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天之罚 第九章 吴桥杂耍

致天之罚 shutong9527 武侠仙侠 | 传统武侠 更新时间:2017-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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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吴桥杂耍

午时方过,京城风云突变,层层乌云越堆越厚,眼见得要有一场暴雨。何立秋至锦衣卫衙门与陆绎相会,把孙应时遇害情况稍作介绍,托陆绎调查朝廷官员、皇宫内院中有否使三十六路断子绝孙撩阴腿之高手。无论朝廷还是皇宫内院,陆绎均较何立秋为熟悉。

年初陆绎曾着手下查询“妙茶”去向,无果而终。那手下吞吞吐吐,只道查询难度极大。陆绎这日带了四名手下来到御茶房,查询三十九年内府所进“妙茶”的领用记录。那太监告诉他“妙茶”不属茶类,需至太医院查询。

陆绎至东江米巷太医院御药房,当值御医告知每年年终该房传取药材及剩余数额等项均需造册送礼部查考。

陆绎又至礼部库房,终于查得三十九年太医院御医局所购“妙茶”,西苑医官李济、后宫医官陈时明各领取四五次

西苑医官领取药材后自然是皇上所用,后宫呢?

陆绎返回太医院找医官陈时明,当值御医说陈时明今日已至后宫安乐堂为尚贵妃诊视。尚贵妃原为宫女,嘉靖四十年时岁方十三,选入后宫为侍女,嘉靖某次坐诵经偈,运手击磬,忽觉困倦起来,打盹时把击磬的槌误敲他处,身旁侍立诸宫女都不敢吭声,唯独尚贵妃年幼不更事,失声大笑,这一笑惊动天颜,嘉靖张目四顾,见此女梨涡半晕,笑痕未褪,说不出的可爱,当即将其临幸,尚贵妃成为嘉靖晚年最得宠的妃子。

安乐堂是后宫妃嫔、太监养病之所。陆绎火速赶到安乐堂,宫女告诉他陈御医才离开不到一盏茶时间。

自安乐堂返太医院,有两条路线:或出北安门,往东经布粮桥再向南折返;或直接往南经内宫诸监、重华宫出长安左门。御医奉命入宫,自是两边都可走。

五人兵分两路,陆绎带两人出北安门,另两人从内宫诸监直行。自北安门出来,一路人迹稀少,不见陈时明。赶至布粮桥,却见桥底横躺一人,脸面朝下。陆绎心中一跳,叫手下下到桥底,将那人翻过身,那人胸口血肉模糊,已没了呼吸,正是陈时明。

御茶房、礼部、太医院三处必有奸细。陆绎至此方明白,他手下说的“难度”究竟是什么意思。

何立秋却独自来到司礼监库房,亮明身份、出示锦衣卫腰牌,要求当值太监提供陆炳暴卒当日在场的小太监洪小秋与孙冬儿的出身来历记录。皇宫内,蓝明珠与楚三要进去甚是麻烦,他又不欲其他锦衣卫参与查案,便只身前往。

司礼监库房当值的是个小太监,不认得何立秋,仔细看过腰牌,在库房里查找片刻,已将两人入宫卷册找到。

根据记载,洪小秋与孙冬儿均为十五岁入宫,入宫前,洪小秋为香河县商贩之子,孙冬儿为河间府景州吴桥人氏,其父辈系该县杂耍艺人。两户人家均因有五子以上,家境贫寒,才让二人净身入宫。何立秋一看之下,已了然于胸。

孙应时临死前两天所翻阅的卷帙里,有一段记载为他所摘录:据洪小秋供词所录,陆炳暴卒当日,嘉靖正在将丹丸封存时,洪小秋与孙冬儿在对面并肩而立,洪小秋足背突然莫名剧痛,不禁哎哟了一声,嘉靖抬头看时,未发现什么异常,还斥骂了洪小秋两句。

事情虽小,却发生在丹丸封存时,难道只是巧合?孙冬儿在陆炳去世后三天离奇而亡,似乎也不是凑巧。

如果孙冬儿是凶手,他是如何将无毒丹丸掉包?

