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种非凡 第十六章：造神

临界剑阁，李新雨跟在师兄身后安静的看着剑阁山下密密麻麻围着的人，剑阁被神族包围，神族忌惮着剑阁的护山阵法，没有直接冲上来，而是分批次冲阵，而刚刚，阵法的效力终于消退，战斗终将开始。身周的白衣剑阁弟子也都面露担忧之色，心怀死志。

“全部退守后山，指玄境以下的弟子从后山的通道去人间躲避。”吴一笑面色严肃的发布命令“诸位，今日可能会死很多人，但剑阁自百年前开宗立派后便从未被人从这片土地上赶出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现在，想离开剑阁另谋生路的人从后山离开去人间。再也不要说自己是剑阁的人。不愿离开的人随我一战。”

一个小时后，神族的修行者和剑阁的人终于相撞。喊杀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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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人间北京城凭凡住处，凭凡把手里的医疗包收好，转过头对影子说“不要让外力打扰我，我要在十八个小时内完全控制体内的全部真元。按照情报来推算，打上时间差和误差模糊计算，剑阁最多还能撑二十个小时。我的时间不太够。”

“这些真元不是你自己修行得来的，是你身上的临界纯血所带来的，而你并没有临界血统，你体内的血是楼里用生物手段换进去的，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完全控制这些真元你不可能成功。这四年你试了太多次，你应该很清楚。每次只能炼化一丁点真元，日积月累才有可能完全掌握。你花了四年将真元炼化到了指玄境的水准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但如果一次性全部炼化。很难说。”影子分析的很透彻。

“我明白，但我要试试，试最后一次。在北京城试最后一次。”凭凡不再言语直接席地而坐手上掐了个指诀闭目凝神。

影子不语，试最后一次，那就是真的最后一次，不成功，就成仁。临界纯血中天生藏有真元，但自第一次两界之战后几万载岁月，两界中不断有血缘的交换，临界之人除了固执的神族几乎全部是混血。尝试运用临界纯血中天生的真元，非神族中天生有临界纯血者而不可行。

凭凡坐在客厅里，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和他专注的神色相成，有种朝圣者的疯狂味道。凭凡挥手，手中有气浪翻滚，他手心渐渐有一条黑色的细线生成顺着掌纹和生命线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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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止戈楼，

某间办公室内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摆着两张纸，纸上有凭凡的名字被红色马克笔圈出以示重点。

桌两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还穿着教师制服的中年男人老吴，另一个是一个月前在故宫顶上挥一挥衣袖变送给凭凡一场大雨的止戈楼楼主。

老人坐在轮椅上，似乎双脚有残疾，也不知道一个月前是怎么上的故宫房顶呼风唤雨，老人抓起那两张纸细细的看，“从四年前他加入我们到现在有四年了，四年了解一个人应该很容易，但我还是不了解他。”

老吴听到楼主的感慨说道，“楼里代表人间，除了楼主您没有任何临界纯血，也就是我们在修行方面永远不可能和神族抗争，八年前我们推出了造神计划，通过科技手段克隆临界纯血，然后在跟我们楼里的成员换血试图突破人间血统超过一半的修行者在修行方面不可能突破指玄境的障碍。但失败了，整个计划中的二十三名志愿者只有凭凡一个人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借助北京城活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异数。我前往北京城观察了他四年。就是要拿到这种变数的第一手情报，想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能成为我们所造的神。”

“这四年里，他表现得很好，很专业，十分优秀。在四年中的一百六十次任务中只在今年初失手过一次，身先士卒，遇事果敢，冲锋在前，断后在后，奖励均分下属，受罚背锅独抗，重伤四次，轻伤无数，无论是他的下属小刘，还是他的上级影子，在每年的考核中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楼主面露微笑，“你知道他失手的那一次是怎么失手的？我很好奇，那次的任务电子档案被他毁了借口是点错了，纸质档案丢失的书面借口是档案被他误当做废纸给卖了。但明显在撒谎，他连借口都懒得编一个好点的。”

