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非凡 第八章：如飞蛾一样寻找光明

两周周后，立冬了。

凭凡敲开楼下好基友王囧的门。

“呦，你前几天人间蒸发带姑娘到那去玩了。”王囧打开门。“勾搭上没有？”

“额”凭凡有些尴尬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进来坐。啤酒在冰箱里自己拿。”

凭凡没有去拿啤酒，只是和王囧一样坐在沙发上，冬日的阳光从窗外爬上来，温暖喜人。凭凡整理整理词汇，突然很没头脑的问了一句。“你说，女孩子喜欢什么?花，首饰，还是别的什么。”

“花和首饰，以及等等都是载体，女人收到这种东西会高兴更多的是她感受到自己被重视，被需要。所以高兴。”王囧点了根烟，说道。

凭凡听了这段话，若有所思，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刚才说的这句话我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王囧弹了弹烟灰，“你当然熟悉，这句话是上大学那会你教我的。”

凭凡无言。

半个小时后，凭凡告辞王囧，临走的时候借走了他的家庭电影播放器以及一瓶酱油。

回到家装好了电影墙，他看向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女孩，说道“用这个看吧，效果要好一些。”

李新雨回过头，冲他微微笑了笑。

一周之前，在那个代号为313的土丘上，发生了很惨烈的战斗，凭凡和李新雨付出了很重的代价，李新雨丧失了声音，再也不能说话。凭凡看似受伤没有伤及内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四年前的旧患已经爆发，一天天侵蚀他的身体。他对李新雨很愧疚，从上周出院后，他便牵着李新雨的手带她穿行于北京城的大街小巷，带她看了城南庙会的烟火，吃了全聚德的烤鸭，看了最新的电影，尝了北楼的驴打滚，甚至还带她去了游乐园，两个人坐在摩天轮上相视无言，李新雨没有说话是因为她再也不能说话，凭凡没有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做，他盯着李新雨的眼睛看直到看的女孩脸色发红移开目光，凭凡直接牵手，李新雨要挣开握住她手的那只手，却被握得更紧。索性便任由他握着。女孩知道他愧疚，也渐渐知道这个男人的性情，所以任由凭凡拉着手，听他的嘘寒问暖，感受着他的无微不至。她爱上了看电影，凭凡便去借来了电影墙，她在全聚德多吃了两筷子烤鸭，那个男人便一言不发下楼借酱油亲自去做。在这一周里，两个人愈发默契，说的话却越发的少，好像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心中所想。女孩很满意这种温馨，所以愈发安静，像一只乖巧的猫。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孩在凭凡眼里越发漂亮，散发着清澈的甜美气息，他看了一会，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剥蒜。

两个人在这间八十平的公寓中，

一个惊艳了世间，一个温柔了岁月。

凭凡的电话声响起，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接通，用手捂住话筒小声说“我的辞职申请批下来没有。”

电话那头传来老年人的声音“你确定你不干了，你的能力很强，你前途无量啊。”

“我确定，”

“给个理由。”老人继续说道。

“我要照顾她。楼里的活太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死。”

“这理由不错，不过我还是不批。”

“为什么？”凭凡问道。

“止戈楼需要接班人。”

“我不适合。”凭凡很认真的说。“天下太大，我管不过来，我现在只想筑一座城，爱一个人。”

“是不是酸了点。”老人语气嘲讽“既然你不想干，那再接最后一单活，把活干完，四年前止戈楼救你的命算是还清了。”

“我在这四年里帮楼里做了很多事，已经还清了。”凭凡的声音很清晰。

“你真是个无情的人啊。”老人感叹道。“或许你并不是喜欢李新雨，只是出于愧疚。你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吗？”

凭凡很仔细的考虑了一会，有些光棍的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喜欢我，她因为我受了无法挽回的伤，所以我必须喜欢她，不然这不合道理。”

“这是什么道理。”老人问，

“这是我的道理。”凭凡回答道“每个人总会给自己下一些行为准则，如果违反了，会不安。会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着。”

“虽然我还是不赞同你的道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帮我们干最后一单活。”

“危险吗？”

“很危险。”

“很麻烦吗？”

“很麻烦。”

