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流浪 第六章 我会打仗？2

有一会儿，布雷尼欧看见森林边缘钻出来一伙骑兵。逐渐发现这是在森林抵抗的草莓林人，他们大面积的过来了。草莓林居民死伤很多，死亡前的凄厉声搅动了神灵。刚才还是睛空万里，这一会儿上来了云彩。对，是冰原以南夏日的大白厚重云朵，载着神灵们正赶在参加会议的路上，酒囊饭袋的路上！

一个草莓林人登上帝国小队射击的岩石后面，凑过来能闻到吃菜叶子的味道。

跟着的一位草莓林人翻译，重复那个人的意思和布雷尼欧说话。就是感激，缩头变腔说了半天。布雷尼欧一句话，也没回答。

半金燧发枪引起了关注，怎么会一眼就看出我是头呢？他把枪用一块湿布蒙上，开始时的金色闪耀被人发现了？

布雷尼欧用望远镜观察全局，另一面的草莓林人冲出大半。从林子中部撤退的草莓军队从山脚下爬出来，掩护山上的逃民。他想起了一件事，希望找一个真正的领袖谈谈。岩石上面的逃民中有一位长辈正在镇静指挥，也许是有身份的首领。

知道有点不合时宜，但事情十分重要。他想，苦哥蒙为什么能统治湿地呢？也许在于沟通。他背上包布的半金枪，弯腰摸过岩石拦住了那个人。

那人见到草莓林人陪同布雷尼欧在激战中过来，放下扶起的孩子。

“您是？”

他说：“我是布雷尼欧，您是首领吗？”

上岩石感谢他的草莓林人帮忙说：“他是我们首领，葛帕什德。”

葛帕什德问：“布雷尼欧，您是世子？”

布雷尼欧一听世子两字，就是反感。这种称谓是忌讳的，特别在两军交战中。

他不想絮叨，直接问：“俞斯滕格释放了吗？”

“怎么释放？”

布雷尼欧说：“捉到俞斯滕格是巨大错误，把俘虏放到平民当中，这不惹祸吗？”

葛帕什德40多岁，寒地风霜使人老派。但是，藏在大厚眼褶里面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格外真诚。

葛帕什德说：“布雷尼欧，不管怎样，对您尊敬是我的本份。但是捉到俞斯滕格是一个骗局，32个堡区都查遍了，没有人捉到俞斯滕格。这开始就是骗局！你们被迷惑啦。”

布雷尼欧头皮有些发麻，骗局？谁的骗局？

他急忙问：“俞斯滕格没被地屋里的人活捉，那帝国军队怎么会进剿草莓森林呢？”

葛帕什德的黑眼睛没动，像好话不说二遍。

他说：“我们来帮忙，也是多余？”

布雷尼欧情绪有着王客君的成分，显得脆弱和极难转弯。他转身走掉，像是一个容易变脸的人。

葛帕什德非常沉静，低沉的语言震动着他：“这场战争不会轻易结束的，加焙王国是湿神最后留守的疆界，各州教区主教已经鸣钟诅咒了。”

布雷尼欧麻酥一下，他想回身撞上葛帕什德一枪把子。

葛帕什德还在嘀咕：“你是被赦免的！”

布雷尼欧回到岩石后面，没人发现他脸色不对。因为，太危急啦！他到逃民人群时，昆母泰亚骑兵策划从侧面向山顶冲上来。布雷尼欧他们掩护坡下的肯德尼一众开始转移，战士把濠沟隐蔽的马匹拉到山石西面，布雷尼欧的战士掩护弟兄们先撤。转弯抹角几次后，侧面昆母泰亚的骑兵又在冲锋。

对，兵马就像一堆肉弹。近距离作战人多热血煎熬，昆母泰亚人的仇恨也被点焰。战士们有点惊慌，布雷尼欧射击着冲出岩石。他不是被那个首领刺激的，而是感觉我怎么被薄弱的王客君意志影响，表现出渺小的自尊呢？布雷尼欧是超级英雄，我这算什么耶？

布雷尼欧爬到更高处，面对着昆母泰亚骑兵侧面，那么小的目标敌人没有发现。英勇射倒几匹战马之后，胆量更大，他冲进昆母泰亚骑兵当中，枪弹上膛的空隙抡起半金枪。一群对手要用佩刀砍倒他，布雷尼欧的半金枪真是强硬，抡挡后，总是能直戳到横着的敌军战马肋骨。

几匹战马滚到坡下的骑兵堆里，撞倒了更多的昆母泰亚人。昆母泰亚人围上他，乱弹喷射。布雷尼欧打起旋子，一溜烟的左旋右转，霰弹被旋成碎沫。他脑袋里十分沉静，什么声音也不存在。

肯德尼带着战士又冲回来，和山石上战士们把上百个昆母泰亚骑兵打跑。有人上来扶起倒下的他，对，他被打倒啦。他撞翻很多骑兵，心里十分开心。好些被旋成碎沫的霰弹，一忽一忽地在他眼前飘落。万箭穿心般的疼痛！他等了几个呼嗞的时间，以为身上枪眼能蹦出体内的霰弹。没有蹦出来！

他被射成破布片子，呼吸都是微末之间。

在昆母泰亚人再次进攻之前，他被抬着穿过草莓林逃民。刚才说话的首领走到他身边，细眼观察伤势。

老人浸着眼泪，抚摸着他脸。老人的大手真好，感觉到片刻的安宁。但还是疼！他斜过脸去，看到那些逃民慌忙中停下来向他鞠躬。他说：“怎么还不快跑呢？”

