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五章 心理战

“那就相信我，”他说。“请理解，现在没有什么地方比和你一起在家里更适合我了。”

她点点头。“当然，亲爱的。”

“哦，是的，”他补充道，“告诉宇友，他因故意违反准则而被软禁。稍后我会亲自处理他。”?在她回答之前，他关上了开关。

现在轮到彭查克彭将军了，他想。让我们看看他能否给我们一些如何对付亚当斯领袖的提示。

由于声学原因，房间呈蛋形，一端被屏幕的平坦表面切割，中间留有空间以显示真实的图像。屏幕对面的墙上放着一张弧形沙发，沙发上有吊臂，上面装有控制仪器。

彭查克四肢伸开躺在沙发上，灰色塑料布上成了一团棕色的斑点，看着两个角斗士在地板移动的竞技场上互相泼洒鲜血。当孙卫东进来时，彭查克将屏幕转到史前文明语的书页，浏览了几行。他抬头看着孙卫东，脸上带着恼怒的表情。

“孙卫东舰长，”彭查克说，“您已经选定继任者了吗？”?他把脚滑到地板上。“我发现语义学最有趣，孙卫东，舰长。使用语言作为武器的艺术吸引了我。我对心理战特别感兴趣。”

孙卫东若有所思地盯着穿着棕色长袍的人影，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如果我让这个野蛮人开始研究心理战，他就永远不会离开。他拉出一段弧形沙发，面向彭查克坐下。“关于武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他问。

彭将军的额头皱了起来。“当然是如何有效地使用它。”

孙卫东摇摇头。“这过于笼统了。最重要的是了解你的武器的局限性。”

彭查克睁大了眼睛。“它不能做什么。非常聪明。”?

“心理战是一个广泛的主题，”孙卫东说。“根据一些人的说法，它是一把没有手柄的两刃剑。如果你用力抓住它足以击倒你的敌人，那么在你的攻击发出之前你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彭查克靠在沙发扶手上。“我不相信我理解你。”

孙卫东说：“好吧，无论如何，整个论点都是似是而非的。你首先必须将心理学的方法应用到自己身上。当你越来越多地衡量自己的理智时，你会越来越无法使用心理学的方法。”对抗他人的武器。”

彭查克冷声说道：“你是在暗示我疯了吗？”

“当然不是，”孙卫东说。“我正在向你们总结有关心理战的一个论点。有些人认为任何战争都是疯狂的。但理智是一个程度问题。程度意味着衡量。为了衡量，我们必须使用一些绝对的参照物。除非我们可以在测量装置上达成一致后，我们不能说任何人是理智的或疯狂的。我们也无法判断哪些对手可能容易受到我们武器的攻击。”

彭查克猛地向前冲去，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强硬的光芒。

孙卫东犹豫了，心想，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他说：“我再给你举一个例子。”?他将拇指勾向显示屏。“你刚刚看到两个角斗士为他们的城市解决了一个问题。那个特定的行动发生在二十个世纪前。你对他们解决的问题不感兴趣。你正在研究他们的战斗方法。二十个世纪后，谁会检查你的方法？他们会对你解决的问题感兴趣吗？

彭查克把头转向一侧，眼睛盯着孙卫东。“我认为你使用巧妙的措辞来迷惑我，”他说。

“不，彭将军，”孙卫东摇摇头。“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迷惑人们。我们相信我们的准则并遵守它。该准则规定我们必须服从政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在我们愿意或碰巧同意你的意见时就服从。……我们服从。你的命令将被执行。让你陷入混乱对我们来说是没有好处的。”

彭查克用一种奇怪的平淡的声音说：“知识是一条死胡同，只会通向不幸。”

孙卫东突然意识到这个人正在引用领袖亚当斯的话。他说：“一般来说，我们不提供知识。我们存储信息。这是我们的第一份工作。”

“但是你把这些信息散布到整个宇宙！”?彭将军怒喝道。“那么它就变成了知识！”