如今何立秋查到孙冬儿的出身,已基本可确定当时就是他将无毒丹丸掉包成有毒丹丸。

景州吴桥在沧州之南,与沧州同属河间府管辖,与济南府交界,相传为战国孙武出生地。该地为河流占去大片土地,剩余不多的土地又甚为贫瘠,水灾频繁,战乱不断,当地百姓生活苦不堪言,走投无路之下,遂背井离乡,浪迹江湖,以打跟头、变戏法、耍大刀、弄猴子诸类杂耍卖艺糊口,其手艺形成师传徒、父传子、人人学、家家练之习俗,世代相传,为大明杂耍艺人最多的地方。

吴桥境内庙宇林立,庵寺错落,庙会繁多。庙会为杂耍提供场所,杂耍为庙会招徕香客,两者相辅相成。当地小儿去铺子打油买醋,把装满油、醋的瓶子置在拇指上托着走,点滴不洒。雨天,路上常可见幼童将伞顶在鼻子尖上行走。洞房花烛夜,前来道喜的客人吃糕点,喝喜酒,空手一翻,东西便现于手中。

一枚铜钱从杂耍艺人左手放右手,右手张开,铜钱却不在,至少有上百种手法可做到——艺人往往并未将铜钱放右手,而是以各种方法瞒过观者眼睛,铜钱仍在左手。观者不解,称其术为“障眼法”。

如今已查实孙冬儿系吴桥杂耍艺人之子,那么他要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掉包丹丸,自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这种技艺原本雅俗共赏,极是神奇,可以之谋生,一旦变为杀人手段,则显得可怕。何立秋将全案在脑中细细回忆一遍,心里已有分寸……

“何镇抚使大人?”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来人到得悄无声息,便如鬼魅。何立秋沉浸于冥想中,不禁微惊,回头只见一个太监立于自己两丈开外的背光处,手执拂尘,室外光线越来越暗,看不清来人容貌,估摸已有五十岁光景。

“是哪一位公公?”何立秋道。此人已经来到自己两丈开外,自己居然未察觉,足见来人功夫不凡。

当值小太监立刻道:“此是司礼监第四席秉笔公公王勤王公公。”

“哦,下官拜见王公公!”何立秋行了个“打弓”礼。

明朝太监分十二监、四司、八局,统称二十四衙门。司礼监设立于明太祖时期,最初在二十四衙门中地位并不高。按照明代体制,内阁只有“票拟”权力,亦即内阁大学士代皇帝拟出对大臣章表的批复意见,皇帝参照内阁意见,用朱笔批出最终决定,叫“批红”。宣德年间,司礼监首领太监获得了代皇帝“批红”的权力,以此可以抗衡、制约内阁大学士乃至于整个朝廷官员,在二十四衙门中跃居首位,自此权势极大。

司礼监职位最高的为提督太监,设一人;次为掌印太监,亦为一人;再次为秉笔太监,一般三至七人(席),专管批红。十二监其余首领都是四品官,唯独司礼监提督、掌印太监为正三品。秉笔太监为从三品,官职高何立秋一级。东厂首领一般由秉笔太监中职位第二或第三者出任,称“提督东厂”。

王勤眼皮似抬非抬:“镇抚使与咱家隔品相见,连顿首再拜之礼也不知道么?”

原来明朝年间,朝廷官员若是上下品次不同,品级低者需向品级更高者行顿首再拜之礼,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但嘉靖初年开始,官场进退酬酢间并不要求如此严格,若非直属上下级或品级相差极大,则俯首曲腰,两手沓合,介于揖与拜之间,即所谓“打弓”礼。当然,品级高者可不还礼。但其时掌印、秉笔太监权势既大,一般官员与之交往自然务求礼数周到。

何立秋立刻察觉来人语气甚不友善,却也不惧,道:“下官在朝不久,礼数不周,尚请公公见谅。”

王勤也不动怒,道:“镇抚使如今得万岁爷宠爱,不把咱家放在眼里,那也是自然之事。不知镇抚使今日到此有何公干?“

何立秋既是奉密旨办案,当然不怕眼前这太监,但也不想让他人知道其中背景,道:“下官闲得无聊,随便走走,并无要事。“

王勤在阴影中的脸面愈发朦胧:“哦?随便走走?镇抚使对敝处小太监的卷册也是随便看看?”

