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病毒 第2章:《南次二经》柜山

柜山

《南次二经》之首，曰柜山①。西临流黄，北望诸磃，东望长右②。英水出焉，西南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白玉，多丹粟③。有兽焉，其状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力，见则其县多土功④。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手，其音如，其名曰，其名自号也，见则其县多放士⑤。

①《南次二经》：《南山经》所记的第二条山系。柜（ｊù）山：传说中的山名。

②流黄：古国名，有流黄酆氏国、流黄辛氏国。诸礰（ｐí）、长右：都是古代传说中的山名。

③丹粟：红色的像谷粒一样的细沙，即丹砂。

④距：鸡腿后部靠近爪子处所生向后的突起。县：泛指先秦时期国、郡管辖下的基层行政区域。土功：即土工。古代治水皆用土掩，故有此称谓。

⑤鸱（ｃｈī）：古书中指鹞鹰。人手：爪子像人的手。：雌性鹌鹑。（ｚｈū）：传说中的一种鸟，为尧的儿子丹朱所化。其名自号：“名”应为鸣。见（ｘｉàｎ）：同“现”。放士：被放逐的有学识的人。

《南次二经》所记山系的第一座山叫柜山。柜山西边与流黄酆氏国相邻；登临山巅，向北看是诸山，向东望是长右山。英水从柜山发源，出山后向西南流注入赤水，水里出产白玉和丹砂。山中有一种野兽，模样像猪，但蹄子上方后部长着像鸡距一样的突起；它的叫声类似狗叫，这种野兽名叫貍力。什么地方要是有貍力出没，那里就得加紧水利工程建设，因为这种现象预示着即将有水患发生。山林中还栖息着一种鸟，它的身体像鹞鹰，爪子像人手，叫声像雌鹌鹑。这种鸟名叫，而它的鸣叫声恰像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什么地方有这种鸟出现，那里有学问、有才能的人就会遭到放逐，说明那里的政治出了问题。

长右山

东南四百五十里，曰长右之山，无草木，多水。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其音如吟，见则郡县大水①。

①禺（ｙù）：猿猴。晋郭璞注：“禺似猕猴而大，赤目长尾，今江南山中多有。”吟：低声哼哼。

往东南四百五十里，是长右山。山上虽不生长花草树木，却到处是溪流涧水。山间生活着一种动物，样子像猴子，四只耳朵，名叫长右——这座山就是因此而得名的。长右叫起来，声音就好像人在呻吟。它如果在什么地方出现，那个地方所在的郡县就会发大水。

尧光山

又东三百四十里，曰尧光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金。有兽焉，其状如人而彘鬣，穴居而冬蛰，其名曰猾乱，其音如斫木，见则县有大繇①。

①彘（ｚｈì）鬣（ｌｉè）：彘，猪。鬣，某些兽类颈部长的长毛。彘鬣，即猪鬃。蛰：蛰伏，即冬眠。猾（ｈｕáｉ）：传说中的一种野兽。斫（ｚｈｕó）：用刀斧砍。繇：通“徭”，徭役，即古时统治者强制百姓承担的无偿劳动。

再往东三百四十里是尧光山。此山山南产玉，山北产铜。山中有一种野兽，样子像人，脖子上长着像猪鬃一样的长毛，生活在山洞里，有冬眠的习性，它的名字叫猾。这种野兽在什么地方出现，什么地方的老百姓就会被派去服繁重的徭役。

羽山

又东三百五十里，曰羽山，其下多水，其上多雨，无草木，多蝮虫。

再往东三百五十里是羽山。这座山山下多溪流，山上常下雨，尽管如此，却不生长花草树木，只是在乱石间藏生着很多反鼻长虫。

瞿父山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瞿父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再往东三百七十里是瞿父山。这座山上虽然不长花草树木，山中却有铜、玉矿藏。

句馀山

又东四百里，曰句馀之山，无草木，多金、玉。

再往东四百里是句馀山。句馀山像瞿父山一样，山上不长花草树木，山中却有铜、玉矿藏。

浮玉山

又东五百里，曰浮玉之山，北望具区，东望诸磃①。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苕水出于其阴，北流注于具区，其中多磄鱼②。

①具区（ｑū）：即今江苏省境内的太湖。郭璞注：“具区，今吴县西南太湖也，《尚书》谓之震泽。”诸：山名，见上文“柜山”条。

②（ｚī）鱼：袁珂注“音咨”，这里从之。又名刀鱼，身体窄而薄，头部较长，大的能长到一尺多长。

再往东五百里是浮玉山。置身浮玉山巅，向北可以看到具区湖，向东可以看到诸山。这座山中有种野兽，长得像老虎，有条牛尾巴，叫起来却像狗，它的名字叫彘，是一种食人兽。苕水从浮玉山北麓发源，出山后向北流注入具区湖，湖中盛产鱼。

成山

又东五百里，曰成山，四方而三坛①。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蚫水出焉，而南流注于蚭勺，其中多黄金②。

