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晓 第二十二章 约定

月空无云，百耀星辰，微风凛凛，寒冷难耐的冬夜，叶灵爬在一棵倒地的大树上，看着一羽不断的劈砍着树，满脸都是好奇，眼睛一眨一眨，腿轻轻的摇晃，微微嘟起小嘴歪歪着头，目光却一直注视着一羽，未曾有一丝偏离。

一羽一边打磨这些木头，一边看着土坡与土坡环圈而成的大树，不时冲着叶灵笑笑。不多时一羽已将一棵大树打磨成不宽不窄的木条。然后拖着木条爬上那些移植到土坡旁的大树上，将木条搭在大树主枝与突破上，接着跳下树，又去搬木条搭在大树和土坡上，一会大树与土坡已然有了房子的样子，木条搭在上面有了房顶的样子，而整个结构也有了房屋的样子。

叶灵高兴的跑过去扑到一羽怀里：“一羽哥好厉害啊！”

一羽笑笑，拍拍她：“灵儿乖，再去取些水来。”

叶灵也很听话，自己继续去取水。一羽开始用土堆树，围着树干开始堆土，然后让叶灵在自己堆上的土处浇些水，自己再堆堆。过了一阵，屋子整个都被糊上了土泥的混合物。然后一羽又爬到屋顶接着弄泥土。很快屋顶也弄好了。整个屋子已经定型。一羽接着又在泥土上弄了一层土。整个i土屋也就宣告竣工。叶灵看着土屋高兴的不得了。一羽笑笑，让叶灵给自己洗了洗手，将水缸搬进屋里，又将从木匠处买来的木板连同剩下的木条搬到了屋内拼成了床。铺上了些布作床单，又将碎布叠成了枕头。铺了几层布做被子，熄了火便从屋内出来了。将门口一棵大树挫出了几个小洞，接着连着一些枯藤连在了一块木板上。勉强弄了个门。

两人站在这土色的泥土屋前，相视而笑。看看天空，夜色已然快要消退，一羽道：“灵儿，你且坚持一下吧。这房子暂时还住不了人，咱们去东面的土山上捉点吃的回来再睡吧。”

叶灵笑着波浪鼓似的点头：“好啊。我还不困，跟着一羽哥就很开心很满足了。”

一羽笑笑拍拍叶灵的头，两人便手拉手一起前去打猎。刚到土山，枯木繁衍，荒地高峰，叶灵四处看看感慨此处风景。突然大叫一声，然后伸手一指惊叫道：“一羽哥！是狼！”一羽顺着叶灵手指的方向一看。嘿嘿的笑道：“太好了！咱们这下不但能有吃的了。还能有狼皮了！”

“狼皮！？”叶灵急忙叫道：“怎么有狼皮啊？你要空手套白狼啊？”

一羽看看叶灵，得意的呲牙一笑，低头顺势捡起来几块石头，然后瞄着狼的头就丢去。连续三个石子丢中那狼，石子犹如飞电，一道道疾光闪过，那狼便微微的叫了几声倒地身亡。叶灵惊讶的看着一羽。一羽看看叶灵又是呲牙笑笑，然后从身边拿起两块石头互相快速的摩擦了一会，电光火石闪过，出现了两把石刀，一羽上去开始分解那狼，不多时，狼皮剥了下来，然后肉也弄的差不多，就在土山上弄起来篝火开始烤狼。

很快日上三竿，天空晴朗。阳光给冬日带来了一丝丝的暖意。一羽和叶灵日饱饭足，两人带着狼皮回到土屋，打开摇摇晃晃的木门，两人进到屋内。虽是正午，里面却也是很黑暗，时不时的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味道。一羽显得很不好意思，叶灵却很自然的坐到了床上笑着对一羽说：“这就是我们的新家啊…好温馨…”

一羽听后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挠了挠头对叶灵说：“不然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在放放这里的味道…”

叶灵却躺到了床上钻到了被子里说：“不要啦。我们都折腾了一夜了。现在也该睡了。”

一羽默默叹了口气道：“那你先休息吧，我去把这狼皮清洗一下，然后晒上。”叶灵嗯了一声，一羽拎着狼皮到土坡后的水洼边，撩出来些水清理着狼皮。水洒在狼皮上，一羽用真气赶着洗刷着狼皮，没一会的功夫就清洁干净了。一羽回到土屋前，将狼皮挂在了一棵离屋子最近的树枝上。然后取了些水洗洗手，回到了土屋内，见叶灵早已躺在床上熟睡，一羽心里想也是苦了这个孩子。不过观的叶灵所作所为也是个机智的孩子。想想也应无事，心下略宽。默默来到床前，靠在床边坐在了地上。低首闭目，紧紧身上的衣服，待了一会将要睡去，模糊之间突然听到了叶灵的声音：“一羽哥。你说我爹爹还能回来吗？”

此话一说，一羽心下一惊，这该如何是好。一羽默不作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地，却并不说话。叶灵也沉默了一会，见一羽也不应声，叶灵又道：“一羽哥。谢谢你。我知道的。爹爹是回不来的。”一羽心中一震，蔓延起一阵悲伤，想安慰叶灵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只能低着头默默不语。叶灵也不再作声，过了一会两个人不知不觉都已睡了过去。

