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病毒 第3章:《南次三经》天虞山

天虞山

《南次三经》之首①，曰天虞之山，其下多水，不可以上。

①《南次三经》：《南山经》的第三条山系。

《南次三经》所记山系的第一座山叫天虞山。这座山的山脚下到处是溪流，而且山势险峻，无法攀登。

祷过山

东五百里，曰祷过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犀、兕，多象①。有鸟焉，其状如而白首，三足、人面，其名曰瞿如，其鸣自号也②。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虎蛟，其状鱼身而蛇尾，其音如鸳鸯，食者不肿，可以已痔③。

①犀：犀牛。郭璞注：“犀似水牛，猪头，庳脚，脚似象，有三蹄，大腹，黑色。三角：一在顶上，一在额上，一在鼻上；在鼻上者，小而不坠，食角也。好啖棘，口中常洒血沫。”兕（ｓì）：郭璞注：“兕亦似水牛，青色，一角，重三千斤。”是一种类似犀牛的野兽。

②翤（ｊｉāｏ）：一种鸟，像野鸭而体形较小，脚长得靠近尾巴，会捕鱼。

③（ｙíｎ）水：古河名。虎蛟：传说中的一种水龙，生得大头、鱼身、蛇尾、四只脚。已痔：能治疗痔疮。已，完结、停止。

往东五百里，是祷过山。山上出产铜和玉，山下生活着犀牛、兕和大象等许多大型凶猛动物。还有一种水鸟，样子像，头是白的，有三条腿，面部像人脸，名叫瞿如，鸣叫起来，那声音就像在叫它自己的名字。水从山中发源，出山后向南流注入大海。水里有一种动物，名叫虎蛟，生得身体像鱼，尾巴像蛇，而叫声像鸳鸯；人要是吃了它的肉，就不会得浮肿病，而且还能治疗痔疮。

丹穴山

又东五百里，曰丹穴之山，其上多金、玉。丹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①。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②。是鸟也，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

①渤海：海岸曲折崎岖的海。并非指今日的渤海。

②凤皇：今称凤凰。膺（ｙīｎɡ）：胸部。

再往东五百里，是丹穴山。山上出产铜和玉。丹水由这座山发源，向南流注入海岸曲折崎岖的海中。山林中生活着一种鸟，它的样子像鸡，身上长着五颜六色的非常美丽的羽毛，并且浑身的羽毛天生地就形成文字，这种鸟名叫凤凰；生在它头部的羽毛组成的文字是“德”，翅膀上的文字是“义”，脊背上的文字是“礼”，胸部是“仁”，腹部是“信”。这种鸟以自然界的泉溪虫草为饮食，喜欢一边鸣叫一边扇动着翅膀跳来跳去，如同人在载歌载舞；它若出现，就表明天下太平安宁。

发爽山

又东五百里，曰发爽之山，无草木，多水，多白猿。泛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渤海。

再往东五百里，是发爽山。山上不长花草树木，山间有许多小河溪水，山中还生活着一种白色的猿猴。一条叫做泛水的河从山里发源，出山后向南流，注入海岸曲折的海中。

旄山

又东四百里，至于旄山之尾。其南有谷，曰育遗，多怪鸟，凯风自是出①。

①凯风：南风。

再往东四百里，就到了旄山的尾部。此山的南侧有一条名叫育遗的山谷，谷中生活着很多种别的地方见不到的奇怪的鸟；和煦的南风从山谷里缓缓吹出。

非山

又东四百里，至于非山之首，其上多金、玉，无水，其下多蝮虫。

再往东四百里，就到了非山的最前端。这座山上出产铜和玉，但没有水；山下到处都能见到一种叫做反鼻虫的蟒蛇。

阳夹山

又东五百里，曰阳夹之山，无草木，多水。

再往东五百里，是阳夹山。山上虽然不生长花草树木，却有许多泉涧潭溪，水源丰富。

灌湘山

又东五百里，曰灌湘之山，上多木，无草；多怪鸟，无兽。

再往东五百里，是灌湘山。山上长着很多树，却没有草；山中生活着很多样子奇怪的飞鸟，却没有走兽。

鸡山

又东五百里，曰鸡山，其上多金，其下多丹。黑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海。其中有鱼，其状如鲋而彘毛，其音如豚，见则天下大旱①。

