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情侠录 第十九章 前尘往事7

墨阳感觉灵央等人修为虽高，见识有限，而且欲望不大，相关利益不多，所以愿亲身验证，而非坚守本身，思量再三，觉得应当找一些老人试试比较好，尤其是大权在握，派系纷争之辈。于是去凤仙王朝，那里形势复杂，能在这样环境中脱颖而出的都是老狐狸，或许在各方算计中更好验证墨学对错。

表面平和，实则暗流涌动，墨阳难窥探全貌，即使不断探测人心所想，所知也甚少。墨阳只好融入其中，来到东成郡，作为外乡人定居于此。由于习惯了与人争辩，用钱财打通关系，成为了东越书院的学子。

几年后，秋收结束，府衙征用民夫修建堤坝，克扣工钱，百姓只能忍气吞声。第二年夏日，洪水爆发，堤坝被冲毁，死伤甚多，粮食尽毁，百姓流离失所。官府救济迟迟不来，百姓无可奈何，聚众闹事。墨阳知晓后，特意换上粗衣麻布，草鞋斗笠，又以黄土染黑肌肤，泥水搅乱头发，成功混入其中。

只求一夕温饱的乌合之众，很快就被官兵镇压，死了千余人，其他都被控制了。墨阳跟随头领，在官兵面前讲道理，被认为是危险份子，关在特别的牢房中。墨阳在想应当如何逃出去比较适合，还是继续把事情闹大。当墨阳知道村民要被充军或者贬为奴婢，决定帮他们赌一把，不然生不如死，那做什么人！

墨阳打开牢门，并把几个头领就出来，然后建议他们聚集民众，突袭官府，活抓县官和总兵。头领陆三说：“我们只想吃口饭，不知造反，这可不行，我们还是带大家离开这里吧。”

墨阳说：“你脑子傻了？造不造反是你们说了算的？就算你们现在不反抗，也会被充军，分散到各个军营，然后逐个被弄死。妻子儿女也要为奴为婢，活得不如狗。现在你们还有期望，还不如早点去死，还能少受些痛苦。”

黄老虎说：“我们死无所谓，可是家人怎么办？现在只能希望有人为我们做主。”

墨阳说：“事情大了就有机会，事情小就没人知道。想苍天拯救，也必须让老天爷知道。”

动乱再起，杀了不少官兵，抢得粮仓，众人难得饱餐一顿，一边哭一边吃，未来渺茫，生死难料。墨阳看着手中的米饭和几块腊肉，感叹不已。

事情闹大了，附近受灾群众也来会聚，受到不公待遇的人也纷纷加入。数万民众攻占了几个城镇。王朝震动，皇帝派出密使打探消息，派兵包围乱民。探子乃修道高人，至少金丹境界，打探消息，很快了解实情。探知民众起乱缘由，如实汇报。第二天朝会，丞相建议杀一儆百，震慑其他人。有人建议只需惩戒为首的人，其他百姓还以田地，给予免税三年，一切即可平息。大吵了一个上午，皇帝传令将军孔胡德率兵镇压，把为首的人全部抓回来，其余百姓降则留，逆则杀。

墨阳等人被抓到皇城，在劳车上颠簸了一个月，一路上民众皆是指指点点，大骂不忠不义。陆、黄等人在城破之时已被斩杀，其他地方来的人成为了领袖，现在心如死灰。墨阳因为战前出阵，据理力争，被挂上军师名号，所以也被抓在一起。

面见圣上，其他人颤颤惊惊，仍旧鼓起勇气，痛骂王朝无道，不惧一死。到墨阳时，墨阳说：“听闻凤仙王朝动乱是女帝无能，现在看来却是有些道理。多次动乱，并未有人刻意为之，而是确实很难苟活。此处魔修甚多，死人后形成的亡魂气息是修炼的好机会。所以他们不会救治任何人。陛下为了权威绝不会姑息任何人，但也知道并不是他们的过错，只能杀一部分，留一部分，仇恨日益深，却无法解决。为何如此？不过是不知乱之所起而已。世人爱己胜于爱人，所以必然损人利己。此处黄金高贵，宝石值钱，人命不如草芥，为了心中的利益，损害草芥的余生，很合理。陛下除了修为出众，其他一无是处，我建议退位让贤，免得更多的人陷入困境。不过下面有问题，上面也脱不了干系，我想女帝也是乌鸦一般黑。”

皇帝暴怒：“来人，把他碎尸万段！”

有人出来说：“请陛下三思，此人学识不凡，何不用之？昔日管仲欲杀桓公，日后亦成其霸业。圣王以德感化众生，陛下不可就此杀了他。”

