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成伤 第十章 天山尽头

赤夜教内，一片寂静，无人说话，静的让人有些可怕，易愁天坐在阎罗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还在昏迷的潇舞染，静默着的洛羽还有目光闪烁的雯雪霁，零星又拿到一块，离见她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是为什么如此不安，心中怀满忐忑？

洛羽答应了林默宇帮忙瞒住易愁天放雯雪霁和雯雪恋生路，也不知道，能瞒到什么时候，一旦他发现了那块碎片的下落，只怕，又是残凄的下场。

“洛羽你留下，其他人给我退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上殿，违者，杀无赦。”徘徊了许久，易愁天淡淡的开口，不容让人拒绝的威严，还有若有若无的感情。

“是。”雯雪霁拖着潇舞染就离开了阎罗殿，她早就想要离开，绝不会留恋这个地方半步。留下易愁天和洛羽两人在宽阔的殿内。洛羽看他的神情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也很识趣的先开口：“弟子见过她了。”

“是吗？可还是曾经的那副模样？”易愁天的面色并无波澜，淡淡的询问。内心呢？自欺欺人的感情，已是不能在任由自己压抑。

“回掌门的话。她还是曾经的模样，不曾改变过。”洛羽给他倒了杯水，恭敬的站在他身边。他回他的是他最想知道的答案，如他所愿，但愿她真的从未变过。

“千年了啊。。。”易愁天接过茶杯。“碧螺春还是那滋味，不知泡碧螺春的人，可还记得如何泡它。”

易愁天细细的品着碧螺春，洛羽在旁边欲言又止。还是不要告诉他吧。师傅若是知道武陵师叔将他的仙力囚禁在天山尽头，恐怕，比要他死还难受吧。他为仙界付出了那么多，终于有一次替自己想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却被人囚禁毕生修为。这是怎样的一种痛楚和无力。突然一种酸楚感涌上心头，想起这几年来的血腥和风雨，感觉，又对不起天下，但又绝不会负她。

洛羽敷衍了几句，匆忙的退出了阎罗殿，他要去天山尽头。他要竭尽他所能的帮助易愁天，任何结果，他都能承受。而另一边，雯雪霁也在做足打算，若洛羽不能兑现他的承诺，自己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妹妹周全。如此以至，这一天里，没有任何人比这两个人的决心更大，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超越的忠，义，情。

天山尽头。

洛羽看着一团晶体被上古神器昊天塔镇压囚禁，那晶体无时无刻的想要冲破昊天塔，但都屡试屡败。晶体的光芒在昊天塔下渐渐泯灭，但又在尝试冲破囚禁的同时光芒四长，失败了，有时无休止的循环再循环。洛羽恨的咬牙切齿，既然到动用上古神器的地步，着实残忍。从腰际上抽出龙泉剑，凝神凝气凌空，将内力都灌输到剑内，猛地朝天山尽头劈去。他自知，这一式里，耗尽了他生命力全部的仙力，若成功了，自己将沦落为半仙，百年修为将废。若失败，自己，将是废人一个。

“你若劈下去，那晶体必将灰飞烟灭。”冷不防的，洛羽身后响出人声，他闻言急忙撤剑，却怎么都收不回力。他心中一阵慌乱，只一心想撤剑，不能伤害晶体。

一声震撼千古的巨响在天山尽头爆开。洛羽呆滞这看着眼前的人，心中庆幸，还好，没有伤着晶体。还好，还好，一切为时未晚。起身拜倒：“多谢师叔。”

武陵将剑插回鞘内，仙人是不是都长的如此好看，明明已经是千岁的高龄，面部却滑如玉檀，额上一抹朱砂，淡淡的银光环绕周身，竟令日月失色。洁白的流苏从绕过剑身在空中飞舞，腰上一带白玉，脱俗淡雅。黑发更显其飘逸出尘倾斜了一身，庄严下掩不住的傲岸，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跪地的洛羽，冰冷圣洁，与世隔绝，拒人千里，畏惧之心。年华如水，人生如蕊，若单看此人，绝想不出他是如何的绝情和冰冷，他身为上仙，唯一能让人看出的感情就只有医者之心。无比庄严的声音给人无比的压迫感：“你是谢我救你一名，还是谢我及时赶到没让你伤了你师父的晶体？”

