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非凡 不行

凭凡背着李新雨在北京城里狂奔着，他的速度很快。李新雨看到周围的景物在飞速的倒退。

好像武侠小说的轻功一样。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用了不到十分钟便来到了故宫里面。

不用真元只是凭借肉体力量背着人跑了这么远，凭凡跑得有点喘。

大年三十的故宫里面冷冷清清，当然不会有任何游客。只有极远处值班室有一豆灯光。

凭凡避开监控，穿过金水桥来到太和殿的门前。他把李新雨放下来，两个人坐在太和殿的汉白玉台阶上。

李新雨被背着跑了这么久，两人身体之间接触过于亲密，有些脸红问道“你想借助天人手段治伤吗？”

凭凡点头，

天人境界在临界的传闻里可以移山填海，无所不能。虽然可能有些夸大，但是现今天下第一的止戈楼主据说就是天人境界。到了这个境界就真的可以天下无敌。

李新雨虽然不知道这种境界到底是什么，但是还是能看出来凭凡的天人境界很不稳定。时有时无，或者说需要使用时有什么条件或者限制。不然那次在北京城郊外，自己和凭凡联手对付刺客就根本不用受伤。

“那为什么要背着我跑？”

“秀恩爱，然后向北京城表达一种态度。”

李新雨偏偏头，不太理解。

凭凡觉得不太好解释，于是没有回话。

他的确是表达态度，表达自己对李新雨的态度。在凭凡看来，北京城跟自己是亲人一般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突破韩海境界快要死亡的时候把自己拉回来。自己跟李新雨是亲人，那么北京城自然也会对待李新雨更加友好。

凭凡看着太和殿大门前的广场。一缕神识掠过。

好像一只蜻蜓在湖面上点了一下引起一阵阵涟漪一样。

李新雨感觉身遭有了些变化，但是却什么都看不见。她闭上眼睛去感受，却只能看见凭凡金色的神识在半空中延伸。

李新雨没看到那天晚上看到的无数金色线条的壮观场面。

她想了想那天的情形跟今天的区别。

她知道差了些什么。

于是李新雨伸出手拉住了凭凡的手。

闭眼然后睁眼。

虽然知道自己会再次被震撼，但是还是情不自禁。

李新雨的眼神有些发直，在故宫，她看到的不是那天一般的千万金色线条汇聚成的金色海洋。

她看到了更加壮观的景色。

眼前所到之处，都是金色，凝而不散，那些宫廷阁楼都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五彩斑斓的世界都变成了金色。好像全部都是由金子建筑而成的一般。

闪闪的发着光却并不刺眼。李新雨感受着那充斥着世界的金色，有种世界本来就是这种颜色的错觉。

“这里是北京城的中心，也是我最强大的地方，在这里尝试我的把握最大。”凭凡解释。

凭凡握住李新雨手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另一只手伸直为掌朝天一挥。

好像水手扬起风帆，万吨巨轮借风远行。

好像将军令旗一挥，千军万马入阵绞杀。

好像拨开云雾，日出放光明。

有风起。天地间真元狂涌。

李新雨握着凭凡的手，神识有一部分放在凭凡身上。

感受到有一股强大的生机从天而降，注入到凭凡体内，凭凡身上所有伤势全部康复。那日在剑阁伤的实在太重，虽然剑阁医术超然，但是还是留下很多医不好的暗伤。但是在这股生机的滋润下，凭凡身上的暗伤在一瞬间竟然全部痊愈。

李新雨感受到这股生机在治好凭凡身上暗伤之后在凭凡的操纵下由仙授长生诀作为媒介往自己身上传递。试图医治自己肺部的暗伤。

但是不知为何，那股可以逆转生死的生机一担离开凭凡的身体，便是不受控制的消散，归还于这一方天地。

凭凡的眉毛皱起来，他再次翻手多次尝试。

试了多次，还是失败。凭凡叹了口气不再尝试。

试图借助北京城帮助自己的那股力量医治李新雨。那股力量强大的不可思议，是整个北京城的力量。可以调动北京城的生机。

但是还是失败了。

那股力量只能救助凭凡，只有在凭凡的身体内才会产生效果，一但离体便会重回天地，换句话说，北京城的天地元气更喜欢凭凡，愿意帮助他，而对李新雨则持有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

凭凡今天背着李新雨来这里，就是想让北京城看到自己的态度，在他眼里，北京城不仅仅是一座城市，它有自己的意识和想法，这是凭凡对自己天人手段到的理解；一个人再怎么修炼，能够储存和调用的天地元气终究是有限的，然而天地是可以交流的，一山一水一城一地。都有自己的思想。

他展示自己和李新雨亲密的关系，希望北京城能帮助他一般帮助李新雨。但是还是不行。

凭凡脸上略带歉意，“还是不行，只能去英雄会了。”

