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剑 第二回 纵横捭阖庙堂中

曾天阳回头看时，原来拍他肩头那人正是他要拜访的故人，那人叫王方，数年前曾天阳与他共同读书于北宋四大书院之一的衡阳石鼓书院，石鼓书院始建于唐元和五年，景色秀丽，名胜古迹颇多，尤其是石鼓书院八景最为奇特：“东岩晓日，西豀夜蟾，绿净蒸风，洼樽残雪，江阁书声，钓合晚唱，栈道枯藤，合江凝碧。”很多名流雅士为欣赏这奇景曾到此讲学，因此石鼓书院声名大振。那时王方年长曾天阳，算是其师兄，二人在石鼓书院共同度过几个春秋，后来王方中了进士，又做了京官，二人相隔万里，但仍有书信往来。这次曾天阳中了进士后，准备赴京殿试，王方得知此事便请曾天阳进京后务必来他家中相聚，由于曾天阳遇到一些琐事缠身，没来得及拜会于他，却不曾想在此处与他相遇。

王方恰逢今日无事，便来‘御膳楼’附近的茶庄品茶，吃过早点品过香茶后，来到大街之上闲逛，见前方一人甚是面熟，仔细观望确定是曾天阳无疑，这才快走几步将他撵上。王方见到曾天阳，心中无限欢喜，毕竟是数年未见的同窗好友，有一肚子的知心话想要倾诉，他拉着曾天阳的手道：“贤弟，数年未见，你家中可好，哥哥好些想念你啊。”曾天阳乍见王方也是同样惊喜道：“想不到在此见到哥哥，兄弟也是非常高兴啊！”王方说道：“此处人多烦乱，还是到哥哥家中小坐吧。”说着，便拉着曾天阳顺着大街直走，二人穿过繁华的街市，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府门之外，如今王方居侍郎左令的官职，直属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管辖，算是宰相门下的官员，自然有自己的府邸。

二人进了府门之内，曾天阳见这府内虽算不上大气，但树木山石、厨房马厩倒也齐全，王方一边让家奴安排食宿，一边带曾天阳见了家中老幼，曾天阳一一还礼拜谢。王方与曾天阳进了会客大厅，二人落座之后，便有仆人奉茶，王方说道：“自在心中得悉贤弟要来东京殿试，我便让家人收拾出一间僻静的小屋，好让你能安心准备，离殿试日期不过五六天了，贤弟尽管认真复习，所缺之物开口便是，哥哥便让家人准备。”曾天阳见王方为自己周到安排，非常感激道：“这次小弟烦劳哥哥费心了，心里真是感激之至，无以回报。”王方道：“哪里话来，你我是同门师兄，理应互相照顾，如果兄弟能被当今圣上青睐，封赏个重要官职，做哥哥的也脸上有光，你便不必客气了，到这便如同到家一样。”

二人寒暄了一阵，又品了一会茶水，王方见屋内无人，便与曾天阳说道：“贤弟殿试面君后，必然会被封官，如果做得封疆大吏倒还好说，如果在京城处谋个官职，那便要如履薄冰，学会为官之道才好。贤弟可知如今这庙堂之上到底由谁主导，形势如何，当今圣上态度怎样？”曾天阳见王方话中有话，便问道：“弟初来京城，对于庙堂之上的事情知之甚少，还请哥哥不吝赐教。”王方道：“如今但凡京城中的官员都知道，当朝的国家大事都由晏殊、文彦博、范仲淹、韩琦、富弼、欧阳修所执掌，被称为‘文范韩富欧阳’，但是由于范仲淹、韩琦、富弼、欧阳修向圣上进言，提出对吏治进行整顿，尤其是范仲淹更是上书《答手诏条陈十事》，提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官长、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减徭役、覃恩信、重命令’等10项以整顿为中心的改革主张。仁宗皇帝看后龙颜大悦，因此任命范仲淹为参知政事之职，与韩琦、富弼、欧阳修一道进行新政，据说范仲淹选派了一批精明干练的按察使去各路检查官吏善恶，每当得到按察使的报告，就翻开各路官员的花名册把不称职者的名字勾掉，枢密副使富弼平时对范仲淹十分尊敬，这时见他毫不留情地罢免了一个又一个官员，不免有点担心，从旁劝止说：“您一笔勾掉很容易，但是这一笔之下可要使他一家人痛器呀！”范仲淹听了，用笔点着贪官的名字愤慨地说：“一家人哭总比一路人哭要好吧！”因此弄的各部官员人人自危。”

曾天阳听后拍手称快道：“如此可是太好了，这样必有一大批尸位素餐的闲官和无作为的庸官被除了名，有才能官员得到重用，百姓必然得利。”王方阴沉道：“贤弟只看到一面却不知凡事都有两面，京城中的皇亲皇族与各部官员关系盘根错节，新法中的很多内容便触犯了他们的益处，譬如不许王公和官员推荐子孙出任京官，平分他们田地，这便如同要了他们的命一般，这些人联合起来怎肯罢休，便处处在天子面前进言，数说‘变法派’的不是，这两派互相争斗，都不肯罢休，真是让人心忧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