何立秋干脆来个死不认账:“正是如此!我锦衣卫奉命保护皇上,自然要查明皇上身边那个是忠、那个是奸,难道还要公公批准么?”

王勤脸色微变:“这个这个……这是自然……”

何立秋懒得跟他啰嗦,截道:“下官甚至对公公的情况也有了解的兴趣,下次前来,希望能看到有关公公的卷帙。如公公没有有什么吩咐,下官这就告辞了。”

王勤也不强留,只道:“镇抚使走好,只怕这皇宫路径曲折,进来容易出去难哪!”

何立秋笑道:“多谢公公好言相劝。”他双手作揖,两股柔和的掌风突然袭向王勤前胸。

王勤拂尘一撩,欲破去掌风,一瞬间只觉对方内劲穿透拂尘,自己胸口犹如压了快巨石,便欲窒息而亡,口中一个字也说不出。

何立秋放下双掌,王勤正在运功与掌风相抗衡,蓦觉胸臆间压力突然消失,脚下一个趔趄,勉强站稳,脸色已是大变。

何立秋冷笑一声:“公公保重,下官告辞!”

小太监连忙扶住王勤,却被他一把推开。

王勤盯着何立秋渐渐远去的背影,脸色是青的,嘴巴是歪的。

第十章暗青门

空中雷声隆隆,越来越暗。

一声霹雳,酝酿了整个下午的暴雨终于倾泻而下。京城大街小巷,行人早已提前回家。只剩少数想多赚几个铜板而不舍得收摊的商贩,走之不及,冒雨收拾着针头线脑,然后躲在他人屋檐下避雨。

穷苦人家讨点生活,实是不容易。官家却是连普通的鱼羊牛驴都已吃腻。某些朝廷高官,全府上下厨子加起来,可达三十余人之多,其中专门采购新鲜果蔬的厨子便有五六人。

恰恰是这些人,兀自不满足,还要想尽办法掠夺更多的钱财,实在难以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何立秋穿上油绢雨衣,撑上红伞,乘马将至平安客栈,已是掌灯时分,看到胡同口上犹有四五个商贩守着些蔬菜瓜果摊子,一些果蔬雨淋之下,狼藉不堪,卖相已是不好,心里甚是感慨。

他在京城愈久,看过的人和事愈多,便愈厌恶这个地方。

两个商贩看到衣着光鲜的官爷到来,向他颔首示意,像是招揽生意的样子。

他下马便往一个卖杏子的摊上走去。那小贩立刻满脸堆笑,道:“客官,今儿上午刚摘的杏子,您瞧,叶子还绿着呢!十文钱一斤,来几斤?”说着拿起一个带叶的杏子,仿佛要炫耀一番。

何立秋目光瞧向他手中杏子,没有看到小贩眯起如毒蛇般的眼神。

“嘭”的一声轻响,那杏子突然从中炸裂,一蓬钢针向何立秋迎面打来。

何立秋将红伞一斜,钢针打在伞面上,他内力疾吐,钢针从伞面倒射对方,那人欲躲已不及,惨叫声中,钢针射得他满脸。

他脸色顿时发蓝,便似那蓬钢针的针尖。

何立秋在走过去的时候,蓦然省起:这几个商贩都是平日他未曾见过的。

一个想多赚几文钱的穷人,怎会让自己赖以谋生的货物随意暴露在大雨中、毫不在意?

中间一人,在他身旁的那棵皂荚树上,挂了件雨衣,外表略显破烂,却居然是玉草编织而成的“玉针蓑”,价格实为不菲,哪里是普通商贩用得起的?

漫天暗器已从前后左右和头上朝他打来,恰如这疾风骤雨。

这些打来的暗器常见的有飞刀、飞剑、短枪、金钱镖、甩手箭、三棱刺、铁橄榄、梅花针、钢环、手锥、钢镖、飞蝗石、飞爪,罕见的有飞铙、如意珠、乾坤圈、铁鸳鸯、铁蟾蜍、踏弩、雷公钻,还有几近于失传的冬雷夏雪、红豆、五瓣兰、仙人球、双飞蝶……分不清哪个杀手使出了几种暗器。

皂荚树上肯定埋伏有人。还有部分暗器,发自胡同不知谁的宅第前院、屋檐、石狮旁。

这次,总共来了几个杀手?

