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山的山道极窄、极陡。
一身清灰长衫,腰悬木剑的徐若却走得极快。
每年的这一天,徐若都会翻过这莫若山,去到山另一边的桃花镇的行医馆。接秦妮子和三石,一起回到远岱村,祭奠父母与乡亲们,今年也不例外。
这些年来虽说自己的气海一直没有能够运行真气的预兆,逐渐的他也不再去理会是否能够成为修行之人,反而一门心思的开始钻研起外家招式。不成想也有一些收获,其他不说,单单体力上,寻常人也是不能比的,比如:从刚开始的翻山需要一天一宿,到去年已经时两个时辰就能到了桃花镇。
所以每年的今日,不仅是拜祭逝去的亲人,也是用自己的行动,向逝者的灵魂给予安慰,告诉他们,自己正在变强,总有一天能为这87口人,报仇雪恨。
山道两旁的树枝细细簌簌的响起,徐若如同一阵清风,一跃三四丈远。这时只听远处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老虎从旁边山崖一跃而下,站在徐若的面前瞪着它。看得出来,它非常不满徐若没有喊它一起下山。
徐若苦笑一声道:“泰哥,不是我不想你一起下山,实在是上次你出山后动静太大了。我和师傅为此赔了人家不少银钱,再来一次,估计道观里的物件都要拿出去典当了。”
老虎不理睬他的解释,扭头便抬起爪子,向前腾跃而去。这分明是说,我管你嘞,瞧瞧咱们这次谁先到桃花镇。
徐若在后面高声道:“咱们先说好,这次若是我先到了,你就在山脚处等我。若是还是泰哥你先到,那小弟我就继续陪你,和府衙来抓我们的人较量较量。”
说罢,掀起长衫下摆,将衣角掖进腰带间,起势迈步,如同脚下生风一般,拾阶而上。
一人一虎,你追我赶,两盏茶的功夫,已是翻山越岭到了山脚,老虎鼻息沉重,徐若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嘘嘘。这下头疼了,人虎同时到了,打了个平手。正苦恼这结果应该怎么算输赢,就听不远处一声清越且欢喜的喊声。
“小虎哥,泰哥,我等你们好久了!”
迎面连蹦带跳的走来一个高瘦的少年,青涩的面庞略显黝黑,唇边有些许的绒毛并不能掩盖住它主人的孩子气。一身灰蓝短打的衫子,挽起袖子露出少年人特有的精瘦的小臂。腰间斜挂着一把玄色精铁弯刀。
徐若一见他来,就笑了。
拍拍老虎脑袋:“瞧,接我们的人来了,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半山的大青石太阳晒得正暖和,要不泰哥儿您先歇会儿?”
老虎斜了徐若一眼,懒得理他,心想自己堂堂林中大王,怎得与你一般见识。瞧了一眼满脸欢喜的少年,朝着少年的胳膊拱拱脑袋,算是打过招呼了,就转身就钻进了来时的山林。
眼前来人,便是小了徐若几岁的三石。
自从徐若与姐弟俩分开,虽说是相距不远,但相见并不频繁,一年两三次而已,主要是两边儿师傅,不对付!
虽说是故友,但徐若师傅陈轻风人如其名,性子跳脱乖张,如同风一般没个定数,令人捉摸不透。也不知他是如何与秦妮三石的师傅沈默,称为故友的。
沈默古板正直,如同那千年的古书一般,一板一眼,惜字如金且极其严肃,秦妮与三石,拜其为师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但大多都是习字背书不专的惩戒,所以两人虽对师父有所畏惧,却也诚心爱戴。
两位师父,见面就掐架,遂是如沈默一般惜字如金的人,也非要嘲讽陈轻风一两句,说来也怪,平时牙尖嘴利的陈轻风,偏偏说不过这个老古板,每每气的胡子乱颤,败下阵来。
每年这一天,徐若,和秦妮三石姐弟约好,在镇子口相见,今天却只见三石。
徐若问道:“你姐呢?她今天不回去了?”
“我不知道,最近我都很少见到她”三石苦着脸回。
“啊?她在干嘛,以往可是她最积极回村去了”听三石这么说,徐若便问。
“我哪里知道,老姐她最近每天神神秘秘的,问她在干啥,就如同吃了二两火药石一般,给我好一通骂,能从我睡懒觉扯到背不下药。”
“......”
“我倒希望她今天可不要去了!让我耳根子消停一会儿”
“我觉得你最好有跟你姐讲过今天我们要回去,否则下次,我拜祭的人可能会多一个你”徐若好心的提醒三石。知道这小子,傻大胆却对秦妮有种天生的惧怕,徐若称之为血脉的压制。
“呃,我早上有朝她的房间喊了一声......我觉得她是有听到的。而且以往她一定是最主动要回去的人,所以我们且放宽心,去前面馄饨摊等一等,估计一小会她就来了呢!”
徐若想着笑道:“为什么不直接去沈大夫的行医馆,她应该一早就会过去的吧。”
三石见他这么说,苦瓜脸变得更苦了。哭丧着脸说:“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师父发了疯一样,突然让我姐抓着我背祁连心决,你要知道,那玩意一打开就跟天书似的,我之前识得的字在上面都没有几个。还动不动就抽查,错了就是戒尺,忘了就让我戒晚饭。今天好不容给了一天时间,让我回去咱们村,我可不想再自己跑去行医馆。”
徐若一顿,有点意外:“祁连心决,这可是医家疗愈内法。沈大夫让你背,必定是看到你有潜质,所以要好好背。”
三石点点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哥,要不我去求师父,让你也背祁连心决。就算以后”。
徐若笑道:“你以为这祁连心决是三字经还是弟子规啊?谁都能背!以后可要胡说八道,小心惹得你师父又拿戒尺打你掌心。”
两人边往行医馆走,边说着闲话。
说最近行医馆发生的一件令人气恼的事情。
上个月,桃花镇搬来了一户大家,据说是京城里某个大官儿的亲眷,带着自家公子瞧病来了,也就是眼前这位曹亦谈。
当时曹家管家上门来请沈墨。说是小公子身体虚,不宜走动,只好请沈大夫过去家中瞧瞧。沈大夫也没多想便去了,回来都是大半夜了,之后一言不发的配了药,大清早打发秦妮和三石给送过去。
隔了几天,大清早的一群人敲锣打鼓的来到了行医馆,四个人抬着一个两长见方的牌匾,上面是金光闪闪的“妙手回春”,后面是端着各色奇珍异宝,金银首饰的小厮,足足有十六位。这位曹亦谈曹公子,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人群中,说是来当面表达对沈大夫。
沈大夫都气笑了,说曹公子你这哪里是来谢谢我的,这架势都超过小镇富庶人家儿女结婚下聘礼了,真是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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