“这是根据宪章，而不是守则，”孙卫东说。

彭查克抿起嘴唇，靠向孙卫东。“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命令你关闭广播，你就会这么做吗？我们知道你准备随时反抗我们。”

“那么你的信息是不正确的，”孙卫东说。

彭将军向后靠去，揉着下巴。“好吧，关闭它们，”他说。“我给你半个小时。我希望他们五千人都安静，还有你的特殊频道。”

孙卫东鞠了一躬，站了起来。“我们服从，”他说。

在舰长办公室里，孙卫东坐在办公桌前，盯着对面的墙。屏幕上一片寂静。就好像房间里出现了一些空间洞，一种缺失。门打开了，陈闻西来了。“你派人来找我的？”?他问。

孙卫东看了男人一眼，然后说道：“你为什么不按照我的吩咐回到彭查克的观察室？”

“因为彭将军解雇了我，”陈闻西简短地说。

“进来坐吧，”孙卫东说。他打开办公桌遮阳板，拨打电话记录。“新任摄政王的出身和教养如何？”?他问。

短暂的停顿后，一个声音从护目镜中传来：“领袖亚当斯，又名亚当王。母亲，穆米莉，集团本地人”——孙卫东看了一眼陈闻西——“行星CIII。父亲亚当斯，H集团本地人。儿子九岁时，父亲在H集团XII星球大学的次空间翻译器事故中丧生。年轻的亚当斯在CII上与母亲的家人一起长大，直到18岁时被送往山都接受宗教领袖的培训.在山都时——”

孙卫东打断道：“给我一份文字记录。”?他挂断了联系，看着陈闻西。“还在生气吗，闻西？”

陈闻西的嘴唇绷紧了。

孙卫东仿佛没有注意到，“亚当斯的父亲在大学星球的一次事故中丧生。这可能是他对知识无意识的仇恨的根源。”?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陈。“你是穆氏族人。这个团体怎么样？”

“如果亚当斯在那里长大，他就是一个神秘主义者，”陈闻西说。他耸耸肩。“我们所有人都是神秘主义者。任何穆氏家族都不会允许这样做。这就是为什么他被带到母星长大。”?陈闻西突然把手放在下巴上。“父亲在一场事故中丧生——”他透过孙卫东看着他。“这可能是一场有安排的事故。”?他倾身向前，敲了敲桌子。“假设父亲反对儿子在穆氏族集团长大——”

“你是说这起事故是母亲安排的吗？”

“要么是她，要么是她的一些亲戚，”陈闻西说。“人们都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世界人嫉妒他们自己的人。我很高兴得到图书馆工作人员的许可。”

孙卫东说：“这种幸福源于无知的崇拜。”

?“神秘主义对此有何影响？”

陈闻西看着桌面，额头皱了起来。“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命运。如果他认为必须摧毁图书馆才能实现这一命运，那么就没有人能阻止他。”

孙卫东双手合十放在桌面上，紧紧地握着，直到感到疼痛。遵守！他以为。这是对付狂热分子的利器啊！“如果我们能够证明母亲或柳氏族杀害了父亲，这可能是一个有价值的知识，”陈闻西说。

孙卫东说：“智者依靠朋友获取信息，依靠自己做出决定。”

“这是穆氏族公理，”陈闻西说。

“我在哪里读到过，”孙卫东说。“图里思，你是穆氏族人。解释一下这个神秘主义。”

“这对我来说几乎已经消失了，”陈闻西说，“但我会尝试。它围绕着一种古老的祖先崇拜形式。你看，神秘主义是一门向后看的艺术，同时说服自己正在寻找向前。古老的人族神雅努是一位神秘主义者。他同时向前看和向后看。神秘主义者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在过去找到它的解释。现在，解释——”

“这是一个微妙的问题，”孙卫东说。“它差点就从我身边溜走了。解释。用解释代替解释——”

“你还有一个图书管理员，”陈闻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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