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四章 违反图书馆规则

“发生什么事了？”?孙卫东问道。他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陈闻西。

这位本地人向前一倾，将手肘靠在桌子上。“老孙，新政府来了，他们正计划摧毁图书馆。那个葫芦头刘选民已经屈服于他们发出的每一条命令。这样做！那样做！他做到了！他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他不会违抗政府命令。”?陈闻西的嘴角抿成一条细线。“这违反了图书馆守则！”

“我们是谁？”?孙卫东问道。“嗯？”?陈闻西一脸茫然。“你说的我们还没有决定是否消灭彭查克，”孙卫东说。

“哦。”?陈闻西向后靠了靠。“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家庭工作人员。大多数收集人员一进来就很快加入了我们。”

孙卫东用手指敲击桌子。他想，大约有八千人。他说：“你有什么计划？”

“简单的。”?陈闻西耸耸肩。“我在六十九层‘C’区有大约五十人，等待着对彭查克和他的保镖采取行动的命令。另外三百人在甲板上准备跳下政府的船。”

孙卫东把头偏向一侧，惊讶地看着陈闻西。“这就是你的最后通牒吗？”

陈摇了摇头。“没有。刘选民在哪儿？”

孙卫东的脑海中闪现出某种决定性的东西。他站了起来。“刘选民死了。我是舰长。你的最后通牒是什么？”

沉默了片刻，陈闻西抬头看着孙卫东。“他怎么死的？”?陈闻西问道。

“他老了”孙卫东说。“你的最后通牒是什么？”

陈闻西用舌头润湿了嘴唇。“听到这个消息我很遗憾，老孙。”?他再次耸耸肩。“但这让我们的工作变得更简单。你是一个会听道理的人。”?他迎上了孙卫东的目光。“这就是我们的计划。我们接管这个彭查克和他的船，把他当作人质，同时我们将我们拥有的每一个广播频道转为公众支持。有五千个频道告诉——”

“你这个笨蛋！”?孙卫东咆哮道。“这是我听过的最愚蠢的计划。亚当斯会无视你的人质，在我们腿上扔一颗恒星炸弹！”

“但是，老孙——”

“不能这样干！”孙卫东说。他绕过桌子，站在陈闻西身边。“只要你不服从上级的命令到处乱跑，你就会称呼我为舰长先生，然后——”

陈闻西站起来，瞪着孙卫东。“我不想这样做，老孙”他说，“但我们有组织和目标。你无法阻止我们！你将被解除董事职务，直到——”

“住口！”?孙卫东大步走到办公桌后面，把手放在控制面板下方的一个短杠杆上。“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闻西的脸上露出了不确定的表情。他摇摇头。

“这是重力电子单元的主控制器，”孙卫东说。“如果我把它推下去，它就会关闭装置。图书馆外壳之外的每一块土壤、所有东西都会飘入太空。”

陈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向孙卫东伸出一只手。“你不能那样做”他说。“你的妻子和家人——我们所有的家人都在那里。他们没有机会！”

“我是这里的舰长”孙卫东说。“这个位置是我应得的权利！”?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拨动了控制墙上的四个开关。“这将你们的六十九级小组封锁在防火板后面。”?他转身面向陈闻西。“现在，联系你手下的每一个叛乱分子，让他们变成机器人，我会释放这些机器人来执行这项工作。我知道你的一些人是谁。他们最好是你接触的人之一。如果你做了一个我不喜欢的动作，这个杠杆就会下降并保持下去！”

“你！”?陈闻西说。他咬紧牙关。“我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应该带一把爆能枪。但是不！你和刘选民是文明人！我们可以和你讲道理！”

“开始打电话吧，”孙卫东说。他把办公桌遮阳板推向另一个人。

陈闻西把面罩拉向他，服从了。孙卫东向机器人调度总部下达了命令，等待陈闻西说完。这位M星球本地人最终将遮阳板推回到桌子上。“这样你满意吗？”?他问道。

“不。”?孙卫东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我正在武装一些我可以信任的工作人员。如果有进一步的叛乱行为，他们的命令将是开枪杀人。”?他向前倾身。“此外，我们将在各区域之间设立警卫站并进行定期搜查程序。你不会再有机会制造麻烦。”

陈闻西握紧又松开拳头。“那么你打算对这个彭查克和他的领袖亚当斯做什么呢？”

“他们是政府”孙卫东说。“因此，《准则》要求我们服从他们的命令。我也会服从他们的命令。而且，任何员工，哪怕是暗示不服从，我都会亲自向彭查克提出纪律处分。”

陈闻西慢慢地站了起来。“我认识你已经六十多年了，孙卫东先生。这恰恰表明你对老鼠的了解是多么的少。当你把图书馆丢给这个疯子之后，你不会再在这里留下任何朋友了。我不行！不是现在信任你的人。不是你的妻子或你的家人。”?他冷笑。“为什么——你自己的儿子孙宇友，和我们在一起。”?他用手指着孙卫东。“我打算告诉大家你今天为了控制图书馆而使用的威胁。”

“控制图书馆是我应得的权利，”孙卫东说。他微笑着，按下控制墙上的控制杆。墙在中心枢轴上转了四分之一圈。“图里思，当你向彭查克汇报时派出一个修理机器人来。我想在这里进行特殊的安装。”

陈闻西来到桌子边缘，低头盯着控制墙壁移动的杠杆。“骗我！”

“你欺骗了自己，”孙卫东说。“当你背弃我们最大的力量——服从政府的时候，你就做到了。”?陈闻西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孙卫东看着门在另一个人身后关上，心想：如果他对这些话有我应有的信心就好了。

费伊儿是个漂亮的女人，头发像灼热的煤炭，除了一张性感的宽嘴外，五官很小。当她透过面罩盯着孙卫东时，她的绿色眼睛似乎散发着与她的头发相配的火花。

“老孙，你去哪儿了？”?她问道。

他用疲惫的声音说道。“对不起，费伊儿。我还有工作要做。”

她说：“孩子们从岛上带着家人来团聚，我们已经为你们准备好几个小时了。发生了什么事？图里思在胡言乱语什么？”

孙卫东叹了口气，用手梳理头发。“我不知道图里思在说什么。但是图书馆正处于危机之中。刘选民死了，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来维持一切。”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把手放在嘴边，用手指说话。“哦，老天爷！选民死了！”

“是的”他说。

“如何？”

“我想这对他来说太过分了，”孙卫东说。“他老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说。

孙卫东心底深处感到一阵巨大的疲倦。“你说男孩们在那里，”他说。“问问宇友，他是否是支持图里思的团体的一员。”

“我可以亲自告诉你他是，”她说。“这不是什么秘密。亲爱的，你怎么了？图里思说你威胁要把整个表面扔进太空。”

?“当时这只是一个空洞的威胁，”孙卫东说。“图里思打算违抗政府。我不能允许这样做。那只会——”

“老孙！你疯了吗？”?她的眼神里流露出惊讶和惊恐。“这个亚当斯的意思是要毁掉图书馆！我们不能坐视他！”

“我们的训练变得松懈了。”?孙卫东说。“我们已经太轻松了太久了。我打算纠正这种情况！”

“但是关于-”

“如果允许我按照我的方式处理事情，他就不会破坏图书馆，”孙卫东说。“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亲爱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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