①（ｔｕáｎ）鱼：龟、鳖一类的动物。今鳖（即王八）又叫团鱼。鲋（ｆù）：即蛤蟆。彘（ｚｈì）毛：彘，猪；毛，有的版本作“尾”。豚（ｔúｎ）：小猪，也泛指猪。

再往东五百里，是鸡山。鸡山上有铜矿，山下出产能作红颜料的名叫丹的矿石。黑水河从山中发源，出山后向南流注入大海。河里生活着一种鱼，它的样子像蛤蟆，长着一身猪毛，叫声就像小猪在嚎。一旦这种鱼出现，天下就会发生大旱灾。

令丘山

又东四百里，曰令丘之山，无草木，多火①。其南有谷焉，曰中谷，条风自是出②。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其鸣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③。

①多火：到处是烟火。大概这座山上蕴藏着煤矿，自燃发火，四处生烟。

②条风：东北风。

③枭（ｘｉāｏ）：通“乱”，即猫头鹰。蚫（ｙù）：原义为猿猴一类的灵长类动物。因为这种鸟的面部像人，故有此名。

再往东四百里，是令丘山。山上不长草木，却到处着火，冒着青烟。山南是条长长的山谷，名叫中谷，常年有东北风从谷里往外刮。山中有一种鸟，长得像猫头鹰，面孔像人，四只眼睛，还有一对耳朵。这种鸟名叫，它鸣叫起来，就像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如果这种鸟出现，天下就会大旱。

仑者山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仑者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有木焉，其状如而赤理，其汗如漆，其味如饴，食者不饥，可以释劳。其名曰白，可以血玉①。

①当为字之误；，构树。赤理：红色的花纹。汗：一作“汁”。饴：糖。白蚭（ɡāｏ）：树名，亦称皋苏。血玉：使玉器上出现血红色，是仿制文物的一种手段。

再往东三百七十里，是仑者山。山上蕴藏着黄铜和玉石，山下出产一种能作蓝颜料的名叫青的矿石。山里生长着一种树，树形像构树，枝干生有红色的纹理，树干会渗出粘粘的像漆一样的液体，味道甜甜的像糖，人们如果喝了它，那就不但不会再感到饥饿，而且还能解除疲劳。这种树名叫白翤。它的汁液还有一种用途，就是能在玉器上沁出血红色的花纹来。

禺山

又东五百八十里，曰禺之山，多怪兽，多大蛇。

再往东五百八十里，是禺山。山里生活着好多种奇怪的野兽，还有好多大蛇。

南禺山

又东五百八十里，曰南禺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水。有穴焉，水出辄入，夏乃出，冬则闭①。佐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海，有凤皇、？雏②。

①出：袁珂认为“水出辄入”之“出”可能是“春”字之误。

②（ｙｕāｎ）雏（ｃｈú）：传说中凤凰一类的鸟。

再往东五百八十里，是南禺山。山上蕴藏着黄铜和玉石，山下到处都是小河小溪。沿河的山脚下有一个岩洞，河水春季流进洞里，夏季又流了出来，到了冬季，洞口就封住了。佐水河从山里发源，出山后往东南流入大海。山水之间，常有凤凰、雏一类吉祥的鸟儿飞来飞去。

凡《南次三经》之首，自天虞之山以至南禺之山，凡一十四山，六千五百三十里①。其神皆龙身而人面。其祠皆一白狗祈，糈用翤②。

①凡一十四山，六千五百三十里：郝懿行注云：“今才一十三山，五千七百三十里。”此处山的座数及山系里程两处皆与实数不符，疑上文有脱漏。

②祈：祈祷。毕沅认为当作，意为“以血涂祭”。

《南次三经》所记的山脉，从起始的天虞山一直到南禺山，共十四座山，蜿蜒六千五百三十里。这些山的山神，长相都是龙的躯体人的面目。祭祀各位山神时，都是用一条白狗作牺牲，用精选的稻米作贡献。

右南经之山志，大小凡四十山，万六千三百八十里①。

①右：古时文字竖行书写，以右为上。南经之山志：据袁珂考证，“志”非经文原有，为后人所妄加。

以上为《南山经》所记载的山脉，大大小小一共四十座，从头到尾长达一万六千三百八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