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君子聂小七 第五章 众人要跟聂小七学神通

聂老五哪里见过这阵仗，脑子里只闪现一处，快关门。可没等他拉回一半，已被人几张大手顶住。

“老五兄弟，帮帮忙，我们想跟你七弟一起去学手艺，你看能不能请他帮忙引导引导！”大概是隔壁村的老王。

“是啊，是啊，如果不方便引进，您看，来都来了，跟你七弟学也可以啊！”一个妇女说着，把半块老南瓜往屋里塞。

她这一塞，众人纷纷效仿，有递的、有塞的、还有扔的，有腊肉、米面、粉条、当然也有南瓜、土豆、包谷棒子，总之大概是他们能拿得出来，且觉得是最好的东西了。

听见堂屋里这阵吵闹，兄弟几个哪里还见睡意，一个个的从床上跳将起来。有拿弓箭的、有拿扁担的、还有拿扫帚的。待他们跑到堂屋一看，我的个天啊，这哪里是棒老二来了啊，这分明是朝圣，不对，是来投食来的啊！

好在聂乔松讲过市面，也可能是比较老辈人见过周遭邻里，很快了解到事情原委。才知道，这些人是从熊家兄弟哪里得知道，他家聂老七不知道何时学会了神通，会什么驱熊大法。这熊家兄弟本来就是晚上四处游荡、打猎、守夜的。而现在乡野里，多是农闲，加之苗圃、春食都喂了饱饱，小半夜也不大好睡，于是三五成群的围坐、闲聊。见着熊家兄弟自然是打个招呼，摆个龙门阵。这熊三堂一顿天花乱坠的讲述，演绎后，聂小七成了神童。这原本贫瘠的人儿，眼见有了这等救星，那是异常兴奋。那么奔走相告，连夜谋划，于是一夜之间，大半个山的人都知晓了，这聂家出了个半仙，会各种法术、武艺，是刀叉棍棒无所不能。

听着各方邻居，说的分外是神仙，哪里是自家娃儿。昨夜，聂乔松本没有去接聂小七，哪里知道，自家娃儿何时学来这等神通。

对着众人说道：“怕是大家误会啊，我家小七还是半大个孩子，何时学来这等功夫，我怎么不知晓呢，你们定是搞错了不成？”

有人就说了：“不会啊，昨天晚上熊家老三，熊三堂亲自说的，说你家老七会驱狼，还会撒豆成兵，好多法术。”

见众人说的惟妙惟肖，好不逼真。

聂老四也侧耳说道：“大大，老七，昨天晚上是听说舅舅家来了个武师，熊老三也说七弟学会了什么驱熊大法，我们也都亲眼看到他，把一只狼驱赶跑了。”

聂乔松哪里肯信，这一天功夫，哪里学得来这等神功，大笑道：“你们定是搞错了，我们舅子家每年都会请武师是真，还有几个月就些收成，现在又是农闲，他们就招些学徒教些武艺是真，万一碰见了棒老二，也会有几个懂行我武艺人，这样才能对付，你们要学，直接去哪里便是。”

有人就说了：“堡子上还是远了些，这近处便有神仙，我们何人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学呢？您这老七，到底肯不肯收我们娃儿嘛，请他出来说个话嘛！”

众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大致都是想拜他为师，或请引荐的。当然也有想看个究竟，到底是怎么个驱熊法，能否驱走那可恶的棒老二，夺人钱财的土匪的，或是上山打个狼野猪都方便些。

楼上的聂小七早已竖起耳朵听了个明白，才是他哪里敢下去，只对着楼下的人送道：“你们吵死了，这大清早的不叫人好睡！”

有听见的便闯进了，说道：“你就下来嘛，我们也诚心见识见识！”

聂小七心想，叫他们堵住，自己的洋相非得出尽，快溜。

他跟聂九妹小声交代道：“跟大大说，我去找我师傅了！”

说着，掀开草帘子，一跃而出，朝着后山跑去。

这屋子里的人，哪里知道他们要拜的这大师，已经从屋顶偷跑出去了。这闯进来的几人，也只是在楼下听见上面的声音，不敢上前冒犯这活神仙。

胆大的又提着胆子，问了几句，半响不见回应，这次偷摸了上阁楼来。

这三四人好一阵摸寻，只找见一个小女孩聂九妹，不见真神聂小七，便问道：“你七哥呢，他去哪里了？”

