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去呢?”陈慧问。
“要找关系,走后门啊,哈哈。”我显得无奈地说,“走后门去教书,还能为人师表吗?”
“哈哈,”陈慧笑着问,“是不是要给村支书送东西?”
我点点头,说:“我们村的支书就是不同意我去教书,这样也好。也许,这位支书做得是正确的呢。”
“你知道吗?”陈慧笑着说,“大部门的民办老师,都在通过这样的途径进入小学教书的,难道都没有认真教学,做不到为人师表吗?”
“多半是填鸭式学校,动不动就打人,”我有点激动地说,“体罚非常严重。”
“这就是农村教育的现状。”陈慧说,“你说到这里,我还真有义务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改变他们,我要是去小学教书,第一件事就是提倡不体罚学生。”
“愿你能做一个合格的老师。”我肯定地说。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陈慧问。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说,“终有一天,我也会去小学教书。”
两人相视一笑,是彼此的一种关注和鼓励。
陈慧的手大方地伸出来,与我的手握在一起,陈慧说:“谢谢你啊,今天能和你交流,我决定去小学教书了。”
我感觉陈慧的手非常细腻,好像握着一团棉花,又轻又柔软,同时像有电流一样从手指间传递到全身,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嗦,小声地激动而颤抖地说:“你会成功的。”
“你也准备找个地方上班呗,你要是去种地,就埋没你的才能了。”陈慧说着,轻轻地抽出了手。
“我有点什么才能?”我说,像是问自己。
夜,已经很深了,周围寂静极了,能彼此听见心跳。
不知道是不是冷的原因,我感觉到有点控制不住抖嗦的身体,想立即离开,便小声说:“我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陈慧点点头,温柔地笑笑,提起装书的布袋子为我开房门。
我依依不舍地走出来,他很想鼓起勇气从后面拥抱陈慧,他感觉到自己急促地喘息,猛地长舒一口气,控制着自己的冲动行为。
我摇晃着脑袋走出门,十分得意和满足地骑上自行车。陈慧递给我装书的布袋子,没有立刻去关大门,荧光灯光投射到外面很远的距离,照着我长长的身影。
我回头,看见陈慧还是站在大门口,很想再回转过去,继续和陈慧在一起彻夜长谈,但我还是控制住自己的行动。我想,以后会经常来看望陈慧。
我骑车飞速前行,奋力唱起歌来: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
我回到家里,精神非常好,无法入眠,从布袋子里拿出书,认认真真地看起来。一边想着和陈慧的交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一直到天明,我没有一丝倦意。
天刚刚亮,就听到窗外有人喊我。
“齐炽,齐炽。”是猴子的叫喊。
我连忙答应:“在,在。”然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枪,枪,枪。”猴子来到了堂屋,喊叫着,他背着一只气枪。
我奋力接过气枪,喜出望外。
“我买的。哈哈。”猴子十分得意的笑道。这使我想到那一次接受猴子的自行车一样的兴奋。
“哈哈。”我接过气枪,也开心得不得了,叫道:“走,去陈巷打鸟去。”
“为什么要去陈巷打鸟?”猴子问。
“我认识了一个陈巷的女孩,我们去邀请她一起打鸟。”我无比自信地说。
猴子也很兴奋,已经是火急火燎了。
我背着气枪骑着自行车,让猴子坐在三脚架上,径直飞快地向陈巷村进发。
我没有去找陈珂艳,因为陈珂艳是老师,再说也在上课。我和猴子骑车来到陈慧的家门口,却见到陈慧家的大门紧闭。我大失所望,带着猴子在陈慧的屋子前后转了两圈,没有看见陈慧。
我有点懵,像是自言自语:“今天怎么不在家里呢?”