寒风呼啸，天空晴朗，干枯的树枝被吹的摇曳晃动。不知不觉已然日倾西斜，土屋外的树林映出枝干昏暗的细影，一摇一晃烙印在灰白的土地上，偶尔清啼的几声乌鸦，给这个冬天贴上了一丝荒芜与颓废的标签。已然是将近黄昏，屋内的一羽和叶灵逐渐清醒。两人闲聊了几句，便又上东面的小土山上寻觅食物。自此一羽带着叶灵捕猎烧烤，时间一长，叶灵也开始逐渐自己捕猎，两人互相扶持，共同生存。偶尔天气晴朗时，两人也一起看看星星，一起散散步。一羽后来才知，原来当时被捉并累死的不是叶灵的亲生母亲，而是叶灵的继母，叶灵的生母体弱多病，随叶云被贬后没多久就病死了。而根据朝廷的命令，若是家中没有女人，叶灵就会被征召。而不远村中有一女对叶云甚为敬仰。一直想与叶云结好。因此叶云才娶得叶灵的继母，三人过了没几个月，那继母就被召了过去。两人闲聊家长，又是同龄中人，没过多久便彻底熟知，一羽也教叶灵些计策，叶灵虽不是很感兴趣，但也是很努力的去学。整日打猎烧烤，屋子内有了些家居，狼皮、兽皮也日渐富裕。便将多余的皮毛拿去村里卖掉换些东西回来。两人相安无事，不觉也有一月有余。

一日天空晴朗，日光温暖。一羽算算节气，想想也快过年了。虽惦记与师兄的燕山之约，不过想叶灵毕竟还小，心中总是不舍，于是打算待过了年后与叶灵说明情况在去与师兄会合。一羽独自站在门口看着明朗的日光，身后的叶灵看着一羽，默不作声。不多时，一羽回过身来。和叶灵一起上土山捕猎。两人嬉戏玩闹又是一天。晚上吃饱喝足回到土房，一羽躺在了地上准备睡觉，叶灵在床上轻轻推了推一羽柔柔的道：“一羽哥，你还是上来睡吧，我想让你抱抱我。”

一羽听了有些诧异：“我在这里挺好的啊，你又给了我被单…”

叶灵不等一羽说完就接道：“一羽哥，抱抱我吧，我想给这个冬天留下一些感触的到的温暖。”

一羽正待要说话，却被叶灵拖住胳膊拉了上去。叶灵用力一拽，一羽也没个准备，一下子两人就抱在了一起，一羽想说什么，但脑子里嗡嗡的一片全是空白，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叶灵轻轻的笑笑，脸上写满满足：“一羽哥。谢谢你的照顾。我可以过的很好的。”

一羽一怔缓缓的问道：“傻丫头你要说什么？”

叶灵笑着轻轻摇摇头：“一羽哥，好希望有一天可以一起和你行侠仗义，一起骑马，一起围猎，一起去你的故乡…”

一羽听后笑笑：“会有那么一天的。等我们都再长大一点，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去做这些。”

叶灵也笑笑：“好啊。不过一羽哥，等我们都大了，你可愿娶我？”

一羽听后心下一震，有一丝尴尬和羞涩闪过脸庞：“这个…还是待你长发及腰吧…”

叶灵道：“好啊。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一羽脸上微微一红默不作声。叶灵趴在一羽肩头咯咯笑着：“既然一羽哥不反驳，那我就当你同意啦。嘿嘿。”

一羽满脸尴尬急道：“终身大事岂可儿戏！这事还给禀报师兄。”

叶灵清透的眼睛打着转，得意的道：“好啊，那这事咱们就这么定了！等看到文姬哥我说与他听。对了，一羽哥，你什么时候去找文姬哥啊？”

一羽听到这脸色微变，低沉着头默不作声。叶灵笑笑道：“一羽哥最好了。只是一羽哥放心。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我要好好的嫁给你。”

一羽听后眼眶微微有了一丝潮湿，想到叶灵种种的天真无邪，突然又想到叶云的死。也不知道叶灵是真的不知叶云为何而死，还是假装不知？又或是不愿承认？想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叹了口气幽幽的道：“灵儿啊，我许诺给你这么多事，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叶灵一听很是开心，得意的笑笑：“好啊，一羽哥的要求我当然会答应。一羽哥说吧。”

一羽慢慢的说道：“灵儿啊，我希望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用笑去面对。不要记恨，未来发生什么，都不要有报复的心。”

叶灵听后满脸讶异，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两人在床上又依偎了一会，便一起睡了过去。次日清晨，一羽醒的早些。心里想想，叶灵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太多顾忌了。过了年再待几日便可去燕山与师兄会合。只是现下还有一事，这猫眼玉是否要交与叶灵？若是如郑玄所言，只怕这猫眼玉藏匿着天大的秘密，交付到叶灵手中，只怕叶灵早晚会遭不幸。而那青松道人又不知何时会出现，留这猫眼玉给叶灵，只怕确实不妥。算算与郑玄分别也近两月。不知郑玄是否请到于吉仙道？真是前途漫漫，遥不可知。心里还在盘算，叶灵已经醒了。与一羽又是一阵嬉戏。两人便出门打猎。而后吃饭游玩回家。

本来还算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一羽早上醒来，突然见到门前的树前钉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娃娃。交出东西，放你与女娃一条生路。一羽看完一机灵，眉头紧皱暗叫不好。自己如今虽然伤势恢复了，不过气力却还要再想些时日，此事若是遇到青松道人只怕自己接不上十招就会被杀。但看着字条，若是自己不交出猫眼玉，只怕老道晚些时候就会下手，这该如何？一羽苦苦琢磨，突然微微一笑，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