红伞在雨中急速旋转,形成一团鲜艳的红光,第一轮暗器全部打在伞上,而后倒飞,令杀手反而手忙脚乱。两个杀手被自己的暗器击中,霎时丧命当场。

何立秋耳中未再听得暗器破空之声,立即收伞,身形忽然上飞,犹如一支射出的箭。

茂密的皂荚叶丛中,马上传来一声惨叫,一团黑影自树上落下,心口插着把明晃晃的飞刀。那是何立秋适才所接的暗器。飞刀击中那杀手要害,无需淬毒已足够杀敌。

越来越暗的光线中,一群杀手突然失去了目标。情势反转,要杀之人现在正自上而下盯着他们。

但地面上的杀手们也已不见。

大雨继续疯狂下着,天地笼罩在一片无奈的伤感中。树上树下陷于死一般的沉寂,人的命运恰如此刻雨中飘零的皂荚叶。

树上突然枝叶一阵晃动,十余种暗器立刻自树下打入那丛枝叶里。

“啊……”的一声惨呼,一名杀手从树上坠地,全身至少中了五道暗器。

他在地上迅速高起来的浊水中翻滚:“你们……杀错人了……”只说得六个字,便已没了呼吸。

风雨声、雷声湮没了他的话,没有人回答他,树下仍然死寂一片。

天色已完全暗黑。“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狂风暴雨可以掩盖打斗声、毁去杀人痕迹,原本极佳的刺杀时机,现在却成为一干凶手的噩梦时刻。

一道闪电张牙舞爪的划破长空,仿佛要把天空撕裂。地上几人借着闪电的光芒,已看见树上露出油绢雨衣一片衣角,霎时间暗器呼啸而至,“笃笃笃”打在衣角上。

几名杀手立时听出声音不对,但已太迟。衣角之上的枝叶中,两把流星锤打下,藏匿在院子里、石狮旁的两名杀手喉管中锤,一声未吭便已毙命。

剩余几人已开始打退堂鼓。

实在不应该接这笔生意……有钱却无命享受……这人简直是暗器中的祖师、杀手中的杀手……猎物变成了猎人……

第八名杀手鼓足勇气,身形冲天而起,人在半空,两对乾坤圈已打向树上适才发射暗器处。

“嗖”的一声,来自树根的一把飞剑自下而上射入他腹中。他怪叫,真气立泄,身子重重的摔下。两对乾坤圈也无力坠地,落在他身前不远处。雨水迅速将他腹部流出的血冲淡、冲走。

要杀的目标何时已到了树下?

第九名杀手已吓破了胆,从屋檐下飞身跃起,欲往胡同另一头逃去。他身形才起,左胸一片冰凉,似被什么兵刃划过。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足尖轻点,已跃出三丈远。

再逃出五丈,眼见即可脱离危险,他才觉得胸腔里头热烘烘的,他于极度难受中撕开衣服,低头看时,只见左胸有一条极细的丝线般的剑痕,此外并无异常。

他勉强走得三步,便仆地而殁。

暗黄色的油纸伞下,一个纤细的绿色身影走来,何立秋袖中那把“含光”短剑便发出轻微的翁鸣声。

红伞张开,何立秋自树根后面纵身而出,迅速来到油纸伞旁:“明珠,这里危险!”

