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二十九章 她不断增长的抵抗意志却是无限的

他的目光随着脚步移动。她的长袍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祖母绿项链，在房间的黄色灯光下闪闪发光。她的身体明显地表明了她怀孕的迹象——腹部隆起，皮肤散发着浓郁的光泽。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状况，但除了一阵歇斯底里的爆发（操纵者很快就控制住了）之外，她没有提及。

距离采访刘选民仅过去了十个休息时间，孙卫东却感觉在舰长沙龙里结束的往事已经退入了朦胧之中。以莫菲菲父母为中心的“有趣的小故事”已被录制并终止。（孙卫东每次看都觉得没那么有趣了。）剩下的就是找到一个适合自己使用的前哨行星。

莫菲菲来回踱步。他知道她一会儿就到了量子。她还没有当着他的面使用它，但他可以看到她在看它。他能感觉到机器正在将她拉入轨道。

孙卫东抬头看了一眼控制她情绪的操纵者。其环境的强度让他感到害怕。总有一天她会对它免疫；毫无疑问。操纵器是一只巨大的金属昆虫，散布在天花板上。

孙卫东叹了口气。

现在他知道莫菲菲是一个狂野的化学家，她的祖先充满了故事血统，他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很不安。她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生物，几乎是一个人了。

操纵一个人是正确的吗？错误的？正确的？良心？这个世界的异域风情让他产生了奇怪的疑惑。莫菲菲还没有完全化学——永远不可能。她并没有在婴儿期就被永生所吸引、改变和发育不良。她在监视器的网络中没有被标记为任何位置。

当首要地位发现后会做什么？刘选民正确吗？他们会玷污这个世界吗？他们有能力做到这一点。但地球人是如此有吸引力，以至于他们似乎不可能被消灭。他们是化学——野生化学。但无论首席国如何关注，这里都会不堪重负。目前享受其乐趣的人都不会参与新秩序。

争论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就像莫菲菲的节奏一样。

她的动作开始激怒他。她这样做就是为了惹恼他，故意试探自己的权力极限。孙卫东把手伸到斗篷下面，调整操纵器。

莫菲菲停了下来，仿佛被逼到了墙上。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再次？”?她问道，声音平淡。

“脱掉你的长袍，”他说。

她站着一动不动。孙卫东施加了更大的压力，重复了他的命令。操纵器的设置上升...上升...上升

她慢慢地、木然地服从了。长袍掉在银色的绒地毯上，让她赤身裸体。她的肌肤突然显得苍白。她的胃部上下颤抖。

“转过身来，”他说。

她以同样木讷的动作，服从了。她的一只赤脚抓住了翡翠腰带。它的链条嘎嘎作响。

“面对我。”?孙卫东说道。

当她服从后，孙卫东释放了操纵器的压力。她的腹部停止了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多么优雅啊，孙卫东想。

莫菲菲的目光没有从他身上移开，弯下腰，拿起长袍，穿上它，系上腰带。

那里！她想。我曾经反抗过他。我终于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下次会更容易。她还记得操纵者的沉重压力，以及迫使她脱掉衣服的强迫。即使在那种极端的情况下，她也确信总有一天她能够抵抗孙卫东的操纵者，无论它的压力如何。她知道，压力是有限度的，但她不断增长的抵抗意志却是无限的。她只要想想她在量子上看到的东西就可以增强抵抗的核心。

“你生我的气了，”孙卫东说。“为什么？我已经满足了你的所有幻想。”

作为回答，她坐在智慧屏的金属网前，移动了它的控制装置。按键声响起。乐器发出嗡嗡声。

她多么熟练地使用她的玩具啊，孙卫东想。她比我想象的更努力。如此熟练的确信！但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变得这么确定了？她以前从未在我面前用过它。每次休息时间我都会见到她。也许对于凡人来说，时间流逝的速度是不同的。她和我在一起多久了？太阳周长的四分之一或者更多。

他想知道她对自己体内的后代到底有何感受。原始人对自己的身体有很多感觉，不需要借助工具就能知道很多事情。他们有某种狂野的感觉，从内心对他们说话。难道潜在的后代就是她生气的原因吗？

“看，”莫菲菲说。

孙卫东坐直，专注于智慧屏的影像舞台，也就是刘选民的近人表演的发光椭圆形舞台。人物移动到那里，粗野的化学。孙卫东突然想起他听过的关于刘选民作品的评论——“他们的反向玩具屋品质。”?是的，他的创造物总是在情感和身体上都显得比生活更伟大。

“这些是我的亲戚，”莫菲菲说。“我父亲的兄弟姐妹。他们出来参加审判。这是他们的汽车旅馆房间。”

“汽车旅馆？”?孙卫东从床上滑下来，走到莫菲菲身边。

“临时住房，”她说。她在控制台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