“那我为什么要干。”凭凡问道，他看了看客厅正在看电影入迷的女孩，再次确认自己和老人的对话声音够小不会被听见。

“因为我和影子是你的上级和朋友，你遇到了麻烦，我们帮助了你，所以李新雨来了，而现在我们遇到了麻烦，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更重要的是，”老人顿了顿“临界那边乱了，又要打仗了。”

“谁和谁打？”

“临界里临界血统最纯的一批人，也是最强大的那一批人，向止戈楼宣战，向临界全部门派宣战。”

凭凡皱起眉“八十年前的战争也是和他们打，八十年前你能打得过他们，八十年后你依旧能。你是天下第一人，天下无敌啊。”凭凡感叹道。

“可他们中出现了一个和我一样强大的人。”老人声音平静的说到“而我快要死了。”

凭凡的手指有些颤抖，声音而有些颤抖“这怎么可能，”似乎是为了加重肯定他接着说“你这么强的人也会死吗。”

“所有人都会死，我已经很老了。”老人听出凭凡声音中的哀伤意味，心中很是欣慰。“所以，我虚要你的帮助。那么，帮助我是否符合你的道理呢?”

凭凡没有思考回答道“这符合我的道理。”

“那么，我死后你会知道我最后拜托你帮我做的事。”

“好。”

老人听到了他的回答，知道那个男人言出必诺。所以很放心的挂断电话。

厨房里，凭凡飞快的剁着洋葱，被洋葱辣的想要流泪。他轻轻地咳嗽着，然后咳得更加剧烈，刚刚有些触动心神，导致内伤再次发作，四年前的伤全面爆发。

凭凡再也站立不稳，坐到了墙角，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内脏都咳出来，在看电影的女孩听到这剧烈的咳嗽声，跑过来捉住凭凡的手腕，将中指搭在凭凡的脉门上，脸色有些发白。因为凭凡的脉跳的太快，好像血液沸腾了一般。全身的真元混乱的如海中的风暴不断毁灭这凭凡的生机。

把凭凡扶到沙发上李新雨开始检查凭凡的伤势，她试图用真元镇压凭凡的真元，却发现自己虽然高了凭凡一个境界，体内磅礴的真元数量却不及凭凡的十之一二。一条小河如何能撼动江海。

凭凡甩了甩手示意一会就好了，李新雨感受着凭凡体内狂暴的真元，知道这种状况从那天凭凡动用法术就开始了，而那种真元撕扯内脏的痛苦，这个男人微笑着忍受，微笑着陪伴。

她的眼眶有些湿，她扶正凭凡的身子知道凭凡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巨大的疼痛感让凭凡身子抽搐，他强硬的抿着嘴，不发出声音，李新雨握住凭凡的手有白色的光晕溢出，她的脸在一瞬间雪白，很虚弱的靠在沙发上。

“这是仙授长生诀，”凭凡的眉毛舒展少许疼痛感在一瞬间减少了一半，变成他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剑阁最珍藏的医术，仙授长生，缘系生死，原理是施术者和受术者共同分享体内的生机”。同生共死。分享生命分享痛苦。凭凡知道女孩现在承受着和他一样的痛苦，所以他松开手想中断法术，然而李新雨的手握的更紧。疼的无法思考，身体蜷缩着，却依旧固执的握着凭凡的手，分担一半的痛苦，凭凡搂住她，搂得很紧。

凭凡的状况要比李新雨好得多虽然更加虚弱，却更能忍受痛苦，他说道“，我们聊聊吧，转移一下注意力。你想不想知道天启到底是什么。天启来自未来没错，代表预言也没错，但这不完全对天启代表的不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某些片段，而是某些可能，这些可能同时存在而互斥，像薛定谔的猫那样。”

凭凡喘着气说道，想到李新雨一定不知道薛定谔是谁，说道“我们换一种说法，假设未来是一定的，那么无论我们现在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将来，在我的那块板砖天启也有一段梦境，在梦中我曾经看到过今天自己会旧伤复发，看到你会救我。”凭凡的伤势在剑阁秘术仙授长生诀的作用下渐渐稳定下来，他抱着怀中的女孩，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松开手放开怀中的女孩。接着说道，“然而在我的梦境中，并没有我亲你的这段情节，然而我现在自己改了剧本，改变了未来看向过去的历史。一只蝴蝶扇动翅膀，也学会在很远的地方会有一场龙卷风。，而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像飞蛾一样，拼命扇动翅膀，寻找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