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清秋 第四章：梦魇初来到

哄了会儿，小胥文可怜巴巴的说“我吃饭…没…没有…说话哇呜…”

“好好好，乖孙儿不哭”大祁氏满眼疼爱，抬手拂去胥文小红脸上的金豆豆，弯腰抱起。

“祖父坏，我们不跟他玩。”她说着说着去了厨房后门。

感受到他们走远了，祁元脸上滑落下一滴滴露珠，口中喃语“祖母…”

她将饭吃完，眼泪擦掉，收拾起桌上大伙吃好的空碗筷。

因得是年龄太小，手上没力，只能两个两个碗拿，也怕碗摔坏了被姑姑责骂。

记忆中，祖母洗碗摔坏了一个盘子，姑姑，姑父齐齐开口，争执的话语声声入耳。

她那时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吵架，就一个碗而已，赔钱就好了。

待放好碗筷后，祁元调整好心情，清了清嗓，出饭厅，在门外告别“姑姑，姑父我回了。”

没等她走几步，就听着一声“等下。”

大姑父从书房走来，背手讲道“不日你祖父就回来了，你且好好准备。”

“是。”祁元低头应到，不待下文就飞一样溜跑了。

“不知道父亲说这话让元元准备什么，一个孩子懂什么，也不好好想想。”祁月堂姐与堂姐夫窃窃私语道。

“好了，娘子别多想了，随父亲的吧。”

“可是…”

“是是是，好好好…”

这边…

祖父？为什么从来没有听祖母说过，这突然回来，是为了我吗？

祁元一人提着小灯笼，揣着想法，沿着街道回了小村庄。

大姑姑家在市集里，她和祖母的家在红霞海边，是一个小小的打渔村庄，两地一二里路。

还好沿路都有邻家灯火，不算太黑。

哒哒哒，祁元奔向了漆黑的小院子。点上门外门内的灯笼，关上院门，好黑黑，老感觉有人跟在后面。

噌噌噌的回到屋里，小手慌慌张张的关上房门。

没有祖母的家，真的好寂静，好可怕。

祁元一蹬鞋袜，艰难的爬上床，窝到被子里，紧闭着眼。

自己对自己说，睡着了，睡了就不害怕了。

咚咚咚，她的心脏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

良久，稍稍平静下来，祁元觉得把头漏在外面有点危险，老感觉有怪物要吃掉她的头。她把头也盖进被子，身子侧躺蜷缩在一起。

这样就好了，这样就不害怕了。

到底是小孩子，困意袭来，紧张的身子慢慢放松。

“吱吱”

忽的，她惊醒，那声响从她的前方爬到了头顶上方。

老鼠？祁元眼眶红红，四肢在被子里害怕的僵硬起来，四处黑的不见五指，老鼠应该找不到我吧。

祖母之前捉的老鼠有小猫崽那么大，她还说，老鼠会咬人的。

老鼠怕猫，对，只要她学猫咪叫，老鼠就会吓跑。

应该是这样的。

“喵~”可这只猫太怪幼小，声势不够唬人，老鼠还在房木上窜来窜去。

祁元也意识到，这样老鼠是不会怕的，便鼓足勇气，大了点声音，“喵！”

“喵！”一声比一声大，直到没了动静才疲惫的睡下。

这是怎么回事儿？祁元被禁锢在床上，小手短脚的都动不了，她勉强能伸起脖子看了看脚踝处，也没有绳索捆着啊，为何动不了？难不成是妖怪？

还未想明白，她发现自己醒了，原来都是梦啊，睁开眼，啊啊啊，老鼠，好多老鼠，老鼠在啃食着她的皮肉，她的肚子已经被老鼠啃空了，肚子里，床上，屋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老鼠。还有一只大老鼠眼冒绿光，正准备冲过来对着她的脖子咬。

祁元张了张嘴，发现出不了声，怎么回事？身子也动不了，她尝试了好几遍，忍不住在内心哭喊，有谁来救救我？祖母我害怕，祖母…

“喔~喔~”天亮了，天边传来公鸡打鸣。

祁元睁开眼，吐了口浊气，原来是梦啊，两个梦…

“月儿去叫小元吃早饭，哟，这天看来又是好天气。”起大早的大祁氏忙碌着备早饭，叫住了梳洗的祁月堂姐。

“知道了。”祁月堂姐理了理衣裳，便出门了。

天亮堂了。

“小元？元元起床没有？来姐姐家吃早饭咯！”祁月堂姐拍打着院门。

祁元迷糊着睁开了眼，胡乱回应了声，“我知道了，就起。”揉了揉眼睛，摸索着床边下床。

嘎吱，院门开了，祁元从门里探头，“堂姐，我来了，走吧。”

“走吧。”祁月牵着她的小手，往回走了去。

“昨晚睡得好吗？”祁月关问道。

祁元笑着个小脸说“好啊，我早早就睡着了。”

两姐妹的手甩甩荡荡在朝光下。

“是吗？元元能一个人睡觉了，真勇敢，像个大人一样。”

“嘿嘿嘿。”

吃过了早饭，祁元正陪着小胥文玩会儿小玩意儿，小胥文眨巴眨巴他的眼睛，拿着竹蜻蜓说，“元元姐姐，你知不知道那个红枣糕？”

眼中的古灵精怪分明就是一个小大人模样。

画面一转，两个孩子已经溜到了市集上。

祁元不放心的又问道，“你确定？这样他们不会怪罪我们吗？”

“诶呀，姐姐你别这么胆小嘛，这本来就是我的银子，我拿来用点，娘亲不会说什么的。”

祁元总觉得这是错的，不禁心里忐忑不安。就在出门之前，小胥文说，他想吃镇上的红枣糕，于是偷拿了他娘红匣子里的几文钱。

胥文瞧着祁元畏畏缩缩的样子，挑眉道：“元元姐姐，就几文钱而已，你莫不是怕了？”手中抛着几文钱，十足的吊儿郎当样儿。

祁元听着胆小，怕，这几个字眼，咬咬牙道，“那走吧，谁怕啊？”

先一步走在前头，她踏了两步又回头问，“但是那间铺子在哪里啊？”

这也不怪她，平时很少来市集的。祖母也只是海上撑个小船，网点小鱼小虾，退潮了赶海什么的，卖货都是有小货贩来收买。去市集这事很少有，不过今日，她自己去看看也行。

“诶~跟我来。”小胥文人小鬼大的，小风火轮一样的跑起来带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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