洛羽不语。世上，还有人能像他一般洞察人心？

武陵严重的同情转瞬即逝，不容捕捉。果然是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不再看人，抬手又将昊天塔晶体上压了压。

“不要。”洛羽急忙抓住他抬起的手，苦苦的求。

“我是不会再给机会让你伤了昊天塔，放出仙力的。”武陵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往晶体上又添了层乾坤印。

“不......”洛羽看着晶体周身全是封印，心中疼痛万分，他本是来救它的，却不想反把它伤害成这样。他拜倒在武陵的脚下，语气中略带质问：“为什么，师叔......为什么要这样对师傅......”

武陵眼底的感情永远不变，天上如此，地下如此，永远的永远，染尘不变。这孩子忠义，又天资聪颖，日后必成大器，就是太冲动啊。“唉......”武陵叹了口气，他该怎么跟他说呢？“孩子，如今补天石分为十五块散落人间，天上的洞却只能由他来弥补啊。”

洛羽愣了愣。“不，师傅已经很努力在找零星了，在等一等，不能囚禁他的仙力，那是他毕生的修为啊。”

“愚蠢，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今五魔即将出世，五魔精元若都会合在血魔体内，六界将灭，若依旧不能找到补天石，天幕将被妖魔撕开，那时，再厉害的人，即使是我，都未必能扭转乾坤。那时候，六界将灭，还有什么会得以存在。你所在乎的，你师父所在乎的，以为还会有结果吗？”

“所以说，现在必须要用师傅的仙力暂时代替补天石，直到找出补天石？”

“正是。”

“可是在此期间，若没有仙力，他将如何找到补天石的零星？”

“你身上既到处都是凡尘之气，完全没有仙人的样子，他体内，不只有仙力而已，在人间的这么多年，他也练会了人间的武力，也是人中之龙。我答应过他，只要他找到补天石，我便释放他的仙力，他爱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不过在此之前，天幕不能破。”

“我明白了。”洛羽狼狈的理了理衣衫，想来也是，六界中皆以师傅为首，若是要找到替代品替代补天石，恐怕也只有师傅的仙力吧。只是堂堂上仙却留在人间，沾满血腥，不择手段的找零星，甚是玷污了他的一尘不染，如今告诉他若不能修补天幕，他珍惜的一切将不复存来，那为什么还要珍惜。看向武陵的目光中透露出丝丝仇恨。为什么要制造悲剧，难道仙人就天生有负起这种责任的义务吗？若可以选择，我洛羽宁愿做一介凡人，体味人间繁华落墨，也绝不要天山上的永恒蔑冷。

武陵的眼中难得有过一丝波澜，他看着洛羽御剑飞落人间，又看着晶体无休止的尝试逃脱和冲破囚禁，心中怅然，怎么样你们才懂呢？既然高人一等，就一定有高人一等的责任，这是我们逃不开的啊。“师弟，放下吧，不久的将来，六界将灭。”言必，微微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迟早要来，岂是你我能改变的。

洛羽刚落于凡尘，进入赤夜教的时候就被易愁天唤进了阎罗殿，心中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

“洛羽，我感觉有一枚零星离我很近，但是，又似乎离我很远。”易愁天眼神迷离的冥想，他可以通过零星感应零星的去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零星发出的微感却无法从他的仙力上走过。

