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后山上,静静面对着师父
今天学什么?
没有篮筐、没有篮球、没有教材,也没有双腿交叉麻花坐的指示······
只有一直背负双手,与自己默默对峙的师父。
虽然看不见,但他总感觉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探着自己的身体。
后半夜的山上本没有风,但他总感觉有一股微风不停地拂体而过。
尽管已能洞悉这些原本难以分辨的细微异状,他依旧面色如常,坦然而立。
“飞仔。”
师父欣慰地点点头,打破了沉默。
“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巨大的进步,实在已经······远远超出为师预期了。”
“当然,”师父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仿佛笑了笑,“为师也知道,你取得的许多成绩,并不完全是我教出来的······”
他的话令阿飞心中一紧。
师父······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吗?
但师父话锋随即一转。
“这一切,主要靠飞仔你自身的努力,以及······”
他又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然后盯着刚放下心来的阿飞。
“际遇。”
际遇?
师父······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的心再次一紧,面色却依旧如常。
欣说过,喜怒要不形于色。
他没有忘记她的教诲。
“师父,请问今晚学什么呢?”
他恭恭敬敬地问道,试图转移开话题。
师父摇了摇头。
“飞仔,为师该教的,其实都已教的差不多了。你当初拜我为师的最大愿望,更早已实现······”
你的学习成绩,已然稳居年级前十,甚至连许多不是初愿的愿望,都已经意外达成······
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但心中多少有些得意的阿飞。
“很多年前,为师曾遇到过一个非常棘手的困难。”
“一度陷入绝境,无计可施······”
师父突如其来的追忆,让阿飞一时摸不着头脑。
缅怀过去这种事······一向只有老伯伯才喜欢干!师父咋么也被传染了?
“不过,尽管身处极端不利的逆境,为师最终还是想到了办法,找到了出路,度过了难关······”
否则,为师亦断无可能站在你面前授课的。
虽然,付出的代价委实过于巨大了些······
阿飞一边恰到好处地点头附和,一边暗暗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师父不像老伯伯那般啰里吧唆,不但过程描述得清晰扼要,措辞亦精准简练······
“所以,飞仔······”
师父果然不负重望,直接奔关键点和结论而去。
“你日后无论遭受多大的挫折,遇到多大的艰辛苦难,都一定要顽强挺住,不到最后一刻,不,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你也一定不可以轻易言弃!”
他紧紧盯住阿飞,眼中露出深深的殷切和期望。
“这就是······为师要教给你的最后一课。”
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最后一课?
如果没记错,以前曾学过以这个名字为题目的课文,好像是说亡那个以后······
不详的念头,在阿飞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迅速收敛心神,抛除杂念,脸上表情也配合着变得郑重起来。
“好的,师父,我保证以后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绝不会轻易言弃的。”
唔,这种感觉,就好像在交待后事似的······
“既然所有的训练都已结束,为师······也应该走了。”
师父满意地点点头。
“对了,飞仔······你还有什么要向为师说的么?”
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师父也要走了?
最近为什么老是有人离开?
莫非连热闹的夏天······也变成了分别的清冷季节么?
阿飞惆怅地想
“有!”
他抬头盯着师父,眼神坚毅而热切。
“有一个!”
而且是唯一的一个!
“说吧!”
“师父,你是否愿意摘下面具,让弟子见上一面?”
这一面,亦极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师父沉吟着,像是有些难以抉择。
“你最后的愿望就是想见我一面?唉,真是个傻孩子!好吧······”
他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阿飞的目光,紧紧盯住他摸向面具的手。
面具后,将是什么样子的一张脸啊?
是英俊的大叔,还是丑陋的老汉······
师父缓缓将面具揭开,露出了半边额角······
阿飞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儿。
然而下一瞬间······
师父整个人忽然消失不见!
师父······居然骗人?
师父,宁肯食言,也不愿让我见到他的真面目!
他大失所望地站在后山上,孤零零地面对着光秃秃的峭壁。
不知道是该愤怒、生气,还是遗憾、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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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醒来,他收拾好心情,拎着书包来到楼下用餐
许多时候,他都在学着将梦中感受和现实认知区别开来。
有时做得很好。
有时却不尽如人意。
更多的时候,现实和梦境往往会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最恼人的是,现在的梦和以前不同,一觉醒来不但不会逐渐模糊、忘却,反而会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包括······梦中的每一个细节,俱都清晰无比、活灵活现。
就像是······
这些梦曾经真实发生过一样。
老妈正在喝南瓜小米粥。
老爸一如既往端坐椅上,一边喝豆浆一边看电视。
已经沉寂多日的早间新闻今天又爆出了猛料。
“本市商界巨子周海森痛失挚爱。”
“海森高科技公司掌门人周海森先生,在昨晚新闻发布会上对外宣布,陪伴其多年的红颜知己丁宛香女士,已于当日下午因故不幸去世,年仅二十九岁······”
电视屏幕出现的丁宛香女士大幅遗照,立即将阿飞的惊鸿一瞥牢牢吸引住。
她是······丁宛香女士?商界闻人周海森的红颜知己?
这位女士他见过······不但见过,还进行过短暂的“交流”。
他知道她的另一个称呼。
二老板!
死胡同地下卧室里遇上的那位“二老板”!
会不会是巧合······仅仅是长相一模一样?
电视画面很快切换到痛哭流涕的商界巨子周海森先生。
阿飞紧紧盯着周海森那张痛不欲生的脸。
如果丁宛香女士他只见过一次,那么周海森先生······他最近至少见过两次。
一次是他和小胖赢了钱,在死胡同巷子口被人围殴时,那位站在破旧街灯下的······“大老板”。
另一次是在死胡同地下卧室,躺在“二老板”旁边睡觉的男子。
不是巧合!
当电视上出现周海森先生和丁宛香女士携手情深的旧照时,阿飞心中有一道灵光闪过。
这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大对劲!
他低头陷入沉思,连老妈递过来的油条也忘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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