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重播监视器,正在播放的故事情节被屏蔽,只为他的眼睛而显示。他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工作了。死亡的时机已经成熟。他的人民知道事情的紧迫性。
他的思绪低落了,沉浸在桌面观看器中,忘记了调查员,关注着地球人的琐碎生活。
刘选民认为,他们是有限的,而我们是无限的。悖论:有限为无限提供了无限的娱乐。有了这些可怜的生物,我们就可以将自己与无休无止的连续事件生活隔离开来。哎呀,无聊啊!你如何威胁无限。
“你们的生物多么柔韧啊,”孙卫东试探着说道。
刘选民想,这块东西真无聊,这块东西。他头也不抬地说道:“他们有强烈的欲望。我从一开始就看到了这一点。还有巨大的恐惧——他们有巨大的恐惧。”
“你也看到了?”?孙卫东问道。
“自然!”
他多么容易被激怒啊,孙卫东想。
“你在看什么?”?孙卫东问道。“这和故事有关吗?我干涉吗?”
他开始上钩了,刘选民想,他说:“我刚刚开始一个新故事,一个小宝石。”
“新故事?”?孙卫东疑惑地问道。“那么战争史诗完成了吗?”
“我已经删掉了这个故事,”刘选民说。“事情进展得一点也不顺利。此外,战争开始让我感到厌烦。但现在的个人冲突——就是这样!”
“私人冲突?”?孙卫东觉得这个想法令人震惊。
“啊,暴力的亲密感,”刘选民说。“任何人都可以在战争中的迁徙、文明和宗教的兴衰中找到戏剧性——但是,如果一个故事的小胶囊聚焦于一个杀死其配偶的生物,你会怎么看?”
孙卫东摇摇头。谈话发生了转变,让他陷入了困境。战争史诗被放弃?新故事?为什么?他的预感又回来了。刘选民有办法伤害化学同胞吗?
“冲突和恐惧,”刘选民说。“啊,这些敏感性的途径是多么广阔啊。”
“是的……是的,确实如此,”孙卫东低声说道。
“我触动了神经,”刘选民说。“这里有贪婪,那里有欲望,这里有突发奇想——还有恐惧。是的,恐惧。当这个生物完全准备好时,我会引起它的恐惧。然后整个机制为我发挥作用。他们让自己生病!他们爱!他们仇恨!他们欺骗!他们杀人!他们死亡。”
刘选民微笑着,张开大嘴,咬紧牙关。孙卫东发现这个表情充满威胁。
“最有趣的部分,”刘选民说,“最幽默的元素是他们认为他们是自己做的。”
孙卫东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来回应。他曾多次嘲笑刘选民故事中的这个装置,但现在他发现这个想法一点也不有趣。他咽了口口水,说道:“但这样的故事岂不是……”他摸索着合适的表达方式。“……这么……小?”
很小,刘选民想。这样的小丑,这个孙卫东。
刘选民问道:“如果我用一个微观事件来展示巨大性,这不是一种终极艺术吗?我把永远现在就在这里。”?他举起紧握的拳头,向孙卫东伸出,张开露出手掌。“我给你一些你没有的东西——死亡。”
孙卫东觉得这个想法令人厌恶——刘选民和他肮脏的个人冲突,一场杀戮,一次轻微的犯罪。多么令人沮丧的想法。但刘选民再次全神贯注于办公桌上屏蔽的观察器。他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恐怕我已经不受欢迎了,”孙卫东大胆地说。
刘选民猛地抬起目光,土块正在消失。好的,他不会走远。网已经准备好了。它有一个多么精细、纠缠在一起的网啊!
“这艘船的自由是你的,”刘选民说。
“如果我耽误了你太多时间,请原谅我,”孙卫东站起来说道。
刘选民站起来,鞠了一躬,做出了常规的回答:“化学课几点了?”
