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飞凤 第五章 羌管悠悠谱心声 乙

乙：

映月楼酒家对面，那卖春联的人又在提笔写字了！他好象有些不舒服，时而用手打头！，突地，他觉得桌子下挤进一团软软的东西。一个身高马大的壮汉跑来，在桌前叱呼：“出来，出来！你竟敢抢我的烧饼吃！”卖春联的茫然，看着大汉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呆呆地望着汉子！汉子一矮身，从卖春联的桌下拖出一人，那人一手拉住桌腿，哭喊着：“救命啦！打死人啦！”汉子怒道：“谁打你呀？你真想挨揍？拿钱来！不拿钱来，老子…”汉子举起手，真要揙人了！被拉出来的那个人望着卖春联的说：“大叔，救救我，他要打死我！”卖春联的从桌上的布袋中，抓了一把铜钱给汉子。汉子笑道：“你给钱还有什么话说！”说完接过钱转身而去。

被拉出来的那个人站在了写字摊前面，是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她瞎了一只眼，满脸无数疤痕，好难看！其丑无比！她穿了一件单薄的破棉衣，脚上拖了一双破布鞋，紧缩身子！卖春联的又抓了一把铜钱给她，示意她去买吃的。丑女接过钱飞奔而去。

不多久，瞎了一只眼的少女买了一大包吃的回来，摆在桌上，狼吞虎咽起来，并示意卖春联的也吃。卖春联的摇摇头。

东西吃完了，瞎了一只眼的少女站在桌前搓着手说：“大叔，你真好！你真好！我怎么称呼你？”卖春联的道：“他们，叫，叫我春联。你，你叫…”丑女抢着道：“他们叫我疤子，春联大叔，你也这样叫我好了！大叔，你会写字卖钱多好啊！吃不愁穿不愁。我什么也不会，只有偷了！让人家抓着，就只有挨打了！”说毕，疤子凄然泪下！春联指着写好的春联向疤子说：“你，你卖，卖春，春联，我，我给钱给，给你！”疤子好高兴，说道：“你是要我给你卖春联？你给我工钱？”春联奌奌头。疤子高兴得跳起来，对春联道：“春联大叔，太好了，我每天给你磨墨，裁纸，卖春联！”春联将桌上的钱袋给了疤子，指了指她的衣服，鞋子，头发。挥了挥手，意思是要疤子去买衣服鞋子理理发。疤子接过钱袋一溜烟跑走了！

翌日一大早，春联的字摊前，疤子在磨墨。她穿着一身嶄新的墨绿色棉衣棉裤，头梳代表閏中少女的三叉髻，穿一双新布鞋，比昨天好多了！昨天是乞儿，今天有奌象一位小家碧玉。但是，她那张脸，无法修饰得使人想多看一眼！倒是，她那站着，目空一切，走着，排山倒海的气质，能使细心观察的人，发现她决不是流落江湖，以乞讨度日的丑女！但又有谁愿意对一个其丑无比的女人，多看一眼！

春联的字卖得很火爆。因为有一位举人老爷来买过他的字，这无疑是最好的宣传。因此，来买春联的客户，排起了长龙！春联提笔豪挥，疤子收不完的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