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三章上 心理博弈

孙卫东在自己的掩体后面感到相当安全，他在故事号船舰长的沙龙办公室内停了下来。他环顾房间四周：家具上有如此有趣的磨损迹象，据说可以抵抗这种消耗。编辑椅的控制支架在刘选民手臂休息的地方闪闪发光。

他确实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孙卫东想。我们怀疑最坏的情况是正确的。化学者的注意力不可能那么长——除非有被禁止的吸引力。

“访客孙卫东，”刘选民站起身来说道。他指着桌子对面的一把椅子，这是这个地方土生土长的简单木制工艺品。这是一种很好的异国情调，有让一个陌生人感到不舒服的陌生感，不适应前哨生活的感觉。刘选民本人坐在一个传统的浮动座椅上，其身体传感器根据他的个人需求进行调整。

孙卫东向办公桌上沉浸的观众鞠了一躬，使用了正式的问候语：“刘选民舰长，十亿个太阳的光芒无法为你的光辉增添一烛光。”

哦，存在之主，刘选民想。其中一个！他微笑着，安排了自己的座位时间，与孙卫东的时间一致。

“我在客人面前变得黯淡无光，”刘选民说。“我该如何侍奉这样一位尊贵的人呢？”?他想：最好是涂黄油的吐司。

孙卫东咽了口口水，突然感到不安。刘选民的某些事情让他感到困扰。舰长是个小个子——在桌子和里面的仪器面前显得很渺小。刘选民的皮肤是乳银色的，几乎与房间的墙壁相匹配。这是男人的身材；就是这样。孙卫东原本期待的是一个更大的人——当然不像这个星球的附庸那么大……但是……更大……一些与他的特征中可见的所有力量相匹配的东西。

“谢谢你非常好心地给了我时间，”孙卫东说。

按照惯例，刘选民会说：“化学时间什么时候了？”

但实验者甲并没有成为陈词滥调……。刘选民脸上的力量！当然，这是一张著名的脸——黑色的头发、突出的眉毛下的眼窝、崎岖的脸颊、突出的鼻子和下巴。一旦播放刘选民的故事，那张脸的大型复制品都会在空中舞动。但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与复制品有着未经修饰的相似之处，令孙卫东感到不安。他原本以为其中一方会出现更多虚假的戏剧性事件。他原以为会有差异，有某种虚假的东西可以帮助他看穿这些人。

“访客通常不会要求采访舰长，”刘选民催促道。

“是的，是的，当然，”孙卫东说。“我有一个……”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意识到。刘选民的一切——音色、丰富的肤色、充满活力的气息——这一切都说明了最近的复兴。但刘选民的周期是联邦调查局知道的。在此期间他不应该恢复活力。

“是的？”?刘选民说道。

“我……有一个相当私人的请求，”孙卫东说。

“我希望不是为了就业，”刘选民说。“我们已经这样了……”

“我自己没有什么，”孙卫东说。“我的兴趣很低。旅行似乎让我很满意。然而，在我的最后一个周期中，我被允许生一个男性后代。”

“你真幸运，”刘选民说，他保持着不动，保持警惕，想知道：这个人会知道吗？是否可以？

“嗯，是的，”孙卫东说。“然而，我的后代需要不断的转移。我准备付出非常高的代价，以获得将他安置在你们组织中的特权，直到我的责任合同终止。”

孙卫东坐下来等待。“他自然会对你产生怀疑，该局的专家会认为你想在他的船员中安插间谍。当你提出异议时，要警惕他的内心反应。”

现在看着，孙卫东看到了舰长的不安：他是在害怕吗？孙卫东想知道。他不应该害怕——现在还不是。

“如果这让我感到难过，”刘选民说，“但无论提出什么条件，我都必须拒绝。”

孙卫东抿起嘴唇，然后：“你会拒绝吗……”他说出了一个令刘选民惊讶的价格。

刘选民想，这只是我整个行星资产所能得到的一半。有没有可能巧慧对他的看法是错误的？这不可能是企图在我们中间安插间谍。我们所有的船员都必须遵守共同负罪的契约。除非他无可救药地妥协，否则任何新人都无法了解我们所做的事情。调查局不会试图收买我们中的一个人。他们不敢给我提供诱捕理由。

“还不够吗？”?孙卫东问道。他摸着下巴。该局的专家曾表示：“你必须扮演一个负责任的公民，关心他的父母合同，甚至可能有点溺爱，并为此感到有点尴尬。”

“这，呃，让我伤心，”刘选民说，“但我无法接受任何价格。如果我降低对富人后代的门槛，我的船很快就会成为业余爱好者的避风港。我们是一群工作人员，只看人才。不过，如果你的后代想当电车工人，走正规渠道……”

“就算我加倍报价也不行吗？”?孙卫东问道。

这小丑真的是幕后黑手吗？刘选民想知道。或者他可能是银河买家之一？

刘选民清了清喉咙。“没有价格。对不起。”