洛羽心中一振，片刻无言。雯雪霁这次，怕是跑不掉了。他落寞的走出阎罗殿，往鞭打雯雪恋的牢房走去，一进修罗场，明显感觉到一股腻人的血腥味，那是怎样的人间地狱。他很嫌弃的用挂钩攀住墙壁飞行，虽然偶尔会勾到一些残肢或者组织液，但都比踩到地上的五官或者人骨要好。来到最里面的一层，一女子被悬挂在空中，锁链穿过她的脊椎骨，勾住了她的双手和双脚。雯雪恋无力的垂着头，身上无一处不是伤。若说妖魔残忍，人也彼此彼此吧。洛羽抬手将仙力缓缓的输送到她体内，雯雪恋身上的伤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刚才的哪一击耗费了他大量的仙力，若不是武陵及时挡住，恐怕他在那是就已经灰飞烟灭了，此时，他的仙力所剩无几，片刻，他收手，回头时，也正巧看到了一个同样满身是伤的人。

紫色的面纱上，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如同黑暗中受伤的小兽，警惕的看着他。

白若雪？

洛羽惊异的望着她，白皙的皮肤上无一处没有血红的伤印，狼狈着鞠着腰，却不失防范的看着他。仿佛过了几百个世纪，她终于开口：“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她们啊。”

“没办法，教主已经察觉到了。”他同情她们，但不可能违背易愁天。洛羽上前一步扶住她似要倒落的身体。“没事吧。”

白若雪一把甩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别假惺惺了，能把女子折磨成这样。”指了指挂在半空中的雯雪恋。讽刺道：“你们赤夜教也不容易。”说罢，踉跄着走到雯雪恋面前，准备挥动袖中剑的时候，却被洛羽一把拦住。

“为什么要帮雯雪霁？”洛羽启唇。

“为什么不帮？”白若雪紫色的面纱上一双明亮的双眸，无谓的看着洛羽“我要杀要刮随便你，但是，请你放过雯雪霁姐妹。”

“不可能。”洛羽惋惜的摇了摇头。自然是不可能，以易愁天的个性，怎么会放跑一个有零星的人，就算他会放，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她们带走零星，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感觉到零星的方位。放她们走的机率，已经是零了。

白若雪苦笑着，她看到洛羽为雯雪恋疗伤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本性不坏，只是可能碍于无奈必须做什么事情。他眉宇之间才会有深深的执念。呵呵，世人的痴狂，既然要让无数人为之陪葬。她若无其事的从怀里掏出一颗零星，零星在充满血肉的修罗场里显得无比圣洁，照亮了整个修罗场，也让洛羽为之心惊感叹。不愧为神物。白若雪凄婉的笑了笑，问：“这是林默宇让我拿来救两姐妹的，这样呢？够吗？”

洛羽接过零星，手一握，光芒骤然消失，修罗场又是无边的黑暗和血腥。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烟雨岛如此神似的地方，怎么会没有零星。自己真实大意了。白若雪有些欣慰，其实赤夜教并非江湖说的残暴，只要交出零星也许就会有生路，不过那零星太过神奇，每个人都会有私欲而不会将零星交给赤夜，也就导致了那么多人的血海深仇。不过，邪教要找的东西既然卷起了江湖的仇杀，也是不可饶恕之际。翎羽山庄的血仇，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记。

洛羽将锁链砍断，看着面相苍白的雯雪恋，犹豫了一下，将锁链的另一头从雯雪恋的脊椎处抽出来，同时用所剩的仙力护住自己不沾染血液。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迸发，响彻在修罗场的每个角落，让人毛骨悚然之际又有些心痛难忍。雯雪恋从空中坠落下来，毫无生气的丢落在地，口中喃喃：“姐姐，救我，雪恋好痛。”白若雪的眼帘一阵迷惘，泪水蓄积在明亮的瞳孔中，终于，她轻声的哭了出来。白若雪在几年后依然无法形容出当时看到的景象，人间地狱和痛的连呼吸都沉重的女子。而那个似有情似无情的出尘男人，只是拿着零星漠然离开修罗场。

“哐......”雯雪霁拿着盆的手猛然一颤，以至于盆重重的落地发出一声巨响。

为什么我的心会隐隐觉得不安，从天的另一头传来一个人的呐喊，竟在自己心底回响，难道....

拿起桌上的剑直奔赤夜教，慌忙中又不失理智。想了想，又朝反方向奔去。到了一个村庄，大喊着“墨馨，李墨馨......”