他话音未落,树根前面树皮、苔藓、泥土蓦然炸裂,一颗“仙人球”打向何立秋的小腿。

红伞斜斜遮住了何立秋的小半个身子,却并未遮住何立秋腹部以下部位。“仙人球”便是打向这个地方。

绿影飘然越过何立秋身侧,拦在“仙人球”之前。“仙人球”打在蓝明珠身上,突然炸开,里面数十根毒针激射而出,四散打在她小腿周围。

这才是这道暗器的真正杀着。

几近透明不可见的剑影一闪,便如电光射入以树皮、苔藓、泥土伪装成的树洞里。

一名杀手从小小的树洞里挣扎着走出来,双手按在双目间的“印堂”穴上,那里不偏不倚扎着“承影”宝剑。

那杀手挣扎片刻,忽然把“承影”剑拔出,还想动手,却已浑身无力。血光标出,他往后便倒,恰倒在树干上。

何立秋一时目瞪口呆,半响不敢去看蓝明珠的情形。

蓝明珠收回宝剑,转身道:“发什么呆?还不看看可有漏网之鱼?”

何立秋恍然大悟:“我以为……我忘了……”

蓝明珠看何立秋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与他一向的强悍精明极不相似,却喜欢他在她面前的这种傻相:“呆子,我自然是穿了那件宝衣!”

何立秋朗声道:“适才那人已是今晚第十个杀手,也是最后一个,都是京城‘暗青门’好手,‘暗青门’每次行动最多不过十人,一向如此。”

暴雨渐停。两人在四周仔细搜寻过,当真再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何立秋才问:“明珠,你怎的从家里跑出来了?”

蓝明珠道:“等你吃饭许久,不见你回来,只怕出事,赶忙出来瞧瞧,没有给你添麻烦么?”

何立秋看她外衣尽湿,轻轻拂去她脸上数颗水珠,道:“我知道你武功好,但也真是太凶险,以后不许如此。”

蓝明珠道:“你担心我,可我也担心你。”

何立秋道:“将杀死老捕头的凶手抓捕后,我们便离开京师。”

蓝明珠道:“不急,这干人迟早自己会找上我们。”

何立秋道:“不错。只是连累你成日担惊受怕。”

蓝明珠道:“能在你身边,受点儿惊不算什么。我只担心会拖累你。”她突然笑道:“你不留下来做皇子么?或许还有皇帝做呢!”

何立秋道:“我永世只做我自己,义村的一个镖师。”

蓝明珠道:“走镖还是危险,不如做点别的。”

何立秋笑道:“以后再说,先回去吃饭。”

两人并肩而行。蓝明珠想到何立秋适才所说的“以后再说”,嘴角悄悄浮起笑意。“以后”?是的,他和她会有一个漫长的“以后”。

在十余丈外的某扇窗户格子中,四只眼睛注视着整个打斗过程。直至何蓝两人走远,左边一人才小声道:“‘暗青门’精英悉数出动,一战下来,可谓全军覆没。”

右边一人道:“一万两银子又打了水漂!”

左边那人道:“银子不须咱家出,‘暗青门’这等乌合之众,灭得一个,京师便多一份平安,何乐而不为?”

右边那人道:“只是主子那头,不好交代。”

左边那人道:“其余门派,一听说对手是这姓何的,一万两都不干!这次能够请到‘暗青门’,已是不易。下次叫主子自己请去,看能够请到什么人!”

右边那人长叹一声,道:“‘暗青门’无功而返,其他门派不愿意出手,下次只怕主子要叫我们八人出山!”

左边那人傲笑道:“怕什么!咱八剑联手,天下又有谁是对手?”

俩人说罢起身欲走,可见到一人面白,一人脸青,俩人面皮微皱,均无须无喉结。

天空中雷声隐隐,似在酝酿又一场风雨。

走出三四丈,将至客栈门口,何立秋低声道:“身后十丈左右正西方向,纱窗后面适才一直有人在观察整个战局,现下想必将要离开。你去远远跟着他们,但千万不要和他们交手,知道了?”

蓝明珠道:“一旦知道他们落脚点就回来,有危险就跑,是不是?”

何立秋道:“正是,你千万小心,我会吩咐一个丐帮弟子远远跟在你后面,以防万一。适才尚有一名杀手,是我故意留下的活口,我去盯住他,如有可能,顺便把‘黄白两色盟’连窝端掉。”

蓝明珠大惊,道:“此时去,不太匆忙了么?”

何立秋道:“乘其不备,打其不意。”

蓝明珠知道郎君武艺超群,但仍是担心:“小心点,打不过,就快些回来。”

何立秋笑道:“你可曾看过我被谁打跑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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