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城堡多是商贾云集之地,帝国小队很快进入乍斯得集市。表面交易的最大货品是牲畜,但这只是受过驯化成拉车工具的骡马,在松木横杠上拴着,被说话古怪的人们牵来牵去。
“再有一天时间,能回到帝国军部吗?”他问。
肯德尼说:“这你得找葛加乔夫,进入接管地区由他负责。”
葛加乔夫好像忘记拯救帝国军队,自己转进泥木胡同就不见了。那些屋脊带着狼象的家居,改变了草原人的习俗。这不是冰沙文化的入侵吗?传统的毛毡帐蓬只在官爷管辖街区。
布雷尼欧性情寡淡,瞄看士兵改变装束变得无影无踪,他暗自纳闷自己——我无动于衷呢?
不想这么快,见到父亲?
老布林说:“首领是葛加乔夫,你没看见肯德尼像孙子似的?我跟你说,加焙的女人漂亮,是漠尼亚人。那些飘逸跳动的淡色裙子,白脸蛋上的珍珠般眼眸子瞧着你,怎能不让人滞留这里?”
布林说:“葛加乔夫,找到了漠尼亚最美丽的女人。只是年令大了,30多岁。但是我心告诉我说,她是漠尼亚最惹人喜爱的娘们。把葛加乔夫的魂灵,都给勾搭跑啦!”
布雷尼欧边养病边学习潘比夫词典,能阅读到漠尼亚的多项风情。毕竟,冰沙帝国统治加焙20年,国王派遣众多文人墨客勘察编辑。
在小猫区,他见到了挂着飘彩字条算命的,这令他十分忌讳。
八音筒笛飘出忧郁的音乐,勾起了王客君的思乡情结。他翻腾出王客君这几个字,又吓了一跳。跟自己说多少次,别再有王客君的情绪,否则会变得脆弱,性命堪忧。
他又想,布雷尼欧就没有软弱情绪吗?
他出门时包里带着词典,想脑袋清静时阅读,被一只手掏出去都有没察觉。那时在想着马王街上粗放的舞步,那些俗气的闲汉和痴情少女,把他的心又偷走了一会儿。但只要是布雷尼欧的回忆,他就不在意——如果能引导出有价值的资料呢!
孩子的手生硬的掏起词典,他以为被别人撞着了。但是孩子没有走远,只是在街上望。他看到男孩举着那本书,立刻跑了过去。
“嘿,孩子,偷我书呢?”
男孩说:“能教我认字吗?”
他问:“街头混混,想学字是真的吗?”
男孩穿的衣裳有点破烂,脸上也没洗干净。说:“那你就给我一块金鹰币。”
他说:“小小年纪就知道抢劫。我给你金币,明天你敢杀人!”
男孩说:“我想要10块铜子。”
他折腾的半天,才在牛肉幌子下换了一堆铜币。他很厌烦带着铜币,给了男孩10块币后,就进了歌人木楼。
歌楼里的音乐仿佛是一种长歌,句子太长,好像有无尽的美妙情思。有时像百灵鸟的嗓子,但是高亢又截成几个短调,也不都是唱音。
幕后哼歌之后,接着那光脚的女歌手才出现,一点也不突然。
官话说得把布雷尼欧听迷糊了。
歌音独语惊动了,围座上的商人。这些商人有从外大陆赶来,像从矿坑购买翡翠的国际贩子,到这里来买珍贵的野兽毛皮。毕竟,这场战争打破了管军把持的毛皮垄断,乍斯得黑市的隐蔽属性已经消失。商人用金钱买通大小军阀后,来与森林最近的交易市场也方便玩闹。
女歌手长得一般美丽,没有珍珠般光亮闪烁的眼睛。说唱不是眉飞色舞,更像一封讨檄书,一款悦耳动听的法庭辨护词。咏唱的是:
在地球白净的冰晶围裙上,
有几颗太阳宝爹和月亮宝娘跌落的真精。
经过湿神几个亿年的滋润与焦熬,
长成了众多毛管亮丽的凛冬动物。
有一天,葛封城堡的格斯王子骠马出猎,
摇箭搭弓准备取来几件圣物,
可是,一阵阴风迷雾来袭,
吹得天地万物嗷嗷直叫。
那阴风迷雾妖法直接从南面扑来,
葛封千年的围栏和树篱被刮乱撕断。
动物如卷席和收网遭大群捕杀,
割下的毛皮运到大斗方市场。
格斯王子见势不好微绉眉头,
大力神子重新搭弓摇箭,
这次他探囊取出的箭簇有些奇怪。
那是太阳老爹和月亮老娘的宝石炼成,箭头特准,
一箭射瞎了林蒙巴的眼睛。
第二次搭弓摇箭,射瘸了俞斯滕格的一条骡腿。
第三次搭弓摇箭,射疯了苦哥蒙的儿子。
布雷尼欧在军中帐蓬思前想后狂言乱语,
最后决定去冰沙墓穴去躲着一躲。
格斯王子遁入雪漠蒿岭苍茫荒野,
去联盟冰人和海人,一股劲儿射得苦哥蒙翻倒在地!