墨阳不知到朝堂招收的是什么人，居然为自己说话，实在意外。然后又有几位说暂且别杀人，感化更好等等。墨阳甚至觉得他们脑子不好。不过大多数还是建议把为首的人都杀了，不然以后民众就不惧怕皇威，难以继续管教百姓。一番争执下，墨阳等人被关在大牢中，准备大刑伺候一番。

关押三日，墨阳以幻术替代受刑。突然有人身穿锦服，要配弯刀，进来带墨阳出去。墨阳被带到大殿中，那人把手拷脚镣解开，然后退下。

墨阳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此，不过是以灵气掩盖自身而已。墨阳假装不知，一步步走上龙椅，左右看了一下装饰，就一屁股坐下。墨阳说：“退位让贤也不需找我吧。”

女帝高辛黎现身，抬头看向墨阳，问：“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朕看不出你的修为？”

“九神峰墨阳，都是大乘修为，你会看不出？代你管理俗世朝廷的傀儡皇帝看不出就算了。你就别试探我了。”

“世间出现了新的大乘，居然没人知道，看来你出身有些特别。”

“道术完善，自然而成，无需渡劫，没人知道很正常。”

“看来世道要变了。凤仙王朝是你第一个目标？”

“你别乱说，我是好人。”

“是吗？那你为何隐身于乱民当中？”

“我想验证一些事？”

“在百官前说的那些？”

“哦，看来你的傀儡也有想法啊。不过那只是皮毛，你想听听全文吗？”

“朕找你难道是来喝茶的？还有，那是朕的弟子，不是傀儡。”

“好说，我就喜欢讲道理的人。”墨阳坐在龙椅上，对站在下面的皇帝说到。

墨阳按《墨术》的内容开始讲解，女帝智慧非凡，不需废话，不到三个时辰就说完了主要内容。高辛黎沉思很久，召见心腹，封闭密室，什么人都不见，只在殿中推演。

高辛黎问：“你可有把握适合当世？”

“没有，我是来验证的，你身为帝王，见识非同一般，你觉得呢？”

“可以试试。”

“确定？那我把书留给你。”

“朕需要你帮忙。”

“说来听听。”

“很多事朕不方便出面，即使是朕的族人也不方便用。朕希望你在东边传授墨学，若是有效，再找机会推广。”

“呵，让我白打工？你想得倒是美。”

“你坐了朕的位置，这个报酬还不满意？”

“少来，我是凭实力坐在这里的。若我不如你，刚才早就出手了。不过我师兄想传道，我也应当帮他一把。既然陛下同意，那我建议你联合明华宫一同传道，他们出面，比我更加适合。”

“明华宫不受本朝制约，他们不会同意的。”

“那个灵央圣女已经开始传授墨学了，你不妨亲自去看看。”

“看来你早有预谋了。”

“别乱说，她传道我质疑，我传道她质疑，不过我略微胜一筹而已。”

“无论如何，这个学说值得一试。”

“其他人你怎么处理？”

“什么人？”高辛黎想起墨阳是乱民之一，说：“杀，不过朕会安置他们的家人。”

“学说推行，比王朝更替死的人还可能多，你可要想清楚。”

“所以才让你到边远角落试行。”

“你要解决的是繁华都市的矛盾，却把理论应用于荒僻村野，不太合理吧。”

“人的观念很难改变，只有明暗差异才能引来深思。”

“我建议你早日一统天下，修改史书，重新教化百姓更加现实。”

“若朕有此能耐，什么学说都不重要了。你还有你师兄想传道，朕给予你们机会，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想得到美，我们又不是你的手下。不过我先拿点利息可以吧。”

“你要什么？”

墨阳手中突然多了一顶皇冠，凤头金丝，银珠明石，说：“就这个吧，我也不是贪心的人。陛下不是小气的人吧。”

“凤头冠，你可知它的价值？”

“不知，不过你能在我的幻术下镇定自如，想必是它功效，镇定心神，我正需要。”

“好，朕可以给你。不过有个条件。”

“我传授墨学，难免得罪人，为你挡刀，难道还不够？”

“你要为朕清除一个麻烦。”

“什么麻烦？”

“本朝东北方向有费家，自称龙门世家，势力强大，多次入侵本朝，朝中不少官员被收买了，有道宗四圣之一的温休真人坐镇，听闻他即将坐化，你去看看是否是真的。”

“这等小事，没有问题，等我消息。”

墨阳遂穿过九战河，直取费家，与费家等人大战一番，逼得温休真人出面，墨阳以《天眼神通》探查底细，知晓他生机衰减明显，也就几百年的命了，于是不再为难老人家，就此离去。由于墨阳没有自报名号，所以世人知道有人挑战费家，却不知何人所为。回到凤仙王朝，向女帝说明情况，然后回到东成郡，见民众逐步恢复正常生活，也就打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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