“你喊几声”猴子心有不甘地说。
“陈慧。”我小声喊。
猴子见我这么小声,吼道:“你大点声音啊。”
我还是不好意思大声喊。
猴子扯着嗓子大喊:“陈慧,陈慧,陈慧。”
于是,我也跟着猴子大喊起来,两个人的喊声此起彼伏,响彻在整个村子。
陈慧家的大门咣当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冲出一个中老年男人,手里握着一条扁担,对着我和猴子冲来。
猴子见状,立刻大喊:“齐炽,你快跑。”
我还在愣神,听到猴子喊快跑,我才意识到转身飞跑。猴子已经跑到我前面去了。
中老人男子见我们跑了,也没有追赶,吼叫道:“喊什么喊,以后再听到你们喊,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但远远地看着中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不是你的女朋友?”猴子笑着问。
我摇摇头,喘着粗气说,“刚认识的普通朋友。”
“好了,好了,我们去后面的树林里打鸡子吧。”猴子着急地说。
“不打鸟了?”我问。
“现在,哪里还有鸟啊。”猴子说。
我调转车头,往陈巷村后面的树林里疾驶而去。
两个人到了林子边缘,猴子把气枪递给我。我端着气枪走在前面,不停地搜索着每一棵树,树枝的只有很少的树叶,往日那些欢快的鸟去哪了?
猴子推着自行车走在后面,小声喊道:“看地上的鸡子。”
“怎么一只鸟都看不到?”我像是自言自语。
“抓紧时间,打地上的鸡子。”猴子继续小声喊。
我低头在地面上搜寻,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一群的鸡慢悠悠地找食吃。我端起气枪慢步靠近鸡子,然后瞄准一只最肥的鸡子。
猴子小声喊:“打鸡头。”于是,我抬高一点枪管,对准鸡头,迅速扣动扳机,“啪”的一声,那鸡子应声倒地,一动不动了;附近的鸡子吓得乱飞。猴子迅速冲了上去,一边抓起鸡子,塞进了衣服里,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前进。
猴子笑着说:“再打一只。”
我悄悄地往前走了一段,又看到一只鸡子,于是又瞄准了一只大公鸡,可能是有点紧张,本来是瞄准了鸡头,结果可能是打中了鸡脖子,大公鸡倒地之后一阵扑腾,周围的鸡子都吓得四处逃散。
猴子赶紧扑了上去,一把抓住扑腾的大公鸡,把大公鸡的脑袋一扭,放到翅膀底下夹住,塞进了衣服底下。
我连忙背起气枪,推着自行车从树林里走出来,迅速骑上自行车。猴子飞快跑出来,迅速跳上了自行车三脚架上,两人飞也似的骑着自行车前行。
“去哪里?”我慌慌张张地问,不觉背心冒出一股冷汗。
“随你。”猴子说。
我迅速奋力骑动自行车,叹息道:“真不知去哪里呢?”
“还去陈慧家吧?”猴子笑着问。
我摇摇头,实在是不敢再去陈慧家里。我想了想,就说:“我想到去李玉珍家。”
猴子一听说是去刘玉珍家里,更加兴奋,“好啊,好啊,你要是找黄玉珍搞套军衣那就好啦。”
我想到严老师也是喜欢穿着军衣,再就是雷民强也是喜欢穿着军衣。我便想着穿不一样的衣服,主要是我不是军人,不应该穿着军衣。我想到这里,问:“你想穿军衣啊?”
猴子十分兴奋地点头,强调地问:“你能不能搞到军衣?”
我心里没有底,却说:“军衣,那是小菜一碟。你穿多大的?”
猴子见我这么说,赶紧回答:“我要最小号的,最后,帽子也来一顶。”
我不知道猴子为什么对军装那么痴迷,但还是答应了他。
猴子听到我满口答应,当即许诺:“你要是搞到军衣,军帽,你找我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的东西,随便你要。”
我点点头,但没有说要什么。心想,这个军衣不一定能搞到手。
两人骑着自行车到了李玉珍家小院门口。我不好意思去敲门,倒是猴子大方地拍打小院的门。
门开了,李玉珍探出头来,看见我和猴子,惊喜地叫道:“稀客,稀客。”
李玉珍穿着白色的毛衣,白色的夹克衫,白色映照在黝黑的脸上,使得脸色看起来白了一些,看起来更漂亮一些。
猴子十分吃惊地看着李玉珍,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巴,就像是饿急了的人看到美食一样。
猴子走进院子,打开外套,两只鸡滚落在地,大方对李玉珍说:“在你这里炖了吧。”
李玉珍一惊,一看是两只鸡,便问:“哪里来的啊?”
