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离人歌 第五章

看着那男子的笑，青芡有些微怔，好…熟悉，轻轻地笑了笑，甩掉脑子里那荒诞的念头，她是青芡啊。答应了雪亦不是，只是初入青城的青芡。

“怎会不呢？以礼待客可是我莫家的规矩，不请自来又有何妨？”

因面具的遮掩看不清神色，只见那男子嘴角的弧度更大，“哦？是么？可惜莫家的礼，在下可受不住，做一次客，搭上一条命可不是笔划算的买卖。虽不是条值钱的命，在下可也是很珍惜的。”

青芡的笑顿了顿，她有些诧异，那下在茶水中的毒是她最喜爱的，虽不是毫无可查，却也是不易被察觉的，那人居然这么容易发觉，这不由得让她有了兴趣。

身子靠着桌子向前倾，抽去他手中的茶杯放至桌边，然后手指抚上面具，那指尖触到的凉意比想象中还要冰冷。朱唇轻启，如梦呓般的轻语，“初次见面，公子送小女子点礼物如何？”

雪亦懒懒地靠在一边的墙角，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没有身为未婚夫婿的自觉，他只知好久都不曾见到她对一件事物产生兴趣了。这一次可是难得的紧，他不介意看热闹，目光也随青芡的问话转向那男子。

那男子微仰头，正对上她的眼，眼睛里都似乎含了满满笑意。青芡正待着他说些什么，意外的，那男子突然抬手将她勾进了怀里，青芡措手不及，还不及反应便听到他在耳边轻声到，“小姐如此热情，在下受宠若惊。不过，也不好辜负小姐一番心意。”

在他怀中的身子僵了僵，却不是因为羞涩，这种小儿科的搂抱对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只是，兰花，很熟悉的幽明兰再多一次让她感到了熟悉，像梦里多次出现的那样。她笑，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她竟隐隐有些欣喜。

索性就待在他的怀中，“公子说笑了，小女子要的只是这一张面具而已，不算昂贵哦，公子可是舍不得？”指尖微动，却被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那低沉的男声传来，耳边沾染着他的呼吸，“小姐说对了，在下还真是舍不得，虽说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跟了在下几年，还是有点意义的。”

用力地动了动，他的手劲不大，不至于弄疼她，却也让她抽不回手，反而是因她的动作被他抓的更牢。抽不出来，她索性不再去管。眼眸转过半轮，眼角弯弯。

“很重要？可惜小女子就是看上了，怎么的也得让公子同意才是。”

“的确是挺重要，不过小姐若是一定要取，也不是不可行。以此为聘，求娶小姐如何？”

楚熙看着怀中巧笑倩兮的女子，心中一直以来的空落被填满，其实，若是能一直这样也不错。曾经的成全不能让她圆满，那么在自己手中抓牢兴许会更好。

“在公子心中，小女子就如此廉价？这可不能让小女子满意哦？”

青芡心中有些不喜，也许是她所不记得的往事，又或者是其他的，她对于成亲总是下意识地排斥，不然也不用将雪亦拉到身前。

语气也不再那么友好，她对他有兴趣，但那也只是建立在无关紧要的基础上，一旦触及她的逆鳞……翻脸，再正常不过，她本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没必要也不需要给什么人留什么所谓的脸面。

“更何况，女子本就娇贵，小女子更是喜奢，公子……养得起么？”

雪亦看的青芡脸上的表情，心头一跳，再没了想要看戏的心情，只想快点闪人，步子慢慢地向外挪，却在青芡投来的眼神里停了下来。尴尬地笑了笑，眼角一翻，继续他的木头人。

“在下虽不是生就大富大贵之家，但自个多年打拼，养自己的妻子还是可以做到的。”

楚熙似乎没有看到青芡眼中跳跃的火光，反倒是接着她的话，丝毫不觉有何不可。娶，若是可以，就算是倾尽所有他也会去做，但他要的，也是她的心甘情愿。

青芡随意地瞟了他一眼，完全不把这句话当回事，手腕灵活地扭动，片刻便从楚熙的怀中退了出来。

看向墙角还没在做着木头人的雪亦，青芡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弧度渐渐拉大。

雪亦在她的目光中打了个寒颤，摸了摸鼻尖，避开青芡，嘴中还在嘟囔，“没下雪呀，怎么这么冷？”

青芡乐了，真是，她也不知该讲什么好，老是这么装傻，真的好么？其实好不好的她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管用就是。

“雪亦。”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响，雪亦无语地翻了翻白眼，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雪亦，面具。”青芡笑呵呵地提出要求，眼中威胁可不是吓唬人的，不过她似乎也觉得老是这么让雪亦做白工不太好，便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库房里的那副暖玉棋么，我们换换怎么样？”

绝对不承认她是在诱惑。

雪亦一听眼睛就亮了，眼睛对上了一旁一直看着他们的楚熙。一个不是自己的东西去换自己喜欢的东西，直接抢来就好了。

眼神发亮的雪亦看的楚熙有些发怵，对于他们俩的对话他也是只有无言扶额。就这么的，他的东西就被做了交易，而且就在他面前，太不给面子了不是？

“不需要和在下商量商量先？”

雪亦接过了话，“你的意见不重要，东西拿出来就好。”说着便朝着楚熙扑了过去。结果自然是悲剧的，刚刚见识楚熙的身法，就该知道，人，不是那么好抓的，面具，不是那么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