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非凡 第十五章，凭凡的爱情观

凭凡的家中，黑裙少女拿着一个厚实的笔记本，细细的翻动着，笔记本上有字，字迹清秀，却记得大部分都是琐事，这是李新雨的本子，在李新雨受伤后凭凡买给她的，上面既有些和凭凡的对话，也有些少女在这一个月回忆从剑阁离开到她受伤后凭凡照料她的点点滴滴，李新雨知道凭凡是个极讲道理的人，只会看该看的地方而不会偷看，所以一直放在在客厅的茶几上，走的时候也没带上，黑裙少女瞧见，生出几分好奇。便取来看看。

“偷看别人的东西，总归不是太好。”身边坐得笔直的影子说道。

“这里面也没什么秘密，一些儿女情长罢了。”黑裙女子声音依旧清冷，拒人千里，有一种莫名的傲气。

“儿女情长才是这个年龄。”影子说的很冷静。

“我不相信爱情，如果这个东西真的存在，那么为什么我的母亲为了夺权要杀了我父亲现在又来杀我。”黑裙少女语气冰冷。

“没有多少人知道，神族的新首领居然是老首领的妻子，杀夫，又想要灭女。真的很嘲讽。”影子道。

“从我父亲被杀的那一刻，我就开始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了权力所追杀，所谓的感情，很可笑。我再也不会相信这些幼稚的东西。人类都有原罪，骄傲，悭吝、迷色、忿怒，嫉妒、贪饕、懒惰，只有有了力量，才能压制这些东西，压制别人的欲望，贪婪，才能让我自己活的更好。”黑裙少女继续看，看的分外认真，知道了和她大小相符的少女李新雨的天启，知道了北京郊外荒山一战，知道了凭凡对她的好。她终于看完微微蹙眉，把本子放在手中把玩。影子看见黑裙少女的认真，想起黑裙少女刚刚说的话，口是而心非。不由苦笑。

有人推门进来，凭凡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但看到黑裙少女手中的那个黑皮笔记本是，眉毛挑了起来。

他没有质问黑裙少女为什么乱动东西，没有表现出除了微微挑眉之外的任何表情，他直接走了过去。要把笔记本从黑裙少女手中抢过来。

凭凡的手伸的很快，然而黑裙少女的手也很快，她反手把本子护在手下倒扣在茶几上，冷笑，虽然凭凡昨天曾和她并肩战斗，但那是她和止戈楼的交易，并未把凭凡当做战友。而且以黑裙小姑娘的身份地位和实力，完全看不起凭凡这个只有指玄境的止戈楼人员。

凭凡面无表情，看着黑裙小姑娘伸手去掰小姑娘的手，企图拿回笔记本，黑裙小姑娘继续冷笑，手中真元涌动和凭凡伸来的手对了一记，毫不退让。

凭凡修为本就远弱于黑裙小姑娘，只能控制那海量的真元的一小部分。而且身上带伤，这一击之下身体剧震，虎口处被震的出血。但他还是面无表情，更快的一掌拍下，拍向黑裙小姑娘的手掌，小姑娘一点不退，反手再拼一击，丝毫没有半分退让，凭凡的手掌再次被震开，手的指节处有血溢出来，但是手掌却借着反震之力一记手刀批在茶几上，真元炸响，茶几碎成一片片玻璃渣子。射向凭凡和小姑娘。小姑娘面色不变，那些碎片在局里小姑娘还有十厘米突然停住，似乎是被真元阻隔，直接落地。

凭凡收手，右手上有血，并不在意，不知何时他的左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他小心的把笔记本上的粘上的一点血迹在风衣上擦干净，然后把本子收入怀中。

黑裙少女的神色严肃起来，因为她根本没有看清楚凭凡的手法，只知道在凭凡右手击碎茶几之前，凭凡的另一只手稳定的自下而上的弹出，然后右手后发先至的杂碎了茶几，至于细节手法，根本没看清。

碎玻璃渣有一片弹到凭凡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凭凡没有去看黑裙小姑娘，直接忽略了她。看向了一直坐在旁边毫无动作的影子，神情终于有些变化，有些不高兴的问“有人拿李新雨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管。”

