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图书馆 第四章 阻止枪战

对于方安荻博士的故事是从夜里的电话铃声开始的。

方安荻笨手笨脚的手把听筒撞到了地板上。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仍然半睡半醒。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梦的片段，梦中他重温了劳伦辐射实验室爆炸前的生动时刻，那次爆炸伤了他的眼睛。这是一个熟悉的梦，三个月前事故发生后不久就开始了，但他觉得现在它包含了新的意义，他必须专业地检验它。心理学家，治愈你自己吧，他想。

听筒发出微弱的声音，帮助他找到了位置。他把它贴在耳边。

“哈啰。”?他的声音因口干舌燥而发出刺耳的声音。

“安荻？”

他清了清喉咙。“是的？”

“这是罗忠仁。”

方安荻坐起来，把脚从床上移开。地毯贴在他的脚底上感觉很冷。他床头时钟的夜光表盘显示的是凌晨2点18分的时间，而罗忠仁是该县首席刑事副警长，这一事实只能意味着情况的紧迫性。罗忠仁希望方安荻博士担任法庭心理学家。

“你在吗，方安荻？”

“我在这儿，罗忠仁。什么事？”

“恐怕我有坏消息，方安荻。你前女友的爸爸刚刚杀了她的母亲。”

一时之间，这句话毫无意义。老朋友了，?他这里只有一个前女友，但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别人。

“是莫槐新，莫霏霏的爸爸，”罗忠仁说。

“哦，上帝，”方安荻低声说道。

“我没有太多时间，”罗忠仁说。“我是用办公楼街对面的公用电话打的。他躲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枪。他说他只会向你投降。”

方安荻摇摇头。“他想见我？”

“我们需要你马上到这里来，方安荻。我知道这对你——莫槐新和其他人来说是一个艰难的事情，但我别无选择。我想阻止一场枪战……”

方安荻说：“我警告过大家类似的事情将会发生。”?他突然对罗忠仁和整个莫雷社区产生了愤怒的怨恨。

“我没时间和你争论，”罗忠仁说。“我已经告诉他你要来了。到这里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分钟。快点，好吗？”

“当然，罗忠仁。马上。”

方安荻将听筒放回电话上。他做好了迎接光明之痛的准备，打开了床头灯。他的眼睛立刻开始流泪。他快速地眨了眨眼，想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次感受到突然的光而不感到疼痛。

人们开始越来越意识到罗忠仁所说的话。他的头脑感觉麻木了。莫槐新！莫槐新在哪里？但这不再是他关心的事了。这是方安荻的问题。他开始穿衣服，动作轻柔，就像他父亲还活着时的夜晚所学会的那样。

他从床头柜上拿出钱包，找出手表，扣在左手腕上。那么眼镜——带有可调节镜片的特殊偏光眼镜。当他戴上它们的时候，他的眼睛放松了。光线呈现出清晰的黄色。他抬起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瘦削的脸，厚厚的黑框后面戴着墨镜，鬓角高高的平发，鼻子长长的，在眼镜下面微微隆起，宽大的嘴巴，下唇稍厚，下巴蓝色阴影，有不同的疤痕状折痕。他需要喝一杯，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花时间。可怜的、生病的莫槐新，他想。天哪，真是一团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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