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字画 第八章 悲伤

姚清水说有个金发长腿的外国人，在找他。顾锡城就匆忙跟熊天棚请了假，回到了家。

这外国人身材瘦长，穿着时尚，带着蛤蟆镜，站在顾锡城的家门口。他远远的看见顾锡城，就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并大步朝他迎了上来。

“哈喽，顾锡城，你的国家真的很大，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这个外国人，正是在意大利留学的老师瓦莱罗。

顾锡城看瓦莱罗不远万里来看他，非常开心的说道：“老师，好久不见，你更帅气了”。

“我们意大利人都比较时尚，爱潮流，也帅气。对了，你回国后，过的还好吗？”，瓦莱罗关心的，对顾锡城问道。

“我很好，过的还不错。我们进家里谈吧”，顾锡城热情的邀请瓦莱罗进屋。

“不，我们随便走走，聊一聊就可以了”，瓦莱罗转身看了一眼姚清水，对顾锡城问道：“这是你妻子？”。

“这是我的未婚妻”，顾锡城跟瓦莱罗介绍姚清水，说道：“我在意大利留学，多亏她的帮助。不然，我很难支付在意大利的生活费用”。

瓦莱罗脸上流露出敬佩的神色，他伸手跟姚清水握了一下手，说道：“你很伟大”。

顾锡城告诉姚清水，瓦莱罗说很敬佩你。姚清水害羞的，对瓦莱罗说道：“谢谢”。

姚清水要去上班，所以她就跟瓦莱罗，和顾锡城打了一个招呼，就去上班了。

顾锡城，和瓦莱罗沿着南长街，一边走，一边聊天。

“顾锡城，你好像生活过得不好。你家的房子太小，光线也不好。你回国前，我和校长，都劝你留在意大利。贫穷的艺术家，是不能安心的创作艺术的。你们的国家虽然大，但是太贫穷”。

“我过得很好，我很满意。我现在做古画的修复工作，能看到古代的艺术精品，能学到很多知识。我感觉能得到这样的工作，我很幸福”。

“你为什么不继续绘画？怎么做古画的修复工作了？”。

“我们的绘画人才太多，从古到今的绘画珍品，让我们现在的书画家几乎难于超越。所以，书画家很难有所作为”。

“你这样出色的绘画人才，被埋没。我感到非常的心痛，可惜”。

“没什么，我能活着就好”。

“你愿意去意大利吗？我们会给你提供明亮的居住环境，和衣食无忧，待遇丰厚的工作条件，让你无忧无虑的进行绘画的创作”。

“意大利很美，但是我不想去。我有亲人需要照顾，我离不开他们”。

“顾锡城，你应该听一下我的意见”。

“老师，我身体不好，有家族遗传病。我想在不多的时间里，一直能陪伴，帮助亲人”。

“你有家族遗传病？我心里很难过，你有需要什么帮忙的，请尽管跟我说”。

“我想问你一下，欧洲古画的修复问题。比如，修复古欧洲油画，用什么方法？材料，科技？”。

“古欧洲油画，很多都是画在羊皮纸上。而羊皮纸保存不善，容易腐败变色。所以，欧洲古油画，存世不多。油画在经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后，就会模糊不清，色彩变黑，难于辨认。不过，欧洲科技发达，dé国就有一种古画修复液体，叫“琥珀水”。它能还原油画上难于辨认的色彩，并且能加固羊皮纸。古埃及莎草纸，因为结构松散容易腐败，很难保存，所以当今很难发现埃及古文献。但是，dé国的“琥珀水”，就成功的修复了一块巴掌大的古埃及莎草纸。听说，你们国家从dé国进口了这种技术，并成功修复了一个彩色兵马俑”。

“修复彩色兵马俑？”，顾锡城疑惑的看着瓦莱罗，问道：“兵马俑，那是陶土烧制的古代秦朝军士。“琥珀水”，也可以用在固体上面？并能还原上面消失千年的色彩？”。

“具体我也不清楚，除了你，我还有一个学生叫周明才，他跟我说过这事”。

“呵呵，老师，谢谢你”，顾锡城大喜过望，在心里想着：“这周明才，也一定是文物单位的。不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有关文物修复的奇闻趣事。有机会，我一定跟周明才联系一下”。

“老师，可以把周明才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我想有空，去看看这个同学”。

“好的，没问题”，瓦莱罗还告诉顾锡城，周明才是西城人。

“谢谢老师。老师，我请你吃饭吧”。

“好的，没问题。你只要带我去，有最好海鲜的餐厅就可以了。不用你付钱，我来请客”。

顾锡城带瓦莱罗，去了天棚海鲜城。

瓦莱罗在海鲜城里大快朵颐，吃得兴高采烈，连连竖起大拇指，对顾锡城说道：“太好吃了，中餐就是美食”。

顾锡城看海鲜的价格，最便宜的大龙虾都要498元一斤，连连摇头，对自己说道：“吃不起，吃不起”。

饭后，顾锡城跟瓦莱罗，沿着马路散步。

“顾锡城，要是意大利有古画修复的事情，你是否可以来帮忙？”，瓦莱罗真诚的对顾锡城问道。

“可以。不过，我担心我的身体不好”。

“我回意大利后，给你找一些治疗肝硬化的药，希望能减轻你的痛苦”。

“谢谢老师”。

“不用谢，意大利是免费医疗的国家”。

瓦莱罗回国后，很快就给顾锡城邮寄来一些意大利治疗肝硬化的药品。

顾锡城回寄一些梁溪的特产，如紫砂壶，惠山泥人等给瓦莱罗。

顾锡城把瓦莱罗邮寄来的药，给哥哥分了一半。

哥哥打电话跟顾锡城说，吃了这些药，脸色好很多，也不会经常感觉疲倦，恶心呕吐了。

听了哥哥说的话，顾锡城心里非常的难受。

他在半夜里，望着窗外的月亮，感觉那月亮不是圆的，有残缺。

“哥哥的病，比较严重。母亲的身体也不好，我工资太低，也不能帮他们什么。难道，我要看着亲人一个接一个被病魔折磨死？老三，他没有家族遗传的肝病，也非常的善良，可是他寻了短见，成了“孤魂野鬼”。我亲爱的弟弟，你曾经哭着说自己不要做“绝户”，但是我没帮到你。老三，哥哥的心里好难受，很内疚，哥对不起你”，顾锡城看着窗外的月亮，竟然忧伤的哭了起来。

“我自己也有肝病，我要救自己，我不要死，我还年轻，我要活的跟瓦莱罗一样无忧无虑，一样的快乐，我要让家里人都活的快乐。我要活着，我不能死，我要活”，顾锡城迷迷糊糊的嘟囔着，然后睡着了。

早上，顾锡城醒来后，刚刷牙洗脸，就有电话打过来。

“你好”。

“你欠我的钱，怎么还不给我？”一个女人在电话里怒骂着顾锡城：“你没信用，白痴，你会笨死的”。

“你是？”。

“白痴，想不起来我了？”。