孙卫东低声正式回答:“时间是我们的玩具。”?他转身,大步走出房间,脑子里思绪万千。刘选民的态度充满威胁。这和他在那个观众身上看到的东西有关。一个故事?一个故事怎么能威胁化学家呢?
刘选民看着门在孙卫东身后自行关闭,坐回椅子上,将注意力转回到观众身上。现在地表已是夜晚,关键的第一事件即将展开。
一个本地人杀死了它的伴侣。他一边观看,一边努力保持自己的艺术距离。对象为女性,名叫莫霏霏,在人造光下呈现出惊人的猩红色。那个出人意料的外星人,也就是她的丈夫,把她脸上所有伪装的迷雾都烧焦了。她现在已经把自己的生活交给了可怕的预兆,而她对此却没有丝毫的暗示。她祖先神的怪异和阴影不再唤醒她脑海中的神秘。迷信的末日之火面孔已经失去了它们惯常的位置。
刘选民突然猛烈地做了一个动作,让观众失去了视线,双手捂住了脸。这个生物已经死亡了。现在这个故事将在它自己的动力下自行继续下去。这是多么好的方法来困住化学啊!
刘选民把手放到光滑冰冷的办公桌表面上。但谁被困住了呢?
他感觉自己突然被拉伸到了一个视野上,感觉到自己内心有一大群恐惧的人——无始无终地低声诉说着他自己的过去。
我们曾经是什么?他想知道。
这就是化学诅咒:无限没有古物。那里的记忆变得模糊,人们进入了记录和卷轴的人工记忆,尽管它们都是不准确的。那里失去了什么?他想知道。我们是否有那些该死的先知,他们的舌头上沾满了屠杀的病态,他们的话语驱逐了命运的咸味?我们在失落的开端中可能会发现什么有趣的幻想?我们有自己创造的神。我们是如何制作它们的?当我们嘲笑我愚蠢而柔顺的地球人时,我们现在是否会向自己的灰尘吐口水呢?
他无法转移自己突然涌来的过去——就像饥饿的野兽在天空中发光,他只见过一次,但却吓得他逃跑。恐惧来得快,就消散了。但这次经历却让他震惊不已。他盯着自己的一只手。手颤抖着。
我需要分散注意力的娱乐活动,他想。守护神们!即使是无聊也比这更好!
刘选民推开办公桌。他的手感觉边缘多么冰冷啊!这个房间已经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里面的设备陌生、令人讨厌。按摩沙发的柔和曲线仍然符合他的身体形状,吸引了他右侧的注意力,他迅速移开视线,对自己身体的轮廓感到厌恶。
我必须做一些理性的事情,他想。
他坚定地站起来,穿过房间,走向他那台钢铁般的盘古牌复制机。他瘫坐在带软垫的控制座椅上,将传感器直接调整到行星表面。卫星中继器锁定了机器的探测器,他搜索了白天的半球,寻找他的生物之间的活动——任何可以埋葬他意识的东西。
陆地上的一切仿佛是在观众舞台上游动,一排绿色和黄色的棋盘轮廓,到处都是巧克力黑色。高速公路……道路……城市闪闪发光的变形虫形状——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街道上,突然有一小群人聚集在舞台中央,四分之一大小的人物像洋娃娃一样挤在角落里。他们正在看着一个推销员,一个黄鼠狼脸的小巨人,穿着皱巴巴的灰色西装,戴着油腻的帽子。地球人秘密地站在一个带有透明盖子的脆弱支架托盘后面。
“跳蚤!”?推销员说道,他的声音带着天生自信的人的亲密命令。“是的,它们就是:跳蚤。但我通过一种古老而秘密的训练方法,让它们为你表演精彩的杂技和奇妙的戏法。看这个漂亮的女孩跳舞。还有一个拉战车的小女人。还有这个小女孩跨越障碍!他们会为你摔跤、赛跑、嬉闹!直接站起来。只需一里拉就能通过放大的观众看到这些奇迹!”
那些跳蚤知道它们是某人的财产吗?刘选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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