“别喊了，我在这儿呢。”李墨馨白衣飘飘，长发垂肩，没有任何零碎的佩饰，一切从简，满身的泥土却不失淡雅的风范，给人很清新的感觉，一手拿着篮子，一手捏着花草，口中自语，在回头看到雯雪霁忧愁的脸时，才问出重点：“怎么了？一脸愁苦。”“我要救雪恋。”李墨馨一声轻笑，倾国倾城，“救她干什么，人家可是赤夜教的檀主，日子过得可舒服了。”雯雪霁听她的语气中隐隐透露出讽刺和不屑，不免的心头一急。将所有事情的原委脱盘而出。李墨馨笑容不减，仿佛一切全在意料之中。她将手中的花草捏成团，捣成丸，笑道：“救人是要做好准备的。”淡然一笑，刚才手中丑陋的花草片成一颗透亮的药丸躺在她的手上。雯雪霁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一分不耽搁的两人动身赶往赤夜教。

路上，雯雪霁唯恐耽误时间，把轻功发挥到极致，异常的快，皮肤，衣衫，脸颊不失的被凌厉的风划出一条条伤痕。不行，还要快。来不及了啊。

李墨馨毫不费力的跟在雯雪霁后面，与她相比，身上倒是完整的多。似孩童一般从不紧张也从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呵呵一笑：“你说那易愁天让你抓邪翊冰，那就干脆易容也好混进去。”

雯雪霁在翻过一棵树，半蹲落地，欣喜的看着她“好主意。”转念一想“我与她，长的可像？”

“如果你把脸上的颜料洗掉的话，看不出破绽的，毕竟......”

“对啊，太久了，都忘了脸上的颜料了。”似是掩盖的打断她的话，用随身的水袋取了水，轻轻的洗涤了脸上的颜料。与邪翊冰神似的一张脸暴露在阳光下。李墨馨捣弄着药水，片刻后，也拿出一张人皮面具，贴在了自己脸上，药水一过，竟也看不出破绽，换了雯雪霁的衣服，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雯雪霁。

“记住啊，我现在是邪翊冰，你是雯雪霁。”雯雪霁不时的嘱咐，生怕出什么纰漏，还用绳子将双手扣在身后，系了个活结。两人重新开始赶路，这次，既然也有一丝信心和胆量。

畅通无阻的进入赤夜教，若不是雯雪霁这几年一直在参透赤夜教的地形，只怕两人会在赤夜教内被困数几年都找不到出口。

“雯雪霁”押着“邪翊冰”来到易愁天的内殿。

易愁天此时正在闭目，察觉到有人进入，并未睁眼而是微感了一下，隔着一层窗纱珠帘，隐约的看见两女子在殿下站立，一女子身上绑了绳索，而另一名女子，看身形步伐矫健，下盘稳步，丹田内气韵满，凌夕微步，气宇非凡，是个武功高强之人。

“所谓何事。”声音中尽带冷冰寒气，夹杂着内力，传出时，掀起了面前的珠帘，又在声尽时落下。

“你要的邪翊冰和零星，我都带来了。”“雯雪霁”把“邪翊冰”往前方一推，“邪翊冰”往前踉跄了几步，回头仇视“雯雪霁”。

易愁天的瞳孔骤然放大，只看见珠帘闭合之际，以来到“邪翊冰”面前，捏住她的下巴，注视片刻，又猛然的推开她的脸，走到“雯雪霁”跟前，锋芒必露的话锋：“你是怎么抓到她的。”

“雯雪霁”谈笑出声：“我早就说了，我毒三娘的武功是不容你小觑的。”

闻言的易愁天冷哼一声，似是地狱里的阴风一般，贯穿人心。“她的鞭子呢？”