可怜的聂九妹本是家中最小的，哪里见过这阵仗，哇哇大哭起来。这聂家兄弟，好一阵安抚，她才安静下来，待聂老五问道：“你七哥呢？”

聂九妹指了指天上，说道：“上去了！”

聂老四急忙问道：“他上那去了？”

聂九妹哇地一声又哭起来，说道：“上去就上去嘛，我哪里知道他上哪里去了。”

聂乔松走过来，抱起聂九妹说道：“九妹乖啊，莫怕，你说说，你哥哥上那去了，有没有给你交待什么啊？”

聂九妹说道：“有，他好像说上他师傅哪里去了。”

众人听的、看的都是真真的。

堂屋里、屋外的，都听的真正的，“上去了，交待了，去他师傅哪里去了！”他们传开了，“这聂老七，原来真会遁地上天啊，眼见的人，硬是不见了，那不是法术是什么？”“是啊，是啊，听见没有，去他师傅哪里了，他师傅是谁啊，不就是他师傅嘛，在堡子上，他舅老爷哪里啊！走走走，我们还在这里跪着干什么，直接去堡子上拜师去。”

又是好一阵七嘴八舌的闹腾后，屋子里，院子里的人才开始渐渐散去。

看着一屋子的吃食，乱七八糟的，叫人苦笑不得，兄弟们七脚八手的收拾了好一阵子。

聂小七率先打破宁静，笑道：“好嘛，我们家这下出了上仙，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建一座生庙，叫人供奉这，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有人来送礼，参拜！保管以后我们家不再饿饭了！”

聂老四疑惑道：“那有这样的好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怎么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

聂乔松说道：“你们快点收拾了做饭去，都闹腾了一早功了。”转过身来，又问聂九妹：“九妹啊，你哥到底是怎么上去的啊，那去哪里了？”

聂九妹一边吃着米花糖块（贡品），一边说道：“都说了，上去了嘛，找师傅去了！大大，怎么连您都不信了啊！”

聂乔松哭笑不得：“上去了，咋上去了吗，难道真成仙，嗖嗖的飞了不成？”

聂小六笑道：“哈哈哈哈，我们早就把屋顶打了洞，一掀开就能上去了，有时候藏猫猫，他经常藏到哪里去。”

聂乔松骂道：“我是怎么说，每次下雨你们那屋都漏水哦，你赶紧给我补好啦，老六！”

聂小六苦笑道：“找我们家上仙搞，又不是我搞的！”

聂老五说道：“我下午就去割些滕子来再编一下，你们莫要再搞了啊！你说老七，你们是不是晚上也从这个洞偷摸出去挖别人家的苕母子了啊？”

聂小七笑道：“五哥莫怪好人啊，我顶多算个帮凶，七弟才是主犯啊！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聂老五笑道：“你以为你们半夜吃生红薯，我都不知道啊，只是看着你们饿的可怜，懒得揭穿你们。话说回来啊，我们老七这么一闹，怕要出大事，大大您看，是不是该让四哥他们去舅舅那么哪里去看看啊？”

聂乔松说道：“那是，如果这上天是假的，我估计什么驱熊大法也真不到哪里去。这样，老四和老六去看看，莫让你七弟再惹什么事端。”

再看我们的主人公聂小七从那破草洞跳出来后，只奔后山去了。那猫在树林笆子里，远远地看着下面家里的动静，见着哪些人一时半会儿没有走动的意思。刚出来的时候较为匆忙，身上衣物甚是单薄，一大早，山里格外凉快。心想着，还是去找姚大娘拿件衣物吧，这家里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别冻坏了耽误自己拜师大计。

他偷摸的到了宗二爷家，见柴门经闭，就连那狗看了他，也不想待见他，见是他来，懒懒地看了一眼，又睡了过去。

估摸着宗二爷还在睡回笼觉，他也不敢大神叨扰，毕竟原本打算是想他拜师的，这下要是叫他看见了，怕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抬头一看，院子里凉晒的长袍子，便顺手扯了下来，穿到身上，翻出院子。

这要拜师，恐怕也得送点礼物吧，你看哪些人来拜师，也或多或少的带了好些东西。就兔子吧，兴许自己运气好，也能打上几只肥美的兔子，怎么也得比过一般人去，管叫师傅教他真本事，啥驱狗大法、刀叉斧棒肯定没在话下。

