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流浪 第四章 唤醒 3

上面是在返回前线路途中，布雷尼欧目睹半金燧发枪，脑海里翻腾出那天夜晚，马王爷街发生的事情。

布雷尼欧的思绪，让王客君熟悉了一点身世。爸爸是何长相，能不能察觉出儿子的变化，是他最大忧虑。在这段突兀的回忆当中，没见识到家人们呀！

他没怎么离开马车，吃饭还是布林端来。老布林变得不那么对立，宿营时把他领到雨水坑里，用羊胰子洗净了全身。

从铜镜中看到穿上军服的自己，是一个尊严适度的男人。

在坑边时，他问：“你看队伍里，谁是忠诚我的？”

老布林把洗完的衣裤晒到树杈上，过来说：“我，再就是葛加乔夫。”

葛加乔夫，一路上谩骂我的老军棍？

他惊讶一下，问：“为什么呢？”

布林说：“葛加乔夫是你父亲身边的军需参谋，执行命令来诅咒你。果真起效果了，你没看到吗？”

他没有说话，看着穿野猪皮夹克的老布林。他是小偷，我能信任他吗？在马王街上，布林可是忠实仆人呀，说话有水分？

他问：“肯德尼呢？”

肯德尼，淡眉毛的肯德尼，队伍里的小军头。苏醒过后，一直沉默指挥二十多人的军曹。在马王爷街的舞民中有威望的肯德尼，不忠诚我吗？

老布林说：“肯德尼是个下等国民，忠实有什么用呢？”

布林说：“在你发疯的末期，都翻弄白眼了，叫着‘肯德尼，肯德尼！’，你爸爸从散兵团把他调了出来，临时担任射击队长。回去又当散兵排长了。下等街民最高军衔当个营长，还得服役三年。”

路上，侦察兵策马跑回来几次，向肯德尼汇报着什么。难道前面就在打仗？距预计到达爸爸的总部还有一天时间，行军中路过一个村庄，肯德尼骑着红马过来说：“通信兵来报，在前天战役中一个将军被俘啦。手下的部队正在前面营救，还继续走吗？”

“将军被俘虏了？”

肯德尼阴沉着脸说：“俞斯滕格将军，大鸟山台口战役的英雄。”

“怎么啦？”布雷尼欧问。

再叫王客君，——恐有性命之虞。这样称呼更舒服些。

马王爷街上针锋相对的俞斯滕格将军，也领兵打仗来了？

布雷尼欧假装大病初愈的模样，说：“肯德尼啊，我不知道的事情多说一些，告诉你多少遍，我失忆啦。”

肯德尼说：“在马王爷街征兵事件中，你俩是仇人，这还记不住？”

布雷尼欧说：“我俩是仇人，记不住？”

肯德尼说：“这么说，你真记不住！”

原来，苦哥鲁带领5万大军进入加焙王国之后，迅速打了几仗，打得叛军首领海格丹王逃进寒村野漠之地。有的州省兵主早年与苦哥鲁有过盟约，纷纷派人商议息战之事。

俞斯滕格将军生涯没有境外作战经验，在部署的北原州遇到野人查阔风林人闹事，平叛战役打得不顺。在大军行进的路上，被色斯顿人中的一支，草莓森林城堡地屋人擒获。

布雷尼欧大胆的问：“俞斯滕格怎么被派进湿地的？”

肯德尼是下层军人，不信帝国那套。马王爷街街民被充军也是当炮灰，压根不被信任。但是这个布雷尼欧在见到爸爸之前，必须补充大脑空白。

肯德尼说：“布雷尼欧，这么精神，哪里像失忆的样子？还把俞斯滕格出境，带兵打仗忘了。”

肯德尼不耐烦的说：“俞斯滕格被委任征兵司令，顺势当个师团长官。你爸爸带领三个师团，第三师团将领是俞斯滕格。你到底想问什么？”

国王不相信爸爸，进境军团加了个俞斯滕格，意图明摆着的。这么也算放荡不羁。好吧，我喜欢。

看见布雷尼欧低眉不语，肯德尼又问：“救还是不救？”

布雷尼欧说：“肯德尼，你看俞斯滕格和我是仇人，搅进这挡子事，是不是有嫌疑啊？咱们有能力救吗？”

肯德尼说：“不救的话，绕过紫帽子森林，会增加一天路程。”

布雷尼欧说：“经过他们的营地呢？”

肯德尼说：“俞斯滕格见识过你的博力，能逃命的话，日后恐怕多事。”

淡眉头的肯德尼，是当领袖的材料，谋事多么有韬略。

紫帽子森林占据一片与堰塞湖面接壤的低漫坡地，每天晨曦乍现，灰蒙蒙的薄雾笼罩宛如戴顶帽子。在苔原以南的遥远地带，春天的河水载着浮冰，会漫到森林边缘的路上。现在干裂的土地已经留下猎人，和采集野果人们的牛车车辙。

