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很会做人 第10章 脆爽柠檬牛肝

威尔走后，

汉尼拔独自坐在沙发上，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

表情迅速到底从微笑变成冷漠。

威尔，

你太聪明了，甚至对我都没有放下戒心。

他当然知道威尔刚才是在装睡，

他的录音，以及笔录，还有大声的说出来心理侧写都是在演给威尔看。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大脑，上帝赐予世界的完美礼物，

总是能让他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威尔，

我突然不想就这么吃掉你了，你太完美了，就像上帝赐予这个世界的礼物，

你太像我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香烟尾端猛烈燃烧，发红的火星在咆哮中化作灰烬！

烟雾凶猛冲刺进他的肺里，仿佛进入了一座迷城。

两分钟后，

他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平静而深沉的…愤怒。

我以为我们应该信任彼此，威尔，你的做法伤透了我的心，威尔。

香烟在他的手指间缓缓燃烧，

尾端厚厚的烟灰裹住了火星子，已经看不见燃烧的痕迹，只有丝丝的烟飘散在空中还证明这是一支被点燃的香烟。

汉尼拔闭上双眼。

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哀伤。

威尔，威尔，我想，我不得不给你一点惩罚。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将尾端的烟灰抖落在地面上。

露出了细微的火星子，

他再次深深的抽了一口，

他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朝着鼻子扇着风，

香烟已经燃尽，

上帝一定也希望自己这么做，对于不忠者的惩戒。

对不信服者的漠视。

也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威尔，

惩罚也是一种独特的考验。

我希望你能承受住它，理解我的存在，理解力量的意义。

人生都是无意义的，上帝给予我们有限的生命，

就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不要追寻生命的意义，

一旦人开始追寻意义，

生命就会开始虚无，

威尔…

“Hello？莱克特先生？”

门外传来呼唤声，汉尼拔听出来了，是自己的宾客，艾尔。

他将香烟放置在烟灰缸里。

稍微整理了一下西装。

“请进。”

说完，一位穿着黑色露肩连衣裙的女士，双手拿着小包推门而入。

她一头黑色的短发格外的清爽。

耳环是银色环形，整体高挑而瘦，身上的气质十分优雅。

“你好，女士，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汉尼拔看见此人也是微微一笑，

这人正是自己小型宴会的常客，艾尔·布莱恩特。

“莱克特先生，想见你一次还真是不容易啊。”

“什么时候再组织一次晚宴吧，我已经快要无法忍受市面上那些低劣的工业产品了。”

艾尔摇着猫步坐在汉尼拔对面的沙发上，

轻声的抱怨着。

“看来我们的女士已经饥肠辘辘了。”

“莱克特先生，这是周二歌剧的门票，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一份小小的礼物。”

艾尔调笑的说着，从小包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卡片。

其上写着巴黎歌剧院，

还有一些演员的名单。

这是一份颇为昂贵的门票，即使是有钱人，依旧需要思考是否要花重金在这样的歌剧上。

“我还没来得及去买。”

汉尼拔拿起那张门票，嘴角不由得生出一丝丝笑意。

歌剧的内容是《魔笛》。

“艾尔，你还是这么会投其所好。”

汉尼拔说着，欣然将门票塞进了西服的内口袋。

“当然，所以还是聊聊晚宴的事情吧，我的那些朋友们早就在催促了。”

艾尔一只手撑着半张脸饶有兴致的看着汉尼拔。

这个男人的魅力总是无处安放，可艾尔也知道他们的关系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了。

他似乎从来不近女色，

事业有成，还有一手绝佳的厨艺，哦，多么完美的男人，甩开自己的丈夫十万八千里。

“艾尔，你知道的，食材的收集需要时间，没有好的食材，就没有好的食物。”

“晚宴举办的时候，第一个告诉你。我向你保证，很快。”

汉尼拔说着，脑海里已经开始物色起了菜谱，

是太久没有举办晚宴了，

自己收藏起来的完美食材，可舍不得给他们吃。

“当然，莱克特先生，只要你发出邀请，你知道的，那群家伙就会像狗一样冲进你的餐厅，小甜心，可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哦。”

艾尔听到晚宴依旧还在，嘴角笑意忍不住的弥漫开。

“当然。”

“可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哦，莱克特先生。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艾尔说完，开心的离开了这里。

汉尼拔也坐回到自己的办公区，

拿出了一叠小卡片。

挑选了片刻，从中拿出了一张，

爽脆柠檬牛肝菜谱：

六片培根，

二分之一磅小牛肝，

三十五克小麦粉，

两茶匙干莳萝，

四十三克黄油，

一颗柠檬，

荷兰芹碎适量，柠檬皮碎适量…

他的手微微用力，拔下了这张卡片，卡片的背后是一张带着电话号码的名片。

麦克·拉尔维斯，皮鞋销售经理。

入夜，

麦克还在皮鞋店里工作，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请问是皮鞋质量方面出了什么问题吗？”

麦克说着，看向这家庞大的店铺，

百年老品牌，最优雅的皮鞋供应商，只为有钱人专属定制。

当皮鞋经理以来，他凭借着与客户的私交，

赚到了许多他不该赚的钱。

“Hello，麦克，我先前定制了一双，小鹿皮皮鞋，不知道能否送到我家里来？”

电话那头不急不缓的说着，

“额，是佩斯先生吗？”

“是的。”

“知道了，佩斯先生，上次股市的波动可真是谢谢你的提醒。”

他还想再多叙旧两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麦克摇了摇头，

“也许我不该说这么多的，佩斯先生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太过平静了。”

他望向窗外，此时已经是深夜了，

现在要自己送鞋，说不定是有什么好差事要交给自己。

他查阅着店里的记录，很快就在一个架子上找到了那双小鹿皮的皮鞋。

棕色的鞋子已经被鞋油打的瓦光锃亮，

小鹿皮是一种极为柔软舒适的材质，不像是坚硬的牛皮，或者鳄鱼皮，穿起来为了美观牺牲了太多的舒适。

牛皮或者鳄鱼皮是给那些没钱或者不懂艺术的假绅士穿的。

真正有格调的绅士，从来都是穿小鹿皮，或者是更为柔软的松鼠皮。

佩斯先生真是太懂艺术了，

也太知道舒适的重要性了，而且还是自己的贵人。

有些粗鲁的要求，也很合理。

上帝总是公平的，赐予人一些优势的时候，同时也会赐予一份同等水平的劣势。

想必上帝赐予佩斯先生的是美感，和有些古怪的脾气。

想到这，麦克摇了摇头，

拿出一卷丝绸，将这双皮鞋包好，便走出了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