“也许是我得罪了你？”

“不。只是我的决定是出于自我保护。工作是我们对化学克星的回应……”

“啊，无聊，”孙卫东低声说道。

“正是如此，”刘选民说。“如果我向任何拥有足够财富的无聊人敞开大门，我们所有的问题都会成倍增加。就在今天，我解雇了四名船员，因为如果按照你建议的方式雇用我的员工，这些行为将是司空见惯的，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四人被解雇了？”?孙卫东说道。“保护之王！他们做了什么？”

“故意放下他们的盾牌，让地球人看到他们。这种偶然发生的事已经够多了，不必再复杂化了。”

他努力表现得多么诚实守法啊，孙卫东想。但他的核心团队在他身边已经太久了，那些离开的人——甚至是那些被他解雇的人——都不会说话。这里有些东西在起作用，但无法用合法性来解释。

“是的，是的，当然，”孙卫东说道，表情略显浮夸。“不能与那里的地球人称兄道弟。”?他用拇指指向表面。“当然是非法的。非常危险。”

“提高免疫力水平，”刘选民说。

“必须让你的行刑队忙碌起来。”

刘选民让自己感到一丝自豪，他说：“我不得不在我的星球上派出他们，因为我的星球上只有不到一百万的免疫者。我让地球人杀死了他们自己。”

“唯一的办法，”孙卫东同意。“尽可能让我们远离它。经典技术，你因在这方面的成功而闻名。希望我的儿子在你手下学习。”

“我很抱歉，”刘选民说。

“答案还是一样吗？还是不行？”

“确实。”

孙卫东耸耸肩。局里已经让他做好了被彻底拒绝的准备，但他自己却还没有做好准备。他本来希望玩一场谈判小游戏。“我希望没有冒犯你，”他说。

“当然不是，”刘选民说。他想：但你已经警告过我了。

他完全同意苏巧慧的怀疑。这是孙卫东的态度——一种与外表不符的内心谨慎。

“很高兴，”孙卫东说。

“我总是对商业世界当前的价格感到好奇，”刘选民说。“我很惊讶你没有竞购我的全部股份。”

你认为我犯了一个错误，孙卫东心想，傻瓜！罪犯永远不会吸取教训。

“我持有的资产过于多样化，需要太多的关注，忙不过来”孙卫东说。“当然，我想过把你出卖，把这一切都给我的后代，但我很确定他会把事情搞砸，毁掉所有人。我不能招致这样的谴责，你知道的。”

“那么，也许还有另一种选择，”刘选民说。“培训，正常的申请渠道……”

实验者甲甚至对化学局来说，也已经为这项任务做好了准备，因为他也磨砺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首席局和局里的人都是靠怀疑而长大的，他们因刘选民案件的持续失败而感到痛苦。现在，刘选民举止中的微小背叛、典型的逃避和措辞都被调查员的意识所概括。这里有违法行为，但没有他们考虑和讨论过的犯罪行为。在刘选民私人领地的某个地方，有一种危险的东西——散发着臭味，而且非常令人反感。会是什么呢？

“如果允许的话，”孙卫东说，“我会很乐意研究你的手术，并向我的后代提出适当的建议。我知道，他会很高兴听到伟大的刘选民舰长给予我这些关注。”

孙卫东想：无论你犯了什么罪，我都会找到它。当我这么做的时候，你就得付钱，刘选民，你将付出与其他犯罪分子相同的代价。

“那么，很好，”刘选民说。他原以为孙卫东现在就离开，但那人却留了下来，目光充满攻击性，一直盯着桌子对面。

“有一件事，”孙卫东说。“我知道你用你的生物实现了相当复杂的特效。极度的小心，动机和暴力的精确设计——我只是想知道：这不是相当缓慢的工作吗？”

对这个问题的漫不经心，还有无知激怒了刘选民，但他感觉到了其中的警告，并想起了苏巧慧的警告。

“缓慢的？”?他问。“对于那些处理无穷大的人来说，什么是慢的？”

啊，刘选民可能会受到刺激，孙卫东在看到背叛的迹象时想。好的。他说：“我只是想知道是否……我犹豫是否建议……但缓慢不就等于无聊吗？”?刘选民吸了吸鼻子。起初他以为局里的这个生物可能很有趣，但这个家伙开始变得乏味了。刘选民按下了桌子下面的按钮，这是开始新故事的信号。他们越早摆脱这个调查员越好。与地球人一起做的所有准备工作现在都会有所帮助。他们会以严谨细致的方式演绎自己的角色。

“我终于冒犯了你，”孙卫东说道，声音里带着悔恨。

“我的故事让你厌烦了吗？”?刘选民问道。“如果是的话，那我就得罪你了。”

“绝不！”?孙卫东说道。“非常有趣、幽默。如此多样化。”

有趣，刘选民想。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