①成山：成，有重叠之义。四方而三坛：四方，指山有四面坡。坛，人工修筑的方形土台。

②（ｓｈǐ）水、勺：皆传说中的古河名。

再往东五百里是成山。这座山的山形好像人工修筑的三个四方土坛叠在一起，下宽上狭，像座金字塔。山上蕴藏着金、玉矿藏，山下则出产一种被用来作颜料的名叫青的石头。一条名叫水的河从山中发源，出山后向南流注入勺河，河中出产沙金。

会稽山

又东五百里，曰会稽之山，四方，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石①。勺水出焉，而南流注于②。

①（ｆū）石：即武夫石，一种类似玉的石头，红底白纹，但色彩朦胧而不够清晰。

②（ｊｕé）：袁珂注“音癲”。古河名。

再往东五百里，是会稽山。这座山山形四方，山上蕴藏着金、玉矿藏，山下出产一种叫做砆石的像玉一样美丽的石头。勺水从山中发源，出山后向南流注入湨水。

夷山

又东五百里，曰夷山。无草木，多沙石。磆水出焉，而南流注于列涂①。

①列涂：河流名称。也可以作另外一种解释：列，罗列、排列、散布；涂，亦可解释为小水泊；列涂，意为大大小小的水泊连成一大片，那就是沼泽地了。

再往东五百里，是夷山。山上不长草木，遍地沙石。水从此山中发源，出山后向南流注入列涂水。

仆勾山

又东五百里，曰仆勾之山，其上多金、玉，其下多草木，无鸟兽，无水。

再往东五百里，是仆勾山。山上到处有金、玉矿藏，山下密布树木花草。但是这座山里却既无鸟兽生息，也无河流溪水。

咸阴山

又东五百里，曰咸阴之山，无草木，无水。

再往东五百里，是咸阴山。此山不生长草木，也没有水源。

洵山

又东四百里，曰洵山，其阳多金，其阴多玉①。有兽焉，其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也，其名曰亚②。洵水出焉，而南流注于阏之泽，其中多芘蠃③。

①洵：有的版本作“旬”。

②不可杀：不会死。这句话的意思是，尽管这种野兽没有嘴，不吃东西，但却能像别的野兽一样地生活，不会饿死。（ｈｕàｎ）：传说中一种像羊的野兽。

③阏（è）泽：古湖名。芘（ｂǐ）蠃（ｌｕó）：紫色的螺。“芘”为“茈（ｚǐ）”之误，“茈”通“紫”；“蠃”通“螺”，田螺一类的软体动物。

再往东四百里，是洵山。这座山的南坡产铜，北坡产玉。山中有种样子长得像羊的野兽，没有嘴，不吃东西，却不会饿死，它的名字叫。一条叫洵水的河从山中流出，向南注入阏泽湖，湖里生活着很多紫色的田螺。

礐勺山

又东四百里，曰蚭勺之山，其上多梓、楠，其下多荆、杞①。滂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海。

①梓（ｚǐ）：也叫山楸，落叶乔木。楠（ｎáｎ）：常绿乔木，树形高大，叶子似桑。荆：带刺的灌木，枝条柔韧，可用来编制篮筐。杞（ｑǐ）：枸杞，落叶灌木，叶子卵形或披针形，花淡紫色。果实为圆形或椭圆形浆果，红色，名枸杞子，可入药。

再往东四百里，是勺山。山上是大片由高大的梓树和楠树构成的森林；山下灌木丛生，到处都是荆棘和枸杞。滂水从山中发源，出山后向东流入大海。

区吴山

又东五百里，曰区吴之山，无草木，多沙石。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

再往东五百里，是区吴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遍地都是沙石。鹿水从山中发源，出山后向南流去，注入滂水河中。

鹿吴山

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名曰蛊雕，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①。

①水有兽焉：“水”字疑为衍文。蛊（ɡǔ）雕：一种凶猛的鸟，即鹰或鹫。

再往东五百里，是鹿吴山。山上不生草木，但却蕴藏有金子和宝石矿藏。泽更水从山中流出，向南汇入滂水。河里有一种水生哺乳动物，名叫蛊雕，样子长得像老雕，头顶还生着角，叫声像婴儿啼哭似的。这家伙是一种食人兽。

漆吴山

东五百里，曰漆吴之山，无草木，多博石，无玉①。处于东海，望丘山，其光载出载入，是惟日次②。

①博石：黑色和白色的小圆石子，可用来作为博弈的棋子。

②丘山：像小丘一样的山，这里指海中远处的岛屿和礁石。次：休息；停顿。

往东五百里，是漆吴山。山上没有草木，到处是可用来当棋子的黑色和白色的小圆石子，但没有玉石。这座山濒临东海，站在山头向东遥望海中大大小小的岛屿、礁石，只见耀眼的光芒时隐时现，那里是太阳休息的地方。

凡《南次二经》之首，自柜山至于漆吴之山，凡十七山，七千二百里。其神状皆龙身而鸟首。其祠：毛用一璧瘗，糈用翤。

《南次二经》所记的山系，从开头的柜山直到漆吴山，一共十七座大山，绵延七千二百里。这些山的山神，模样都是龙身鸟头。祭祀山神们的仪式是这样的：将用做牺牲的带毛畜禽连同一块璧玉一起埋掉；用精选的稻米作为请神仙享用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