“抓来的人还把武器放在她身上，你想让她大闹赤夜教吗？”“雯雪霁”有些鄙夷的看着易愁天，似还在思考，赤夜教教主也是个没脑子的人罢。

一手划过“雯雪霁”精致的脸，完毕，手上多出一张面皮，戏谑的看着面前的两人。李墨馨恼羞成怒的指着易愁天：“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一，邪翊冰身上一处伤都没有。第二，雯雪霁一向不是善辩之人。第三，她抓人从来不会拿走别人的武器。”短短的几句话却把两人的缺陷暴露无遗，雯雪霁闻言轻笑出声，似是自嘲的挖苦：“果然瞒不了你啊。”见被识破，直接了当的说：“我妹妹呢？”

“被救走了。”易愁天在宣布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果断无视了雯雪恋那满身伤痕的身子和本就有病在身的白若雪。零星得到了，那两人的死活再与他无关。只是，他的微感告诉他，有一块零星，现在就在赤夜教。

“你当我傻啊。”雯雪霁怒吼。

“我给你们两条路，一，把你们身上的零星交出来，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二，就是你们得死，我也要零星。”易愁天答非所问的应了一句。

零星？雯雪霁有点懵，哪来的零星，下意识的回头望向李墨馨时却看到了一双警惕的眸子。“哪儿来的零星？”

“从喜鹊窝里掏出来的。”李墨馨摊手，她怎么知道她从喜鹊窝里掏出来的那块闪闪的东西既然是令江湖上分卷残云的零星啊。

雯雪霁和易愁天满头黑线......

李墨馨从怀里掏出零星来，顿时照亮了易愁天的双眼，双手一握，零星从李墨馨的手上飞出，眼看就要握入手中，却在半空中驻留。怒视着看着李墨馨，见她的内力正牵引住零星，对他来说虽是不深厚的内力，却让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将零星拿在手中，身体里像是缺少什么东西一样，丹田里空洞洞里，没有一丝仙力。僵持以久，易愁天从袖中甩出一根金簪射向一旁欲插手但又不为的雯雪霁。

“卑鄙。”李墨馨暗骂了一声，却不得不收手援助雯雪霁，待她分神之际，零星失去她内力的牵引，径直落入易愁天的手中。易愁天仔细打量着零星，嘴角突然咧出一丝不明含义的笑。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或许是易愁天没有下达捕杀命令的原因，两人总算是还顺利的出了赤夜教，一直出了郊外，才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会儿。

雯雪霁充满了担心，妹妹如今下落不明，究竟还在赤夜教还是以被人救走，若被人救走，会是谁呢？讽刺的看了看自己毒门庄的腰令，灭门之仇未报，妹妹下落不明，墨馨不喜参好江湖之事，今后，只能靠自己了。

烟雨岛的结界大开，白若雪背着雯雪恋走进烟雨岛，两个女子都受了很重的伤，走起来格外不平稳，呈曲线蜿蜒。

“若雪，你....你当真一个人闯了那赤夜教？”林默宇的脸上露出担心和责备之意，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两名女子。雯雪恋如今奄奄一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而白若雪若不是靠意志，恐怕早已不醒人事。那赤夜教究竟是怎样的人间地狱，竟连女子都这么到这个地步。

林默宇愤恨之于又急忙为两人疗伤。

将两人盘腿而坐，自己站立在两人面前，用内力引导着她们的血脉流通，缓和，纾解，配了化血金丹的药效从两人天灵盖处灌输而至，三人周身皆有金光闪出，周而复始，林默宇收了内力，白若雪的伤他处理的差不多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只是，那雯雪恋的伤却甚是奇特，他身为半仙，却连他的仙力都冲破不了她檀中的那道禁蔽。看来易愁天这次下的赌注还真有点大。

洛羽应该尽他所能的护两姐妹周全了，他能力有限，也不能硬要他担保两人不受损害。

呵，身为仙人，在天山上又是那么尊贵的地位，可偏偏到这凡间来受不必要的苦，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到。

若不是为了那个，又怎么会屈居于凡间，修练虽苦，但不受尘埃之气，也不用建立什么烟雨岛了。就不相信，逆不了那乾坤。

看着床上痛苦挣扎在死亡边线的雯雪恋，林默宇无力摊手，这次，只有一个人能救得了她了。

邪翊冰，我就不相信，只五年时间，你就可以违背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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