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很会做人 第9章 法式风味炖肉（下）

威尔沉思片刻，

“白兰地吧，我需要休息一会。”

汉尼拔嘴角上扬，“不错的选择，

容我向你介绍这款源自古巴圣地亚哥的Otard，

气味呈现花香为主，伴有菩提与菸草香味，口感有少许香草甘味及清爽香料风味。”

“品尝的时候请小心，不要快速吞咽。”

说完，汉尼拔将手中淡黄色的酒液倒入两个高脚杯之中，

酒体澄澈，如夕阳下滴在树叶上的蜂蜜。

“Cheers。（干杯。）”

汉尼拔举起酒杯，轻轻尝了一口。

酒液在舌头间来回跳动，

烈酒与红酒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舌头感觉好像被灼烧一样，

烧灼感之中亦有着一股独特的风味。

这种感觉很危险，危险又迷人，他很喜欢。

嗯，

顶级的白兰地，

烧感过后，花香充斥，若是能配合上茉莉花香的法式风味炖肉，

将会是一场酒与肉跨越万里的约会。

“莱克特先生，真是对食物情有独钟，仿佛欣赏艺术一样。”

威尔看着也尝了一口，

不由得赞叹汉尼拔的品味。

“我对吃进身体的东西，总是很谨慎。”

汉尼拔说着，放下酒杯，走进厨房。

他掀起锅盖，锅里的水仅仅只能没过食材。

已经由最开始的淡淡的黄色，变成了一种比血液更加清澈的红。

“完美。”

汉尼拔说着，将锅里的肉块捞出来，

这是主食。

剩下的液体，自然也不能浪费，

风味极好的液体，搭配水淀粉，将会成为气味独特的酱汁。

面包片，

一些绿色蔬菜点缀，

哦，

再加一颗绿橄榄解腻。

三五分钟之后，两份以沾满绯红色酱汁肉块为底，

四片面包点缀在上方，摆放成一个风车状，

四周轻微点缀着绿色的橄榄，

一份法式风味炖肉，摆放在威尔的面前。

“法式总是优雅的，威尔，请品尝，法式风味炖肉。”

威尔看着眼前精美的食物，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在他的印象中，炖肉似乎总是看起来就很干涩，且没有嚼劲。

这一份外焦里嫩，点缀着酱汁和面包的炖肉，

似乎会有意想不到的口感。

“不用拘束。”

汉尼拔将餐巾戴好，坐在威尔的对面，

叉起一小块面包沾染着盘子里的酱汁，

随后又将肉块放置在面包上，放进嘴里。

嗯，

茉莉花香，肉外壳焦脆，内部却汁水充盈。

划过舌尖的感觉，

如同行走在阳光明媚的旷野，

周围开满茉莉花，花瓣散落满地，

清风吹拂，满身花香，几片花瓣在空中飘散，

而后又在唇齿间绽放。

油脂细腻，等到稍微有些腻口的时候，面包又恰到好处的将多余的油脂吸收，

完美的搭配。

这让他不禁想起那块还在风干室内熟成的火腿。

这就是完美，完美的口感，完美的气味，

有些恋恋不舍的将肉咽下，

他这才轻轻的睁开眼睛，满目陶醉。

呼，

轻柔的呼出一口气，

唇齿留香，香味弥漫在这小小的餐桌上。

何等的，奢侈享受。

“莱克特先生，不得不夸赞这道美食，真的一道，艺术品。”

威尔咀嚼着，身上的疲倦被一扫而空，

仅仅是一块肉下肚，

那种置身大自然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

“这是神赐的礼物。”

汉尼拔微微一笑，仿佛话里有话，看向威尔的脑袋。

其他的家伙可没有这种待遇，

只有你，

我最中意的食材，另外一个完美，

威尔，有资格品尝这道，完美的艺术，上帝的恩赐。

“汉尼拔先生这是自比神了嘛，如果有一个神是专门掌管厨艺的，那肯定是你了。”

威尔闻言也是打趣的说着，

对汉尼拔自比神明的说法并未有什么反驳。

“神也不过是上帝的造物，他们和人类并无什么本质区别。”

“威尔，我的身份，就是上帝给我最好的礼物，神明可尝不到这样的艺术品。”

威尔闻言微微一笑，确实如此，

若是莱克特先生真的是神，那就浪费了这绝伦的艺术造诣和厨艺。

“感谢上帝。”

威尔举杯示意。

汉尼拔举杯回应，“敬上帝。”

一餐过后，威尔闲适的躺在客厅的躺椅上休息。

那是汉尼拔为病人做催眠时候的地方，特地允许威尔稍微休息一会。

而汉尼拔则是拿着手头的资料做着心理侧写。

“嗯。”

很显然，这份资料是哈利的。

又到了为自己开脱的时候了，

每当这个时候，汉尼拔都觉得自己在品尝一杯白兰地。

稍有不慎，便会被灼伤，

但畏惧灼伤，可就尝不到酒液的甜美。

他稍微顿了顿，

拿起笔一边写，嘴里还一边将话说出来，

旁边摆放着录音机，以便威尔醒来后能够听到更加详细的内容。

“这名凶手应该是一位变态的收藏家，我怀疑是和鹿角模仿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

“杀死哈利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哈利已经成为了世界第一。”

“在收藏家的眼里看来，完美的事物总是短暂的，美好的。”

“就像一个，泡泡，他想让一切都停留在泡泡破碎之前。”

“所以，在杀死哈利的时候，这名凶手的害怕的，他害怕他留不住美好。”

“拿走死者的双腿，也是为了，留住一瞬的美好。”

“凶手应该有过摄影师的经历，这一切和摄影很相似，将最美好的瞬间捕捉下来，永久保存。”

“只不过凶手已经无法仅仅满足于照片。”

“现场没有留下脚印，凶手的体重应该在70千克以下，偏瘦。”

“心理侧写如下，一名医生，曾经有过摄影经历，

心理学大师，身高一米八左右，

体重70千克以下，有载具，

家距离案发地点应该不远，

很可能曾经与哈利有亲密接触，

例如为他摄影，或者为他诊断之类的。”

汉尼拔说着，

脑海里却想起了那一份早就在火炉里燃尽的资料。

心理医生治疗所留下的资料只会在医生本人那里，

其他地方是没有的。

自己也从不留下发票，

哈利的家里自己也仔细的看过一遍，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信息。

“威尔，有空的话，着重查一下哈利的那些外科医生应该会有帮助。”

“精彩的推论。”

威尔躺在躺椅上轻轻的鼓了两下掌。

汉尼拔微微一笑，转过身将文件摆好放在威尔的面前。

“威尔，录音笔，手写记录，还有文件，

威尔，也许你该去照顾照顾阿比盖尔。”

“和她好好聊聊收养的事。”

“下午我还有新客人要来，就不一同去了，替我向阿比盖尔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