“那次任务是清除一名神族藏匿于北京城的眼线，那名眼线是个女人，为了隐藏身份甚至在二十年前和北京城里的一家烧烤店老板结了婚，然后的狗血情节就是那名神族眼线真的爱上了烧烤店老板，甚至还有了一个女儿。把自己身为神族眼线的事忘的一干二净。按照相关流程和惯例，凭凡应该杀死那名眼线或者废了她的修为让她在精神病院终生监禁。但凭凡在知道那名眼线在这二十年里什么有用的情报都没搞到后，直接毁了任务档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上报那眼线已经死了。凭凡很清楚这瞒不了我，他请我在北京城吃了一顿烧烤，什么都没说。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我也没上报。”

“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老人有点鄙视老吴的底线。

“那家的烧烤做的其实一般，但那名眼线就是烧烤店的老板娘，老板和老板娘夫妻和睦，共享天伦，女儿刚上高中。凭凡和我吃完烧烤后，直接用**药倒了其余客人和老板，老板娘是修行者，**对她没用，试图反抗，凭凡只用了三招就挑断了她的手筋脚筋毁了她的经脉废了修为，当时的场面看起来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但我知道凭凡其实没有下死手，手筋脚筋其实没完全断，又在第一时间用法术进行止血和抢救，那名神族眼线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手上脚下在也使不上大力，但又日常生活无碍，伤好了也会修为尽丧。凭凡告诉了那名眼线自己的身份，直接和我一起离开。”老吴说道“那名眼线丢了修为和功夫，却得到了生命和自由。”

“凭凡往他幼时孤儿院里的匿名捐款这四年里又没有断过。”老人问。

“没有。”老吴回答道，

“那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楼主问

“心狠手辣他只做到一半，手段够辣，从他的多次任务看，他下手够狠，只要认定是敌人，那么他就什么手段都敢用。

但从他那次失败的任务，以及他和李新雨的关系和这四年里我和他的友谊看，他心不够狠，而且念旧护短。还他妈自以为自己讲道理，但那些道理都是他自己定的。”

“你觉得这样的人，有资格成为下一个我吗？”老人问。

“虽然我很喜欢这小子，但是这小子太过于小家子气，我相信他能看好北京成，但是我认为他看不好天下。他有胸怀，但并不是那么宽，有志气，但并不是那么长，有理想，但并不是那么远，所以他不会成为下一个您。”老吴神色认真，不在轻佻。

“你说的有道理。”老人点点头，

“影子传来消息，那小子现在在拼命，不顾真元冲击脏腑经脉，不要命也要试图控制全部真元。”老吴的神色平静，但有些担忧却藏不住。

老人坐在轮椅上，让轮椅转了个圈，“让影子继续计划，我们的造神计划既然要做，就要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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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北京城凭凡住处，凭凡已经投身于修行看不见，也听不着房间中的对话。

影子收到了一条短息，他看向黑裙小姑娘说道“有劳。”

黑裙小姑娘面无表情的平伸双手，一瞬间，房间里便充斥着临界神族血脉中特有的真元，向凭凡身遭涌去。

“谢谢。”影子身体微弓，表示郑重。

黑裙少女说道“不必，则本来就是我和你们止戈楼的交易之一，即使利用最纯的血脉真元替换他身周天地间真元为他突破提供少许便利，他成功的几率还是不到五成，我不明白，你们止戈楼不缺高手，但为什么花这么多功夫培养一个瀚海境，而且即使他成功，也是伪境，银样镴枪头罢了。”

“有些东西我暂时不便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有了你的帮助，在北京城里，他成功的把握至少有八成，而现在，”影子从身后把那个长长的箱子打开，请出那柄黑色的长剑，轻轻一指，那柄剑便腾空飞起围绕着凭凡打起转来，最终停在凭凡身周一尺。“加上止戈剑，他就有十成把握。”

黑裙小姑娘完全看不明白，也不明白影子的话，为什么在北京城凭凡就一定能成功，因为她不时李新雨，没见过那点燃一座城的金色神识。更没见过那条金色的巨龙地灵。

在止戈楼里的办公桌前，止戈楼主喝着茶和老吴一起看向北面的墙壁，墙壁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但他们的目光很远，似乎看向了北京城。

因为他们知道，此时的北京城，无数金色的神识涌动，点亮了一整座城，故宫的深处，一条金色巨龙盘空而起朝着凭凡所在的方向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