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三章 收拾老鼠

孙卫东说：“收拾老鼠？”

棕色小个子男人笑了。“我们就是这么称呼你的，”他说。“这显然是有道理的。你身上装满了啮齿类动物会欣赏的无用材料。”

孙卫东想，是时候上一堂小课了。他说：“驮鼠，也被称为贸易鼠，是这个星球上土生土长的啮齿动物。它现在在这里已经灭绝了，但在M9号和几个环行星上有例子。驮鼠生活在林地里，以从猎人营地偷小东西的习惯而闻名。尽管付出了一切，驮鼠却从巢穴中留下了一件物品：一根麻线、一根树枝、一块闪亮的玻璃、一块石头。在这一切之中巢穴里堆满了无用的材料，其中可能有一块贵金属。由于驮鼠在其交易中没有表现出选择——可以说是随机的——它可能会将贵金属留在猎人的营地中，以换取瓶顶。”

彭查克站起来，穿过房间走到动物学家的图像前，将一只手伸进投影。“太了不起了，”他说道，声音里充满了讽刺。“这应该是一块金块吧？”

“更有可能是一根树枝，”孙卫东说。

彭查克转过身来，面对着孙卫东。

你这个老鼠窝里还藏着什么？有金块吗？”

孙卫东低头看着地板上的刘选民。那个瘦弱的老身影一动不动。“首先，我可以派一个医院机器人来照顾刘选民先生吗？”

彭将军的目光一直盯着孙卫东。“不，答应我的要求。”

守则的第一条规则：服从，孙卫东想。他缓慢而有控制地移动了腰带上盒子上的杠杆。南河动物学家消失了，墙壁变成了显示书页的屏幕。这是诱饵，孙卫东想，我希望它能毒死你。他说：“这是对军事战术的早期描述，展示了一些成功的方法和其他失败的方法。”

彭查克转向屏幕，双手放在身后，脚跟和脚趾来回摇晃。“什么语言？”

“泰拉的古英语，”孙卫东说。“如果您愿意，我们有一台扫描仪可以为您提供口头翻译。”

彭将军的眼睛一直盯着屏幕。“我怎么知道这个账目是准确的？”?“《图书馆守则》不允许篡改记录”孙卫东说。“我们的誓言是为未来保留现在。”?他看了彭查克一眼，又回到了屏幕上。“我们还有其他的战斗记录，人类遇到的每个物种的战术。比如，我们有秦皇汉武的整个战争历史。”

孙卫东转动皮带控制装置，屏幕上显示了一部战争史，该历史是为当时几个世纪的死难者整理的。彭查克看着这张唱片从棍棒和石头变成了长矛，然后又变成了奇异的武器。突然，孙卫东的屏幕一片空白。

彭查克猛地抬起头。“你为什么停下来？”

‘终于勾住了他’,孙卫东心想。他说：“我想你可能会在闲暇时看一下这个。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设立一个阅览室，并告诉你当你想研究一些附带问题时如何订购记录。”?孙卫东屏住了呼吸。现在我们知道他是否真的被抓住了，他想。

彭将军继续研究空白的屏幕。他说：“我奉命进行彻底调查。”?“我相信这属于调查范畴。准备好你的观察室。”?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身后跟着他的侍卫。

“它在六十九层，”孙卫东说。“参观A室。”?他开始走向彭查克。“我会把你们都安排好，然后。。。”

“你会留在这里，”彭查克说。“我们改用B观察室，派助理去解释一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你确实有一个助理，不是吗？”

“我会派陈闻西来，”孙卫东说道，然后想起刘选民说过的关于图里思领导那些想要战斗的急性子话。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才能收回这句话，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敢改变，否则会引起彭查克的怀疑。他回到办公桌前，让中央路由找到图里思，把他送到观景室。请不要做任何鲁莽的事情，他祈祷道。

“这位助理是你的继承人吗？”?彭查克低头看着刘选民问道。

“不，”孙卫东说。

“你必须任命一位继任者，”彭查克说完就带着两名警卫离开了。

孙卫东立即为刘选民召唤了一个医院机器人。圣甲虫的形状踩着无声的轮子进来，用扁平的伸肌垫抬起静止的形状，然后离开。

夕阳的雨沿着它的纵向痕迹漂流，溅落在浅海上，沾满了草原上的露水，填满了花杯。舰长办公室的一面墙屏被激活，显示出这一表面场景——雨中的白色村庄，树木随风飘扬。地面直升机呼啸着穿过村庄，其金属在潮湿中闪闪发光。

孙卫东瘦削的脸上带着疲倦的神情，坐在舰长桌前，双手紧握在身前。他时不时地瞥一眼墙上的屏幕。在村子外面可以看到一艘政府星舰的尖顶——高高的雪花石膏，船头有旭日徽章。孙卫东叹了口气。

他身后响起了铃声。他转向控制面板墙，按下按钮，对着麦克风讲话。“是的？”

扩音器里传出了电线刮过锡板的声音。“这里是医院。”

“什么？！”?孙卫东的声音显得有些恼怒。

“刘选民舰长抵达这里时就死了，”那个刮电线的声音说道。“机器人已经通过G孔处理了他的尸体。”

“现在先别说任何事，”孙卫东说。他把手从开关上移开，转身回到办公桌前。现在是他的办公桌。舰长孙卫东.?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满意。他一直记得一个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的身影。这是一条可怕的路，他想。图书馆员就应该结束他的研究，最后静静地倒在书架上。

办公桌遮阳板发出响声。孙卫东按下手掌开关，彭查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彭将军呼吸急促，额头上渗出汗珠。

“我可以帮你吗？”?孙卫东问道。

“如何获得佐斯玛语言的废弃教学记录？”?彭查克问道。“你的机器一直向我推荐一些关于抽象象征主义的废话。”

孙卫东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陈闻西走进来，看到屏幕上有来电者，就在门内停了下来。陈闻西身材魁梧，虽然发胖但看起来并不软弱。他的圆脸主要是上翘的杏仁眼，这是他们行星居民的特征。

孙卫东对陈闻西摇了摇头，他的大脑在记忆中搜索相关语言问题的答案。他想到了，标记为语义研究。“佐斯玛”他说。“是的，那是一种只涉及次要指称的语言。每个短语都被从—中删除了两次。

“那里的次要指涉是什么？”?彭查克爆炸了。

冷静地，孙卫东想。我还不能立即采取行动。他说：“要求有关语义的部分。陈闻西先生是否向您展示了如何获取您需要的记录？”

“是的，是的，”彭查克说。“语义学，嗯？”?屏幕一片空白。

陈闻西关上门，穿过办公室。“我想，”他说，“彭将军的印象是他的研究将在一两周内完成。”

“看来是这样，”孙卫东说。他研究了陈闻西。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急性子，但也许正是因为对图书馆的威胁才激怒了他。

陈闻西在孙卫东对面坐了一把椅子。“彭将军是个卑鄙的狗”他说，“但他相信亚当斯这个领袖。当他谈论亚当斯时，他眼中的光芒会吓到圣人。”

“在观景室里怎么样？”?孙卫东问道。“那里正忙于研究破”陈闻西说。“我们还没有决定是否消灭他。刘选民在哪里？”

第六感警告孙卫东不要透露舰长已死的消息。他说：“他不在这里。”

“这是相当明显的，”陈闻西说。“我有最后通牒要交给舰长，他在哪儿？”

“你可以向我发出最后通牒，”孙卫东干巴巴地说。

当陈闻西盯着孙卫东时，他的眼睛深处的瞳孔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老孙，我们已经是很久的朋友了，”他说，“但你已经离开了H星球集团，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先别选边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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