，避免强沙尘暴的发生，但他们的客观能力极其有限，不可能实现他们的主观愿望。所以，他们要采取的措施只能是被动地躲避，间接地缩小受灾范围、降低灾害程度。”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气象中心一定会来向我们求助的。”石原秀蕙说，“因为他们一旦发现大平原有发生强沙尘暴的危险，当地政府绝不会不管不问，总统大人也不会袖手旁观。他们不但知道属下最得力的气象中心无能为力，而且也晓得环球气象组织属下还有一个屡创奇迹的医天小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能不打我们的主意？所以我分析他们会很快上门求助的。”

“那是毫无疑问的事儿。”莉莎说，“大博士，你就准备着吧，要不了几天，当地政府就会出面来找你。”

“当地政府不会直接出面。”苏菲说，“他们可能要通过环球气象组织，然后让气象中心出面来邀请我们。”

“这还真是个难题咧！”约瑟夫说，“如果他们真的找上门来，我们怎么办？是去，还是不去？要是去的话，我们的飞行观测计划怎么办？要是不去吧，在这大灾害即将发生之前，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去，肯定是要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一定要挺身而出。”郑汉仁说，“不过，我们不能白去，多少让他们花点代价，我们不能白受损失。世界联合组织不是有把我们改为‘公司’的意向吗？那我们就乘此机会，对他们来一次有赏服务！”

“这不合适吧！”石原秀蕙扫视一下黄炎厚的表情，“不能乘人之危……”

虽然精英们的议论还没完，但第6次观测飞行已经结束。黄炎厚制止了同伴们的议论，下达返回指令。莉莎调整了前进方向，气象飞盘以不变的速度，从‘外线’闭合处直接向驻地上空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