“我们那片树林里打的,不知道是哪家的鸡,不是你家的吧,呵呵。”我说完,笑了两声。
李玉珍急了,但又缓和了一下情绪说:“幸好,我妈今天不在家里。”
我这才意识到不好意思,自己游手好闲,就像个二流子。
李玉珍见我难为情的样子,又看看猴子,摇摇头笑笑,连忙从地上捡起二只鸡,提着准备走进厨房,忽然转过脸来说:“齐炽,你去叫雷民强和赵凤珍来吃鸡肉。”
我这才抬起头,十分欢快地答应。我骑车来到学校找雷民强。此时正是中午休息,雷民强一个人在操场上打篮球。
我环顾四周,骑车靠近雷民强小声说:“你下午还有课吗?去李玉珍那里吃鸡子。”
雷民强摇了摇头,举着篮球投篮。
“你去交上赵凤珍,我们打了两只鸡子,”我说,“李玉珍家里,你去不去?”
“你终于开窍了啊,哈哈。”雷民强听到我说到这里,他激动的样子高兴地说,猛地在我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把篮球投了出去。
“什么开窍啊?”我问,乘机回击了雷民强一拳。
“你不是要我去李玉珍家吃鸡子吗?”雷民强笑着说,“都来谢媒人了,还不承认?”
“说什么呢?”我继续反问,感觉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便问:“赵凤珍呢?”
“我不想去见她了。”雷民强说。
“把人家睡了,就不认了啊。”我半开玩笑地说。
雷民强的脸通红,叫嚷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都听见了的。”我继续笑着说。
雷民强挠挠后脑勺,半晌才问:“你在哪里听见的?”
“告诉你吧,你平时都不拉窗帘,那天怎么就拉上窗帘了?”我故意说,“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人民教师呢。”
“你?”雷民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真的是花花公子啊。”我一本正经地说,“到手了就不要人家啦?”
雷民强摇着头,他愣愣地站在那里想着什么。
“如实地告诉你吧,那天陈慧来到你寝室看了。”我得意地说。
“陈慧?”雷民强问,“她来我寝室门口干什么?”
“我那天试想带着陈慧到你寝室玩,看到你寝室的窗帘拉上了。我就说你一定有什么事。”我说,“可陈慧偏不相信啊,非要跑下来看。”
“你说陈慧也知道了?”雷民强笑着问。
“知道了,怎么啦?”我问。
“怪不好意思的,呵呵,”雷民强说,“好像是小辫子被人抓住了一样。”
“你说你是不是陈世美?”我问。
“历史上就没有陈世美这个人。”雷民强吼道。
“真的,假的,不重要,看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义正词严地说。
“只是一个文学形象。”雷民强一正言辞地说,“历史上根本也没有《铡美案》,都是编的。”
“你信不信,我就把你编写成类似的人物,让你遭众人辱骂,唾弃。”我生气地说,“你说说,怎么对待赵凤珍吧?”
“你若有这样的才华,我甘愿成为你的笔下之冤魂。”雷民强笑着说。
我吃了一惊,忙说:“你去请赵凤珍。”
“我和赵凤珍分手了。”雷民强哭丧着脸说。
“真的假的?”我问。
雷民强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呢?”我忽然问。
“那天,我强行把她睡了,”雷民强无奈地说,“说实话,当时真控制不住了。”
“你这是在强奸。”我大吼。
“后来,”雷民强说,“我知道错了。”
“然后呢?”我问。
“她就说和我分手。”雷民强说,“我就默默地送她回家了。”
“我们一起去,帮你争取一下。”我很有自信地说。
雷民强一下子来了精神,两个人各骑着自行车冲上荆洪公路,雷民强想起什么,问:“你怎么和陈慧认识的?”
我不想说和陈慧是在公路上认识的,就说:“机缘巧合。”
“你还是一条心和李玉珍好,”雷民强笑着说,“你去灯泡厂的事情,十拿九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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