……
布雷尼欧无法再听,从歌楼里出来,看见城内的管军一队士兵骑马扑来。指挥官旁边的坐骑,竟是葛加乔夫。葛加乔夫看见他忽闪两下眼睛,和指挥官商量事情。转瞬间,像作梦一样不容思索,从楼屋里站出四个加焙国的彪形大汉。
布雷尼欧走到远街观察,两边呼嗞间就打得不可开交。
10几个骑兵围住4个大汉,另外20几个士兵下马撞门。等商人看客撤出歌屋,士兵跑着整齐的步伐闯了进去。
那4个大汉先跑来拽住马缰绳。对,就是信步上来拽马缰。那帮骑马的战士,没有提防吗?他们射击的子弹会打到跑动步伐进屋的士兵,骑兵稍微迟疑,莽汉就抢了上去。士兵拿起枪托砸,只是没有撞倒硬汉。硬汉拽马拉下骑兵的范儿,有点像矫健的布雷尼欧!
刚受过大伤的布雷尼欧,看到这面打冒烟儿了。4个彪形大汉是把门的,难道这里是一个兵营?4个人拽着枪杆把骑兵拉到地面,难防有士兵抱住后身,还有士兵骑马用枪把子砸下,被抢枪的士兵在马下腾出手给俘虏戴上手铐。制服了两个大汉后,10几个士兵围住另外两个。
歌搂里面一阵枪响,击碎了外墙的玻璃。墙体有的面板活动起来,亚寒地带的房屋都很厚实,这里的墙身就像临时板房,里出外进摇了起来。突然里面传出一阵爆炸,把围看的小商小贩吓得纷纷乱跑。
歌楼后面是毡布帐蓬,戏团的动物从里面跑出来,换班的演员穿着五颜六色到处乱窜。后面有几个拿枪的人掩护,几个呼嗞间就在街上排出一顺水的逃跑队伍。
布雷尼欧关心女歌手的身影,细瞧发现一个穿黑斗蓬的人,跑得颇有女人滋味儿。有点摇曳,还有赛跑的力量,黄亮丝裤飘出春风摇柳的姿色。
布雷尼欧爬到一面山墙,看到这场混乱。
楼屋窜出的有10来个枪手,枪手在掩护中也在奔逃。布雷尼欧连续跳上两个高处,看到折回屋外骑马的士兵打翻了4、5个枪手。前面的演员有年纪大的,坐到地上不想再逃。骑兵让过投降的,追赶继续狂奔的人,人群被冲散了。
那个飘出姿色的女人,和一个掩护她的枪手闯进死胡同,再往回跑看到屋顶上的布雷尼欧。她一惊慌缩回胡同,看到布雷尼欧向她招手,她拽着那个年青枪手转了回来。枪手打枪没有发现布雷尼欧,只是盲目地随着女人跑,女人继续瞧着布雷尼欧。
在胡同拐弯的前方,管军骑兵追赶过来。有人在喊:“捉住逃犯,捉住逃犯!”
那些被捉住了的枪手高举枪身,叫唤:“我是平民,是平民!”
一匹马跃起前蹄,差一点看到另一面胡同奔跑的女歌手。
布雷尼欧喊叫:“往这面跑,往这面!”
不知道女歌手能不能听懂。潘比夫语言是官话,刚才唱歌就是官腔,怎么能听不懂呢?其实他想着自己身份更为复杂,才冒出这个想法。
女歌手当然能听懂,拉掩护她的枪手顺着布雷尼欧指出方向逃跑。
就是两个呼嗞的时间,官军骑兵跑了过来。布雷尼欧跳下屋顶,引着女歌手和枪手钻进一扇破门。穿堂过院,拐了几个胡同。布雷尼欧真怀疑自己有病,竟然挽着潜伏的女人逃避官军。在苦哥蒙收复的乍斯得集市,漠尼亚的草原人正在渗透,企图在帝国占领的地面挖一条无形的地道。漠尼亚人先鼓动舆论,再策动人群,这条计谋你看不懂吗?
先认出布雷尼欧是那个枪手。他们在一座黑屋里喘气,玻璃外的阳光擦掉昏暗,光顾逃跑的枪手转过神来,他看到眼前这个人与著名入境者的脸庞有些相像。
“布雷尼欧,是你吗?”
小破屋顿时有点慌乱,女歌手简直被吓死。她听说是布雷尼欧还有点疑惑,一再打听:“布雷尼欧,你说他是布雷尼欧?”
那个枪手睁大眼睛,说:“不是布雷尼欧,是谁呀?他和我们两军交战,亲手杀害漠尼亚的两名将领。砸碎骨头剩下皮肉,我也能认出魂灵。他就是魔疯子布雷尼欧!”
枪手清楚自己不是布雷尼欧的对手,连举枪的概念都没有。男子低垂头颅,在屋里本想找块黑暗角落,听到外面官军在敲门串户,更是无法遁形。
还是那个女人勇敢。她先是吓了一跳,又想起布雷尼欧到处引导,把她俩拐进黑屋,就只有死路一条!人到死时啥也不怕,女歌手属于这一类人群。
她劈头盖脸一顿狂打,到底是女人的香手碰上硬汉,把拳头打疼又用脚踢。布雷尼欧也是无奈,他静静的没有抵挡,只当观看女歌手的香拳臭腿。
女歌手十分沮丧,一双睸眼滚出半圈泪水。
布雷尼欧说:“害你的话,早把你俩扔给骑兵,哪一个抵得住铁蹄践踏。要不就是没有逃路,要不就是我保护你俩?”
女歌手低眉顺眼,连说:“好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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