20多个士兵在湖边洗完澡后，葛加乔夫骑马与拉他的车走在一排。

葛加乔夫喝一口酒，眼睛有点混浊，脖颈探到车窗边上说：“布雷尼欧，你清醒之后我就发现，鬼鬼崇崇的呢？”

他躺在床上，翻瞪着眼珠儿说：“葛加乔夫，我要忍耐多久。清醒后还过来骂我，你会有麻烦的。”

葛加乔夫笑了出来，说：“先不说你爸爸的命令，知道为什么派我来谩骂吗？我是军需长官，是管钱的军人。给你治病需要金鹰币的，会相信下级军官吗？”

布雷尼欧说：“知道为什么派你来不？是因为你喝酒，要么的话派你干更大的事业。”

葛加乔夫说：“我喝酒是因为……嗨，我说帝国军队遭遇危机，只有你一个人相信。为什么绕道前行呢？这是心里发虚，不知道自己还有博力？”

布雷尼欧说：“你什么时候变成巫婆的，让我还魂是你的把戏？”

葛加乔夫笑嘻嘻的，荣幸得驱马在树林边的草地绕了几圈。回来后又诡异的说：“布雷尼欧啊，你还是布雷尼欧。你爸爸占据漠尼亚草原，有几座已经收复的城市。可是漠尼亚州来了新的首领，正集结原冰人部落，围攻州城伦塔。这面俞斯滕格被俘，那面一、二师团被切割在烂滩子城堡，帝国军队不艰难吗？”

葛加乔夫从马背下跳下，趴在马车窗上说：“布雷尼欧，你爸爸临行时秘密跟我说：如果你苏醒，让射击小队护送你回国。”

“怎么才说呢？”

葛加乔夫说：“你看，像个活人似的，我能让你回国吗？再说路途遥远，我没执行命令，是相信你的博力。你说，一到加焙境内，你怎么连摔跟头带昏迷的呢？你爸爸对你彻底失望，葛加乔夫叔叔相信你，布雷尼欧。”

在湖边走了半天的时间，搭灶台吃完午餐。他在车窗口，用独眼望远镜浏览美景。看到两只大角驼鹿，和一只黑熊，这不在话下。

那只熊啃咬羊奶子花，在阔叶大橡树边玩耍，发现两只大驼鹿在远处，青草叶子里还埋着两只小崽。对，是两只小鹿。在野生环境下，驼鹿一公一母，能生两只鹿仔纯属稀罕。王客君情绪松驰，有点得意忘形。

看着那只黑熊隐藏着靠近鹿仔，他心里发紧。想到自己的妈妈哭泣影象真是心如刀割，天晕地暗。幸亏他想起自己眼前是谁，还在另外的世界。对，我是布雷尼欧！这件事情先别改变！

布雷尼欧在直筒望远镜里，窥见胖黑熊笨灵的跑法，脸上浮现出微笑。风向这面吹的，驼鹿闻不着熊味。当黑熊绕到驼鹿身边即将扑捉时，被一件事情打断啦。

行军的时候，肯德尼有时骑马走前走后，转悠到车前顺着布雷尼欧脸朝的方向，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形。

小森林接壤是一座山，山麓钻出淡淡的灰雾。肯德尼先以为是茫茫地气，接着肯德尼大喊一声，惊得布雷尼欧放下直筒镜。

“肯德尼，怎么了？”

肯德尼脸色惊异，有点僵硬。说：“那是烟雾，有人在山那面烧毁森林？”

听到这个叫声再拿望远镜看，黑熊和驼鹿正在分散奔跑。情形就像见到魔怪——那绺灰烟如同巨大蟒蛇，几个哈嗞时间就见到雏形。肯德尼喊着：“快上山，看怎么回事？”

这时，老军棍不紧不慢，拦着说：“肯德尼，你管闲事呢？烟火离我们还远着，走你的路得了！”

肯德尼说：“快去看，要是俞斯滕格的军队放火，麻烦可大了。”

老军棍问：“为什么？”

肯德尼说：“远征军与湿地几个首领有过协议，不能放火。烟火就是战争烽火，所有停战协议将被撕毁。森林地屋号称地堡城市，下面有几千草莓林人，放火就是灭绝人类。湿地居民更不信任冰沙帝国的承诺，麻烦可就大啦！”

老军棍大怒着说：“肯德尼，混蛋东西，远征军不打仗，出国干什么来了。你一路上挺安静，到这里瞎指挥呢？”

肯德尼喊起来：“布雷尼欧，你还养病吗？出来说话呀！”

两人转身，布雷尼欧已经从病车上下来。

布雷尼欧问：“俞斯滕格的军队要想胡闹，让他闹去呗？”

肯德尼说：“那不行！那不行！湿地民族认为是执行帝国意图，策动的灭绝森林人，那样大野漠里查可特人，前冰原的胡固人都煽动起来，帝国大军可遭殃啦！”

老军棍说：“挺严重！那么，你带两个人去看吧。”

肯德尼哭嚎着说：“有什么用呢？只有你和布雷尼欧，能跟三师团副酋商量命令。我过去之后再奔回来，光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