后面撤上来的草莓林人骑兵，被这一幕惊呆了，听到居民的讲述后，纷纷从马匹上跳下来，犹豫着向布雷尼欧脱下头上系的围巾。

他听到后面快枪的响声，是俞斯滕格的部队穿出了森林。

葛加乔夫出来说话了，催促战士，大声喊着：“快走，俞斯滕格发现的话，这算怎么回事！”

帝国小队在来时的山脚下，找到那辆车屋，把布雷尼欧抬上马车。一路上颠簸让他虚脱，好歹还算活着。

他受到草莓林人顶礼膜拜，特别那些军人。但是，他们也在窃窃私语。他听着那些语言，把自己的荣耀忘了个精光。

“这是布雷尼欧？”

“疯魔布雷尼欧？”

“他是赎罪吗？”

布雷尼欧是个魔鬼吗？进入湿地已经半年有余，他肯定没少参加与罗蒙莱克家族斗殴！对了，罗蒙莱克家族在哪里？在马王街回忆中说罗蒙莱克家族在组织脱离冰沙帝国，那么爸爸怎么与草莓林人作战时，还和漠尼亚草原军队对峙的？

自己思绪的断片太多，净是胡思乱想。他在呻吟中把大脑想迷糊了，才感觉是王客君的身份在作怪。

老布林又到车上看他，他想问：这段时间，你上哪去啦？

在山脚下看守车屋的，我怎么忘记啦！

他没有问，任凭布林用罌粟枝叶水涂到伤口上。再喝掉一小碗，梦到自己飘浮在天空上。醒来时，发现弹沙冒了出来。那些枪伤还红肿着，整个身体胖了一圈。他想大声嚎叫，忍住了。这才有点像真正的布雷尼欧。

布雷尼欧有魔鬼性格？他不敢想。不当布雷尼欧，有王客君的脆弱，当布雷尼欧，就有邪恶？

老布林骑着一只小花马，甩着小树条，就像从来不是士兵，而是悠闲的随军杂役。

他侧过窗口，问：“布林，我失忆啦。让你多讲一点过去的事情，你也不讲。”

布林把马拴到马车后面跑着，自己跳进车屋里。说：“我想讲怕不爱听，看你上次从病中醒过来，性格温顺后就有点胆量了。可是没找到机会呀。”

他问：“草莓林的士兵，怎么说我是疯魔呢？”

布林诡秘着说：“是因为你，喜欢找姑娘。”

他心脏剧烈跳动，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他想大骂，但控制住了。说：“布林，给你好脸色，就侮辱我。这是忠诚吗？”

布林说：“布雷尼欧，趁着你发不起脾气，我先看你是真想听，还是假的。看来是不想听呢。”

他回忆在马王爷街上，和那个叫果雨·安妮的女孩子，也没有越界接触呀。难道进境加焙王国后，又遇到了别的女孩？

有一回跳舞，果雨·安妮踩到了他的脚上，好悬摔倒。他轻轻一扶，果雨·安妮差点倒在他的怀里。两人眼睛靠到一起，仔细瞧了好半天，都没发生什么事呢。

布雷尼欧说：“喜欢姑娘那是不假，也没发生过格的事情。”

布林说：“谁还不喜欢姑娘啊。特别是加焙王国的女人，长得丰腴美丽的身材，珍珠一般的眼睛，不动情那才怪呢！我是说，你在战斗方面，真是凶猛的很。一个人挑战十几个罗蒙莱克家族的骑士，那才叫真本事。神主的造化显灵，你就是传说宇宙洞中的，巨人格堪那嘉王子。回到冰沙城，圣亚魂教堂匡各兰斯主教保管会给你授戴蛇身鹰勋章的。”

他听着有点迷糊，看来我缺乏的记忆，其中重要的还有冰沙帝国街民都知道的虚假世俗。

他问：“你说，我杀死许多加焙国的士兵吗？”

布林搭拉着眼皮，说：“你为这个忧虑，大可不必。”

看布林说话呑吐，他在车屋里再次找到地图和词典，伤着的身躯让他观察得十分费劲儿。

地图上面画的加焙首都葛封堡城，是在疆土的腹部。广袤的北东部森林中包括面积最大的野兽毛皮产地，是叛乱部落逃跑的区域。加焙元老院提出异议的物品，就珍藏在这里。在已经开启500年的小冰河时期，大斗方期货市场单张黑狐皮草价格，已经堪比一个铁匠百年工资。

从黄昏到黑夜，他在煤油气灯下研究10个喀的时间。不时的拐着病身，把营地梦中的布林拎起来问话。老头说：“你活的，挺好吗？”这才弄懂，帝国军队在湿地力量的简单配比。

王客君才知道，苦哥鲁的兵马夺回加焙首都葛封堡城后，自己只带领一个师团的兵力，回来清剿靠近国境的漠尼亚草原。另一个师团，是由茅斯诺尔将军统领，驻扎葛封堡城。看来苦哥蒙把漠尼亚草原当作更棘手的问题，自己亲自解决。

他不时的嘀咕，苦哥鲁真是胸怀广阔的军事首脑，让手下一个将军驻守加焙首都。谁敢相信苦哥鲁，不懂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