李新雨没有接话，只是从背后搂住凭凡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背上。动作很不熟练，很僵硬。但凭凡却很高兴。

年已经过了，距离英雄会还有三个月。

凭凡去红星中学找了一趟情报头子。

要来了一个硬盘。

那是止戈楼这么多年收藏的各种书籍。

李新雨在凭凡家住下了，凭凡没有再当厅长，睡回了自己的房间。李新雨睡床，凭凡有些尴尬的打着地铺。两个人虽然已经是极其亲密但是还是没有走到最终的那一步。

每天晚上凭凡有时候看着床上被子也掩盖不住的好身材。总是会胡思乱想，然后联想到那个关于禽兽不如的笑话。大意是男女朋友睡一个房间，女的画了条线说：“过线的是禽兽。”醒来发现男的真的没过线，女的狠狠的打了男的一巴掌：“你连禽兽都不如。”

凭凡就这样禽兽不如了好久，总是睡不着觉然后起身去客厅接上硬盘在电脑上看书。任由星光从阳台上落下洒满肩膀。

每天的日子越发平淡，两个人似乎脱离了临界的厮杀，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份，仿佛就是在北京生活的一对年轻男女一般，每日柴米油盐。粗茶淡饭。

李新雨会在客厅里打坐锻炼体内气机。凭凡则是坐在一旁看书，茶几上有咖啡和茶。热气腾腾。温馨自由。

两个人依旧是话不算多，但是却有莫名的和谐感。

期间吴一笑来过一趟，给李新雨捎了些剑阁的新茶。

吴一笑很认真的看了看凭凡一尘不染的家，地板拖得很亮，茶几上有新鲜水果。有些满意。

吃过晚饭，李新雨回房间练功。

凭凡和吴一笑在阳台上喝酒。

“师妹看来在你这过得还不错。”

凭凡笑起来“那是自然。”

“还有十五天就是英雄会了。我不会参赛，李新雨代表剑阁。你可否有信心拿到首名。”

“只能尽力。”

“来的可都是年青一代天才。”吴一笑严肃道。

“前几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关于你的。”凭凡给吴一笑倒了杯酒。岔开话题。

“什么问题?”

“我在想你见到天水派大师姐，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凭凡打趣。

“你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

“新雨告诉我，你说你抱过搂过亲过天水大师姐是吹牛。”

“你信他还是信我。”

“信你。”

“为什么？”

“因为我跟止戈楼的请情报头子比较熟。”

吴一笑笑起来。人人都知道止戈楼的情报天下无双。

凭凡抿了口酒“其实最开始我挺讨厌你的。”

“为什么？”

“非要带走李新雨，明明知道回剑阁是送死。我当时在想李新雨有这么个师兄真是可怜。”

“那你现在怎么想?”

“你也好，我上司影子也好，张明楼也罢，你们江湖老，看到的东西太远。我跟你们一比还有很多路要走。李新雨有你这个师兄。挺好的。”

“看来你猜到了一些什么。”吴一笑眼里意味深长“能猜到这些就说明你也快熬成老油条啦。”

“不敢当啊。”凭凡叹了口气。“临界还在打仗，据说咱们没占优势。谁知道明年能不能从这场战争里活下来。”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我们在历史的长河里，都是些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大浪。而且你们止戈楼不是有天启吗，难道看不到未来?”

“别贫了，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咱俩就别玩聊斋了，你我都清楚天启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未来千变万化，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吴一笑若有所思“我听师妹说你现在每天都在看书，看什么呢?”

凭凡嘴里还嚼着花生有些含糊“什么都看，有人间的书，比如《分子密集理论详解》《多质点力学》。也有临界的一些书，止戈楼编的《临界编年史》，还有一些法术心得《天山符箓探寻》。《流水剑诀浅析》”

吴一笑一愣，凭凡所说的人间的那几本书他不清楚，但是听名字应该是知识类书籍，

而临界编年史则是一部由止戈楼编写的有关临界历史书籍，讲了门派更替以及无数奇闻异事。而天山符箓探寻则是天水派秘籍，天下间也只是止戈楼秘藏和天水派门内才会有，至于最后一本流水剑浅析，则是一本小门派的基础剑法浅析。

凭凡看书似乎毫无目的，什么书都看。一个人即使天分再高精力也是有限的，不可能研究完所有的秘籍。凭凡举例的那些书籍吴一笑也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细读。天下间书籍何其之多，怎么可能都精通呢。

吴一笑赞叹道“止戈楼真是什么书都有啊。”

“如牛饮水，粗浅的看一看，这些年我都待在人间，临界的事情不怎么在意，过些日子不但是英雄会，我也有可能要去前线。必须多了解一些。”凭凡郑重。

吴一笑点头称是。“英雄会我师妹会代替我去参加。”

“什么日子走。”

“到时我会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