“我和你熟，但我和她并不熟。”

“放屁。”凭凡直接骂到。

“骂人不好。”影子说得很认真“你能搞的定的事，我自然等你回来自己搞定。”

“这个理由不好。”凭凡也很认真的说“给我买个新茶几。还有我结婚的时候给我封个大包。我就不怪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

“过几天我去剑阁和李新雨商量。”

“人家同意嫁给你吗。”

“应该会。如果不同意，我就等到她同意。”

“老吴把情报给你了？”

凭凡点点头。从黑色笔记本到手至始至终没有再看黑裙少女。

两个人的无视激怒了黑裙少女，但影子的强大实力让黑裙少女认为他足够资格，而凭凡的境界实在不足以让她真正把自己和他放到同一个平台上，她冷冷说“我已经看完了她的日记。和你们的对话。”

凭凡终于回头看向黑裙少女一眼，依旧面无表情，自顾自从房间拿出一个小的医疗包坐在影子边处理伤口。

“我并不认为你们间存在爱情。”黑裙少女说道，

凭凡不理会她，仔细的处理伤口。

“你导致了她终生再也不能说话，虽然她没有任何表示，但在她的日记里，还是隐隐显示出对你的不满。”

凭凡的手突然有些发抖，不知道是不是酒精洒在伤口上很疼。

“而且她也明白，你并不爱他，只是出于愧疚所以说喜欢她。”

“你对她太好，所以她对你的不满在后来渐渐消失，但她还是知道你喜欢他只是愧疚，所以她并不高兴。每天只是为了让你得到那所谓的自我心理安慰而强装高兴。为了你的高兴而装高兴。”

凭凡终于开口，“李新雨就是再信任我不会偷看，也不会再这个有可能丢失的本子里写这么多心里话就放到客厅茶几上，仅凭一本流水账日记和一些日常对话，你无法掌握她的这么多心理。所以这些关于李新雨的心理，都是你猜的。”

“但很接近于真实。你不爱她，只是因为愧疚所以对她好，对她心生怜惜，而她也不确定爱不爱你，只是在梦里梦了你这么多年，多少有些喜欢，但那并不是爱情，你因为愧疚对她好，她因为你对他好而对你温柔。你决定去剑阁送死，是不是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自我牺牲感很好嘛？”黑裙小姑娘抿着唇，有些不屑或是挑衅“那么，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

凭凡的神色很平静，在黑裙少女的话中，他没有愤怒，因为此时对方说的是真的，对方很有道理。凭凡不愤怒，因为对方有道理，但凭凡决定反驳，因为黑裙小姑娘的道理，不是他的道理。

凭凡看向黑裙小姑娘，很诚恳的说道“刚才从一位同事那拿到了近两年神族所有的情报，我知道你的过去。所以我知道你对待人性的看法很黑暗，但很准确。”凭凡继续说道“但我想说的是，我和李新雨都是第一次恋爱，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对一个人有好感，或者是爱一个人分别是怎样的程度和感觉。”

凭凡收拾着医疗包接着说“在她走的前一晚我们聊了很多，我们不懂爱情，可能这个东西是荷尔蒙的存在。我们也不相信一见钟情，因为那太中二和科幻，在知道天启后我们俩也并没有一见钟情，只是相看两不厌，并不讨厌对方而是因为性格很像有些互相吸引，所以我们在第一次见面后不约而同的决定日久生情。于是荒山上她陪我一战，所以她受伤了我愧疚着对她好，所以她为了我的高兴而假装高兴，我决定去剑阁看看。我们很笨拙的学着相爱。学着相互理解和默默付出。”

凭凡的眼神突然温柔起来，似乎想到远方的某人，“在我们谈恋爱的过程中，出了很多问题，比如我的愧疚，和她的强装开心，我们都会去慢慢解决，这就是日久生情的过程，两个人相互磨合克服困难是我所理解的爱情，这种感情，虽然麻烦，但很甜，很稳定，更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