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清秋 第五章：第一次挨罚

“文文，这点儿糕点要二十文钱，我们是不是被敲了。”祁元托着小手心里的红枣糕仔细看了看。

端详许久，怎么也不觉得它值这个价钱。

“放心~我路过这里许多次了，就是这个价。”小胥文拍了拍小胸脯表示信心满满，说完就拿起一块吧唧吧唧尝了起来。

“嗯！”好吃的小胥文的单眼皮都撑起来了，他惊喜的又拿起另一块就要塞给祁元。

他嘴里含满了糕点，鼓着脸激动的说，“元元姐姐…你快…常常，真不错诶！”

祁元也拿了块尝了半口，确实好吃，正想说留些带回去给大姑姑们尝下。

转头瞥见，小胥文已经把剩余的六块糕点全部吃完了。

“你怎么不留点啊？”祁元有些急了，“不带点回去给姑姑姐姐吃吗？”

“嗝~”小胥文只留了一个背影，含糊不清道“带灰齐，一忍…一夸，那七不时没由了。”

说罢拍拍身上的糕点碎屑，就往市集的热闹处走了。

剩下小祁元原地傻眼，这样真的好吗？

他们兜兜转转，玩了一个时辰才到家。

姑姑家面上是医馆铺子，里屋是一个大院子文，院子尽头是饭厅，其余都是厢房。

只是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或许是心里做了错事有点不安。

“文文，你有没有觉得家里有点安静啊？”祁元揪着小胥文的衣服，迟疑的不肯往前走。

“元元姐姐，你就是想太多了。”胥文倒是没心没肺的很，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向饭厅。

独留祁元在原地，小手摩挲着下巴思量，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呢？

“娘亲，祖母今日我们吃什么啊？”小胥文先一步到饭厅，坐在高板凳上喊问道。

祁元来到门槛外探头，且先打算看看苗头。

“小兔崽子，你还敢回来？”大祁氏拿着鸡毛掸子从厨房寻了过来，两只小葡萄样的耳坠摇摇晃晃，这一幕映入祁元的双眸，吓得她拔腿就跑。

她就知道，要出事了…

可小孩的短腿怎么跑得过大人，祁元后颈衣领一紧，被抓住了。

“你们两个给我跪下。”大祁氏一手一个提小鸡一样，把两孩子拖拽到院里。

祁元心里的鼓都快震出来了，低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小胥文倒是昂首挺胸跪在一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她别过去，不去看他，这大爷哟。

“月儿你瞧瞧，你瞧瞧，她们两个竟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情！”大祁氏这会儿跟变了个人似的，四处寻什么东西。

只见她眼睛一亮，在院角找到柴火堆散落的细树枝儿！

小胥文这会儿倒是淡定不了。

“祖母…”他小脸一白，也是不敢相信祖母会这么对他。

“今天不教教你们两个，以后为祸百姓才是罪过！”大祁氏拿着树枝儿气势汹汹的走来。

在俩孩子眼里就跟地狱的白无常一般要命！

她坐在屋檐下，手里拖着细树枝条儿，双目怒瞪道“说，谁偷的！”

祁元害怕的掉眼泪，泣不成声，这她就是个贪嘴儿的,也就吃了两个。

文文也是拿自己钱，怎么就成偷了？

小胥文也是眼眶一红，恐怕也是在思考，拿自己钱怎么成了偷。

见两个孩子不作声，她冲着祁元抽一鞭。

肯定是这个大的带的，文文这么小，懂什么偷不偷，钱不钱的，定是给母亲带坏了，人老就是糊涂。

“啊…呜”祁元痛叫一声，小手摸着腿侧，好痛…

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偏生大祁氏依依不饶，又来一鞭在腿侧。

“啊！”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搞清楚就打，为什么只打她。

祁月闻声从房内出来，秀眉微皱，“母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

“你不知道？我今个儿想给你父亲补个衣裳，发觉那日我给文文的荷包里少了一两银子，这家里又没有外人，可不是她偷的吗？”大祁氏插着腰，口沫飞溅。

祁月堂姐面色沉重起来，走到小胥文面前，“文哥儿，是不是你偷的？”

可怜小胥文被自己老母亲盯着，害怕的开不了口。

祁月见他不说话，夺过大祁氏手里的细枝条儿就抽下去。

“往日母亲的教诲都忘了吗？”一鞭又一鞭，小胥文疼的要起身逃跑。

祁月拽着他的胳膊，厉声道，“还不说？”

小胥文早已经痛哭流涕了，“母亲我错了，我没有偷，不是偷。”

祁元在一旁早就吓呆了，堂姐也这么可怕嘛。

大祁氏瞧见乖孙儿被打，转头对着元元就是两鞭子。

“嘶啊，大姑姑，大姑姑痛…”痛的祁元眉头皱起，也是想闪躲，被拽着胳膊不能动弹。

“母亲，别打了。”祁月堂姐心疼的看过来，这让元元一度怀疑，她才是姐姐亲生的。

“说不说？”平日和睦蔼蔼的大姑姑不见了，现在变成了阎王爷，跟吃人的妖怪有的比，手上的动作没停。

“嘶啊…是文文…说拿…呜点买糕点吃呜，并不是偷啊…”

“我们就是…啊拿了银子…买吃的，不是偷，母亲，别打了，痛…”

两孩子同时招了，哭的小脸通红。

正巧前堂过来一个人，挎着菜篮子好奇的走来。

“哟~什么事儿啊？动静这么大？”东婶问道，正瞧见大祁氏鞭打祁元。

“你可别说，这崽子偷我家里的钱出去吃嘴，她祖母要还在，那可就气死了。”大祁氏表情夸张道，此刻和一个泼妇样儿。

“这样的？…元元可乖的。”东婶还是不大相信，毕竟至今为止，祁家小丫头在红霞海一片的名声还是相当好的。

乖巧，懂事，可人的很，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可要从新认识下了。

“人要变的嘛，这性子就显出来了！”

大祁氏继续添油加醋道，“再说，她祖母不在了，就没人管束她了，也没人教她，我这为她好，别以后被人告上了官府，才知道后悔！”

祁元低头抽咽，难过极了，胥文那边已哭停了。

“母亲！”祁月堂姐示意大祁氏别说了，可她像看不见似的，自顾自的讲。

“别看小孩子小，但也是最容易长歪的时候，现在要不看着点，以后不知道怎么翻天呢。”说着还拔高了声，生怕五邻六舍听不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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