打定主意后，聂小七向洋芋田里跑去，有好一阵东追西袭的，还真让他抓到了几只，只不过啊，都是些小个儿。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爪几只肥硕务必的兔子。而眼前这片恐怕是不成了，刚已经被他霍霍了遍，想必那兔子再傻也不会回来了。

于是他找到另外一块靠树林的洋芋地，这是他经验总结所得。因为啊，每次一追兔子，兔子总是一窝疯的往树林笆子逃。这次他改变了策略，爬树松树，先看，前面一大片洋芋地都暴露在他眼前，他见那片有动静，就撒一把碎石子去，那碎石子砸下来，那兔子定然是往树林子跑，他正好跳下来抓个正着。

这里我有必要交待一下啊，长江流域一代的松树，特别是解放前啊，粗壮、高大、枝叶茂盛，别说藏一个人，就是藏十来个人，也不打紧。

待聂小七费了半会儿功夫终于爬了上去。朝阳普照的的地方，眼见有动向，他从口袋里抓起一把碎石子，便扬撒过去。

果然，几只兔子朝他的方向飞跑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聂小七从树枝上一个跨步跃下来，接着又是一阵飞奔，惹得洋芋苗、玉米苗一阵摇摆。

只听见后面一个叫骂声，“这是谁啊，用石子砸我做啥？”

待那人追上来的时候，聂小七已经倒提着兔子腿，往怀里藏了去。这聂小七，还以为碰见了恶人，要与他挣抢兔子呢。可这一看，原来是魏家媳妇肖大姐。

聂小七笑道：“不好意思啊，肖嫂子，我这练练功夫，你这是挖野菜啊？”

肖嫂子见是聂家老七：“哎，我还以为是谁呢，你这么早再这练啥呢？”

“练它!”聂小七说着，从怀里拉出两只小兔子，递给魏家媳妇。又说道：“我听说，魏大哥病了，你拿回去给他补补身体吧，我还有事，就走了哈！”说着，便飞奔而去。惹得这，包谷杆子又一阵摇晃。

这魏家也有好几个娃儿，早些年家里做些买卖还算殷实，这几年魏大哥一病不起，怕是活不太久了。回想魏大哥风光的时候，周围邻居都跟着沾光，这聂小七到现在还穿着他送的布，做的衣服呢。都这么久了，也不见着他要过钱。当然，这魏家也是知礼数的，既然聂小七送了他们两只兔子，他们怎么也不得不回礼啊，目前这岁月，谁都不容易。待魏家媳妇回来家里，放下兔子、野菜后，便捡了半条南瓜，打算回礼过去。

还没有到聂家，远远的就被聂乔松看见了，聂远乔停下刀，高声笑道：“怎么，肖妹子也来拜师啊，还拿个南瓜！”

肖妹子不解笑问道：“拜师，拜什么师啊？”

聂乔松：“哦，感情好，你这不是来拜师的啊？他们拜师的都跑到堡上去了，我还以为你的消息怎么那么不灵通呢！”

于是，聂乔松把刚才的闹剧又演绎了一遍。这个时候，熊三堂也过来了，说是要找聂小七结伴儿一起去他舅舅家拜师。

聂乔松正说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聂小七升天那段。让人误会以为他是成了神仙，能上天入地，其实不然……

还未待他说完，那肖妹子说道：“我就说嘛，你们家老七，怎么会飞呢，刚才从我头顶，嗖的一下飞了出去，连那么大的兔子都能搞到手，不是神仙，也功夫了得。”

她有一遍讲述他是怎么遇到聂小七的。

正在讲道她拔完野胡萝卜，准备靠松树休息会儿的时候，突然一阵泥沙下来，打了他生疼，就见一长袍道人，从头顶飞过来。

突然被熊三堂打住，只拍大腿，说道：“对对，就是，他飞起来就是飞沙走石，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在河坝里睡着了，突然一阵风吹过，接着一声狼叫，紧接着就是一阵飞沙走石，雨点般的打到我身上，吓得我拔腿而跑。原来昨天，是您家老七正在和那狼对法，哎呀，昨天还真是他救了我啊，真是真人不漏像，漏像不真人啊！”

叫这熊三堂一阵解释，聂乔松纵有千张嘴，也难以说清，只是摇着头说道：“好一个真人不漏像，我看你要拜师就赶紧去，怕是招满了，学不了神通！”

听见此话，熊三堂一干人，不敢耽误，一溜烟的向堡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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